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桌迷局周五傍晚的霓虹，像被泼洒的颜料，
把 “锦绣阁” 三层包间的玻璃染得五光十色。陈默攥着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
站在包间门口，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的碰杯声和说笑声，那声音裹着酒气，从门缝里钻出来，
让她胃里一阵发紧。“小陈来了？快进来！” 包间门被推开，行政部的李姐笑着拉她，
手腕上的金镯子晃得人眼晕，“王总跟张主管都等你呢，这次项目多亏你熬夜做的方案，
今天可得好好跟领导敬杯酒。”陈默勉强笑了笑，跟着李姐走进包间。
圆桌旁已经坐了七个人，主位上的王总穿着藏青色西装，领带松了半截，
正举着酒杯跟旁边的张磊说话。张磊看见陈默，立刻放下酒杯，热情地站起来：“陈默来了？
快坐这儿，我旁边正好有位置。”他指的位置紧挨着自己，又对着主位，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 她上周刚提交了市场部副主管的竞聘申请，
而张磊是她最强的竞争对手。这次 “项目庆功酒”，说是庆功，
谁都知道是王总牵头的 “人情局”，可她没想到张磊会这么 “热情”。“谢谢张主管。
” 陈默把帆布包放在椅子旁，刚坐下，李姐就端着一个白酒杯走过来，
杯子里的透明液体晃了晃，溅出几滴在桌布上：“小陈，第一次跟王总吃饭吧？
这杯得先敬王总，感谢他给你机会。”陈默连忙摆手：“李姐，我酒精过敏，真不能喝，
要不我以茶代酒？” 她这话不是托词，大学时一次同学聚会，
她喝了半杯啤酒就浑身起疹子，被送到医院挂了三小时水，从那以后就滴酒不沾。“过敏？
” 王总放下筷子，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点审视，“小陈啊，做市场的，哪能不喝酒？
客户要你喝，你说过敏？项目还想不想要了？”张磊在旁边打圆场，
手里已经拿起酒瓶：“王总，陈默可能是不太习惯，我先替她跟您喝一杯。
”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喝了个干净，放下杯子时，嘴角带着笑，却没看陈默，
“不过陈默，这次方案王总确实很认可，你多少意思意思，少喝点，没事的。”陈默咬着唇，
手指抠着桌布的花纹。她知道王总的脾气，公司里不少人都说，王总最看重 “眼力见”，
敬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而且这次竞聘，王总的意见占很大分量，她要是真扫了王总的兴，
副主管的位置恐怕就彻底没戏了。“那…… 我就喝一点点。” 陈默妥协了，
拿起面前的小酒杯，李姐立刻凑过来，酒瓶倾斜，酒液哗啦啦地流进杯子，很快就满了。
陈默看着那杯白酒，心里发怵，她能闻到酒里刺鼻的辛辣味，光是闻着，就觉得喉咙发紧。
“这才对嘛！” 王总笑了，端起自己的杯子，“来，小陈，我跟你碰一个，
希望你以后继续好好干。”陈默硬着头皮，双手捧着杯子，跟王总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抿了一小口。酒液刚进嘴，辛辣的味道就像火一样烧起来，从舌头一直烧到喉咙，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呀，小陈慢点喝，别着急。
” 张磊递过来一张纸巾，眼神里带着点 “关切”，“第一次喝白酒都这样，
习惯了就好了。”接下来的场面，彻底失控了。李姐借着 “照顾新人” 的名义，
一次次给陈默的杯子倒满酒；王总时不时提起项目的事，
话里话外都暗示陈默 “不懂事”；张磊则一边替陈默 “挡酒”，
一边又 “劝” 她少喝点，可每次他挡酒，最后都会绕回让陈默喝一杯的话题上。
陈默的脑子越来越晕，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视线也开始模糊。她想拒绝，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含混不清的 “谢谢”。她记得自己喝了第五杯的时候，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想站起来去洗手间，可刚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小陈，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 张磊扶住她的胳膊，
他的手很凉，力气却很大，抓得陈默胳膊生疼。“我…… 我想去洗手间。
” 陈默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我带你去。” 张磊半扶半抱着她，
往包间外走。走廊里的灯光晃得陈默睁不开眼，她靠在张磊身上，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第二章 深渊陈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费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头痛得像要炸开，喉咙干得冒烟，
浑身都没力气，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 “妈妈” 两个字，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妈妈和闺蜜林晓打来的。
她刚按下接听键，妈妈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默默！你昨晚怎么没回家？电话也不接，
你到底在哪儿啊？”“妈，我……” 陈默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好像在酒店……” 她环顾四周，陌生的白色床单，桌上放着的矿泉水，
还有散落在椅子上的外套 —— 不是她自己的，是一件黑色的男士西装。心脏猛地一沉，
陈默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昨晚的裙子，
