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离了婚就能彻底摆脱那个家庭，谁知道命运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租的这套老房子，楼下住的竟然是我前婆婆张桂花。
搬家那天，我抱着女儿甜甜的小手站在楼道里，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大嗓门："哎呀，楼上搬来新租户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家。"
我差点没把手里的行李箱摔了。
甜甜仰着小脸问我："妈妈，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事宝贝，妈妈只是累了。"我强撑着笑容，心里却在咒骂老天爷的不公。
好不容易收拾完家里，我正准备下楼买菜，结果在楼梯口就撞见了张桂花。她手里拎着个菜篮子，看见我的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韩、韩晓月？"她结结巴巴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张阿姨。"
气氛尴尬得要命。
张桂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哼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扫把星。怎么，离了婚没地方去，跑到这种破地方来了？"
"我爱住哪住哪，用不着你管。"我也不是好惹的，当初在她家受的那些气，现在想起来还窝火。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把我儿子害成那样还有脸说话？"张桂花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当初我就说你这种女人靠不住，果然没错。现在好了，我孙女都被你带跑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甜甜是我女儿，我带她怎么了？再说当初是谁出轨的？"
"那还不是你不争气，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楼道里其他邻居听见吵架声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她撕破脸，抱起甜甜就要走。
"妈妈，那个奶奶为什么要骂你？"甜甜小声问道。
"因为她是个坏人。"我咬牙切齿地说。
张桂花在身后大声嚷嚷："韩晓月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搬到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我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刚进家门，我就接到了前夫李建国的电话。
"晓月，我妈说在楼下遇见你了？"他的声音透着些许尴尬。
"是啊，你妈骂我扫把星呢。"我冷笑着说。
"她就那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李建国，我跟你离婚了，不代表我要继续忍受你妈的白眼。你最好管好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甜甜乖巧地给我倒了杯水："妈妈别难过，甜甜会保护你的。"
看着女儿天真的小脸，我心里既温暖又酸涩。为了她，我必须在这个鬼地方坚持下去。
晚上七点，我正在厨房做饭，楼下又传来张桂花的大嗓门："老李啊，你猜楼上搬来谁了？就是那个韩晓月！她还带着甜甜呢。"
"什么？她怎么会搬到这里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那是我前公公李大山。
"鬼知道呢，估计是没钱租好房子了。我看她那样子，过得肯定不如意。"
"那甜甜呢？建国说要接孩子回来。"
"接什么接，孩子跟着那种女人能有什么出息？我看迟早得出事。"
我气得关上窗户，但还是能听见楼下传来的议论声。这对老夫妻显然是打算在楼下常住了。
甜甜趴在窗台上往下看："妈妈，楼下那两个人是爸爸的爷爷奶奶吗？"
"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四岁的女儿解释这复杂的关系。
"那我们为什么不下去打招呼呢？"
"因为我们不需要打招呼。"
第二天一早，我送甜甜去幼儿园。刚出楼道门，就看见张桂花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织着毛衣，眼睛却死死盯着我。
"甜甜！"她突然站起来，"来奶奶这里。"
甜甜躲在我身后，怯怯地看着她。
"甜甜，跟奶奶走，奶奶给你买糖吃。"张桂花伸出手想拉甜甜。
我立刻护住女儿："不好意思，我们要去上学了。"
"韩晓月，甜甜是我孙女，我想见见她怎么了？"
"法院判决书上写得很清楚，甜甜的抚养权归我。你想见她，可以通过李建国预约。"
张桂花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不想跟她纠缠，拉着甜甜就走。
路上甜甜问我："妈妈，那个奶奶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
"因为大人之间有些事情小孩子不懂。"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把甜甜送到幼儿园后，我去附近的超市买生活用品。没想到在收银台又遇见了张桂花。
她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看见我冷笑一声："怎么，舍得花钱买东西了？我还以为你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呢。"
我懒得理她，专心排队。
"韩晓月，我警告你，别以为住在楼上就能对我指手画脚。这栋楼我住了十年了，邻居们都知道我是什么人。"
收银员小姑娘看看我们，欲言又止。
"张阿姨说得对，我确实是新搬来的。"我淡淡地说，"不过我相信，邻居们也会知道我是什么人的。"
回到家，我刚坐下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朴素，笑容和善。
"你好，我是三楼的住户王大姐。听说楼上搬来新邻居了，特地来看看。"
"您好，我是韩晓月。"
王大姐往屋里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带孩子？"
"是的。"
"不容易啊。"王大姐叹了口气，"我刚才在楼下听见张桂花在那里嚼舌根呢，说你是她前儿媳妇。"
我有些尴尬："让您见笑了。"
"见什么笑，谁家还没点事呢。"王大姐拍拍我的肩膀，"不过你要小心点，张桂花那个人嘴碎得很，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
"我知道，谢谢您提醒。"
王大姐走后，我心情复杂。看来这栋楼的邻居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