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归朝什么意思

第1章 血蹄下的驯马奴马粪的酸腐气混杂着血腥味，沉甸甸地淤塞在狭窄肮脏的马厩里。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刺痛。

苏婉瑜被狠狠掼倒在潮湿污秽的稻草上，单薄的粗布衣瞬间被泥水和不知名的污渍浸透。

膝盖和手肘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是刚才被推搡时擦破的。她闷哼一声，挣扎着想爬起来，

一只沾满泥垢的硬底靴子就重重踩在了她的背上！“小贱蹄子！

还以为自己是相府金枝玉叶呢？”尖利刻薄的女声在头顶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夫人说了，今儿个驯不服这‘黑煞’，你就别想活着出这个门！”踩着她的，

是管事嬷嬷张氏，一张马脸拉得老长，三角眼里淬着毒光。

她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个个抱着胳膊，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狞笑。

苏婉瑜咬紧下唇，咽下喉头的腥甜，强迫自己抬起头。马厩深处，昏暗的光线下，

一道巨大的、如同从地狱爬出的黑影正焦躁地喷着响鼻。那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

体型异常高大，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此刻，它双目赤红如血，布满血丝，

巨大的头颅不安地甩动着，油亮的鬃毛如同根根倒竖的钢针！碗口大的铁蹄狠狠刨着地面，

将坚硬的夯土刨出深坑，发出沉闷如雷的“咚咚”声！每一次甩头，每一次刨地，

都带着要将眼前一切撕碎的狂暴！“黑煞”。相府马场最凶名赫赫的疯马。短短半年，

已踢死三名驯马师，重伤者不计其数。是名副其实的“凶煞”。

张氏看着苏婉瑜瞬间煞白的脸，得意地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怕了？晚了！

夫人念在‘母女情分’，给你这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就感恩戴德吧！”她猛地收回脚，

对着身后的婆子一挥手，“把她扔进去！锁门！”两个婆子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抓住苏婉瑜纤细的胳膊，

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向那间单独关押着“黑煞”的、用碗口粗圆木围成的死囚笼！“不！

放开我！”苏婉瑜拼命挣扎，指甲在婆子粗壮的手臂上抓出血痕，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哐当！”沉重的铁锁落下。“好好享受吧，大小姐！”张氏隔着栅栏，

那张马脸因为兴奋而扭曲，“哦，忘了告诉你，‘黑煞’饿了三天了！

最喜欢……细皮嫩肉的活食儿！哈哈哈！”刺耳的狂笑声中，张氏带着婆子扬长而去，

留下死寂的马厩和栅栏内，那匹被彻底激怒、狂躁指数飙升到顶点的凶兽！

“呼哧——呼哧——”黑煞巨大的鼻孔喷出灼热的白气，

赤红的眼睛死死锁定栅栏外那个渺小的人类。它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

前蹄如同两柄巨大的铁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踹向粗大的圆木栅栏！轰——！！！

整座马厩都在颤抖！碗口粗的圆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苏婉瑜被这恐怖的威势震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逃！必须逃出去！她目光飞快扫视，

绝望地发现唯一的出口被铁锁锁死！而栅栏内，那匹疯马显然将她当成了唯一的发泄目标，

正积蓄着下一次更狂暴的冲击！怎么办？！汗水混合着尘土，从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

带来一阵刺痛。她胡乱抹了一把，

指尖触碰到脸颊上尚未结痂的鞭痕——那是昨日被嫡母“教导规矩”时留下的。

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看着栅栏内那双充满狂暴、痛苦和毁灭欲的血红眼睛，

一个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这匹马……它的眼神……为何如此熟悉？

那种被囚禁、被折磨、被至亲背叛、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绝望和疯狂！

就像……五年前那个雨夜，被亲生父亲亲手送入这地狱般的马场，

顶替嫡兄罪名的……她自己！“呼——！”黑煞再次人立，前蹄带着万钧之力，狠狠踏下！

这一次，目标不再是栅栏，而是栅栏后那个让它烦躁不安的小小身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苏婉瑜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扑去！不是扑向安全区域，

