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资料

城隍庙资料

作者: Lindapa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城隍庙资料大神“Lindapa”将张彪林瞎子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1 阴雨天的来客雨丝斜斜地织在青石板路把整条老街洇成了墨林瞎子收起最后一张黄纸指尖在潮湿的木桌上捻了鼻腔里涌入樟树与霉味混合的气他这铺子开在城隍庙后墙第三门楣上挂着块褪了色的木乾坤堂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倒像是随时会从木板上渗出吱呀一挂着铜铃的木门被推林瞎子耳朵动了不是熟客拖沓的脚步来人鞋底沾着沙踩在青砖上带着细碎的刮擦更像是从城外工...

2025-10-14 21:58:28

1 阴雨天的来客雨丝斜斜地织在青石板路上,把整条老街洇成了墨色。

林瞎子收起最后一张黄纸符,指尖在潮湿的木桌上捻了捻,

鼻腔里涌入樟树与霉味混合的气息。他这铺子开在城隍庙后墙第三间,

门楣上挂着块褪了色的木匾,"乾坤堂"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倒像是随时会从木板上渗出来。"吱呀"一声,挂着铜铃的木门被推开。林瞎子耳朵动了动,

不是熟客拖沓的脚步声,来人鞋底沾着沙砾,踩在青砖上带着细碎的刮擦声,

更像是从城外工地上来的。"先生,算命。"男人声音发紧,带着被雨呛过的沙哑。

林瞎子摸索着把紫砂壶往桌边推了推:"报生辰。

"他指尖在桌面上那道深痕上轻轻敲着——那是十年前被一把匕首划下的,

当时血珠滴在卦盘上,把乾位的纹路染成了紫黑色。"光绪三十四年,三月初七,寅时。

"男人报完忽然顿住,"先生...能算生死吗?"林瞎子指尖在龟甲上停住。

这生辰他太熟了,去年今日,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城南绸缎庄的王掌柜就坐在这张椅子上,

报的同样生辰。王掌柜算出自己活不过中秋,当场给了双倍卦金,只求破法。

林瞎子没收那钱,只说命数天定。结果中秋刚过三天,就传来王掌柜在自家库房上吊的消息,

舌头伸得老长,脚尖离地面还有半尺。"生死有命。"林瞎子把龟甲往桌上一扣,

"卦金二十文,不算阳寿。"男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哗啦"一声倒在桌上。

碎银滚得满桌都是,其中一块还撞在林瞎子的茶碗上,发出清脆的响。"我给十倍。

"男人声音发颤,"我就想知道,我那兄弟...还有没有救。"林瞎子的鼻尖动了动。

这男人身上除了雨水味,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藏在腋下的位置,像是用什么东西捂着。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先摸到男人的手腕,脉搏跳得又急又乱,虎口处有层厚茧,

是常年握刀的人才有的。"八字。"林瞎子的声音沉了沉。"同治十一年,腊月初九,酉时。

"男人说得飞快,"他叫赵大奎,昨天去黑风口拉货,到现在还没回来。"林瞎子摸到龟甲,

指尖捻起三枚铜钱。铜钱边缘磨得发亮,是他师父传下来的,

据说浸过七七四十九个死刑犯的血。他把铜钱扣在掌心晃了晃,刚要掷出去,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铜铃的剧烈晃动。"林先生!林先生!

"捕头张彪的大嗓门撞进门来,带着一身酒气和雨腥,"城南发现个死人,你去看看!

"林瞎子没动。他听出张彪脚步声里的虚浮,这醉鬼捕头平时八抬大轿都请不动,

今天主动上门,必是出了大事。"死人归官府管。"林瞎子把铜钱放回龟甲里,

"我这是算命的铺子,不是仵作房。""不一样!"张彪一把抓住林瞎子的胳膊,

他手心烫得吓人,"那死人...脸上被人画了符!跟去年王掌柜脸上的一模一样!

"桌上的男人突然"啊"地叫了一声,身子猛地往后缩,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

林瞎子耳朵微微一动,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像秋风里的落叶。"你认识死者?

