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护士得微笑抑郁症》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爱吃花菇酿肉的李磊”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严锋罗美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急诊室的走永远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与隐约血腥气的混合气惨白的灯光每个人的脸都像蒙了一层脚步声、推车轮子的滚动、低低的呻吟与啜交织成永不落幕的背景噪这片混沌的声浪骤然爆出一声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尖锐得刺穿耳“呜哇——妈妈!怕!怪物!黑熊怪要吃我!”哭声源头在输液室门一个四五岁的男头上缠着纱正死死抱着母亲的小小的身体抖如狂风中的落拼命把脸埋进母亲的衣服...
急诊室的走廊,永远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与隐约血腥气的混合气味。惨白的灯光下,
每个人的脸都像蒙了一层灰。脚步声、推车轮子的滚动、低低的呻吟与啜泣,
交织成永不落幕的背景噪音。这片混沌的声浪里,骤然爆出一声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哭,
尖锐得刺穿耳膜。“呜哇——妈妈!怕!怪物!黑熊怪要吃我!”哭声源头在输液室门口。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头上缠着纱布,正死死抱着母亲的腿,小小的身体抖如狂风中的落叶,
拼命把脸埋进母亲的衣服里,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他所恐惧的对象,就站在一步开外。
严锋。急诊科新调来的男护士。身形高大,肩宽背阔,
即使宽大的白色护士服也掩不住那副蕴藏力量的身板。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冷白,
衬得脸上无表情的线条冷硬如铁。最令人不敢直视的是眉眼:眉骨高耸,眼窝深陷,
一双眼睛颜色极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人时没什么温度,带着审视般的锐利。
高挺鼻梁下,薄唇习惯性地抿成一条直线,透出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他手里拿着输液托盘,
显然是想给孩子处理伤口或打针。此刻,他只是沉默地站着,
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沉重的阴影,几乎将哭泣的母子完全笼罩。那孩子透过指缝瞥见他,
哭嚎声瞬间拔高,小脚胡乱蹬踹,拼命想把自己缩得更小。严锋的唇线似乎绷得更紧,
下颌线拉出一道冷硬的弧度。他没说话,也没试图安抚,沉默地转了个方向,
朝走廊另一头的留观区走去。背影宽阔,像一座沉默移动的冰山,所过之处,
空气都仿佛凝滞。护士站几个低声交谈的年轻护士立刻噤声,目光追随着他,
好奇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和畏惧。“唉,严护士这长相…真是…”一个护士小声嘀咕,
无奈地摇头。“别说小孩,我第一次见他也心里发毛,”另一个接话,
“像不像电影里那种…嗯…杀手?”“嘘!小声点!技术是真过硬,就是这脸,太冻人了。
”窃窃私语像细小的蚊蚋,在严锋身后盘旋片刻,消散。他早已习惯,或者说麻木。这张脸,
从记事起就伴随着“凶”、“恶”、“吓人”的评价。他曾试图挤出笑容,结果更糟,
被邻居小孩惊恐地称为“要吃人的怪叔叔”。久而久之,
他学会了用沉默和面无表情筑起高墙,将那颗并不冷硬的心,深埋其中。
脚步沉稳地走向留观区靠窗的一张病床。床上坐着的人,与急诊室的紧张焦虑格格不入。
是个年轻女人,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显得格外单薄。她侧着头,望向窗外。正值黄昏,
金红的夕阳余晖泼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她,
给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融融的、近乎虚幻的光晕。她的嘴角,清晰地向上弯着,
勾勒出安静又好看的弧度。笑容干净、温和,像秋日午后洒在湖面上的阳光碎片,
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她正轻声细语地对邻床因腹痛烦躁呻吟的老奶奶说着什么,声音不大,
却清晰柔和,如羽毛轻拂焦躁的心绪。“…奶奶,别着急,医生马上就来。
您看这夕阳多漂亮,像不像一大块橘子糖?等您肚子不疼了,让您家孙子买一大块尝尝,
