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正在超市挑选晚餐食材，手机突然震动。"叶瑶，你老公又在公司门口等你了。
"同事小雨的语音消息让我手中的西红柿差点掉在地上。我看看时间，晚上七点半。
按理说这个点儿宋浩早该回家了，他在公司门口等我做什么？"告诉他我加班到九点。
"我快速回复。放下手机，我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挑选蔬菜。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
宋浩是我的丈夫，准确说是即将成为前夫的那个人。我们已经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只差最后签字了。之所以他还会来公司门口堵我，无非是因为昨天我妈给他打了电话。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要离婚的消息，气得半夜给我打电话骂了两个小时。
她说结婚才三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离婚。最气人的是，她居然背着我给宋浩打电话，
求他不要跟我离婚。想到这里我就来气。我妈从小就这样，但凡遇到什么事，
第一反应就是我有错。读书的时候和同学吵架，她说是我脾气不好。工作后跟同事有矛盾，
她说是我不会做人。现在要离婚了，她还是觉得错在我。我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
看到宋浩的车还停在公司门口。这男人还真是有耐心，居然真的等到现在。
我绕了个路从侧门出去，准备打车回家。刚走到路边，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叶瑶。
"我回头，宋浩正朝我走过来。他穿着那件我去年给他买的灰色大衣，看起来还是那么帅。
只可惜，帅有什么用。"你躲着我干什么？"宋浩走到我面前。"我没躲你，
我只是不想见你。"我直接说道。宋浏的脸色有些难看："叶瑶，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有什么好谈的？离婚协议你不是已经签了吗？""那是因为你闹着要离婚，
我以为你只是赌气。"我忍不住笑了："赌气？宋浩，你真的以为我是在跟你赌气吗？
"宋浩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瑶瑶，我知道这三年我让你受委屈了，
但是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想起三年来的种种，心里只有苦涩。"宋浩，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得太难听，但是既然你这么没自知之明，那我就说清楚点。"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爱你了。"宋浩的脸瞬间白了。"叶瑶，
你不要因为一时的误会就...""不是误会。"我打断他，"我是真的不爱你了。
从你那天当着我的面说我配不上你开始，我就不爱你了。
"那天的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宋浩的朋友聚会，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他家里条件不好，娶我这样的女人已经是高攀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我家条件确实比他好，但我从来没有因此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相反，我一直在努力迁就他，
努力让他觉得我们是平等的。可是他呢？他居然觉得我是在施舍。"瑶瑶，
那句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够了。"我不想再听他的解释，"宋浩，
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就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宋浩的声音："叶瑶，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离婚。2回到家，我把购物袋放在厨房，开始做晚饭。
一个人吃饭确实有些冷清，但至少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以前宋浩在的时候，
我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做饭。他说他不喜欢外面的饭菜，嫌油腻。
我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菜，一日三餐从不重样。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犯贱。
一个大男人，手脚健全的，凭什么要我伺候他？我正在切菜，手机又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瑶瑶，你在哪里？""在家。""宋浩呢？""不知道。"我如实回答。"叶瑶！
"我妈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又跟宋浩吵架了？"我放下手中的刀："妈，
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胡说八道！你们是夫妻，怎么可能没关系？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我妈开始咆哮："叶瑶，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为什么要离婚？"我知道如果不把话说清楚，
我妈能在电话里跟我吵一整夜。"因为过不下去了。""什么叫过不下去了？
小夫妻有矛盾很正常，哪有动不动就离婚的？""妈，你听我说...""我不听！
"我妈直接打断我，"叶瑶，我告诉你，这个婚你离不了。宋浩那孩子多好，对你多上心，
你要是离了他，以后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我忍不住苦笑。在我妈眼里，
宋浩就是完美无缺的好女婿。长得帅，有工作，对我好。可是她看到的只是表面。
她不知道宋浩有多自卑，自卑到需要贬低我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也不知道宋浩的妈妈有多难搞，三天两头来我们家，指手画脚，把我当保姆使唤。"妈，
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我不了解什么情况？你们结婚三年，
我看着你们从恋爱到结婚，哪里不了解了？"我深吸一口气："行，那你说说，你了解什么？
""我了解宋浩是个好孩子，踏实上进，对你好。我也了解你的脾气，任性，不懂得珍惜。