"张彪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半天说不出话。林瞎子摸到茶碗,

呷了口已经凉透的茶,茶梗在舌尖涩得发苦。他想起王掌柜死时的模样,张彪当时也在场,

吓得差点摔了手里的酒壶——死者额头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乾"卦,

血珠沿着纹路渗进皮肉里,像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去看看吧。"林瞎子站起身,

摸索着拿起墙角的竹杖。竹杖底端包着铁皮,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在哪发现的?

""黑风口的老槐树下。"张彪的声音低了下去,"跟赵大奎拉货的路线...正好顺路。

"桌上的男人突然瘫在地上,发出重物落地的闷响。林瞎子听见他裤裆里传来水声,

一股骚臭味混着雨水味漫开来。"他...他就是赵大奎的同伙,李老四。

"张彪踢了男人一脚,"刚才还跟你打听赵大奎的死活?"林瞎子的竹杖在门槛上顿了顿。

雨还在下,城隍庙的铜钟声从雨幕里钻过来,敲了三下。

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瞎子算命,算的不是命,是人心。人心比鬼可怕,

尤其是沾了血的人心。"黑风口的老槐树有百年了,枝桠像鬼爪似的抓着阴沉的天。

林瞎子刚走到树下就停住脚,竹杖尖在泥地里轻轻点着。空气中除了泥土和腐叶的腥气,

还有股熟悉的甜腻味,跟王掌柜死时库房里的味道一样,是用苏木和辰砂混合的气味,

画符专用。"先生你看。"张彪的声音发紧,"这额头..."林瞎子蹲下身,

指尖先摸到死者的脸。皮肤已经凉透了,额头的皮肤被什么东西划破,结成硬痂,

形状正是乾卦的六爻。他顺着脸颊往下摸,摸到死者的下巴时突然停住——下巴上有颗痣,

绿豆大小,跟李老四描述的赵大奎一模一样。"死了多久?"林瞎子问。

"仵作说...至少十二个时辰了。"张彪的声音离得老远,像是不敢靠近,"奇怪的是,

身上没伤,就额头这道符,像是...自己长出来的。"林瞎子没说话。他摸到死者的手腕,

骨头是断的,却不是新伤,断面已经长了层薄骨痂。再往下摸,手心空空的,

指甲缝里全是泥,唯独右手无名指的指甲缺了一块,边缘还留着新鲜的血迹。

"他手上少了什么?"林瞎子问。张彪凑过来打了个喷嚏:"不知道啊,发现的时候就这样。

哦对了,李老四说赵大奎手上总戴着个银镯子,是他娘给的,保命用的。

"林瞎子的指尖在死者无名指的缺口处停住。这缺口很整齐,像是被人用刀削掉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摸向死者的领口,果然在夹层里摸到个硬纸包,拆开一看,是半张黄纸,

上面用朱砂画着半道符,墨迹还没干透。"把李老四带过来。"林瞎子站起身,

竹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点,"我有话问他。"雨越下越大,打在槐树叶上沙沙作响。

张彪押着李老四过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吓得站不住了,两条腿抖得像筛糠。

林瞎子听见他裤脚滴水的声音,混着地上的血水,在泥地里晕开一小片深色。

"赵大奎的银镯子呢?"林瞎子问。李老四"扑通"跪在地上:"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昨天我们分道走的,他说去会个朋友,让我先回...我以为他早到家了啊!""什么朋友?

""不...不知道..."李老四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就说...是个算命的..."林瞎子的竹杖猛地顿在地上,铁皮撞在石头上,

发出刺耳的响。雨幕里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远远的,像是有人在摇招魂铃。

他抬头望向槐树深处,那里的雾气浓得化不开,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张彪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死者的手:"先生你看!他手里...好像攥着东西!

"林瞎子赶紧蹲下身,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指缝里是些潮湿的木屑,还有一小块碎布,

蓝底白花,摸着像是绸缎庄的料子。他把碎布凑到鼻尖闻了闻,除了霉味,

还有股淡淡的脂粉香,是去年王掌柜店里卖得最火的那款"醉春楼"的香粉。

"王掌柜的绸缎庄,"林瞎子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年是不是丢过一批蓝底白花的绸缎?

