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里的蛇蜕叫什么

中药里的蛇蜕叫什么

作者: 喆界元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中药里的蛇蜕叫什么》是知名作者“喆界元”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刘瞎子蛇仙展全文精彩片段:我回来了我睁开先闻到一股子潮乎乎的草药像有人把苍术、陈皮、甘草全塞进我鼻脑袋昏沉沉我还在想:完又做结果一抬看见自己那截细细的胳心里咯噔一下——这胳膊不是我应该是我十岁时候小手腕上还套着奶奶去年用红线给我编的平安红得刺我一下子坐起木板床吱呀一屋里光线暗暗糊窗纸透进一条太阳正好落在我脚背烫得我想缩可我没我盯着那条脑...

2025-08-03 00:38:55

我回来了我睁开眼,先闻到一股子潮乎乎的草药味,

像有人把苍术、陈皮、甘草全塞进我鼻子。脑袋昏沉沉的,我还在想:完了,又做梦。

结果一抬手,看见自己那截细细的胳膊,心里咯噔一下——这胳膊不是我的,不,应该说,

是我十岁时候的。小手腕上还套着奶奶去年用红线给我编的平安扣,红得刺眼。

我一下子坐起来,木板床吱呀一声。屋里光线暗暗的,糊窗纸透进一条太阳缝,

正好落在我脚背上,烫得我想缩腿。可我没缩,我盯着那条光,

脑子里飞快转:昨天我还在城里医院值夜班,累得要死,怎么一睁眼回到1988年了?

“念念,醒了没?”门外传来奶奶的声音,还是那股子沙哑里带点咳嗽的调子。我嗓子发干,

应了一声:“醒、醒了。”声音也是小孩儿的,脆生生的。门推开,

奶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她穿着蓝布褂子,袖口磨得发白,

头发用一根筷子随便绾着,眼角皱纹里夹着没睡好的疲惫。她把碗往桌上一放:“趁热喝,

昨晚你发烧,说胡话,吓人。”我盯着那碗药,苦味直冲脑门。上一世,

我就是喝了这碗药后睡过去,再醒来,奶奶已经跟王老板签了卖铺子的字。我喉咙滚了滚,

小声问:“奶奶,今天几号?”“六月二十八。”奶奶把碗往我面前推,“快喝。

”六月二十八,我心里咯噔得更厉害——再过三天,王老板就要带定金来。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太阳毒得能把人晒化,奶奶把算盘摔得噼啪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然后我就在屋里哭,哭到嗓子哑,也没能拦住她。我捧着碗,手心全是汗。药汤晃了晃,

映出我皱巴巴的小脸。我低头喝一口,苦得舌尖发麻,却不敢停,我怕奶奶起疑。

我一边咽药,一边想:既然老天爷让我回来,我就不能让她再把铺子卖了。可这话说出来,

奶奶肯定骂我小孩子不懂事。喝完药,奶奶收碗要走。我拽住她袖子:“奶奶,

咱家真欠了赌债?”奶奶身子一僵,没回头:“大人的事,你别管。”我心里堵得慌,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句“别管”堵到死。我松开手,奶奶出去了,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反锁。

我跳下床,踮脚去够门闩,够不着。窗户也被插销别死了。我回到床上,抱着膝盖,

脑子像开锅的水——怎么办?三天,我只有三天。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我盯着墙角的药柜,一格一格的小抽屉,写着“当归”“川贝”“蛇蜕”。

蛇蜕两个字让我后背发凉。上一世,我临死前才知道,那口古井里藏着一张巨大的蛇蜕,

像床单那么大,鳞片在煤油灯下泛着青光。奶奶从不让我碰,说晦气。可我记得,

蛇蜕上绣着一个“陈”字,血红血红。我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现在想这些没用,

得先出去。我趴到地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我平时攒的玻璃珠、橡皮筋,

还有一根弯了的织毛衣针。我把针掰直,插进门锁里捅啊捅,捅得满头大汗,

终于听见“咔”一声。锁开了。我轻手轻脚溜出去,后院太阳晒得晃眼。

那口古井就在石榴树底下,井盖压着一块青石板,石板上缠着铁链,锁头锈得发红。

我蹲下来,摸了摸铁链,冰凉。钥匙在奶奶腰上,我够不着。可我知道,再过两天,

奶奶会喝醉,钥匙就挂在床头。我等不了两天。我跑回前屋,奶奶正在柜台后头扒拉算盘,

嘴里念叨:“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她抬头看见我,眉头一皱:“咋跑出来了?