甜滋滋的,可好吃了。”她微微歪头,笑容依旧,眼神里带着点俏皮的鼓励。
老奶奶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动了一点点,浑浊的眼睛看向她,哼唧声低了下去。严锋走到床边,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她搭在白色被子上的手腕。宽大病号服袖子滑落一小截,
露出的手腕纤细得惊人,皮肤薄得几乎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在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几道细长的、颜色深浅不一的陈旧疤痕清晰可见,
它们以沉默而残酷的方式平行排列,像无法磨灭的绝望印记。其中一道,颜色还很新,
粉红色的凸起在夕阳下格外刺眼。那是第十道。严锋的视线在那道新疤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便迅速移开,垂落手中的医嘱本。心口却像被夕阳的余烬烫了一下,细微抽痛。罗美。
名字在他舌尖无声滚过,带着难以言喻的重量。她是他的病人,或者说,
是他负责的众多病人中的一个。诊断书上写着:重度抑郁障碍,伴随自伤行为史。
还有一个更形象也更让人心碎的名字——微笑型抑郁。她总是笑着。对医生笑,对护士笑,
对病友笑,甚至对着冰冷的墙壁和窗外掠过的飞鸟,也能露出毫无阴霾的、温暖干净的笑容。
那笑容太具欺骗性,初来的实习生护士会羡慕感叹:“罗美姐心态真好,整天笑眯眯的。
”只有严锋这样观察过她很久的人,才能偶尔捕捉到笑容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空洞,
像精美琉璃盏底一道细微的裂痕。还有她总在黄昏时分,一个人蜷缩窗边,看夕阳沉没时,
眼中无法掩饰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荒芜。罗美察觉到他的靠近,转过头。
窗外的夕阳仿佛一瞬间融进她眼眸,亮得惊人,笑容瞬间放大,真切生动:“严护士,
你来啦!”严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多余寒暄。放下托盘,
拿起血压计袖带,示意她伸出手臂。冰冷的布料贴上皮肤,带来短暂的激灵。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例行公事地问,声音低沉平稳,没什么起伏。“特别好!
”罗美声音清脆,带着夸张的雀跃,“感觉窗外的风都是甜的!严护士,你看我这气色,
是不是红润多了?感觉明天就能出院跑马拉松!”她一边说,一边配合地抬高手臂,
宽大袖口又往下滑了一点,那道粉色的新疤再次暴露在空气里,
与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严锋的目光掠过那道疤,
飞快回到血压计的水银柱上。专注地听着柯氏音,仿佛那是世上唯一值得关注的声音。
无人看见,他握着加压球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记录下血压数值,放下袖带,
拿起托盘里的针头和药瓶,准备输今天的营养液。“严护士,”罗美忽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熟稔的、甚至有点故意的亲昵,“今天还是你给我打针好不好?你技术最好了,
一点不疼。”她眨眨眼,长睫如蝶翼扇动,“而且…”严锋准备消毒棉签的动作顿住了。
抬眼看向她,深潭般的眼睛看不出情绪。罗美迎着他的目光,笑容更深,带着狡黠,
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气息几乎拂到他耳廓:“…而且,你板着脸、凶巴巴的样子,
”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搔刮耳膜,“…特别让人想欺负。”“!”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严锋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深不见底的黑眸骤然收缩,瞳孔深处有什么剧烈翻涌,
又被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摁住。从脖颈到耳根,瞬间蔓延开一片不自然的、可疑的暗红,
如同晚霞在雪地上燃烧。穿着护士服的身体猛地绷紧,
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线条在白大褂下贲张隆起,像瞬间拉满的硬弓,充满无声的张力。
托盘里几支玻璃安瓿瓶因这细微震动,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慌乱的叮铃声。空气骤然升温,
又凝滞得无法呼吸。然而,仅仅几秒,那阵剧烈、几乎失控的紧绷感,
如退潮般从他高大的身体里迅速褪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
