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储琤是商业联姻,相敬如宾,互不打扰。他过生邀请了前女友重续旧情。
我在酒吧和陌生男人玩贴牌吻。结果被他抓包,他骨节分明的手抚上我的嘴唇,
冷声:“你最好保证它没碰到不该碰的东西。”1我沐浴出来的时候,
储琤懒懒地搭在家中的吧台上。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回来这么早,
今晚不泡在你的画室里了?”我接过他为我倒的酒,礼尚往来:“褚总这么早回来,
今晚不打算跟你的前女友再续前缘?”他挑眉:“什么意思?
”“储琤和季欣然今晚在水榭园共进晚餐,速来抓奸!
”我戏谑地念着群里发小席宛宁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这条消息的下方还跟着好几个损友的助威。虽然说彼此没有感情,
但结婚不到三个月就闹出这种绯闻,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语重心长:“没有限制你自由的意思,但是你好歹低调一点,尊重一下我们两家的合作。
”他表情玩味。“你觉得我跟她有什么?”“她是你前女友。”“我不只这一个前女友。
”“.................”说实话,挺不要脸的。“你放心,出轨这种事,
我没这个癖好。”他顿了顿。“希望你也没有。”“放心,我也没有给你戴绿帽的爱好。
”储琤表明了态度,我也没有咄咄逼人的兴趣。我俩没有分居,他要是真脚踏两只船,
就算不干什么,躺一张床上我也膈应。“映澄。”“嗯?”“没记错的话,
今晚的饭局有十二个人。”妈的,席宛宁的小道消息还是那么不靠谱。
季欣然出国学的是珠宝设计,听说前不久刚回国就上任了季家旗下的一个珠宝品牌的主理人。
今晚这个饭局,要说没人在中间牵线搭桥,狗都不信。就算这两人没有暗度陈仓,
心思也绝对不清白。不然谁敢瞒着储琤带季欣然上桌,不过是一个想来,一个默许。
我又能说什么?“下周六有时间吗?”我瞥他一眼:“有事?”“请你吃饭。
”他笑了一声:“当作是我今天和前女友共进晚餐,没有向你报备的赔罪。
”“................”“下周六是什么特别日子?
”“能腾出时间的日子。”就你忙。“不巧,我没时间。”“那这顿饭免了?
”“褚总这么没诚意?”储琤无奈。“时间你挑。”我拨了拨发丝:“再说吧,
看我什么时候能腾出时间。”“..................”2储琤确实很忙,
第二天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泛着凉意。手机上是他发来的行程信息。“出差一个月。
”“有事电话联系。”倒是稀奇,他以前从来没有给我报备的习惯。
想来是他昨日做贼心虚的补偿,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餐桌上有储琤走前备好的早饭。
说来储琤这个人还挺奇怪,明明家世优越,却不喜欢家里有阿姨,能自己搞定的都自己来。
只要他在家的时间,家里基本都是他亲自下厨。要是他出差,
也会提前喊老宅的阿姨过来家里照顾我。我尝着还留有余温的早餐,
有一瞬间觉得和储琤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
我大发慈悲地回了他一句。“知道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我驱车去了画室。
我的姥姥出生于苏城的书香世家,她幼时曾拜师于素有才名的黄老先生门下,得他倾囊相授。
我生下来体弱,便被送去了在苏城的姥姥姥爷家养着,在姥姥的耳濡目染之下,
我也习惯了拿上画笔,随着姥姥去采风。何家枝繁叶茂,我作为这辈最小的女孩,
自小就最受宠。说是受宠,其实也是我跟家中的堂哥堂姐年龄差距大了,
核心利益落不到我的头上,用不着跟我勾心斗角,自然都是喜欢我的。
反正头顶上还有个亲哥顶着,我也乐得自在。二十四岁那年毕业归国,家里送了我一间画室,
有闲情的时候我就背着画架四处跑,偶尔兴趣来了,接一两单画稿,显得我不那么废物。
直到今年四月,那时我已经在郊外的云居寺小住了一个多月,
只为等那句“山上桃花始盛开”。那日,桃花终于开遍满山野,我坐在搭起的画架前,
正要落下第一笔。然后接到了我哥的电话。生在何家,
注定我的婚姻对象不会是和我两情相悦的人。我也不在乎,人不能既要又要。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没想到我的联姻对象竟然是储琤。那个眼瞎又心盲的男人。
在得知我要和储琤联姻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这段婚姻是不可能成的。
储琤不会是那种任凭婚姻大事被人安排的人,更别说他和季欣然还余情未了。
可我在山上左等右等,只等到了储琤同意联姻的消息。最后我被一个急召喊回了何家。
离婚期还有半年的时候,画室接到一个单子。报酬倒是挺丰厚,只是甲方神神秘秘,
只说是新婚礼物就不了了之。那会儿因为要联姻本来就心烦意乱,
看到婚礼这两字更是烦上加烦。于是就拒了这活儿。谁知甲方不依不饶,
硬是把报酬提高了十倍,只给我五个月的时间。冤大头上赶着给我送钱,何乐而不为?
