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谋及笄礼前一夜，边府西跨院的烛火亮到三更。边乔雪猛地从床上坐起，
冷汗浸透了贴身的藕荷色寝衣，
心口还残留着被赐死时那杯毒酒的灼痛感 —— 怀王府满门抄斩的血腥气，
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小姐？”贴身丫鬟画春被惊醒，忙上前递帕子，“您又做噩梦了？
”边乔雪攥紧帕子，指节泛白，眼底却渐渐浮出一丝狠厉。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还没议亲的这一年。前世她眼高于顶，选了风光无限的怀王宫景，
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而嫡姐边乔妩，
明明嫁了个连笔墨都快买不起的落魄书生暮夜寒，却凭着那书生一朝高中状元，
成了人人艳羡的诰命夫人。“画春，”边乔雪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去回我娘，就说我有要事找她，现在就要见。”柳氏赶来时，见女儿正对着铜镜出神，
镜中少女眉眼精致，只是眼底的算计与年龄不符。“雪儿，这半夜三更的，出什么事了？
”“娘，”边乔雪转过身，一把抓住柳氏的手，语气急切，“女儿想好了，议亲的事，
我不选怀王了。”柳氏一愣，随即皱起眉：“你先前不是说，怀王身份尊贵，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边乔妩那边……”“嫡姐的眼光才好呢。”边乔雪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娘您忘了？嫡姐先前跟我说，暮家那书生暮夜寒，虽眼下落魄，却是块藏着的宝玉，
迟早能有大出息。女儿想了想，与其嫁入王府争风吃醋，不如陪一个有潜力的书生，
等他将来发达了，女儿不就是诰命夫人了？”她故意把 “嫡姐说的” 挂在嘴边，
既掩了自己重生的秘密，又能让柳氏觉得这是边乔妩 “让” 出来的机会。
柳氏果然动了心，暮夜寒的才名京中略有耳闻，若真能中举，倒比嫁给深不可测的怀王稳妥。
“好，娘明天就去跟你爹提，定要把这门亲事给你抢过来。”母女俩的对话，
透过半开的窗缝，飘进了隔壁的正院。边乔妩端着一盏温好的碧螺春，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听着西跨院传来的低语，眼底掠过一丝嘲讽。她也重生了。
重生在听见边乔雪跟柳氏算计暮夜寒的这一刻。前世她嫁给暮夜寒，
可不是什么 “慧眼识珠”。那时父亲偏心柳氏，故意把最落魄的暮家指给她，
边乔雪还假惺惺地跑来安慰，说 “姐姐别急，妹妹会帮你求父亲再想想”。
可她硬是咬着牙，一边应对暮家刻薄的婆婆和贪财的小姑，
一边变卖自己的嫁妆给暮夜寒买书、打点人脉，他才能安心读书，一举成名。
如今边乔雪想抢现成的？边乔妩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暮夜寒那性子，
看似温吞，实则清高得很，最厌女子算计；更何况暮家那一堆烂摊子，
边乔雪连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都管不明白，还想应付暮家的奇葩亲戚？“姐姐，你还没睡呢？
”门外传来边乔雪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昵。边乔妩敛去眼底的情绪，起身开门，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妹妹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可是有急事？”边乔雪走进来，
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见桌上只有一杯茶，便故作关切地说：“姐姐还在为议亲的事烦吗？
其实我觉得，暮家公子挺好的，虽眼下清贫，但有才华，
姐姐若是不介意……”“妹妹说笑了。”边乔妩打断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我已跟父亲说过，对怀王殿下颇有兴趣。听闻殿下虽不近女色，却极爱探讨时政，
我倒想向殿下请教一二。”边乔雪一愣，显然没料到边乔妩会选怀王。
前世边乔妩明明对怀王避之不及，怎么这一世……她压下心头的疑惑，只当边乔妩是赌气，
笑着说：“姐姐既有心意，那妹妹就先在这里祝姐姐得偿所愿了。对了，暮家那边，
我已经跟娘提了，父亲应该很快就会应下，姐姐放心，妹妹定会好好待暮公子的。
”“那我就先恭喜妹妹了。”边乔妩笑着点头，眼底却毫无温度。边乔雪走后，
边乔妩重新坐下，望着窗外的月色，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怀王宫景，前世她只知他谋反被诛，
却不知他为何谋反，更不知他 “不近女色” 的背后藏着什么。这一世，她倒要看看，
这个能掀起一场叛乱的男人，究竟有什么秘密。2 错位姻缘而边乔雪，她倒是要好好看看，
没有了她的扶持，边乔雪能不能在暮家站稳脚跟，能不能等得到暮夜寒高中的那一天。
