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经现“夫人!将军抱着表小姐回府了!”青杏尖利的声音,像一枚淬了毒的银针,
猝不及防地刺入沈知微的耳膜。她手中的绣花针也随之狠狠扎进指腹,
一滴饱满的血珠瞬间涌出,滚落在半成品的麒麟刺绣上,
恰好点在麒麟那威风凛凛的眼眸之上,晕染开一圈猩红的血迹,妖异得让人心惊。
沈知微的心也像是被这针扎了一下,钝痛之中,带着无法忽视的麻木。这情景,何其相似?
前世的噩梦,又要重演了吗?她缓缓抬起头,透过铜镜,凝视着自己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纵然已嫁做人妇三年,镜中的女子依旧清丽动人,
只是那双原本澄澈的眸子,如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带着淡淡的疲惫和看透世事的冷漠。“又来了……” 她在心中苦笑,
这三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却饱含着无尽的悲凉和无奈。前世,便是这样一幕狗血的开端。
林晚乔“失足”落水,被萧珩不顾一切地从冰冷的湖水中捞起。
湿透的纱衣紧紧贴合着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在众目睽睽之下,
几乎等于昭告了她的“名节尽毁”。三日后,萧珩便以“负责”之名,
堂而皇之地将她抬入了将军府,成了他宠溺万分的妾室。而沈知微,萧珩明媒正娶的妻子,
却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笑她空有嫡妻之名,
却连个妾室都比不上;笑她机关算尽,却终究抵不过表妹的几滴眼泪。
“将军让您……腾出主院,给表小姐养病。” 青杏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明显的颤抖,
像是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主子。腾出主院?
沈知微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怒火,随后却又慢慢平息下来,化为一抹讥讽的笑容。
主院是她嫁入将军府时,萧珩亲自布置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倾注了他的心血。他说,
那是他们的家,是他们要携手一生的地方。可如今,他却要她亲手将这个“家”,
拱手让给另一个女人,一个口口声声喊她“姐姐”的女人。“知道了。
” 沈知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绣棚,
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似漫不经心地打开梳妆匣,指尖却在匣子底层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
摩挲着。那里,藏着一封至关重要的密信。那是她今早刚刚截获的,萧珩的乳母周嬷嬷,
与城东一家药铺掌柜的私通凭证。信中不仅详细记录了他们多年来暗中进行的肮脏交易,
还提到了一个足以打败整个将军府的惊天秘密。前世,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死的那一刻,
才幡然醒悟,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中。而今生,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要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个地送入地狱!“备一碗姜汤,
” 沈知微的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亲自去迎。
”“我先去佛堂静一静。”她对青杏说道,语气平静。青杏连忙应声,转身去准备。
沈知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疲惫。她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理清思绪。
她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失足”落水的表小姐,
究竟是怎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要亲自去听听,萧珩会用怎样温柔的语气,
去安慰那个占据了她丈夫的女人。佛堂里,长明灯在寒风的侵袭下,忽明忽暗,摇曳不定,
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沈知微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双手合十,神情虔诚,口中默默诵念着经文。
她并非真的信佛,只是这里是将军府唯一一处可以让她暂时获得片刻安宁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指尖突然触碰到佛龛后方的一个隐秘的暗格。这个暗格极其隐蔽,
若不是她前世无意中发现,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它的存在。咔嗒。一声轻微的声响,
暗格被打开,一卷泛黄的经书缓缓滑落,落入沈知微的手中。经书的纸张已经泛黄,
带着岁月的痕迹,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经文,但吸引沈知微目光的,
却并非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而是经书上那触目惊心的褐色字迹。那些字迹,并非用墨书写,
而是用……血!那褐色的颜色,正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斑驳的痕迹,如同干涸的泪痕,
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沈知微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经书,一行行血字映入眼帘。突然,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萧珩身披残破的战甲,手持长枪,
孤身一人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他浴血奋战,最终力竭倒地,
被敌军的铁蹄无情地践踏。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袭遍她的全身,
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用力地闭上眼睛,想要将脑海中那幅恐怖的画面驱散,
但却无济于事。那幅画面,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牢牢地印在她的脑海深处。她知道,
这不是幻觉,而是一种预示,是她重生之后所获得的一种奇异能力。她能够预知未来,
能够看到即将发生的灾难。她再次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经书上那触目惊心的血字上。
“……愿以此身,护她周全……不求来世,但求今生……以吾寿换卿重生……”经书的最后,
用极小的字迹,写着一行字:“萧珩”。沈知微的呼吸骤然停止,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字,
仿佛要将它们刻入骨髓一般。萧珩……这竟然是萧珩用血抄写的经书!前世,
她咽气的那一刻,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仿佛听到萧珩在漫天暴雪中,
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求佛祖保佑她,求佛祖用我十年阳寿,换她回来!我愿用我的性命,
