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墙突然裂开道血缝，机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欢迎来到生死拍卖行，您已抵押林小满的剩余寿命。
倒计时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VIP席上正在啃鸭脖的债主，他面前的筹码牌写着我的名字。
01我摸到口袋里的硬糖纸时，消毒水味还呛在喉咙里。
妹妹的透析机刚报过警，医生说这次至少要准备三十万。
ICU走廊的灯光突然滋滋乱闪，手机屏幕自动跳转到黑色直播间。
戴着蛇面具的主播正在切一块发霉的蛋糕，刀尖戳到奶油玫瑰时，我后背突然凉得像被蛇信子舔过。
"林春芽女士，您预定的转运套餐已激活。
"我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这个声音不是从耳机传来的，而是直接扎进脑仁的机械音。
墙上的电子钟数字突然扭曲成血红色，03:29变成剩余交易时间：3分29秒。
弹幕疯狂滚动起来：哟，新人押手还是押脚我赌她活不过第一轮。
"你们搞错了！"我对着空气喊，"我没订过什么转运套餐！"VR眼镜般的蓝光扫过全身，性面板：姓名：林春芽抵押物：林小满剩余寿命2年7天竞拍额度：100点。
指甲掐进掌心，我转身就往楼梯间跑。
妹妹还在病房里等我，她今天偷偷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给我时，手指冻得像冰棍。
防火门突然变成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戴着镣铐的骷髅侍者递来青铜号牌："客人，拍卖即将开始。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铁栅栏后是环形下沉式拍卖场，青砖墙上嵌满人形凹槽。
我看到十七号凹槽里蜷缩着穿病号服的女孩，她手腕上还留着昨天我给她编的转运红绳。
"小满！"我扑到栅栏上嘶喊，拍卖槌的敲击声震得耳膜生疼。
蛇面主持人举起木槌："第一件拍品，林小满的听觉神经，起拍价30点！"VIP席传来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穿貂皮大衣的男人正在啃周黑鸭，鸭骨头扔进镶满翡翠的痰盂里。
他面前的筹码牌亮着荧光字：抵押人：林春芽。
是上个月来催债的周老板。
他当时用鸭翅尖戳着我额头说："还不上钱，就把你妹的肾押给我。
""听觉神经第一次叫价，30点！"我抡起青铜号牌砸向控制台："我要报警！这是非法拘禁！"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淘宝客服腔调：亲，可在官网查询哦～现在充值648点即可解锁逃生通道呢～大屏幕弹出妹妹的透析机画面，剩余时间变成01:47。
周老板抹着油嘴举起号牌："加10点，我要听这小妮子哭爹喊娘的声音。
"凹槽里的妹妹突然抽搐起来，暗红色液体从她耳朵里往外渗。
我攥着号牌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属性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竞拍失败将扣除抵押物。
"50点！"我吼得破音，"买她耳朵清净！"周老板的鸭脖子掉在翡翠痰盂里。
全场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蛇面主持人敲槌的节奏都乱了一拍：成交！买家获得听觉神经保护权。
我刚要松口气，大屏幕突然播放妹妹在透析床上画画的监控。
她正在临摹我送她的星空图，蜡笔突然折断，画纸渗出大团墨渍。
第二件拍品，林小满的视觉神经，起拍价50点周老板舔着手指上的辣油笑："春芽妹子，你只剩50点额度了吧？"他油腻的指甲弹了弹筹码牌，"不如把你自己抵押给我？"我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糖纸。
那是妹妹做完穿刺后，用颤巍巍的手给我折的千纸鹤。
她说："姐，等我眼睛好了，给你画幅真正的星空。
"倒计时突然加速闪烁，机械音发出尖锐警报：抵押物即将崩溃！请立即补充额度！"等等！"我扯下脖子上的玉佛摔在地上，"这是我姥姥传下来的，能抵多少点？"玉佛碎成两半的瞬间，凹槽里的妹妹突然发出尖叫。
她空洞的眼窝转向我，用沾血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三个歪扭的正字。
周老板的痰盂突然炸开，翡翠碎片像子弹般擦过我耳边。
蛇面主持人的槌子脱手飞出，整个拍卖场开始剧烈摇晃。
检测到特殊物品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传家玉佛激活隐藏条款...正在连接...滋滋...我扑到控制台前时，相之眼检测到关联拍品：周黑鸭老板的良心已过期拍卖场顶部的琉璃瓦突然裂开，月光像手术刀般剖开周老板的貂皮大衣。