"张彪愣了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王掌柜还报了官,说是被偷了十匹,

价值连城..."林瞎子站起身,竹杖指向县城的方向。雨雾中,城隍庙的金顶若隐若现,

像颗沉在水底的珠子。"去绸缎庄。"他说,"这符,不是画给死人的,是画给活人的。

"2 绸缎庄的秘闻绸缎庄的门板卸到第三块时,林瞎子听见了哭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压得很低,像被什么东西捂着,从后堂飘过来,混着檀香味和丝绸的气息。"王夫人。

"张彪的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来问问去年失窃的事。"哭声停了。过了半晌,

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走出来,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几乎听不见。林瞎子的鼻尖动了动,

她身上除了丧服的浆味,

还有股熟悉的香粉味——正是赵大奎指缝里那块碎布上的"醉春楼"。"张捕头想问什么?

"女人的声音发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去年丢的绸缎,"林瞎子接过话头,

"是蓝底白花的吗?"女人沉默了片刻:"是。那批料子是从苏杭运来的,

上面的缠枝莲是用金线绣的,全县城只我家有。""丢了多少?""十匹整。

"女人的声音突然抖了一下,"当时查了很久,没找到...我家老爷为此气病了好几天。

"林瞎子的指尖在竹杖上摩挲着。王掌柜死在中秋,而绸缎失窃是在清明,中间隔了半年。

这半年里,王掌柜到底在怕什么?他忽然想起王掌柜算卦那天,手里攥着块蓝布,

指节捏得发白,像是攥着什么烫手的东西。"王掌柜死前,"林瞎子缓缓开口,

"有没有提过黑风口?"女人突然"啊"地一声,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闷响。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惊恐,"他...他死前三天,确实去过黑风口,

说去收账。""收谁的账?""不认识的人..."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说对方给的价钱很高,要现金交易。我劝他别去,那地方不安全,

可他不听..."林瞎子转向张彪:"查下去年清明到中秋,所有在黑风口附近失踪的人。

"他的竹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尤其是手上戴银镯子的。"张彪刚要应声,

后堂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女人脸色一白,拔腿就往后跑。

林瞎子听见她踩在碎瓷片上的声音,还有个男人压抑的咳嗽声,从后堂深处传来。

"里面还有人?"张彪拔出手铐,哗啦一声响。女人慌忙拦在门口:"没...没有!

是我家下人不小心打碎了东西!"林瞎子却已经摸到了后堂的门。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血腥气。他的竹杖往前探了探,触到一个人的膝盖,

那人猛地一颤,发出"嘶"的抽气声。"先生..."那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伤后的虚弱,

"别告诉别人我在这..."林瞎子的指尖摸到那人的手腕,脉搏跳得很慢,

虎口处有层薄茧,跟赵大奎的很像。他再往上摸,摸到下巴,那里光溜溜的,没有痣。

"你是谁?"林瞎子问。"我..."那人顿了顿,"我是王掌柜的远房侄子,来投奔他的。

"林瞎子的竹杖突然往下一沉,触到地上的一个东西。是个银镯子,

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边缘有处缺口,像是被硬物砸过。"这镯子是谁的?

"林瞎子把镯子踢到张彪脚边。张彪捡起镯子对着光看了看:"这...这是赵大奎的!

李老四认得这缺口!"后堂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雨声和那人急促的呼吸声。

林瞎子听见女人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那人悄悄往墙角挪动的响动,像是想找地方躲。

"赵大奎是你杀的?"张彪的声音陡然严厉。"不是我!"那人突然叫起来,

"是他自己找死!他拿着那批绸缎要挟我姑丈,说要去报官...""什么绸缎?