眼神已恢复近乎冷酷的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残留一丝狼狈的余烬,
证明刚才那场短暂的风暴并非错觉。他沉默地低下头,避开她带着得逞笑意的目光,
拿起消毒棉签,动作精准地擦拭她手背皮肤。冰凉的触感让罗美微微瑟缩。针尖刺破皮肤,
稳稳进入血管,动作流畅稳定,带着近乎艺术性的专业冷静,
与刚才身体的剧烈反应判若两人。鲜红的回血在输液管里出现。严锋利落地固定好针头,
贴上胶布。整个过程,呼吸甚至没有乱一分。做完,直起身,拿起托盘上的医嘱本和笔。
笔尖落在纸页上,沙沙作响,字迹依旧冷峻工整,力透纸背:**罗美,床号7。
生命体征平稳。今日情绪:稳定。**写完,合上本子,没再看罗美一眼,端起托盘,
走向下一个病人。背影依旧挺拔如山,步伐沉稳,只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廓边缘,
在惨白灯光下,泄露了冰山一角之下滚烫的岩浆。罗美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泡沫,很快消失。
刚才那点恶作剧般的、近乎本能的撩拨带来的短暂快感,如同针尖上的微光,转瞬即逝。
一股沉重的疲惫感,像冰冷粘稠的沥青,从脚底迅速漫延,包裹四肢百骸,沉甸甸地下坠。
窗外的夕阳,那金红的、温暖的假象,正不可挽回地沉沦。天际线吞噬了最后一抹亮色,
只余下大片淤血般的暗紫与墨蓝,沉重涂抹在玻璃窗上。黄昏,
一天中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时刻。白日的喧嚣落幕,黑夜的孤寂尚未降临,这短暂的缝隙,
成了她内心深渊裂开的时机。病房的灯还没完全亮起。昏暗光线如同灰色潮水,
一点点淹没床铺,也淹没了她。邻床老奶奶的呻吟似乎倦了,低低模糊下去。
世界的声音远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巨大的空洞在耳边轰鸣。脸上的笑容面具再也挂不住,
无声碎裂、剥落。嘴角强撑的弧度彻底垮塌,变成毫无生气的直线。
眼睛里闪烁的狡黠光亮熄灭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荒芜。她慢慢地、慢慢地蜷缩起来,
像被抽掉所有骨头的猫。脊背弯成脆弱的弧线,双臂紧紧抱住膝盖,下巴抵在膝上,
整个人缩在病床靠近窗户的角落。窗外,最后一点天光彻底消失。城市灯火次第亮起,
隔着冰冷玻璃,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光。那些光,暖不了她。
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无形旋涡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仿佛要对抗千钧重压,
才能将一丝微薄空气压入肺腑。心口的位置,不是尖锐的疼,
而是一种沉闷的、无边无际的下坠感,像被绑上巨石,沉向漆黑冰冷的海底。十年了。
整整十年。家人小心翼翼的陪伴,朋友强颜欢笑的鼓励,
心理咨询师一次又一次的剖白与挣扎…那些温暖的碎片,在此刻无边无际的灰暗面前,
脆弱如阳光下的肥皂泡。坚持?为了什么?活着?为了谁?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一个念头,
清晰、冰冷、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在这个黄昏彻底挣脱束缚,
昂起了头——结束吧。就在此刻。就在这里。让这一切无休止的痛苦、伪装、挣扎,
都画上句号。念头一旦破土,便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疯狂滋长。像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带来近乎窒息的解脱感。身体深处某个地方,一种奇异的、带着毁灭冲动的灼热感升腾起来,
与四肢百骸的冰冷麻木对抗、撕扯。她的右手,那只没有扎着输液针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移动。指尖冰凉,微微颤抖,像濒死的蝶,
在粗糙的白色被单上摸索。一点一点,挪向枕头底下。那里,
藏着她偷偷藏起来的一小片东西——是从摔碎的搪瓷杯上剥落的,
一块边缘锋利、带着弧度的碎瓷片。冰冷、坚硬,带着原始而直接的破坏力。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冰冷的、带着微尘的硬物。触感让她浑身剧烈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带着毁灭快感的战栗。她紧紧攥住了它。粗糙的瓷片边缘硌着掌心,
带来清晰的、近乎真实的痛感,奇异地压过了心口那无边无际的沉重。就是现在。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