他脖子上缠着条双头蛇刺青，蛇眼的位置镶着两颗带编号的钻石。
"原来是偷渡者。
"我听到自己声音变得异常冷静，"上个月往猪肉里注水的时候，没少用非法传送阵吧？"周老板的鸭脖子卡在喉咙里，我举起重新凝聚的青铜号牌："500点全押上，我要买他藏在冷库里的账本！"02周老板的貂皮大衣突然鼓起无数肉疙瘩，像有几百只老鼠在皮下乱窜。
我攥着刚刷新的青铜号牌，发现他脖子上那双头蛇刺青正在褪色。
"活见鬼！"他吐出半截鸭骨头，翡翠痰盂的碎片突然悬浮成刀刃，"小娘皮敢查老子冷库？"我眼前的属性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框：临时技能"真相之眼"触发，可查看物品隐藏信息。
那些翡翠刀刃上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2019年注水猪肉案证人名单。
"去年腊月二十八，"我抬脚碾碎一片翡翠，"你在冷库第三排货架底下埋了个移动硬盘对吧？"这话刚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老板的胖脸瞬间褪成猪肝色。
他脖子上那条双头蛇突然活了，蛇信子差点舔到我鼻尖："死人才能查账！"拍卖场穹顶突然落下铁栅栏，我翻身滚到拍卖台底下。
蛇面主持人的木槌擦着我头皮飞过，砸在周老板的痰盂刀刃上迸出火星子。
"检测到违规操作！"机械音变得像卡带的收音机，"竞拍者周富贵涉嫌...滋滋...系统漏洞..."我趁机扑向大屏幕。
妹妹画的三个正字在监控画面里泛着血光，但用真相之眼细看，那些笔画分明是倒计时——15天后的子时。
周老板的貂皮大衣突然炸开，飞出成群的机械蝙蝠。
我抓起拍卖槌砸向控制台，属性面板突然弹出血红色提示：是否消耗200点解锁"致命反击"？"确认！"我吼得嗓子劈叉。
拍卖场的地砖突然翻涌成流沙，周老板的痰盂刀刃全部调转方向。
他脖子上那条双头蛇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整张刺青皮竟然被活生生撕了下来。
"不可能！"他肥硕的身躯卡在塌陷的地板里，会有A级权限..."我踩住他想要去抓鸭脖子的手："去年往冷鲜鸡里打孔雀石绿的时候，没少用双头蛇传送阵偷渡食材吧？"这话根本不受我控制，像是有人借我的嘴在说话。
拍卖场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尖啸。
蛇面主持人捡起破碎的玉佛残片，面具下的电子眼突然变成我姥姥常戴的老花镜款式。
"检测到传承者。
"机械音温柔得吓人，"正在为您跳转特别拍卖场..."周老板突然暴起，从后槽牙抠出个微型遥控器："要死一起死！"他按下按钮的瞬间，我口袋里皱巴巴的糖纸突然发烫。
妹妹的尖叫声刺穿耳膜。
监控画面里她的病床开始渗水，透析机的警报灯变成幽绿色。
我看到她沾血的手指在疯狂划拉玻璃——这次画的是缠绕的蛇形。
"小满别怕！"我徒手掰断拍卖槌，"姐马上..."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坐在老式雕花拔步床上，八仙桌上的煤油灯罩刻着双头蛇纹样。
墙头挂历显示的是1987年，月份牌上的美人图分明是年轻时的姥姥。
"春丫，"穿蓝布衫的女人撩开门帘，"该去喂蛇了。
"我低头看到自己穿着千层底布鞋，右手虎口处有块暗红胎记——和姥姥生前的一模一样。
03煤油灯把我的影子扯到砖墙上时，我闻到了蛇腥味。
年轻时的姥姥端着陶盆进来，盆底粘着几片带血的蛇鳞。
"春丫发什么呆？"她把陶盆塞我怀里，"后山捡的蛇蛋今晚要喂完。
"我低头看见自己缩水的身体——最多十三岁，胳膊上还有被荨麻草扎点的红。
八仙桌底下突然传来沙沙声，三条青蛇正盘着褪下来的蛇皮。
"您...您叫什么名字？"我嗓子发紧。
蓝布衫女人往我脑门弹了个脑瓜崩："睡糊涂了？我是你姐林秋穗啊！"她腕骨上缠着条小赤链蛇，蛇头咬着自己尾巴形成个环。
盆里的蛇蛋突然颤动起来。
我用真相之眼细看，半透明的蛋壳里蜷缩着缩小版的周老板，他脖子上还留着双头蛇刺青的印子。
"秋穗姐，"我指着蛋壳里的小人，"这些蛇蛋是不是...会变成人？"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
林秋穗抄起剪灯芯的铁钳，腕上的蛇环发出嘶鸣："春丫是不是偷吃了供桌上的香灰？"房梁上垂下来几十条蛇信子。
我看到房檩上钉着块褪色的木牌——1987年优秀饲养员奖，获奖人林秋穗，落款是蛇年转运公司。
"姐，咱家养蛇是为了转运吗？"我假装摆弄蛇蛋，摸到盆底刻着周黑鸭的商标。
林秋穗突然掐住我后颈，把我脑袋按进陶盆里。
蛇蛋黏液糊住眼睛的瞬间，我听到她在哼童谣："蛇蛋孵出金娃娃，换你爹娘早回家..."盆底的周老板突然睁眼，用签牙大的手扒开蛋膜："春芽妹子，账本在..."他的话被蛇蛋黏液淹没了。
"砰！"屋顶瓦片突然炸裂，月光漏进来照在陶盆里。
所有蛇蛋，裂开同时钻出的却不是小蛇，而是无数个指甲盖大小的周老板。