"林瞎子追问。"就是去年丢的那批..."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其实不是被偷了,

是我姑丈偷偷卖给黑风口的土匪,

换了鸦片..."女人突然哭出声:"是真的...我家老爷沾了大烟后,性情大变,

把家底都快败光了。那批绸缎是他最后的指望,结果被赵大奎和李老四劫了,

他们逼着老爷拿鸦片换,不然就去报官..."林瞎子的竹杖在地上画着圈。

王掌柜额头的乾卦,赵大奎指缝里的碎布,

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侄子...事情好像串起来了,又好像缺了最重要的一环。

"王掌柜是怎么死的?"林瞎子问。女人的哭声顿住了:"他...他是被土匪逼死的。

赵大奎把绸缎卖给土匪后,土匪嫌料子有问题,说是被掉了包,就杀了王掌柜泄愤,

还画了那鬼符...""那你侄子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林瞎子的声音冷得像冰。

女人突然没了声音。林瞎子听见那人往门口挪动的声音,脚步声很轻,像是想趁机溜走。

他猛地把竹杖往前一探,正戳在那人的膝盖窝,那人"哎哟"一声跪了下来,

发出沉重的响声。"他手上的伤,"林瞎子的指尖摸到那人的右手,

无名指的指甲果然缺了一块,边缘还缠着带血的布条,"是跟赵大奎搏斗时弄的吧?

"那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是又怎么样?那混蛋想独吞鸦片,

还敢打我姑妈的主意!我杀他的时候,他还求我留他一命,

说知道谁画的符...""谁画的符?"林瞎子追问。

"他说..."那人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是...是城隍庙那个..."话没说完,后堂的窗户突然"哗啦"一声被撞开,

一股冷风卷着雨水灌进来。林瞎子听见张彪大喊"抓住他",还有桌椅倒地的声音。

等他摸到窗边时,只抓到一片衣角,带着熟悉的檀香味,跟城隍庙香炉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跑了!"张彪喘着粗气,"往城隍庙方向跑了!"林瞎子的指尖在那片衣角上摩挲着。

布料很粗糙,是庙里道士穿的那种道袍料子。他忽然想起师父留下的那本《阴符经》,

里面夹着张黄纸,上面画着跟死者额头一模一样的乾卦,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乾为天,

杀无赦"。雨还在下,城隍庙的钟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只敲了两下,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林瞎子握紧竹杖,转身往门口走去。他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才是所有事情的根源。

3 城隍庙的道士城隍庙的香灰味比绸缎庄浓十倍。林瞎子刚走到前殿,

就听见道士们诵经的声音,咿咿呀呀的,混着木鱼声,在雨幕里飘得很远。"这位施主,

"一个年轻道士拦住他,声音脆生生的,"今日不对外开放。

"林瞎子的竹杖在地上顿了顿:"我找你们住持。""住持正在闭关。

"年轻道士的声音里带着警惕,"施主请回吧。"林瞎子没动。他听见后殿传来咳嗽声,

很轻,却很熟悉,跟绸缎庄后堂那个男人的咳嗽声一模一样。他把竹杖往旁边一挪,

正戳在年轻道士的脚边,那道士"哎哟"一声跳开,发出慌乱的响动。"让他进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殿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患了风寒。林瞎子摸索着往后殿走。

地上铺着青石板,缝隙里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他听见诵经声停了,

还有人悄悄跟在后面,脚步声很轻,像是怕被发现。后殿里摆着尊泥塑的城隍像,

身上的金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黄土。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正坐在蒲团上,

手里捻着佛珠,念珠的碰撞声很规律,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林先生大驾光临,

"老道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知有何贵干?"林瞎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竹杖斜斜靠在腿边,铁皮底端与青石板相触,发出细微的共鸣。“住持认得我?

”老道士轻笑一声,念珠停在指间:“这县城里,谁不认得‘乾坤堂’的林瞎子?

去年王掌柜的事,先生可是帮了官府大忙。

”林瞎子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王掌柜额头上的符,住持见过吗?

”念珠的碰撞声突然断了。过了片刻,老道士才缓缓开口:“道家符箓,种类繁多,

贫道眼拙,没见过那种样式。”“可有人说,”林瞎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雨丝钻进泥土,

“那符是城隍庙画的。”后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瞎子听见老道士的呼吸变得粗重,

还有殿外年轻道士慌乱的脚步声,像是在往这边跑。他忽然侧过脸,

对着左侧的立柱说:“躲在柱子后面的那位,不用藏了。你的咳嗽声,在绸缎庄我就听过。

”立柱后传来一阵响动,王掌柜的侄子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右手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

脸色白得像纸。“你...你别胡说!”他指着林瞎子,手却抖得厉害,“我没躲!