第二日，边老爷果然召了众人议事。柳氏一开口就提了暮夜寒，说边乔雪 “慕其才华，
愿同甘共苦”。边乔妩则平静地表示，愿嫁怀王。边老爷本就怕得罪怀王，见嫡女主动愿意，
自然乐得多，当即拍板定下了两门亲事。消息传开时，
京中众人都觉得边家双姝嫡女选择怀王怕是入了虎穴，对边乔妩感到惋惜，
对边乔雪同样也惋惜，边乔雪虽然庶女好歹是边家的女儿嫁给一个落魄书生，令人不解。
只有边乔妩和边乔雪自己知道，这场错位的选择，才刚刚开始。边乔雪嫁入暮家那天，
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有一顶小轿，从边府侧门抬了出去。她坐在轿里，
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想着等暮夜寒中了状元，她就能扬眉吐气，让边乔妩后悔。
可轿子刚落地，她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暮家的院子又小又破，婆婆穿着打补丁的衣裳，
叉着腰站在门口，见了她就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多金贵的小姐，原来也不过是个庶女，
还敢让我们等这么久？”边乔雪愣住了，她从未想过，暮家竟是这般光景。而屋里，
暮夜寒正埋首读书，连起身迎她的意思都没有。与此同时，
边乔妩正坐在前往怀王府的马车上。车帘被风吹起一角，她看见怀王宫景站在府门前，
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目光扫过马车时，带着一丝探究，却无半分惊艳。
边乔妩唇角微扬，抬手撩开车帘，目光与他相撞，平静却坚定：“殿下，臣女边乔妩，
前来赴约。”她知道，这场棋局，从这一刻起，才真正落子。边乔雪嫁入暮家的第一个月，
就把自己的嫁妆当了大半。暮家的院子比她想象中更破败，西厢房的窗纸破了个洞，
冷风灌进来，吹得她指尖发麻。婆婆李氏是个刻薄的，见她从边府带来的丫鬟画春穿着体面，
当即就沉了脸：“我们暮家可养不起闲人，画春既然来了，就该学着做活，
洗衣做饭哪样不能干？”边乔雪哪里受过这种气，刚想反驳，
就被李氏抢了话头：“你如今是暮家的媳妇，就得守暮家的规矩。夜寒读书要用钱，
你那嫁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给夜寒买些笔墨纸砚，再请个好先生，这才是正途。
”她咬着牙，把自己最爱的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当了出去。可笔墨刚买回来，
小姑子暮玲就跑来说：“嫂子，我看你那匹月白绫子不错，能不能给我做件新衣裳？
我跟隔壁王小姐约好了要去逛庙会呢。”边乔雪气得手抖，
却不敢发作 —— 她怕自己一闹，李氏又要在暮夜寒面前说她 “不贤”。可暮夜寒呢？
他整日埋首书堆，对家里的鸡飞狗跳视而不见。有次边乔雪忍不住抱怨了两句，他竟放下书，
皱着眉说：“雪儿，你是大家闺秀，该有容人之量，莫要因这些琐事扰了心神，
也别耽误我读书。”那一刻，边乔雪心里凉了半截。她忽然想起前世，边乔妩嫁过来时，
似乎从没有过这些糟心事 —— 难道嫡姐当年，也是这样忍过来的？可她没等细想，
李氏又在门外喊：“乔雪！灶上的水开了，还不快去灌！”而此时的怀王府，
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边乔妩没像其他姬妾那样，整日描眉画眼盼着怀王召见，
反而找管家要了个僻静的书房，每日捧着朝堂邸报看。这日怀王处理完密函，路过书房，
竟看见她正对着一张舆图出神，
指尖在上面轻轻点着 —— 那是他暗中标注的、掌控兵权的州府位置。“你看得懂这个？
”怀王推门进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边乔妩抬眸，神色平静，
没有半分惊慌：“略懂一些。殿下标注的这些州府，皆是军事要地，只是西南那处，
似乎少算了一处险关 —— 若真要调兵，那处若被卡住，粮草就送不上去了。
”怀王眼底的探究深了几分。他这舆图上的标注，连心腹都未必能看透，
一个深闺女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家父常与幕僚谈论时政，
我偶尔在屏风后听着，记了些罢了。”边乔妩起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不过是班门弄斧，
让殿下见笑了。”怀王没再追问，却在心里记了她一笔。往后几日，
他常会 “恰巧” 路过书房，与她聊几句朝堂局势。边乔妩总能恰到好处地提出见解，
既不越界，又能点醒他 —— 比如她提醒他，户部尚书最近动作频繁，
怕是在查他府中的账目；又比如她建议他，多结交些清流官员，
免得被人抓住 “结党营私” 的把柄。这些话，句句都说到了怀王心坎里。他渐渐觉得，
这个女子与那些只知争风吃醋的闺秀不同，她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剑，看似温和，实则锋利。
3 棋局初启转眼到了回门日。边乔雪特意穿了件新做的湖蓝色锦裙，想在边府撑撑场面。