换她平安!”当时,她只当那是弥留之际的幻觉,是她对自己爱而不得的丈夫,最后的幻想。
可现在,当她看到这卷用血抄写的经书,看到那用生命书写的誓言,她才明白,原来,
这一切,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原来,他真的为了她,剜心取血,逆天改命!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无法想象,萧珩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怎样的痛苦,写下这卷血经的。那是怎样一种深沉的爱,才能让他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也要换取她重生的机会?“阿微。”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
打断了沈知微的思绪。沈知微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萧珩正站在佛堂门口,逆光而立,
高大挺拔的身躯,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冰冷的铠甲,
铠甲上沾染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刚刚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他的面容依旧俊朗,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一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却布满了担忧和焦虑。
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一个身影,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正是林晚乔。林晚乔的脸色苍白,
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狼狈。她紧紧地抓着萧珩的衣襟,
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萧珩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林晚乔的身上,
而是死死地盯着沈知微手中的血经,原本深邃的瞳孔骤然紧缩,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那血经,自他记事起,就被藏在佛堂,
是绝对不准人触碰之物,他也不知其来历。“谁准你动这个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林晚乔似乎被萧珩的怒吼吓了一跳,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怯生生地拉了拉萧珩的衣袖,
声音柔弱的像一阵风,“表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吓着我了……” 她说着,
还故意咳嗽了两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萧珩闻言,原本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
他怜惜地看了一眼怀中的林晚乔,语气也软了下来,“晚乔乖,别怕,我不是在说你。
” 说着,他又转过头,用冰冷的目光看向沈知微,语气严厉地说道:“夫人,
晚乔受了惊吓,身体虚弱,你若是真的心疼她,就该好好照顾她,而不是在这里惹是生非!
”沈知微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强忍着心中的疼痛,
努力保持着镇定。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萧珩对林晚乔的偏袒和维护。
她冷笑一声,说道:“将军说的是,妾身这就去准备姜汤,为表小姐驱寒。” 说完,
她便不再看萧珩一眼,转身离开了佛堂。而此时,她指尖那滴鲜红的血迹,
正与经书上斑驳的血痕相互交叠,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涌上心头——这场重生,
竟是萧珩用命换来的。第二章:落水局厢房里,地龙烧得极旺,驱散着料峭春寒。
可沈知微只觉彻骨冰冷,仿佛置身于腊月的寒冰湖面,任凭湖水没过头顶,窒息感无孔不入。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感受,更是灵魂深处无法摆脱的寒意。林晚乔娇弱地缩在锦被里,
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在她心口,
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一个无声的控诉。这道疤,
前世欺骗了她多久?又承载了多少精心算计?沈知微心中冷笑,
这根本就是林晚乔用来博取萧珩怜爱的利器!这时,周嬷嬷端着一碗水和一瓶药走了进来,
小心翼翼地递给林晚乔。林晚乔接过药瓶,感激地看了周嬷嬷一眼。沈知微的目光看过去,
注意到药瓶上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上面写着“太医院秘制”四个字。她的心中猛地一沉,
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太医院的药,怎么会出现在林晚乔的手中?难道这件事情,
背后还有宫中的势力介入?“姐姐别怪表哥……”林晚乔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颤抖,
一双眼睛似有若无地瞥向沈知微,语气虚弱却又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意味深长,
“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想来是春日湖光太美,一时失神。与表哥,与姐姐,
都无关。”看似柔弱的辩解,实则字字诛心!沈知微听得真切,林晚乔这番话,
看似撇清关系,实则暗指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她将自己落水的原因归咎于“春日湖光太美”,
无非是暗示自己心怀嫉妒,故意将她推入水中。这番话,不仅能够激起萧珩的保护欲,
还能成功地将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点,真是好一招以退为进!
沈知微冷眼旁观着林晚乔的表演,心中一片冰凉。前世的她,
就是被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欺骗,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萧珩心疼地握住林晚乔的手,眉宇间满是关切,仿佛林晚乔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伤害。“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萧珩语气温柔,
仿佛在哄一个无知的孩童。他转过身,看向沈知微的目光,却冷若冰霜,毫无温度。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充满了失望和指责,仿佛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般。“夫人善妒,
禁足思过。”他的声音,如同檐下的冰棱,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
毫不留情地砸在沈知微的心上。“晚乔受了惊吓,你身为将军府的夫人,不好好照顾她,
反而心思歹毒,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着实令人失望!”善妒?心思歹毒?下作之事?