”老道士突然站起身,道袍的下摆扫过蒲团,发出沙沙的响。“明尘,不得无礼。

”他转向林瞎子,语气里带了几分冷意,“先生今日来,到底想查什么?”“查符。

”林瞎子的指尖摸到竹杖顶端的铜箍,那是他师父特意找人打的,据说能镇邪,

“赵大奎死前,说知道画符的人是谁。他提到了城隍庙,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王掌柜的侄子突然往老道士身后缩了缩,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林瞎子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比在黑风口时更急,像是怕极了眼前的老道士。

“先生是怀疑贫道?”老道士的声音陡然拔高,殿里的烛火猛地跳了跳,“贫道潜心修道,

从不杀生,怎会画那种邪符?”“可这符,”林瞎子从怀里掏出赵大奎夹层里的半张黄纸,

“用的是城隍庙特有的朱砂。这种朱砂掺了松香,画出来的符会发暗,

只有你们后山的丹房能配出来。”老道士的呼吸顿了顿。

林瞎子听见他往丹房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的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淡淡的红光,

像是在烧什么东西。“丹房里在烧什么?”林瞎子问。“没...没什么。

”年轻道士突然插嘴,声音发紧,“是...是烧旧符纸,每年都要烧的。”林瞎子站起身,

竹杖往丹房的方向探了探:“我能去看看吗?”“不行!”老道士厉声喝道,“丹房是禁地,

岂能让外人随便进?”就在这时,丹房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倒了。

紧接着,一股焦糊味飘了出来,混着朱砂的气息,闻着格外刺鼻。张彪立刻拔出手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安静的后殿里格外清晰:“里面有人!”老道士的脸色瞬间变了,

转身就想往丹房跑,却被张彪一把抓住。“让开!”张彪的力气极大,

把老道士按在城隍像上,发出“咚”的闷响。林瞎子摸索着推开丹房的门。门轴锈得厉害,

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里的焦糊味更浓了,他的竹杖往前探了探,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像是人的手臂。“点灯。”林瞎子说。张彪划了根火柴,火光亮起的瞬间,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丹房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趴在地上,

后背插着把匕首,鲜血浸透了道袍,在地上积成一滩。而他面前的火堆里,

还在燃烧着些黄纸,纸上的朱砂符在火光中扭曲,

正是跟王掌柜、赵大奎额头上一模一样的乾卦。“是...是玄清师兄!

”年轻道士失声叫道,“他负责看管丹房的!”林瞎子蹲下身,指尖摸到中年道士的手腕,

已经凉透了。他顺着手臂往上摸,摸到道士的脸颊,眼角有泪痕,像是死前哭过。

再往旁边摸,摸到个烧焦的纸团,展开一看,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字:“十年前的债,

该还了”。“十年前?”张彪皱起眉头,“十年前发生过什么?”老道士突然瘫坐在地上,

喃喃自语:“报应...都是报应...”林瞎子转向他:“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道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十年前...这里不是城隍庙,

是个义庄...义庄里烧死了七个人,

都是...都是被冤枉的小偷...”林瞎子的指尖猛地一颤。他想起师父临死前说的话,

师父就是十年前从义庄跑出来的,当时半边脸都被烧伤了,手里还攥着半张黄纸符。

“那些人,”林瞎子的声音发紧,“是被谁烧死的?

”“是...是王掌柜和赵大奎的爹...”老道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当时是粮商,

说义庄里的人偷了他们的粮食,

就...就放了把火...”王掌柜的侄子突然尖叫起来:“不是我爹!

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失火!我爹是被冤枉的!”“冤枉?”林瞎子冷笑一声,

从怀里掏出师父留下的那半张符,“这符上的笔迹,跟玄清道士的一模一样。十年前,

是他给那些冤死的人画的往生符吧?”老道士点了点头,

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流:“玄清当时是义庄的看守,他劝不住那些粮商...只能给死者画符,

求他们安息...可谁知道,十年后,

王掌柜和赵大奎会接连出事...”林瞎子的竹杖在焦黑的地面上画着圈。十年前的火,

十年后的符,王掌柜卖绸缎换鸦片,赵大奎劫货要挟,

玄清道士被灭口...所有的线索像乱麻,却隐隐指向一个人。

“玄清为什么要杀王掌柜和赵大奎?”张彪问。“不是他杀的。”林瞎子站起身,

竹杖指向王掌柜的侄子,“是你杀了赵大奎,又杀了玄清,想嫁祸给城隍庙,对不对?

