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流放我带七个嫂嫂逃荒

全家流放我带七个嫂嫂逃荒

作者: 半吨老师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半吨老师的《全家流放我带七个嫂嫂逃荒》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门板被踹得砰砰母亲云母一把将小弟墨玉塞进我怀“朱砂!抱紧你弟弟!”她声音抖得不成样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外是抄家的靴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像催命鼓父亲三天前被带就再没回我们都知道会有这一可当它砸下来脑子还是嗡的一一片空小弟墨玉才五小脸煞紧紧攥着我的衣不敢哭出二妹银粟缩在母亲身瘦得像根风一吹就倒的芦“砰——!”门栓断...

2025-07-04 17:06:17

门板被踹得砰砰响。母亲云母一把将小弟墨玉塞进我怀里。“朱砂!抱紧你弟弟!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门外是抄家的兵。

靴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催命鼓点。父亲三天前被带走,就再没回来。

我们都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当它砸下来时,脑子还是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小弟墨玉才五岁,

小脸煞白,紧紧攥着我的衣襟,不敢哭出声。二妹银粟缩在母亲身后,

瘦得像根风一吹就倒的芦苇。“砰——!”门栓断裂。

一群穿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刀的安保人员涌进来。领头那个脸上有疤,眼神像淬了冰。

“奉令查抄!所有人,滚到院子里去!”他手里的刀鞘毫不客气地推搡着母亲。我抱着墨玉,

护着银粟,跟着踉跄的母亲被驱赶到院子中央。初冬的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曾经精致的花园,此刻只剩下枯枝败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抬头。

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安保人员,把父亲珍藏的字画粗暴地扯下来,扔在地上。

名贵的瓷器被随意打翻,碎片四溅。库房的门被砸开,

里面传来翻箱倒柜、金银碰撞的刺耳声响。墨玉终于憋不住,“哇”一声哭出来。

银粟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母亲搂着我们三个,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没哭。只是看着这住了半辈子的家,一点点被拆毁、掠夺。

眼神空洞得吓人。一个安保人员抱着个沉甸甸的首饰匣子出来。疤脸头目随手打开,

抓起一把金簪玉镯,又嫌恶地丢回去。“妈的,就这点货色?”他目光扫过我们,

像打量牲口。“女眷押去教坊司!小子充军!”冰冷的声音砸下来。教坊司?!

母亲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灰败。银粟更是吓得浑身一僵。教坊司是什么地方?

那是活地狱!“不……大人,求求您……”母亲噗通跪下,声音嘶哑绝望。

疤脸头目一脚踹开她。“带走!”两个安保人员狞笑着朝我和银粟抓来。墨玉吓得尖叫。

就在那脏手快要碰到我胳膊的瞬间——“等等!”一个尖利又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绸衫、下巴留着几根稀疏黄须的中年男人,

急匆匆从抄家队伍后面挤进来。他手里捏着个信封,点头哈腰地凑到疤脸头目跟前。

“王头儿,王头儿!借一步说话?”疤脸头目皱眉,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黄须男人赶紧把他拉到廊下角落,背对着我们,飞快地低语。我死死盯着他们。

心快跳出嗓子眼。只见黄须男人把信封塞进疤脸头目手里,又偷偷指了指我们这边。

疤脸头目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脸上的冰霜似乎裂开一丝缝隙。他斜眼瞥了我们一下,

眼神复杂。片刻,他走回来,清了清嗓子。“咳……上头有令,念在……嗯,顾念旧情,

女眷免入教坊司,随小子一同……流放北地!”流放北地?!母亲猛地抬头,

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虽然同样是绝路,但流放,总比坠入教坊司那个魔窟强万倍!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开恩!”母亲砰砰磕头。疤脸头目哼了一声,没再看我们,

挥手让人把库房值钱的东西装箱抬走。留下满地狼藉。那个黄须男人,

是父亲从前的账房先生,黄三。他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怜悯和算计的表情。

“夫人,小姐,少爷……快,趁他们没反悔,赶紧收拾点要紧东西!北地苦寒,活命要紧啊!

”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我只能帮到这儿了……”他飞快地往母亲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硬邦邦的油纸包。

“一点碎银子,路上……买口吃的。”说完,他像怕沾上什么脏东西,缩着脖子,

迅速溜走了。母亲捏着那包碎银子,像捏着一块炭。她看着黄三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朱砂!银粟!快!收拾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嘶哑,却异常坚定。“只拿最要紧的!快!