回去躺着。”我装作肚子疼,弯着腰:“想上厕所。”奶奶挥挥手:“快去快回。

”我钻进厕所,其实厕所后面就是后院的矮墙。我踩着马桶盖爬上去,墙外是条死胡同,

平时没人走。我跳下去,膝盖磕得生疼,也顾不上揉,一瘸一拐往镇西头跑。

我得找杜仲爷爷,他是镇上最老的老中医,知道的事多。太阳把石板路烤得冒烟,

我光脚穿着塑料凉鞋,脚底烫得直吸气。跑到杜仲家时,他正坐在门槛上晒蝎子,

一排排黑蝎子仰着尾巴,像小梳子。他抬头看见我,眯起眼:“小丫头,咋啦?

”我喘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杜爷爷,我爷爷……是不是救过一条大蛇?

”杜仲的手顿了一下,蝎子掉了一只。他弯腰捡起来,声音低低的:“谁跟你说的?

”“我梦见的。”我撒谎,心里打鼓,“梦见一条青蛇,说陈家人欠它一条命。

”杜仲叹了口气,指指小板凳:“坐。”我坐下,听他讲:“你爷爷年轻时是养蛇的,

手艺好。有一年发大水,他救了一条快死的青头大蚺,那蛇有灵性,跟你爷爷结了契。

后来你爷爷开中药铺,蛇就住在后院井里。你爷爷走前留过话,陈家子孙得守着铺子,

不然……”“不然咋样?”“不然蛇仙发怒,家破人亡。”杜仲摇摇头,“你奶奶不信这些,

这些年偷偷赌钱,把家底输光了。”我心口发闷,原来奶奶卖铺子是为了还债。

可我更怕她像上一世那样,卖了铺子就中邪。我咬了咬嘴唇:“杜爷爷,咋能让蛇仙不生气?

”杜仲看着我,眼神复杂:“除非陈家血脉亲口答应不离开,还得在蛇蜕前磕头认错。

”我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回到家,奶奶正急着找我,见我进门,扬手就要打:“死丫头,

跑哪去了?”我抱住她腰,脸贴在她围裙上,闷声说:“奶奶,别卖铺子,我求你了。

”奶奶的手停在半空,好半天才落下,轻轻拍我后背:“傻孩子,不卖铺子,咱拿啥还债?

”我抬头,眼泪糊了一脸:“我有办法,再给我两天。”奶奶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像块石头,压在我心口。夜里,我躺在奶奶身边,听着她打呼噜。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奶奶的白头发上,像撒了一层盐。我轻轻起身,

从她裤腰上解下钥匙,冰凉的铁片在我手心里发抖。我踮脚走到后院,石榴树影在风里晃,

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手。我蹲到井边,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嗒”。铁链落地,

声音大得我心跳停了一拍。我掀开井盖,一股潮腥气冲上来,像烂藕混着血。我咽了口唾沫,

把煤油灯伸进去——井底,一条巨大的蛇蜕盘成一圈,鳞片在灯下泛着青光,

最上面的“陈”字红得像刚写的。我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蛇蜕突然动了动,

像风吹过的水面。我吓得缩回手,却看见蛇蜕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跟杜仲说的一模一样:“蛇仙护佑陈家,需以血脉供奉,弃铺者,断子绝孙。”我攥着纸条,

手心全是汗。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能退。我必须让奶奶明白,这铺子不是她的累赘,

是爷爷的命根子,也是我的。我抬头看天,月亮像被咬了一口的饼,冷冷地挂在屋檐上。

我小声说:“爷爷,我回来了,这次谁也别想赶我们走。

三天倒计时我蹲在井口,手里攥着那张纸条,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又闷又沉。

“蛇仙护佑陈家,需以血脉供奉,弃铺者,断子绝孙。”爷爷的字歪歪扭扭,

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眼珠上。我抬头看了看天,月亮白得吓人,像一盏没捻子的灯,

