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的病床前，寸步不离地伺候了整整三年。
直到亲手为她合上双眼，送了她最后一程。
奶奶临终前，颤抖着将老房子的钥匙塞进我手里，那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我给大伯和小叔打电话报丧。
电话里，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悲痛万分。
连声安慰我：“小曦，你辛苦了，我们马上回来，家里的事我们一起扛！”我父母早逝，奶奶现在也走了。
大伯和小叔，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血亲。
可我却没想到，奶奶的灵堂，成了一地鸡毛的闹剧。
大伯和小叔，为了奶奶的退休金，开始肆意攻击我。
“赔钱货！老太婆的存折呢？我们算过了，她那点养老金，加上我们每月给的孝敬钱，这三年少说也有五十万！肯定是被你这个狐狸精给吞了！”“少废话！要么把五十万吐出来，要么就拿你在北京那套八百万的破房子来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种货色，在北京能买得起房，钱是哪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笑了，既然你们已经不在当自己是我的亲人，那就让我把你们亲手送下地狱吧！我麻木地跪在灵堂里，身体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
大伯和小叔一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大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妈！儿子不孝啊！没有送您最后一程！”小叔一边烧着纸，一边拍着我的肩膀。
“小曦，别太伤心，这三年多亏了你，你奶奶才能体面的走。”
我抱着两个亲人，眼泪止不住地流。
血浓于水的亲情，轻抚着我心里的创伤。
直到入夜，宾客散尽。
小叔挥退了其他人，跟大伯一起，凑到我的面前。
“小曦啊，这三年你的确受累了，我们哥俩在外面东奔西跑，也顾不上你奶奶。”
“你看，你堂哥陈浩也到了娶媳妇的时候，想在城里买房，但首付……”我心中一动，抬眼看着他。
他继续温和地跟我讲：“我们都知道，你在北京有出息，挣得多。
奶奶这边呢，她老人家一辈子节俭，退休金加上我们每月给的钱，应该也攒下不少。
你看，是不是能拿出来，先帮你堂哥一把？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们都会记得你的好。”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小叔，奶奶看病，请护工，吃靶向药……每个月开销都很大，那些钱……早就花完了。
我这几年，还贴进去了自己的一些积蓄。”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账单清清楚楚。
然而，我话音刚落，小叔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
他的嘴角耷拉下来，眼神里透出一股凉意。
“花完了？你糊弄鬼呢！老太婆一个月8000多的工资！加上我们哥俩一人两千，一个月整整一万二！她一个瘫在床上连屎都拉不明白的废物，还能把钱花上天去？”大伯更是猛地一拍大腿，那张几小时前还老泪纵横的脸，此刻已是满面狰狞，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