”安保人员只留了两个在院门口守着,不耐烦地催促。时间紧迫。我冲进自己闺房。

那些漂亮的衣裙、首饰,看都没看。一把掀开床板。这是父亲早年请能工巧匠做的夹层,

极其隐秘,连母亲都不知道。里面空间不大。

我飞快地把藏在里面的几套厚实的旧棉衣裤塞进包袱。角落里,有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囊。

我摸出来,解开。金叶子!一片片薄如蝉翼、黄澄澄的金叶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这是父亲出事前一个月,秘密交给我的。他说:“朱砂,你是长姐。

万一……万一家里有天塌了,这个,是最后的活命钱。藏好,别告诉任何人,

亲娘老子也不行!”我当时还笑他杞人忧天。此刻,只觉得这金子烫手。我数了数,二十片。

迅速包好,塞进棉衣最深处。又抓了几块耐放的干粮饼子。最后,

目光落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旧木匣上。打开。里面不是珠宝。是几本纸张发黄的旧书。

《百草经》、《青囊手札》。还有一小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各色种子。这是外祖母留下的。

她曾是乡野有名的草医。母亲常说,这是吃饭的手艺,比金子还贵重。

我毫不犹豫地把书和种子也塞进包袱。银粟冲进来,小脸惨白。

“姐……姐……我们……”“别怕!”我用力抓住她冰凉的手,“收拾东西!厚衣服!吃的!

”银粟点点头,慌乱地在自己房里抓了几件旧袄,又跑去厨房,

把仅剩的几块咸菜疙瘩和一小袋糙米塞进来。墨玉紧紧抱着我的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母亲回来了。她只背了个小包袱,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了色的荷包。那里面,

是她和父亲当年的定情信物,一对不值钱的银丁香耳坠。“好了吗?走!

”母亲的声音斩钉截铁。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的家。

眼神里有痛,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走!”我们被两个安保人员押着,

像驱赶牲畜一样,赶出了家门。沉重的枷锁套在母亲和我还有银粟的脖子上。墨玉太小,

免了枷锁,但也必须自己走。镣铐冰冷沉重,磨得脚腕生疼。深冬的寒风,

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子,劈头盖脸地打来。身后,是曾经的家园。前方,

是望不到头的、通往北地苦寒的官道。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

看到我们颈上的重枷和押送的安保人员,都像避瘟神一样远远躲开。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恐惧。墨玉走不动了。小脸冻得青紫,嘴唇发白。

“娘……我冷……脚疼……”他小声啜泣,声音微弱。母亲想蹲下抱他,

沉重的枷锁让她一个趔趄。“小少爷走不动了?”一个押送的安保人员阴阳怪气地开口,

手里的鞭子甩得啪啪响,“要不要爷爷背你啊?”另一个嘿嘿笑着,

眼神不怀好意地在银粟和我身上扫视。银粟吓得直往我身后缩。我咬紧牙关,

把墨玉拉到身边,用身体挡住那些恶心的视线。“墨玉乖,再坚持一下。”我低声哄他,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行。这样下去,不等走到北地,墨玉就得冻死累死。

或者……我们就会落入比死更可怕的境地。我看向母亲。她也在看我。眼神交汇的刹那,

我们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必须逃!趁着押送的只有两个人!机会稍纵即逝。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官爷……”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弱可怜,

带着哭腔。“求求您……行行好……”我艰难地挪动脚步,拖着沉重的枷锁,

靠近那个甩鞭子的安保人员。

“我弟弟……实在走不动了……他年纪小……能不能……容我们歇一小会儿?

就一小会儿……”我刻意把声音放得又软又颤。那安保人员果然停下脚步,斜着眼看我。

“歇?”他嗤笑一声,用鞭梢挑起我的下巴。粗糙的鞭梢刮得皮肤生疼。“小娘子,

想得挺美啊?当是游山玩水呢?”他凑近,一股浓重的汗臭和劣质酒气扑面而来。

另一个安保人员也凑了过来,目光淫邪。“想歇也行啊……嘿嘿,

陪爷们儿乐呵乐呵……”就是现在!我藏在破旧棉袄袖子里的手,猛地攥紧。那里,

藏着我在家时偷偷磨尖的一小截断簪!母亲也同时动了!她像是被逼急了,

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猛地用肩膀撞向靠近银粟的那个安保人员!“银粟!跑!”“啊!