而是扑向了那扇即将被踹开的栅栏门！在巨蹄落下的瞬间，她纤细的身体如同狸猫般，

险之又险地从两根圆木的缝隙间，挤进了囚笼之内！轰隆——！！！巨蹄踏空，

狠狠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碎石飞溅！地面出现一个深坑！

苏婉瑜重重摔在囚笼内冰冷的泥地上，距离那匹狂暴的凶兽，不足三尺！

浓烈的、带着血腥和汗臭的马息，如同热浪般扑面而来！

黑煞显然没料到这个渺小的猎物竟敢主动送入虎口，它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恐怖的怒意！

巨大的头颅猛地低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地上那个渺小的身影，

鼻孔喷出的热气几乎灼伤她的皮肤！它前蹄焦躁地刨地，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滚雷般的咆哮，

庞大的身躯微微下伏——这是猛兽扑杀猎物前的最后蓄力！苏婉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冲破喉咙！她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极致的紧张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

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充斥着毁灭和痛苦的赤红眼睛，

看着它脖颈上因为暴怒而根根暴起的青筋和……一道深可见骨的、尚未愈合的鞭痕！

那鞭痕……和她脸上的，何其相似！电光火石间！苏婉瑜猛地抬起手！不是抵挡，不是攻击！

而是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伸向了黑煞那如同钢针般倒竖的、沾满血污的鬃毛！她的指尖，带着方才摔倒时擦破的血迹，

带着泥土的污浊，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悲悯和共鸣，

轻轻地、极其缓慢地，触碰到了那滚烫的、剧烈起伏的脖颈！

“嘘……别怕……”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被砂纸磨过，轻得几乎听不见，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你也……很疼吧？”她的指尖，顺着鬃毛的纹理，

极其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那道狰狞的鞭痕边缘。动作笨拙，

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他们……也打你了？”“也……把你关在这里？

”“也……觉得你是……怪物？”黑煞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那双赤红如血、充满狂暴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茫然？

它喉咙里滚雷般的咆哮戛然而止，巨大的头颅微微偏转，

似乎想看清这个胆敢触碰它、还说着奇怪话语的小东西。苏婉瑜能清晰地感觉到，

掌心下那滚烫的皮肤和虬结的肌肉，正在剧烈地颤抖！那不是攻击的前兆，

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战栗？

她忍着指尖传来的刺痛鬃毛如同钢针，继续用那嘶哑的声音低语，

也……被关着……”“也被……打……”“也被……当成……怪物……”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带着一丝哽咽，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混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

滴落在黑煞粗糙的皮肤上，也滴落在她抚摸鞭痕的指尖。滚烫的泪水，如同烧红的烙铁。

黑煞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狂暴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悲伤？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呜咽般的低鸣。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不再充满攻击性，

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蹭了蹭苏婉瑜那只沾满血泪的手。

一滴浑浊的、滚烫的液体，从它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溢出，混合着苏婉瑜的泪水，

滴落在她掌心。温热的，带着咸腥的血沫味。紧接着，在苏婉瑜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这匹凶名赫赫、踢死过数名驯马师的疯马“黑煞”，

缓缓地、温顺地……屈下了它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前膝！巨大的头颅，

温顺地贴在了冰冷肮脏的泥地上。如同……臣服。第2章 万马朝凰震校场死寂。

马厩内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泪水滴落泥地的细微声响。

苏婉瑜的手还停留在黑煞的脖颈上，指尖感受着那滚烫皮肤下逐渐平息的颤抖。

她看着眼前这匹如同小山般跪伏在地的巨兽，看着它眼中尚未干涸的泪痕和温顺的姿态，

巨大的不真实感冲击着她的神经。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只是觉得它和自己一样可怜……只是不想在恐惧中死去……只是凭着本能，

说出了那些压在心底的话……“哐当！哐当！”马厩外，

突然传来铁锁被粗暴晃动的声音和张氏那尖利刺耳的嗓音：“小贱人！死了没？

没死透就吱一声！别耽误老娘收尸！”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

苏婉瑜瞳孔猛地一缩！不能让张氏看到这一幕！否则……否则她和黑煞都完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抽回手，压低声音急促道：“快起来！有人来了！