沈知微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想要辩解,想要质问,但她知道,在萧珩的心中,
自己早已被判了死刑,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徒劳。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抬起头,直视着萧珩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眸子中找到一丝一毫的信任,一丝一毫的温情。
可是,她什么也没看到。那双眸子中,只有对林晚乔的心疼和对她的厌恶,
仿佛自己是世间最丑陋的毒瘤,让他恨不得立刻将她铲除。
沈知微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护在林晚乔身前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起,
仿佛在拼命压抑着某种情绪。她突然想起血经上那蜿蜒的字迹,那用鲜血写下的誓言,
只觉得讽刺无比。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护她周全,可实际上呢?
他却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她,践踏她。“我知道了。”沈知微的声音很轻,
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她的声音中,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她不想再争辩,不想再解释。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萧珩的决定。
前世的她,就是太过于执着,太过于渴望得到萧珩的爱,才会一步步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而今生,她已经看清了一切,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转身离开了厢房,留下萧珩和林晚乔,
继续在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中,自欺欺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沈知微再也忍不住,
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喷洒在地上,触目惊心。鲜红的血迹,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
妖异而凄美。胸腔中翻涌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掏空了灵魂,
只剩下一具空壳。前世的种种,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喘息。事发之后,
沈知微借着散心的名义去了趟湖边,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在偏僻的角落,
她发现了几处凌乱的脚印,不像是她和林晚乔的,也不像是萧珩常穿的军靴。
她尝试着寻找更多线索,但天色渐晚,加上禁足的限制,她只能无奈返回。那些模糊的脚印,
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提醒着她,这绝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意外落水。
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无法查明真相,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步步推入深渊。这种无力感,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让人绝望。
当夜,她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恍惚间,
她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成型的男婴,蜷缩在她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小的手紧紧地攥着她一缕头发,不停地喊着冷。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萧珩的孩子,
一个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活活扼杀的生命。前世,
林晚乔故意在她孕期送来掺了麝香的糕点,导致她小产。而萧珩,
却始终对林晚乔的“无心之失”包容谅解,甚至还安慰她不要多想。想到这里,
沈知微的心中更是如同刀绞一般,痛不欲生。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有人用浸了药汁的帕子,
轻轻地敷着她的额头,那掌心的温度,熟悉得让她落泪。
“阿珩……”她本能地唤出这个名字,却被喉间涌上来的血腥味呛醒。她猛地睁开眼睛,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床前空无一人,唯有药碗中残留的余温,
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只是一个梦。是谁?是谁在照顾她?是萧珩吗?不,不可能。
他现在,应该正陪在林晚乔的身边,嘘寒问暖,温柔呵护。沈知微的心中,
升起一丝淡淡的失落。她苦笑一声,嘲讽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她早该明白,萧珩的心里,
早已没有她的位置。她挣扎着起身,想要倒一杯水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虚弱得厉害,
根本无法站立。她跌坐在床边,无力地喘息着,心中一片茫然。
萧珩最终还是纳了林晚乔为妾,府里上上下下都换了一副模样。纵使沈知微心中早已预料,
可当那顶小轿抬进将军府,当林晚乔娇滴滴地跪在她面前敬茶时,
她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姐姐,日后妹妹就仰仗姐姐了。”林晚乔眼波流转,
语气娇媚,哪里还有当初落水时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沈知微接过茶盏,并未饮下,
只是淡淡地说道:“妹妹客气了,既入了将军府,便要守规矩,切莫给将军惹麻烦。
”林晚乔掩嘴轻笑,“姐姐说的是,妹妹定当谨遵教诲。”自从林晚乔进了门,
将军府里就充斥着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萧珩几乎夜夜宿在林晚乔的院子里,
对沈知微更是视而不见。这般境况,仿佛前世重演,让沈知微心中更加冰冷。她更加确信,
自己必须尽快摆脱这个泥潭,绝不能再重蹈覆辙。第三章:计中计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有匪患横行,萧珩奉命剿匪。临行前,他来到沈知微的院子。“阿微,这次去剿匪,
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萧珩站在院子里,看着坐在石凳上绣花的沈知微,
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沈知微抬起头,淡淡地看着他,“将军保家卫国,自然要以国事为重。
”萧珩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府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这段时间,
你就好好待在院子里,安心绣花。”沈知微心中冷笑,这便是他所谓的安排妥当?禁足?
果然,萧珩顿了顿,又说道:“晚乔心思细腻,能帮你处理府里的事务。这段时间,
府里的管家之权,就交给她吧。”沈知微放下手中的绣棚,抬眸看向萧珩,
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将军这是不信任我吗?”萧珩避开她的目光,
轻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劳累,晚乔也想为我分担一些,你体谅一下。”体谅?