他们齐声尖笑："冷库密码是蛇年蛇月蛇日！"林秋穗抄起煤油灯砸向陶盆。
火苗蹿起来的瞬间，我看到她后颈浮现出双头蛇刺青——和我玉佛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秋穗姐小心！"我扑过去扯她衣领。
火盆里突然伸出双腐烂的手。
穿貂皮的周老板从火焰里爬出来，浑身冒着注水猪肉的腥臭味："没想到吧？老子在每颗蛇蛋里都存了备份！"林秋穗腕上的蛇环突然暴长。
赤链蛇咬住周老板的耳朵时，我听到系统提示音：检测到跨时空污染源，激活清理程序。
房梁上的蛇群暴雨般坠落。
周老板的貂皮烧成灰烬，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二维码——每个码都链接着注水猪肉的销售记录。
"拍下来！"我对着空气大喊，"这些能当证据！"林秋穗突然掐诀念咒，煤油灯罩上的双头蛇开始游动。
蛇眼镶着的翡翠突然投射出光幕，我看到2025年的医院监控——妹妹的透析管正在往外渗蛇卵。
"小满！"我疯狂拍打光幕，"护士！快叫医生！"1987年的瓦房开始扭曲。
周老板的残躯突然爆开，飞出成群的机械萤火虫。
每只萤火虫肚子里都塞着微型账本，朝着不同年代逃窜。
林秋穗拽着我跳进八仙桌底下："春丫，三十八年后的惊蛰夜，要去蛇王庙换..."她的话被时空裂缝吞没了。
再睁眼时我趴在ICU走廊里，手机显示2025年3月2日11:55。
病床监控仪发出刺耳鸣叫，妹妹的被子下鼓起无数蠕动的小包。
掀开被角的瞬间，我摸到了满手冰凉滑腻的蛇蛋。
04手机屏幕显示11:55时，妹妹被子下的蛇蛋已经孵出青鳞小蛇。
它们盘踞在透析管上，正贪婪吮吸着药液。
"护士！拿酒精来！"我扯下窗帘裹住手，摸到小蛇七寸处居然有金属环，刻着1987-春的编号。
病房突然断电，应急灯在地面投出蛇形光斑。
我看到窗玻璃上映出林秋穗的脸，她腕上的赤链蛇正隔着三十八年时空朝我吐信子。
"春丫，看床头柜。
"1987年的声音混着声电流传来。
抽屉里的千纸鹤突然自燃，灰烬中露出把青铜钥匙。
我用真相之眼细看，钥匙齿纹分明是缩小版的周老板后背二维码。
"姐，是不是要拿这个去蛇王庙？"我对着喊，空气隔壁床家属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疯子。
天花板突然落灰，浮现出用蛇血写的倒计时：惊蛰：72小时03分。
妹妹的监控仪突然恢复正常，只是心率图上多了个双头蛇水印。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班级群跳出条古怪消息：@林春芽 您预定的迁坟服务已受理，请于三日内携带林秋穗骨灰至蛇王山。
发信人ID是串乱码，头像正是当年那个双头蛇煤油灯。
我冲到护士站抢了瓶医用酒精，转身时撞见个穿貂皮的身影闪过安全通道。
那人后颈隐约露出青鳞，手里提着个周黑鸭外卖袋。
"站住！"我抄起消防栓砸过去。
安全门突然变成潮湿的砖墙，霉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年的1987林秋穗正举着煤油灯在蛇窟里穿行，她腕上的赤链蛇突然昂头咬住我衣角。
"春丫，惊蛰夜子时要敲响庙里那口..."她的话被蛇群嘶鸣打断，煤油灯光照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金属环——全都刻着不同年份的编号。
现实中的我正趴在医院地下室通风口。
那个貂皮男撬开冷库门的瞬间，我闻到熟悉的注水肉腥味，还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妹妹唱的歌儿："蛇娘娘换新衣，剥了人皮披彩绫..."监控画面里她突然睁眼，瞳孔变成蛇类的竖线状。
"小满！"我一脚踹开冷库门。
成堆的周黑鸭包装盒正在渗血，貂皮男的后背二维码在黑暗中发亮。
我举起手机扫码，提示音吓得他手里的鸭脖子掉进血泊里。
检测到跨时空账本残片03/12系统弹出提示，是否消耗300点激活"捕蛇陷阱"？"确认！"我吼得回声在地下室乱撞。
冷库铁架突然扭曲成蛇笼，貂皮男身上的二维码开始冒烟。
他疯狂撕扯貂皮大衣，露出后背完整的注水厂分布图——每个红点都在不同年代跳闪。
"你们姐妹都是疯子！"他喉咙里发出周老板的声音，"八七年炸我蛇窟，现在又..."我踩住他正在融化的右手："当年往蛇蛋里掺人血的时候，没想过会反噬吧？"警报声突然炸响，冷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
我看到成排的冷冻柜自动滑开，每个柜子里都蜷缩着具青鳞尸体，手腕上戴着写有"林"字的金属环。
手机在这时收到新提示：惊蛰换命仪式准备进度71%，妹妹的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蛇王庙的实时影像——那口生锈的青铜钟正在无风自摇。
"姐！看脚下！"1987年的林秋穗突然尖叫。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