”黑煞巨大的耳朵猛地抖动了一下，赤红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警惕，但看向苏婉瑜时，

那丝警惕又迅速化为温顺。它极其通灵地、动作迅捷却无声地站了起来，

庞大的身躯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悄然挡在了苏婉瑜身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阴影里。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警惕地盯着门口方向。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

张氏那张刻薄的马脸探了进来，三角眼带着恶毒的快意，

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肉泥”的惨状。然而，预想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未出现。

马厩内光线昏暗，她只看到高大的黑煞安静地站在角落阴影里，巨大的头颅低垂着，

似乎有些……无精打采？而那个小贱人……不见了？“嗯？”张氏狐疑地皱起眉，

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探头探脑的婆子，“人呢？被踩进泥里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立的黑煞，猛地抬起头！

那双刚才还温顺的眼睛，此刻再次充满了狂暴的戾气！它冲着张氏，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饱含警告和威胁的怒嘶！“嘶昂——！！！

”恐怖的声浪如同实质般冲击而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狂暴的威压！

张氏和两个婆子猝不及防，被这近在咫尺的恐怖嘶鸣吓得魂飞魄散！

尖叫着屁滚尿流地倒退出去，连滚带爬地摔倒在马厩外的泥地里！“疯……疯了！

这马彻底疯了！”张氏脸色惨白如纸，指着马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快！快锁门！

锁死它！那小贱人肯定被它吃了！连骨头都不剩了！”婆子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哆哆嗦嗦地将铁锁重新挂上，锁死！听着门外落锁的声音和渐渐远去的、充满后怕的咒骂声，

苏婉瑜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她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黑煞也收敛了狂暴的气息，重新低下头，

温顺地用巨大的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安抚般的呼噜声。

危机暂时解除。但苏婉瑜的心却沉了下去。张氏认定她已死，接下来会如何？

嫡母会善罢甘休吗？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就在这时——轰隆隆隆——！！！

一阵极其沉闷、却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震动，毫无征兆地传来！紧接着，

是如同滚雷般、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不是一匹，不是十匹，

而是……成千上万匹！如同决堤的洪流，如同席卷大地的风暴！整个相府马场，不，

是整个京城西郊的地面，都在剧烈颤抖！“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马！是马！

马惊了！全惊了！”外面瞬间乱成一团！

惊恐的尖叫、慌乱的奔跑声、马匹失控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苏婉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了起来！她冲到栅栏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远处，

相府马场那巨大的、用来训练战马的校场方向，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在那滚滚烟尘之中，一道如同燃烧火焰般的赤红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撕裂烟尘，

朝着马厩方向疾驰而来！那匹马！通体赤红如血，毛发在阳光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

体型比黑煞还要高大健硕，肌肉线条完美得如同天神雕琢！它四蹄翻飞，踏地如雷，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让大地为之震颤！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恐怖威压，

如同实质般席卷而来！“汗……汗血马王？！”苏婉瑜失声惊呼！她在相府藏书中见过描述！

这是传说中马中帝王，万马之首！只存在于西域王庭，怎会出现在此？！更让她骇然的是，

在汗血马王身后，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是相府马场所有的马匹！

无论是温顺的母马、暴躁的公马、还是桀骜不驯的战马！此刻全都双目赤红并非疯狂，

而是某种奇异的狂热，不顾一切地追随着那道赤红的身影，朝着马厩方向狂奔！万马奔腾！

蹄声如雷！大地轰鸣！整个校场都在颤抖！“拦住它们！快拦住！”“马王！是汗血马王！

”“天啊！它要干什么？！”校场边缘，

原本正在检阅新购战马的几位身着甲胄、气度威严的老将军，

此刻也全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景象惊呆了！为首的镇国老将军秦莽，须发皆白，拄着蟠龙金锏，

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道赤红身影，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马王……它在……朝拜？