直到大婚那晚,我在卧室里看到了我构想了不知多少个日月,紧赶慢赶才完成的画。
而那个冤大头被灌得一身酒气,倚在房门轻笑。“新婚快乐。”我的心忽地荡起了一丝波澜。
不管褚琤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让我觉得这段婚姻也许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对比储琤,
我对这次联姻的敷衍显而易见。他生日快到了,出于愧疚,我想要送他一个礼物。
结婚后这段时间一直泡在画室也是在准备他的礼物。画虽然还没有完成,
但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少年的背影,清隽挺拔。我看着那幅半成品微微出神。初中时,
我看过最多的其实是储琤的背影,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我一直都在偷偷地跟着他的脚步。
3储琤出差半个月,我受邀飞去巴黎看画展。
落地后才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来自储琤的未接电话。想着他可能有什么要紧事,
就给他拨了回去。他秒接:“到巴黎了?”“嗯。”我不想去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的本事一直比我想象中的大。“正好没事。”“下午陪你看画展?”“你也在巴黎?
”他说他在柏林。“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你自己先逛一会?”巴黎我曾在这待了六年,
也没有再逛的兴趣。柏林直飞巴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我思忖了会,决定回酒店倒一下时差。
简单化了个妆,储琤已经在套房客厅等着了。他应该刚忙完就赶过来了,身上正装还没换下。
记忆里储琤是不喜欢穿正装的,衣柜里西装很少,大多都是休闲装。
读书的时候他虽然没个正形,校服却是好好穿在身上。结婚后,在外出席正式场合西服着身,
回到家第一时间扯下衬衫领子前那个完美的温莎结,然后换上稍显凌乱的家居服,
慵懒又清隽。**十岁的老男人了,却还保留着一丝少年感。“怎么不叫我?
”储琤轻笑:“不是说女人最不喜欢被催吗?”我莞尔:“你很有经验啊。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和储琤的关系。两家关系近又在同一个大院,
他从小到大都对我很照顾,长辈们都说他是把我当亲妹妹在疼。仅仅只是妹妹而已。
他高中毕业后,径直去了波士顿求学,逢年过节也不回来,这几年见不了几面。
我以为我们的磨合期会很长,但储琤的教养很好,他进退有度,对于他的闯入,我并不排斥。
储琤跟在我身旁,我看到哪他就跟到哪。偶尔我思索久了,他也不会催我。
我很怀疑在他眼里,它们都是一坨颜料,只不过颜色不同。
但他忽地扬起下巴点了点一幅画问我:“那是不是你前男友画的?”我看清了它的署名。
高许。确实是。“你认识他?”“不认识。”“听你爸妈说起过。
”他饶有兴致地观赏起了那幅画:“跟他谈了几年?”“三四年吧。”“那怎么把人甩了?