沈知微在心中冷笑。他何时体谅过她?“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妾身不敢反对。
”沈知微淡淡地说道,心中却燃起一股怒火。萧珩临行前,
特意嘱咐林晚乔要好好照顾沈知微,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可沈知微知道,
这不过是他做戏给她看的。“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林晚乔娇笑着说道,
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萧珩走后,林晚乔彻底掌管了将军府的管家之权。
她表面上对沈知微恭敬有加,背地里却处处刁难。先是克扣沈知微的用度,
原本精致的菜肴变成了粗茶淡饭,就连炭火的供应也减少了许多。青杏愤愤不平,“夫人,
这林晚乔也太过分了!她明摆着是想磋磨您!”沈知微淡淡一笑,“由她去吧,
且让她得意几日。”除了克扣用度,林晚乔还经常找各种借口,让沈知微抄写经书,
或者让她帮忙整理账目。明面上是让她修身养性,实际上却是想让她精疲力尽。
沈知微心知肚明,却也并未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她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扳倒林晚乔的机会。这日,
林晚乔又派人来请沈知微去帮忙整理账目。“夫人,表小姐说府里的账目太多,
需要您帮忙清点。”沈知微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她跟着来人来到账房,只见桌子上堆满了厚厚的账簿,让人眼花缭乱。林晚乔站在一旁,
笑盈盈地看着她,“姐姐,这些账目可都交给你了,妹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沈知微淡淡地点点头,“妹妹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是。”林晚乔离开后,
沈知微开始仔细地翻阅账簿。她原本就精通算术,再加上前世的经验,
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账簿上,许多地方都存在着明显的漏洞,有些是多报了开支,
有些是虚报了收入。沈知微心中冷笑,看来这林晚乔,果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她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将这些漏洞都记了下来。机会,很快就要来了。时间一天天过去,
萧珩出征的消息不断传来。捷报频传,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林晚乔在将军府里,
更是趾高气扬,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这日,林晚乔设宴款待京城里的各家夫人。
“各位夫人,将军不在家,妾身代他招待各位,还请各位夫人不要嫌弃。”林晚乔端着酒杯,
笑盈盈地说道。“表小姐客气了,将军府在您的打理下,真是井井有条。”一位夫人奉承道。
“是啊,表小姐真是能干。”另一位夫人也附和道。林晚乔听着众人的夸赞,更是得意洋洋。
沈知微坐在角落里,看着林晚乔春风得意的模样,心中却毫无波澜。她知道,
林晚乔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来报:“夫人,不好了!
库房失火了!”林晚乔脸色一变,连忙放下酒杯,跟着众人赶往库房。库房里浓烟滚滚,
火势凶猛。众人手忙脚乱地救火,场面一片混乱。“快!快救火!把东西都搬出来!
”林晚乔焦急地指挥着。沈知微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她知道,这场火,
是林晚乔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火势渐渐被控制住,库房里一片狼藉。林晚乔清点了一下损失,
顿时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库房里怎么会少了这么多东西?”“表小姐,您也知道,
最近府里用度紧张,有些东西都挪用了……”一个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挪用?
”林晚乔厉声喝道,“谁允许你们挪用的?这些东西都是将军的,你们敢私自挪用,
真是胆大包天!”管事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沈知微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时机到了。
她缓缓地走到林晚乔面前,轻声说道:“妹妹,这些日子你掌管家权,想必也辛苦了。
不如把账簿拿出来,让我们好好清点一下,看看库房里到底少了多少东西?”林晚乔闻言,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知道,沈知微这是要趁机发难了。
第四章:绝子汤林晚乔那张精心描摹的芙蓉面,此刻血色尽褪。她本想借库房失火一事,
将挪用公款的罪名扣在沈知微头上,却不想沈知微早有准备,账目上的漏洞被一一指出,
证据确凿,令她百口莫辩。正当她手足无措、额角冷汗直冒,不知如何辩解脱身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将军回府了!”一声高亢呼喊,
如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萧珩身披战甲,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眼前,
身后跟着一队精锐士兵,肃穆威严。见萧珩归来,林晚乔添油加醋描述自己遭受的“冤屈”,
猛地扑向萧珩,嚎啕大哭:“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妾身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萧珩眉头微皱,连忙扶住林晚乔,关切问道:“晚乔,发生何事?你怎哭成这般模样?
”林晚乔泣不成声:“将军,妾身……妾身被人陷害了!呜呜呜……”她边哭诉,
边用怨恨目光瞥向沈知微,哽咽道:“将军不在时,妾身尽心打理府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