随时会掉下来。“爷爷,你到底想让我干嘛?”我小声问。没人答我,

只有井里那股腥气一个劲往鼻子里钻。我把蛇蜕原样盖好,铁链重新扣上,

钥匙塞回奶奶裤腰。做完这一切,我背靠石榴树喘气,汗顺着脖子往下淌,痒得像蚂蚁爬。

我心里数着:今天二十八,明儿二十九,后儿三十——王老板三十早上来交定金。只剩两天。

天刚亮,奶奶在厨房里咳嗽,锅铲敲得铁锅当当响。我溜进去,装作帮她添柴。“奶奶,

咱欠王老板多少钱?”奶奶背对着我,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锅:“连本带利,一千八。

”一千八。在1988年,这数字能买下半条街。我手指甲掐进掌心,

脑子里飞快算:药铺每天的流水不到二十块,还得留进货钱。除非天上掉金元宝,

否则两天凑不齐。奶奶回头瞪我:“别打歪主意,好好吃饭。”我低头扒粥,

心里却想:歪主意总比没主意强。吃完饭,我借口去上学,实际又跑到杜仲家。

老头子正在碾药,石臼咚咚响。“杜爷爷,有没有办法两天挣一千八?”杜仲抬眼,

像看傻子:“抢银行?”我噎住。他放下碾锤,叹气:“你爷爷当年留了点东西,

也许值点钱。”我心里一抖:“什么东西?”“蛇蜕。”他压低声音,“刘瞎子一直在找,

说能治癌。”我想起井里那张巨大的皮,胃里翻江倒海。“我不卖。”我脱口而出。

“那就只剩一条路——让王老板不敢要你们的钱。”我眨巴眼:“咋让他不敢?”杜仲凑近,

胡子扎得我耳朵痒:“让他知道,这铺子真有蛇仙。”下午,我回铺子,

刘瞎子果然坐在柜台旁,竹竿敲着地面,嘴里念念叨叨。“老姐姐,再拖下去,

蛇仙要降祸喽。”奶奶脸色发青,手里抹布攥出水来。我冲过去,挡在奶奶面前:“刘奶奶,

您老要是不瞎,就该看见我们陈家活得好好的。”刘瞎子嘴角抽了抽,

眼白翻起:“小丫头嘴利,小心蛇仙先吃你。”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杜仲的话——刘瞎子想要蛇蜕。我故意大声:“蛇仙只保佑姓陈的,外姓人动歪心思,

才会被咬。”刘瞎子脸色变了,竹竿在地上狠狠一顿,转身走了。

奶奶在后面拽我:“别胡说,得罪人。”我回头,小声却坚定:“奶奶,再给我一天,

我有办法。”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奶奶在旁边打呼,声音忽高忽低。我摸黑爬起来,

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红墨水,又找出爷爷的旧毛笔。借着月光,我在黄表纸上写字,

手抖得像筛糠:“蛇仙有令:陈家铺子,外人不得染指,违者断子绝孙。”写完,

我咬破手指,在落款处摁了个血指印。血珠滚在纸上,像一颗小小的太阳。

我心里发虚:这算骗人吗?可转念一想,爷爷确实留了纸条,也不算全假。第二天一早,

我把那张“蛇仙令”贴在铺子大门上。红通通一张纸,风一吹,哗啦响。街坊们围过来看,

指指点点。“真的假的?”“老陈家真有蛇仙?”我心里打鼓,脸上却装得镇定。

王老板带着四个壮汉来了,看见红纸,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小丫头片子,装神弄鬼。

”他伸手要撕。我大喊:“撕了就得罪蛇仙!”王老板犹豫一秒,还是撕了。

我心里一凉:完了。可就在这时,后院的古井突然“咕咚”一声,像有东西在底下翻身。

接着是一股黑水,从井沿漫出来,带着刺鼻的腥。街坊们“哗”地散开。王老板脸色发白,

后退两步。我心里狂跳:杜仲的办法起效了?还是……蛇仙真的醒了?

刘瞎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竹竿指着井口:“妖孽现世!快请道士!”奶奶从屋里冲出来,

看见黑水,腿一软,跪在地上:“蛇仙饶命……”我跑过去扶她,她却推开我,

对着井口磕头:“是我贪心,不该动卖铺子的念头……”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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