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站在唐氏祠堂前,手握一柄桃木剑,誓言用自己的命换唐家百年安宁。那夜,
唐凌川拉着我的手,眼底是炽热的期盼,他说:“悦盈,你是唐家的救星,也是我的心上人。
”我以为自己能用一身驱鬼的本事,换来一世安稳的姻缘。可十年后,
我跪在唐氏老宅的青石板上,怀里抱着女儿小念的遗体,血水染红了我的白衣。
唐凌川却搂着任梦寒,冷眼看着我:“你那肮脏的血脉,害得梦寒胎儿不稳,
换血不过是小事,你别在这装可怜!”我以为那是结束,却不知,这只是唐氏血咒的开端。
直到小念的魂魄在我面前飘散,我才明白,这场婚姻,早已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而我,
到底错付了谁的心?1我生在湘西一个世代驱鬼的家族。我们这一脉,
靠着一柄桃木剑和一卷咒术秘籍,替人驱邪镇煞,积攒阴德。可这行当,
从来不是什么光鲜的活计。村里人背地里叫我们“鬼婆子”,说我身上带着阴气,
见了我都绕着走。十年前,唐氏家族找到我,说他们祖上得罪了厉鬼,惹下血咒,百年之内,
子孙后代必将暴毙而亡。唯有我林氏血脉的阴气,能以毒攻毒,压制这滔天怨气。
唐凌川是唐氏的少当家,那年他二十八岁,剑眉星目,风度翩翩。他亲自登门,
带着满车的聘礼,跪在我家破败的堂屋前。“林小姐,只要你肯嫁入唐家,我唐凌川此生,
必定对你不离不弃。”我看着他真诚的眼,心跳加速。一个从小被村人唾弃的孤女,
何曾见过这样的男子?我点头应了,定下十年之约。只要我用自己的血脉,护唐氏平安十年,
之后便可带着孩子回湘西老宅,了却因果。那时的我,以为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却没料到,
自己一脚踏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婚后,唐凌川待我极好。
他带着我住进江城最豪华的唐氏庄园,给我配了四个保姆,事无巨细地照料。他说:“悦盈,
你是唐家的恩人,我要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每逢我驱鬼归来,
他总会亲自熬一碗红枣姜茶,捧到我面前。“你这双手,握过桃木剑,也得握住幸福。
”这话说得我心头一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唐氏的生意蒸蒸日上,
祠堂里的阴气也渐渐消散。婆婆唐老夫人更是逢人便夸,说我是唐家的福星。怀小念那年,
唐凌川更是寸步不离。他推了所有应酬,陪我去医院产检,亲自设计了婴儿房的壁画。
“小念将来一定是唐家的宝贝,我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孩子。”我摸着隆起的肚子,
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可好景不长,小念三岁那年,任梦寒出现了。
任梦寒是唐凌川的初恋。2听说她当年为了出国深造,甩了唐凌川,远走他乡。
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江城新晋的珠宝设计师,风头无两。她回国那天,
唐凌川推了我的生日宴,亲自去机场接她。我独自守着满桌冷掉的菜,等到半夜,
才听见他醉醺醺的声音。“悦盈,梦寒回来了,她过得不好,我得帮帮她。
”我强压住心头的酸涩,挤出一抹笑。“凌川,只要你心里有我跟小念,我不介意。
”可这话,终究成了我自欺欺人的笑话。任梦寒以朋友的身份,频繁出入唐氏庄园。
她穿着高定的旗袍,笑得温婉动人,每次出现,都像在提醒我,我这个“鬼婆子”,
永远比不上她的光鲜亮丽。唐凌川开始变了。他不再熬红枣姜茶,也不再问我驱鬼的事。
每次我从祠堂回来,身上沾了点香灰,他都会皱着眉,嫌弃地说:“悦盈,
你能不能别老弄得一身死人味?晦气死了。”小念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冷淡,变得沉默寡言。
她总是一个人抱着布娃娃,躲在角落里,低声问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心如刀割,却只能哄她:“傻丫头,爸爸只是忙,过几天就好了。”可我知道,这日子,
早就回不到从前了。转折点来得猝不及防。那是个阴雨绵绵的秋夜,
我刚从祠堂驱完一只怨灵,疲惫地回到庄园。一进门,就看见任梦寒蜷缩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