”那安保人员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几乎在同一瞬间!我手腕一翻,

那磨得锋利的断簪,狠狠扎向眼前安保人员握鞭子的手腕!“嗷——!”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他吃痛松手,鞭子掉落。“墨玉!快跑!”我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

用沉重的枷锁狠狠撞向他的腿!他惨叫倒地。“姐!”墨玉吓呆了。“跑!往林子里跑!

”我推了他一把。“贱人!找死!”被母亲撞开的安保人员反应极快,

拔出腰刀就朝母亲砍去!“娘!”银粟尖叫。母亲躲闪不及,眼看刀光就要落下!

我目眦欲裂!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猛地从旁边枯黄的草丛里扑出来!“汪呜——!

”是家里那条老黄狗,阿黄!它不知怎么跟来的,一直悄悄尾随!此刻它像一道黄色的闪电,

死死咬住了那安保人员持刀的手臂!“啊!哪来的死狗!”安保人员又惊又怒,挥臂猛甩。

阿黄被狠狠甩飞出去,撞在路边的石头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

但它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一秒!“走!”我拉起吓傻的墨玉,母亲拽着银粟,

头也不回地冲向官道旁那片黑压压的、覆盖着积雪的林子!

身后是安保人员气急败坏的怒骂和追赶的脚步声。还有阿黄微弱的哀鸣。我不敢回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像刀割。我们拖着沉重的枷锁,

在积雪和枯枝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树枝刮破了脸和手,火辣辣地疼。墨玉跑得跌跌撞撞,

全靠我死死拽着。“快!快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狠劲。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叫骂声清晰可闻。“站住!再跑老子宰了你们!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上心脏。这样拖着枷锁,根本跑不远!“娘!钥匙!”我嘶喊。

母亲瞬间明白。她猛地停下,转身!就在那两个安保人员狞笑着追到近前,

伸手要抓我们的刹那——母亲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木枷狠狠抡起,砸向其中一个的面门!

“砰!”结结实实!那人惨叫一声,鼻血狂喷,仰面倒下。

另一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得一愣。就是这一愣!我扑了上去!目标不是他的人,

而是他腰间挂着的,那一小串黄铜钥匙!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撒手!

”安保人员反应过来,反手一刀劈来!刀锋擦着我的手臂掠过,棉袄被划开,

温热的血涌了出来。剧痛!但我死死攥住了那串钥匙!“姐!”银粟的尖叫。

墨玉惊恐的哭喊。母亲的怒斥。安保人员狰狞的脸。世界在眼前旋转。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把钥匙狠狠抛向母亲的方向!“娘!开锁!”眼前一黑,巨大的疼痛和脱力让我栽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枷锁落地的声音。

还有母亲凄厉的呼喊:“朱砂——!”……黑暗。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还有颠簸。

像漂浮在惊涛骇浪里。耳边有压抑的哭声,是银粟。还有墨玉抽抽噎噎地喊“姐姐”。

身体很沉,手臂火辣辣地疼。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

是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朱砂!朱砂你醒了!”她的声音嘶哑,

带着巨大的惊喜和未散的恐惧。我发现自己被母亲背着。沉重的枷锁不见了。

身上裹着厚厚的旧棉袄。我们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密林深处。天已经彻底黑了,

只有惨淡的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漏下来。“娘……放我下来……”我虚弱地开口,

嗓子干得冒烟。“别动!你流了好多血!”母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我们得走远点!

他们肯定会追!”“阿黄……”我想起那条扑上去的老狗。母亲沉默了一下,脚步没停。

“它……拖着伤,引着人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后面的话,她没再说。我闭上眼,

心里堵得难受。那条老狗,用命给我们换了一条生路。墨玉紧紧跟在母亲身边,

小手死死抓着母亲的衣角。银粟走在最后,时不时惊恐地回头张望,

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粗树枝。“姐,你疼不疼?”她带着哭腔问。“不疼。”我挤出两个字,

手臂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母亲找到一处背风的巨大岩石凹陷处。“今晚就在这里歇脚,