”高许是我的大学同学,花样百出的中法混血。大学里追我的人不少,属他追得最紧最缠人。
后来有一次在酒吧跟人拼酒拼输了,惩罚是我跟高许谈一个月。愿赌服输。
高许这人别的不行,但是搞浪漫这一套是个行家。高许就像我闲暇时养的宠物,
无聊的时候逗一逗添个乐子。结果谈了三四年,高许劈腿了。
被人带了绿帽子这么丢脸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往外说,我甚至都能想象到这要是被我哥知道了,
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嘲笑我,并且一定会把这件事散播到家族群里。
光是想想就能让我眼前一黑。于是家里问起的时候,我只说是把人甩了。我瞟了一眼储琤。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戏谑:“讨教一下前夫哥是怎么惹到你了。”“毕竟,
我可不想没老婆。”“..................”我心里呵呵,
说不定他已经犯了。在这装什么好男人。从画展出来,储琤说他提前订了个餐厅。
我笑了一声:“算赔罪吗?”他也想起了:“你说了算。”“你要是觉得不满意,
”“可以当做是约会。
”“......”4我毕业回国后基本断了联系的高许又联系上了我。
他说他有个工作要来趟京北,希望我能尽尽地主之谊,为他接风洗尘。
我和高许的恋爱虽然以他的劈腿落幕,但我们俩的分手其实很和平。他很坦率地认了错,
希望我能原谅他。他们的恋爱观一向如此。我对被高许背叛这事没什么感觉,
甚至连基本的受伤都谈不上。但是要说继续这段关系,我的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
于是我也很坦诚地说不能,然后客套一表示还能做朋友。嗯,现在看来,他当真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好和席宛宁做完水疗。闲来无事,我就应下了。高许一点也没变,
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到处招摇。我一把把像狗皮膏药似的黏在我身上的高许扯下来,
我对法国人天生的热情招架无能。他抱怨:“你现在真冷漠。”我提醒他:“这不是法国,
你应该学会入乡随俗。”我带着他绕去了胡同里的一家私房菜。
我记得第一次来这家菜馆还是储琤带的。巧合的是,前脚我们点的菜刚上桌,
后脚储琤就和他朋友进了店。他看见我和高许眉一挑:“这是?”我皱眉,
潜意识里我不想让储琤知道和我吃饭的人是高许。但是高许他很自来熟。“我叫高许,
是澄澄的前男友兼追求者。”“帅哥,你是澄澄的朋友?”储琤嘴角勾着一抹笑地看着我。
看得我心里发虚,而后看向高许。“储琤。”他似笑非笑:“我是澄澄的,”“老公。
”我听得耳热。“澄澄”两个字在他嘴里绕了一遍,戏谑又性感。像在床上。
“.......”“他就是你那个结婚对象?”“看起来比我凶多了。
”“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我吗?”“闭上你的嘴。”我着急把这尊大佛送走,
却在饭馆门口防不胜防地被他偷亲在脸颊上。我一脸懵:“告许你干什么!”他一脸挑衅。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是一脸阴沉的储琤。你爹的高许。
我一把把他拉出储琤的视线:“你有病吧高许?”“我只是在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你跟他不合适。”“我哪里跟他不合适?”我一脸莫名,男帅女美,谁都没我们般配。
“还有,谁是更好的选择,你吗?”“高许,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和他家世相当,
性格合适,这就够了。至于你和我,我们早就结束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吃回头草,
何况你也不是什么好草。”“我今天去接你,只是因为你说的,我们是朋友。
”高许一向澄澈的鹿眼溢出了些受伤:“如果那个储琤,他也背叛了你呢?”我愣了。
“如果我可以,我也一定会离开他。”“你喜欢他吗?”我摇头。连片刻犹豫都没有。
高许却如此肯定。“你在说谎。”5自那晚储琤误会我和高许的关系后,他再没露过面。
周五的时候,储琤他妈妈打电话让我和储琤回老宅吃饭。结果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只好借口储琤太忙了,反正他要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我还真不知道储琤能这么幼稚,
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他还挺逗的,他自己说不定早就和季欣然死灰复燃了,
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冷战了快一个月,我先撑不住了。储家那边搪塞的过去,我妈敷衍不了。
婚前说好一个月要带储琤回一次家,这个月她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来催了。
我也不好说是储琤的原因,生怕她一个电话打到储琤那里知道我俩在吵架,
到时候就不是我和储琤两个人的事了。席宛宁早早打听到了储琤要去他们常去的会所过生。
“你老公生日没喊你?”我看着那幅被我放在画室角落的生日礼物,烦躁地“啧”了声。
“谁知道他发什么狗脾气。”“储琤肯定是吃醋了啊!老婆和前男友在他面前你侬我侬,
要我我也生气,这次你可不占理。”“你到底站哪边的?”“我是你真闺蜜才为你好,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赶紧去哄哄你家醋精。”“你前阵子还跟我说他有出轨倾向。
”“那都是误会,而且说实话,现在你的出轨倾向更明显。
”“....................”直到储琤生日那天的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