”那侄子脸色一白,连连后退:“不是我!我没有!”“你姑丈知道你爹当年放火的事,

一直良心不安,才沾了鸦片想麻痹自己。”林瞎子的声音越来越冷,

“赵大奎拿这事要挟你姑丈,你怕事情败露,就杀了他。玄清道士知道真相,

你又杀了他灭口,还故意在丹房放火,想烧掉证据。”“证据呢?”侄子梗着脖子喊道。

林瞎子的指尖摸到玄清道士的口袋,掏出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个“王”字。

“这是你姑丈给玄清的吧?十年前,你爹放火后,给了玄清一笔钱封口,这玉佩就是信物。

你杀玄清的时候,他攥着玉佩,想留下线索。”侄子的腿一软,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

张彪上前铐住他,铁铐碰撞的声音在丹房里格外刺耳。雨还在下,城隍庙的钟声又响了,

这次敲了七下,像是在告慰十年前的冤魂。林瞎子走出丹房,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他想起师父说过,算命算的不是命,是因果。十年前的因,结了十年后的果,谁也逃不掉。

“先生,”张彪走过来,把银镯子递给林瞎子,“这镯子怎么办?

”林瞎子摸了摸镯子上的缺口,突然想起李老四说过,这是赵大奎娘给的,保命用的。

可命数终究敌不过因果,再灵的镯子也护不住作恶的人。“扔了吧。”林瞎子说,

“让它陪着那些冤死的人。”张彪点点头,把镯子扔进了后殿的古井。扑通一声,

井水溅起涟漪,像是把所有的恩怨都沉进了水底。林瞎子转身往庙外走,竹杖敲在青石板上,

笃笃的响,像是在跟过去告别。他知道,这县城里的事还没完,因果循环,

总有新的故事在等着他。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城隍庙的金顶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林瞎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湿漉漉的地上,像一道解不开的卦。

4 古井里的秘密张彪押着王掌柜的侄子离开后,城隍庙渐渐安静下来。

年轻道士在收拾丹房的残局,老道士则跪在城隍像前,不停地诵经,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林瞎子站在前殿的廊下,听着雨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人心上。“先生,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年轻道士,他端着碗热茶走过来,“喝点暖暖身子吧。

”林瞎子接过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却没什么暖意。“玄清道士,”他缓缓开口,

“十年前,他是不是还救过一个人?”年轻道士愣了愣,挠了挠头:“师父说过,

十年前那场火,确实有人从义庄跑出来,半边脸都烧伤了,是玄清师兄把他藏在丹房,

给了他些盘缠,让他远走高飞...难道先生认识那人?”林瞎子的指尖在茶碗边缘摩挲着。

师父当年就是这样离开的,他总说欠玄清一条命,却没想到,

十年后玄清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藏没藏什么东西在庙里?”林瞎子问。

年轻道士想了想:“好像...玄清师兄总往那口古井旁边去,有时候能待上大半天。

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往井里扔了个木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林瞎子站起身,

竹杖往古井的方向探了探。那口井在后殿的角落里,井沿长满了青苔,

上面盖着块厚重的石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走到井边,指尖摸到石板上的凹槽,

像是被人反复撬动过。“能帮我把石板挪开吗?”林瞎子问。年轻道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石板推开一条缝。一股潮湿的霉味从井里飘出来,混着淡淡的铁锈味。

林瞎子的竹杖往下探了探,大约丈许深的地方,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木盒的边角。

“有东西。”林瞎子说。年轻道士找来根绳子,系在竹杖上,慢慢往下放。

绳子放了约莫三丈,突然一沉,像是勾住了什么。两人合力往上拉,拉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盒子上了锁,锁眼已经锈死了。林瞎子摸索着把盒子揣进怀里:“这盒子我先带走,

若是有什么线索,再告诉你们。”年轻道士点点头,看着林瞎子的背影消失在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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