不能生火。”她的声音透着极度的疲惫。她小心翼翼把我放下。借着微弱的月光,

我看到她撕下自己里衣还算干净的布条,给我手臂上那道狰狞的刀伤包扎。动作很轻,

但每一次触碰都让我疼得吸气。“忍着点。”母亲的声音很低,“伤口不算太深,万幸。

”她拿出那个小油纸包,里面是黄三给的碎银子。不多,大概三四两。

她又拿出一个硬邦邦的糙米饼子,掰成四份。“吃。”她把最小的一份塞给我,

最大的一份给了墨玉。冰冷的饼子,硬得像石头,嚼在嘴里全是粗粝的渣子,刮得嗓子疼。

但没人抱怨。我们都饿极了。墨玉小口小口地啃着,眼泪无声地掉在饼子上。“娘,

我们要去哪?”银粟小声问,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母亲沉默地嚼着饼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像石头砸在地上。“没有北地了。

”“我们……往南走。”“往南?”我和银粟都愣住了。“对,往南。

”母亲的眼神在黑暗中异常坚定,“北地苦寒,又是流放之地,他们必定会往那边追!往南,

去江南!那里鱼米之乡,总能……找到一条活路!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银粟的声音充满迷茫和恐惧。“我们有命!

”母亲斩钉截铁,“有手有脚!只要活着,就有路!”她看向我。“朱砂,你藏的东西呢?

”我心头一凛。母亲果然猜到了。我点点头,忍着疼,摸索着解开包袱,从棉衣最深处,

掏出那个沉甸甸的小布囊。打开。二十片金叶子,在微弱的月光下,

流淌着温润而诱人的光泽。银粟和墨玉都看呆了。母亲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紧绷的、几乎要断裂的弦,似乎因为这抹金色,稍微松弛了一丝丝。“收好!

这是咱们的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露白!”她郑重嘱咐。我把金叶子重新包好,

贴身藏在内衣里。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还有这个。

”我拿出那几本旧书和那包种子。母亲接过去,粗糙的手指抚过发黄的书页。

“你外祖母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好!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她把书和种子也仔细收好。“睡吧,轮流守夜。”母亲安排,“我守上半夜,银粟下半夜,

朱砂受伤,墨玉还小,你们睡。”没人有异议。我靠在冰冷的岩石上,伤口疼,身体冷,

心里却因为那点金子、那几本书和母亲眼中重新燃起的光,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永无止境的跋涉和躲藏。

我们专挑荒僻的小路、密林走。不敢靠近城镇,只在实在需要补给时,由母亲或者我,

冒险去最边缘的小村子,用一点点碎银子或铜钱母亲把一点碎银子换成了更零散的铜钱,

换些最便宜的粗粮、盐巴。金叶子?那是最后的底牌,碰都不敢碰。

渴了就喝冰冷的溪水、雪水。饿了就啃硬邦邦的杂粮饼子,或者挖点勉强认识的野菜根。

母亲认识一些常见的野菜。我也凭着模糊的记忆,对照着《百草经》,

辨认出一些能果腹或止血的草根。墨玉的小脸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银粟原本就单薄,

现在更是风一吹就能倒。我的手臂伤口结了痂,又痒又疼。但更折磨人的,是精神上的紧绷。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们惊跳起来。总觉得那些穿着黑衣的安保人员,

随时会从树林里、山道上冲出来。这天黄昏。我们找到一处废弃的破庙栖身。庙宇荒败不堪,

神像倒塌,蛛网密布,但好歹能挡点风。刚安顿下来,准备分吃最后一点饼子。庙门外,

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野的吆喝声!“妈的,这鬼天气!冻死老子了!”“这有座破庙!

进去避避!”“晦气!希望别是义庄!”我们瞬间汗毛倒竖!母亲一把捂住墨玉的嘴,

用眼神示意我和银粟噤声。我们四个迅速缩到倒塌神像后面最黑暗的角落里,紧紧挤在一起,

连呼吸都屏住了。庙门被“哐当”踹开。

三个穿着破旧皮袄、满脸横肉、腰里别着砍刀的汉子闯了进来。

一股浓烈的汗臭和劣质烧刀子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是山匪!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们骂骂咧咧地拍打着身上的雪,其中一个眼尖,

立刻发现了我们刚才坐过、还没来得及完全掩藏痕迹的地面。“大哥!有人!

