江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室里，法医陈璐正在整理验尸报告。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裹挟着雨丝灌了进来。陈璐抬头，看到刑侦队长陆远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他的警服还在往下滴水。
"城西老街区发现一具女尸，初步判断是他杀。"陆远的声音有些沙哑，"现场很干净，凶手很专业。"
陈璐立刻站起身，抓起放在椅背上的白大褂："现场保护了吗？"
"已经封锁了，技术科的人正在赶过去。"陆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死者身份还没确认，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白领。"
陈璐跟着陆远快步走向停车场，雨越下越大，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她注意到陆远的手在微微发抖，这在他身上很少见。
"你还好吗？"她忍不住问道。
陆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发动了警车。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陈璐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当时也是这样的雨夜，他们追查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却让凶手在眼皮底下逃脱了。
警车驶入老街区，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警戒线已经拉起，黄色的警示灯在雨中闪烁。陈璐下车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尸体躺在一栋居民楼的后巷里，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穿着职业套装，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潮湿的地面上。陈璐蹲下身，戴上手套开始初步检查。
"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颈部有明显勒痕，应该是被绳索之类的物品勒死的。奇怪的是......"
"是什么？"陆远问道。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陈璐皱起眉头，"而且她的妆容很完整，连口红都没有花。这不符合常理。"
陆远蹲下身，仔细观察死者的面部。确实如陈璐所说，死者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他注意到死者的左手紧紧攥着，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把她的手打开看看。"陆远说。
陈璐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指，一枚银色的戒指掉落在积水中。陆远捡起戒指，借着警车的灯光仔细端详。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永远爱你，2019.5.20"。
"这个日期......"陆远突然站起身，"和三个月前那起案子的日期一样。"
陈璐也愣住了。三个月前的连环杀人案，三名受害者都是在5月20日遇害的。当时他们以为抓住了凶手，但最后发现那只是个替罪羊。
"看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陆远的声音很轻，但陈璐能听出其中的凝重。
就在这时，技术科的小王跑了过来："陆队，我们在死者包里发现了这个。"他递过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陆远接过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上面用打印机打着一行字：
"游戏开始了，亲爱的陆警官。"
纸条右下角画着一个诡异的笑脸，和三个月前案发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陈璐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看向陆远，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在警车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通知所有人，"陆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立即成立专案组，调取周边所有监控。还有，查一下最近一周内所有报失的年轻女性。"
陈璐点点头，掏出手机开始安排。她知道，这个雨夜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噩梦才刚刚降临。
警笛声划破夜空，更多的警车驶入现场。陆远站在雨中，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三个月前的失败像一根刺，始终扎在他的心里。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
"陆队，"陈璐走过来，"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林晓晓，25岁，江城日报的记者。她今天本来是去采访一个企业家，但晚上八点后就失联了。"
陆远眯起眼睛："采访谁？"
"恒远集团董事长，张明远。"
听到这个名字，陆远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张明远，江城最有名的企业家之一，也是三个月前那起案子的重要证人。当时就是他提供了关键线索，让他们锁定了那个替罪羊。
"有意思，"陆远轻声说，"看来我们得去会会这位张董事长了。"
雨还在下，但陆远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林晓晓的死绝对不是偶然，那张纸条更是赤裸裸的挑衅。凶手在向他们宣战，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逃脱。
"陈璐，"他转身对法医说，"仔细检查死者的胃内容物，还有，查一下她最近的通话记录和社交账号。"
"明白。"陈璐点头，"我已经让技术科的人去调取她的手机数据了。"
陆远最后看了一眼林晓晓的尸体，转身走向警车。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凶手是谁，他都要将其绳之以法。
警车驶离现场，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陆远望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现场，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逃脱的凶手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陆警官。"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凶手的狂妄之语，现在看来，那是一个预告。陆远握紧方向盘，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这一次，他一定要亲手结束这场噩梦。
第一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