只是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裙子上还沾着酒渍。她记得昨晚被张磊扶出包间，
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酒店？你怎么会在酒店？跟谁在一起？
” 妈妈的声音更急了。“妈，你别着急，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先看看情况，
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陈默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拿起椅子上的西装，翻了翻口袋，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 张磊。
是张磊把她带到酒店的？陈默的心里又慌又乱，她拿出手机，想给张磊打电话问问情况，
却在打开微信的时候，看到了一条群消息。群是公司的市场部工作群，
平时大家都在里面发工作通知，可现在，群里却炸开了锅。有人发了几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就是昨晚的 “锦绣阁” 包间，还有一张，
是在酒店房间里拍的 —— 她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张磊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酒杯，
嘴角带着笑，照片的角度像是偷拍的，却把两人的动作拍得格外暧昧。
下面的评论一条接着一条：“没想到陈默是这样的人，为了竞聘副主管，
竟然跟张主管……”“难怪她的方案能被王总认可，原来是走了捷径啊。”“真恶心，
平时装得那么清高，背地里却这么不择手段。”陈默的手指冰凉，她看着那些评论，
感觉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自己的心。她想解释，想告诉大家不是这样的，
可她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记不清，怎么解释？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电话。“陈默，你现在来一趟公司，王总找你。
” 电话里的声音很冷淡，没有丝毫平时的客气。陈默打车去公司的路上，一直在发抖。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可她心里清楚，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好。到了公司，
人力资源部的刘经理把她带到了会议室。王总坐在里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陈默，
你看看群里的照片，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总把手机扔在桌上，
屏幕上正是那张酒店房间的照片。“王总，不是您想的那样，昨晚我被灌醉了，
张磊把我带到酒店，我什么都不知道，照片肯定是伪造的！” 陈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声音带着哭腔。“伪造的？” 王总冷笑一声，“张磊都承认了，说你主动勾引他，
想让他帮你竞聘副主管。陈默，我真是看错你了，平时觉得你挺踏实的，没想到这么有心计。
”“我没有！王总，您相信我，是张磊陷害我！” 陈默大喊着，可她的话在王总看来，
更像是狡辩。“行了，别说了。” 王总摆摆手，“公司已经决定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解除劳动合同。至于竞聘副主管的事，你就别想了。”陈默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反驳，想争辩，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王总的脸，
看着刘经理冷漠的眼神，突然觉得无比绝望。她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些眼神，
像刀子一样割在她身上。她快步走出公司，不敢再看任何人。回到家，
妈妈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看到陈默失魂落魄的样子，妈妈心疼地抱住她：“默默，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陈默靠在妈妈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把昨晚的事，还有公司的决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妈妈听着，
眼泪也掉了下来：“这个张磊，太不是东西了！还有你们公司，
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辞退你！”接下来的日子，陈默陷入了低谷。她找工作，可每次面试，
对方一看到她的离职原因是 “违反公司规定”，就立刻皱起眉头，再也没有下文。
她想找张磊算账，可张磊却像没事人一样，不仅顺利当上了副主管，
还在公司里到处说她的坏话，把自己塑造成一个 “被勾引” 的受害者。
林晓来看她的时候，陈默正窝在沙发里，眼神空洞地看着电视。“默默，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林晓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张磊陷害你，王总偏袒他，
你就这么认了？”“不认又能怎么样？” 陈默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没有证据，
没人相信我。”“证据可以找啊！” 林晓急了，“昨晚的酒局，还有酒店，肯定有监控啊！
我们去查监控，只要能证明你是被灌醉的，张磊是故意把你带到酒店的，就能还你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