”他指着我们藏身的方向,狞笑起来。“哟呵?还有耗子?”为首那个一脸络腮胡的壮汉,

咧开一口黄牙,提着砍刀就走了过来。脚步声像踩在我们心尖上。完了。母亲的手在发抖,

却死死把我们护在身后。银粟吓得牙齿咯咯作响。墨玉紧紧闭着眼睛,

小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络腮胡壮汉走到神像前,轻易就发现了我们。昏暗中,

他浑浊的眼睛像饿狼一样扫过我们。尤其是在我和银粟身上停留了许久。

“啧啧啧……”他咂着嘴,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老天爷开眼啊!这荒山野岭的,

还给爷送俩小娘皮暖被窝?”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发出猥琐的笑声。“大哥,还有个小的,

嫩得很!”“那老的就宰了?碍事!”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母亲猛地站起来,

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好汉!行行好!放过孩子!我们……我们身上还有点钱,

都给你们!”她抖着手,把装着所有铜钱的小布袋掏出来。络腮胡瞥了一眼那干瘪的袋子,

嗤笑一声。“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他手里的砍刀不耐烦地晃了晃。“大哥,

跟她们啰嗦什么!男的全宰了!女的带走乐呵乐呵!”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急不可耐。

络腮胡的目光再次黏在我和银粟身上,舔了舔嘴唇。“不急……”他嘿嘿笑着,朝我伸出手。

“小娘子,长得还挺水灵……过来,

让爷……”就在他那肮脏的手快要碰到我的瞬间——“等等!”我猛地开口,

声音因为紧张而异常尖锐。所有人都看向我。络腮胡的手停在半空,饶有兴致地挑眉。

母亲惊恐地看着我:“朱砂!”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络腮胡那令人作呕的目光。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我必须赌一把!赌这群亡命徒更想要什么!

“好汉爷!”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甚至带上一点谄媚。“这点铜钱,

确实不够孝敬您几位大英雄的……”络腮胡眯起眼。“哦?小娘子还有更好的孝敬?

”我的手,藏在破棉袄下,紧紧攥着那片藏在袖袋里的、最薄的金叶子。指尖冰凉。

“是……是还有点家底……”我声音发颤,故意露出害怕又贪婪的表情,

“但是……我娘藏得太严实了……只告诉我一个人……”我瞥了母亲一眼,眼神带着暗示。

母亲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虽然脸色惨白,但还是配合地露出一丝“被出卖”的惊慌和愤怒。

“朱砂!你闭嘴!”“娘!命要紧啊!”我“哭喊”着,转向络腮胡,“好汉爷!我告诉您!

就在……就在那尊神像的底座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有金子!”“金子?!

”三个山匪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极的狼看到了肉。贪婪的光几乎要溢出来。

络腮胡一把推开母亲,急切地扑向那尊半塌的神像底座。“哪?暗格在哪?快说!

”“就……就在那块松动的石板下面……”我胡乱指着一个方向。络腮胡和他的两个跟班,

立刻像见了血的苍蝇,扑到神像底座旁,撅着屁股,

用刀鞘和手拼命地抠挖、撬动那块我随手一指的石板。“妈的!在哪呢?”“使劲撬!

”“大哥!好像真有缝!”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都被那根本不存在的“暗格”和“金子”牢牢吸引住了。后背完全暴露在我们面前!

就是现在!母亲眼中厉色一闪!她无声而迅疾地从地上抓起一块沉重的、断裂的神像手臂!

银粟也猛地站起来,双手紧握着那根一直带着的粗树枝!

我则摸出了藏在另一只袖子里的、磨尖的断簪!“动手!”母亲用气音低吼!

她像一头护崽的母豹,高举着沉重的石臂,

朝着背对着我们、撅得最高的那个尖嘴猴腮跟班的后脑勺,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砰!

”一声闷响!那跟班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操!!”络腮胡和另一个跟班惊觉回头!

银粟的树枝带着风声,狠狠抽在另一个跟班的眼睛上!“啊!我的眼!”那人捂着眼睛惨叫。

络腮胡反应最快,惊怒交加,拔刀就砍向最近的母亲!“贱人找死!”刀光如匹练!

母亲躲闪不及!“娘!”我尖叫着扑过去,手里的断簪不管不顾地扎向络腮胡的肋下!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络腮胡被我这一扑带得一个趔趄,刀砍歪了,擦着母亲的肩膀过去,

带起一片血花!“啊!”母亲痛呼。而我手里的断簪,也狠狠扎进了他的皮袄!可惜,

冬天衣服太厚,只扎进去一点皮肉!“妈的!”络腮胡吃痛,彻底暴怒,

反手一刀就朝我劈来!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

我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狰狞的横肉和喷溅的唾沫星子!躲不开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嗤!”一截染血的、尖锐的树枝尖端,猛地从络腮胡的胸前透了出来!