！”秦莽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只见那汗血马王，如同燃烧的流星，

无视了所有试图阻拦的马夫和士兵，以无可匹敌之势，

径直冲到了关押着“黑煞”和……苏婉瑜的那排马厩前！在距离马厩栅栏不足十丈的地方，

汗血马王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直冲云霄的长嘶！“嘶昂——！！！

”嘶鸣声带着无上的威严和某种奇异的召唤！紧接着，让所有人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又如同听到了君王的号令！校场上，那成千上万匹正在狂奔的马匹，

无论品种，无论大小，无论之前多么桀骜不驯！在汗血马王这声长嘶之下，

竟齐刷刷地、如同演练过千万遍般，猛地刹住脚步！然后，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万马屈膝！如同朝拜君王的臣子！巨大的马首，虔诚地、深深地叩向地面！方向，

正对着那排低矮肮脏的马厩！正对着……马厩栅栏后，

那个穿着粗布马奴服、满脸血污、目瞪口呆的少女！万马朝拜！天地无声！校场上，

死寂一片！只有马匹粗重的喘息和烟尘缓缓落下的声音。镇国老将军秦莽，

这位历经三朝、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帅，此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死死盯着马厩栅栏后那个渺小的身影，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光芒！

他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亲兵，拄着蟠龙金锏，一步！一步！踉跄着，却又无比坚定地，

朝着马厩方向走去！在距离马厩数丈远的地方，这位功勋卓著、位极人臣的镇国老将军，

在身后无数将领和士兵惊骇的目光中，对着栅栏后那个卑微的马奴，

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单膝跪地！蟠龙金锏重重顿在尘土中！苍老而激动的声音，

如同洪钟，响彻死寂的校场：“马奴大人！老朽秦莽，愿用毕生军功，

换您指尖……一匹战马！”第3章 金銮殿上的夺马令万马朝拜的余威如同无形的冲击波，

席卷了整个京城。相府马奴苏婉瑜之名，一夜之间，从最卑贱的尘埃，

跃升为街头巷尾最炙手可热的传奇。茶馆酒肆，勾栏瓦舍，人人都在谈论那日校场神迹，

谈论镇国老将军那一跪，谈论那匹如同天神下凡的汗血马王。相府内，

气氛却诡异得如同冰窖。正厅，上好的青花瓷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废物！一群废物！”相府主母王氏，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扭曲狰狞，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攥着帕子，几乎要将其撕碎，

“让你们处理个小贱人！竟然让她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还引来了汗血马王？！

现在全京城都在看我们相府的笑话！”张氏和几个婆子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额头磕得砰砰响：“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黑煞明明已经疯了……那小贱人肯定被它吃了……谁知道……谁知道马王会来……”“吃了？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那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马奴大人’是谁？！

是鬼吗？！啊？！”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苏婉瑜没死！

不仅没死，还得了天大的机缘！万马朝拜！连镇国老将军都对她下跪求马！

这简直是将她王氏的脸面，将整个相府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摩擦！“母亲息怒。

”一个温婉柔媚的声音响起。坐在下首的苏婉柔，相府嫡女，王氏的亲生女儿，

此刻轻轻放下茶盏，柔声道，“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如何挽回局面。

”她生得极美，柳眉杏眼，肤白如玉，一身云锦华服，气质高贵。

只是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算计和冰冷。“挽回？怎么挽回？

”王氏恨声道，“那小贱人如今成了‘马奴大人’，连秦莽那老匹夫都护着她！

我们还能把她抓回来打死不成？”苏婉柔微微一笑，笑容温婉，

却带着一丝寒意：“母亲此言差矣。她再如何，终究是相府的家奴，是戴罪之身。

父亲乃当朝宰相，位极人臣，难道还处置不了一个小小的马奴？”她顿了顿，

声音压低了几分：“况且，那汗血马王和万马朝拜之事，太过玄奇。女儿听闻，

陛下对此事也极为关注，已下旨召父亲入宫询问。我们只需……”她凑近王氏耳边，

低声耳语了几句。王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得意：“好！好！

还是我儿聪慧！就这么办！”翌日，金銮殿。早朝气氛肃穆。龙椅之上，

皇帝赵胤身着明黄龙袍，面容沉静，不怒自威。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好奇？“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