可一进门，丫鬟就悄悄跟她说：“小姐，您袖口的线开了，露出来的衬里还是旧的呢。
”她慌忙用手遮住，抬头就看见边乔妩从马车上下来。嫡姐穿着一身石青色宫装，
领口绣着暗纹，头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却透着一股从容的贵气。怀王竟亲自送她到府门口，
临走时还说：“明日我要去西郊猎场，你若有兴趣，可一同前往。
”边乔雪看得眼睛发直 —— 怀王何时对女子这般和颜悦色过？她强压下心头的嫉妒，
走上前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刚嫁过去，殿下就这般疼你。
”边乔妩瞥了眼她袖口的破绽，又看见她手上隐约的薄茧，唇角微扬：“妹妹也不错，
看这气色，想必在暮家过得很充实。妹夫读书辛苦，妹妹可要多照顾他。”这话像是一根刺，
扎得边乔雪心口发疼。她勉强笑了笑，转身就找借口回了西跨院 —— 她怕再待下去，
自己的窘迫会全露出来。而边乔妩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她刚从怀王的书房里，
看到了一封密信，信上写着 “下月初三，举事”。前世怀王谋反，
就是在暮夜寒高中状元之后，如今看来，这场叛乱，竟要提前了。她转身回府，刚走到廊下，
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暮夜寒的书童，正鬼鬼祟祟地往柳氏的院子去，
手里还拿着一张纸。边乔妩脚步一顿，借着廊柱的遮挡，隐约听见书童说：“夫人，
我家公子让我来问，边小姐能不能再送些银子来，
先生的束脩快不够了……”边乔妩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原来边乔雪不仅当了自己的嫁妆，
还在偷偷找柳氏要钱。只是她忘了，暮夜寒前世能中状元，
靠的可不止是银子 —— 还有她为他挡下的、来自朝堂对手的暗箭，
以及她为他疏通的、与主考官的人脉。没有这些，就算给暮夜寒再多银子，
他也未必能走到殿试那一步。第二日，边乔妩跟着怀王去了西郊猎场。怀王箭术精湛，
很快就射下一只鹿，随从们纷纷喝彩，他却转头看向边乔妩：“你也来试试？
”边乔妩接过弓箭，指尖搭在弦上，目光锁定远处的一只野兔。她深吸一口气，
猛地松手 —— 箭没射中野兔，却擦着野兔的耳朵，钉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她放下弓箭，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怀王却笑了，
这是边乔妩第一次见他笑。他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弓箭，手把手教她：“拉弓要稳，
目光要准，心不能慌……”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边乔妩却没分心。她能感觉到，
怀王的手指在触碰到她手腕时，微微顿了一下 —— 他并非真的 “不爱女色”，
只是没遇到能让他动心的人。而此时的暮家，边乔雪正对着空荡荡的妆奁发呆。
李氏又在催她拿银子，暮玲还在哭着要新衣裳，暮夜寒则在书房里叹气，
说先生又在催束脩了。她忽然觉得，那顶诰命夫人的凤冠，好像比前世更远了。
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边乔妩望着远处的山林，心里清楚 —— 这场错位的棋局，
才刚刚进入中盘。怀王的谋反计划、暮夜寒的科举之路、边乔雪的窘迫处境，
还有她自己的选择，都像棋盘上的棋子，正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移动。而她要做的，
就是在这场棋局里，守住自己的命，还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4 暗流涌动暮夜寒要去参加乡试的前一日，暮家彻底乱了套。
边乔雪攥着最后一件没当掉的银镯，指尖冰凉。暮夜寒的文章写好了，
却没人能帮忙润色 —— 前世边乔妩嫁过来时，总说 “我爹的幕僚王先生最懂科举文章，
我去求他指点两句”，可如今，她连王先生的面都见不到。更要命的是，
去省城的盘缠还没凑够，李氏坐在门槛上哭天抢地：“这可怎么办啊！夜寒要是去不了乡试，
我们暮家就彻底没指望了！你这个不下蛋的媳妇，连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娘！
”暮夜寒终于抬起头，脸色却比纸还白，“您别骂雪儿了，是我没用。
”边乔雪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悔意。她当初只想着坐享其成，却忘了，
没有边乔妩的人脉和手腕，暮夜寒不过是个空有才华的书呆子。她咬咬牙，
起身往外走：“我去回门，找我娘想想办法。”可刚到边府门口，
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 是怀王府的。边乔妩扶着丫鬟的手下来，
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狐裘，那是怀王前几日特意让人送来的，说是 “冬日天寒，别冻着”。