他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冒出的“树芽”。他身后,

站着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双手却死死握着那根粗树枝的——银粟!

她竟然……把整根树枝,从背后捅了进去!络腮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眼睛瞪得溜圆,手中的砍刀“哐当”落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那个被抽中眼睛的跟班,看到老大被捅穿,吓得魂飞魄散。“杀……杀人了!鬼啊!

”他捂着眼睛,连滚爬爬,鬼哭狼嚎地冲出破庙,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破庙里,

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和地上三具一个被砸晕,

一个被捅死山匪的身体。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银粟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又看看地上络腮胡的尸体。“呕——”她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母亲捂着流血的肩膀,踉跄着冲过去抱住她。

“没事了……没事了银粟……好孩子……你救了姐姐……救了娘……”她的声音也在抖。

墨玉从角落里冲出来,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我紧紧抱着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看着地上络腮胡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杀人了……我们……杀人了……为了活下去。……我们在破庙里不敢久留。

母亲强忍着肩膀的伤痛,迅速搜刮了三个山匪的尸体。收获出乎意料。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

加起来大概有十几两。几块干粮肉脯。一个粗糙但还能用的火折子。最重要的是,三把砍刀!

虽然粗糙,但在这荒山野岭,是保命的利器!我们把那个被砸晕的山匪捆了个结实,堵住嘴,

扔在破庙角落。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然后,带上搜刮的东西,搀扶着,

连夜逃离了那座血腥的破庙。银粟一路上都在发抖,眼神空洞,时不时干呕。

那一幕显然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冰冷刺骨。“银粟,别怕。

”我的声音也哑得厉害,“你做得对。你不杀他,死的就是我们,还有墨玉。”她只是摇头,

眼泪无声地流。母亲脸色苍白,肩膀的血还在慢慢渗出,染红了破棉袄。

墨玉紧紧拉着我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惊恐后的呆滞。这一夜,我们谁也没说话。

只是沉默地在黑暗的密林中跋涉,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一步。找到一处隐蔽的山坳,

才敢停下来。母亲用火折子生了一小堆火。火光跳跃,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也照亮了我们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劫后余生的惊悸。我拿出《青囊手札》,借着火光,

颤抖地翻找着。找到了!止血草药的图样和描述。“娘,我去找点药!”我站起身。“姐,

我跟你去!”银粟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但眼神不再空洞,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驱散那血腥的记忆。我们在附近找到了几株符合描述的、耐寒的草药。

捣烂,敷在母亲肩头的伤口上。又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条包扎好。火堆噼啪作响。

我们围坐着,分吃着从山匪那里得来的、冰冷的肉脯。味道很怪,很咸。但没人嫌弃。

这是血换来的食物。“明天……”母亲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脱力的疲惫,

却异常清晰。“我们得想办法弄几身普通人的衣裳。

”她看着我们身上破烂不堪、还带着血迹和枷锁磨痕的旧衣。“太扎眼了。

”“还有路引……没有路引,我们进不了大一点的城镇,买不到足够的粮食,

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路引?我的心沉了下去。那是官府发的凭证。

我们是被抄家流放的罪眷,哪来的路引?“娘,我们……”“买。”母亲吐出一个字,

眼神在火光映照下,深不见底。“用金子买。”“找那些……见不得光的‘蛇头’买。

”“这世道,有钱,总能买到路。”第二天,我们冒险靠近了一个稍大些的镇子边缘。

母亲把我和银粟、墨玉藏在镇外树林里。“藏好!我不回来,千万别出来!”她再三叮嘱。

然后,她独自一人,揣着一片金叶子和一些散碎银两,走向了那个鱼龙混杂的镇子。

我们三个缩在树丛里,提心吊胆。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刻都无比漫长。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母亲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她脚步匆匆,脸色苍白,

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快走!离开这里!”她压低声音催促。

我们不敢多问,立刻跟着她钻进更深的林子。一口气跑出很远,才敢停下。母亲打开包袱。

里面是四套半新不旧的粗布棉袄棉裤,针脚粗糙,但还算厚实。还有几顶遮脸的旧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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