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哪

七月末的暴雨来势汹汹，夏夏站在CBD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外滩五光十色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斑斓色块。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顶层的玻璃幕窗透进些微闪烁的虹光，在会议室白板上投下车水马龙的倒影。

（上）

"实习生就自觉通宵吧。"策划总监甩下这句话时，力士香水的尾调还混在新风系统的冷气里。三小时前主管发给她的排版文件明明有三个错别字，现在躺在邮箱里的却是一份完美无缺的终稿。

设计台的LED屏幕暗了又亮。夏夏看着镁光灯下13个正在加载的PowerPoint，手中的美式咖啡早就结起冷掉的油脂。打印机突然轰鸣着吐出纸张，她慌忙整理遗漏在字句间的细碎杂音，在第七次准备按下发送键时，听见电梯间传来电梯抵达的悦耳提示音。

凌晨四点二十二分，二十七层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被雨水稀释得异常模糊，男人浑身湿透的黑风衣像破碎的夜色，几缕白发黏在额前，水珠沿着苍白的下颌滑进领口。

"昨天刚上市的陆巡代步车。"他的手毫无预兆地按在资料堆上，指节被褶皱的财务报表割出血痕，"转向系统有问题。"

夏夏条件反射地摸出录音笔。这份特殊的实习任务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起——纪律委员会的秘密调查。实习生身份是绝佳的掩护，连续两个月她都在监控这家顶级广告公司的高层账目，却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会是个陌生人。

"市监局收到12封匿名举报信了。"那人从皮衣内袋抽出一张电子加密卡，"后天上午十点，2号线国际会展中心A区C入口是他们的地下交易点，尾款和行贿协议都在VR实景演示里......"

办公室突然陷入黑暗。咖啡杯倾倒的脆响中，夏夏看见应急指示灯在他脖颈处投下红线，像一根缠绕着漂亮喉结的项圈。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她看清他抽出别在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