“妹妹怎么来了？”边乔妩笑着迎上去，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手腕上，
又扫过她冻得发红的指尖，“看这光景，暮家的日子，不太好过？”边乔雪攥紧衣角，
强撑着面子：“不过是来给母亲送些东西，暮家一切都好。”“是吗？”边乔妩挑眉，
声音压低了些，“我前几日听人说，妹夫要去乡试，却连盘缠都没凑够，
还说…… 没人能帮他润色文章。妹妹，你说这事怪不怪？前世我嫁过去时，
王先生总夸暮公子的文章好，怎么这一世，王先生反倒不肯露面了？”边乔雪的脸瞬间白了。
她终于明白，边乔妩早就布好了局 —— 那些人脉，那些助力，从来都不是暮夜寒该得的，
而是边乔妩用自己的身份和脸面换来的。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了，
”边乔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她面前，
“这是我刚从怀王那里得了的赏钱，妹妹要是急用，就先拿去。不过妹妹可得记着，
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人脉和人心，才是最难得的。”边乔雪看着那锭银子，
只觉得像是在打自己的脸。她猛地后退一步，说了句 “不用了”，转身就跑，
连回西跨院见柳氏的勇气都没有。而边乔妩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刚从怀王那里回来，怀里还揣着一封密函 —— 怀王让她把密函交给京郊的驻军统领，
约定三日后的夜里，趁禁军换防时调兵入城。她知道，这是谋反的关键一步。
前世怀王就是因为调兵时被人告密，才功亏一篑。可这一世，告密的人是谁？她还没查到。
回到怀王府，边乔妩把密函锁进了妆奁最底层。她没有立刻派人送去，而是找来了管家，
问起京郊驻军统领的底细。“回王妃，那位统领是王爷的旧部，姓赵，
只是…… 前几日刚被户部尚书请去喝过酒。”边乔妩的心猛地一沉。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
赵统领跟他来往，怕是已经靠不住了。若是直接把密函送过去，
说不定会立刻泄露给太子 —— 怀王的计划，就全毁了。可若是不送，
怀王那边该怎么交代？他已经越来越信任她，若是她推脱，怕是会引起怀疑。正思忖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怀王回来了。他径直走进内室，目光落在边乔妩脸上：“密函送出去了？
”边乔妩起身，神色平静：“还没。殿下，我今日去边府时，听见我爹的幕僚说，
户部尚书最近跟赵统领走得很近，还说…… 要查赵统领的军饷账目。
”怀王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赵统领被太子拉拢，如今果然出了问题。“你觉得，
该怎么办？”他下意识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依赖 —— 他已经习惯了听她的意见。
边乔妩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刺绣：“不如换个人。城西的守将李大人，
是您当年救过的人，对您忠心耿耿，而且他的防区离皇宫更近，若是调他的兵，反而更方便。
”怀王眼睛一亮，当即拍板：“好！就按你说的办！”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乔妩，有你在，真好。”边乔妩的心跳漏了一拍，
却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怀王对她的 “好”，不过是因为她有用。若是有一天她没用了，
或者挡了他的路，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 就像前世舍弃那些跟着他谋反的人一样。
而此时的暮家，边乔雪拿着从柳氏那里要来的银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暮夜寒拿着银子，
一遍遍地说 “雪儿，谢谢你”，可他不知道，这银子是柳氏从私房钱里挤出来的，
而她自己，已经连着三日只喝稀粥了。更让她崩溃的是，乡试放榜那天，暮夜寒落榜了。
他拿着榜单，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坐在书桌前发呆。李氏哭着骂他没用，
骂边乔雪是扫把星，暮玲也在一旁附和：“我就说嘛，根本就考不上，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银子！”边乔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她抢了边乔妩的婚事，以为能拿到诰命夫人的位置，可到头来，
却只得到一个落魄的丈夫、刻薄的婆婆，还有一身的狼狈。她走到窗边，
看着远处怀王府的方向，心里涌起一股绝望 —— 若是当初她没有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