"听到这里，我彻底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妈，我累了，先挂了。""叶瑶，
你给我听着，这个婚你必须..."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站在厨房里，
我忽然觉得很孤独。连自己的亲妈都不理解我，不支持我，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站在我这边？
我想起大学时的室友林小雅。她结婚比我早，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但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偶尔在微信里聊几句，也都是报喜不报忧。
成年人的崩溃都是默默的，谁也不想把自己的糟心事说给别人听。我继续做饭，
等饭菜做好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
我忽然觉得有些滑稽。我一个人，做了三个菜一个汤，够四个人吃的分量。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即使生活已经改变，身体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我拿起手机，
想给林小雅发个消息，但想了想又放下了。她现在每天忙着带孩子，哪有时间听我诉苦。
况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小雅，我要离婚了，我很痛苦，你安慰安慰我吧。
这样说出来，显得我多可怜。我不想做任何人的负担，包括我最好的朋友。吃完饭，
我收拾好厨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一部家庭伦理剧，讲的是婆媳矛盾。
女主角因为婆婆的刁难，每天以泪洗面。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换了台。
我现在最不想看的就是这种苦情戏。我自己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不需要电视剧来提醒我。
3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接到律师的电话。"叶女士，关于您的离婚案，
对方律师那边有些新的要求。"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要求？""他们希望重新分割财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分割？当初不是都谈好了吗？""是的，
但是对方现在说，房子是婚前宋先生父母出资购买的，应该归宋先生所有。"我差点笑出声。
房子确实是宋浩父母出的首付，但是房贷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还的，而且大头是我出的。
当初谈离婚财产分割的时候，我本来可以要求分房子，但考虑到确实是他家出的首付，
我主动放弃了。现在他们居然还想要我补偿装修费？"律师，你告诉他们，
当初的协议我们都签字了，不能随便更改。""我明白您的想法，但是对方坚持要重新谈。
如果协商不成，可能需要走法律程序。"挂了电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以为离个婚，
最多一个月就能搞定，没想到宋浩竟然在财产上卡我。我们结婚三年，
我在这个家里投入了多少心血，他心里没数吗？算了，既然他要这么玩，那就陪他玩到底。
我重新拨通律师的电话："律师，我改主意了。房子我要一半，装修费我也要一半，
还有我们共同存款，一分都不能少。""叶女士，您确定吗？这样的话，官司可能会拖很久。
""我确定。反正我不急着再婚，有的是时间跟他耗。"挂了电话，我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宋浩以为我好欺负，以为我会为了尽快摆脱他而在财产上让步。他错了。
我叶瑶从来不是软柿子，他想占我便宜，没门。上午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我刚处理完一批文件，部门经理走过来。"叶瑶，有个新项目需要你负责。
"我抬起头："什么项目？""是跟华盛集团的合作，他们要做一个商业地产的推广策划。
"华盛集团？我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项目周期多长？
""三个月。不过这个项目很重要，如果做得好，公司今年的业绩指标就能完成了。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相关资料什么时候能给我？
""下午华盛那边的项目负责人会过来，你们可以当面沟通。"下午两点，
我在会议室见到了华盛集团的项目负责人。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对方是个男人，
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气质很好。关键是，
他长得很像我大学时暗恋过的一个学长。"您好，我是华盛集团市场部的经理，我叫顾晨。
"他伸出手，我下意识地和他握了握。"我是叶瑶，负责这次合作项目的策划。
"握手的瞬间，我感觉到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请坐。"我示意他坐下，
然后开始介绍我们公司的情况。整个沟通过程很顺利，顾晨提出的要求都很合理，
而且他对项目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叶经理，我觉得你们的方案很有创意，
我相信这次合作会很愉快。"听到他的夸奖，我心里有种久违的成就感。自从结婚以后，
我就很少收到来自异性的正面评价了。宋浩不仅不夸我，还经常打击我的自信心。
"谢谢顾总的信任。""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把详细的需求发给您。"顾晨站起身，
又和我握了握手。"叶经理，如果项目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名片，上面除了公司信息，还有他的私人电话。"好的，有问题我会联系您的。
"送走顾晨，我回到工位上，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了。也许是因为终于有了值得期待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遇到了一个让人愉快的合作伙伴。总之，这是我最近几个月来，
第一次感觉到生活还有希望。4晚上回到家，我破天荒地没有直接进厨房做饭，
而是先洗了个澡，换了套舒服的睡衣。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脸色好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连皮肤都显得有光泽了。我想起今天下午和顾晨的会面，
心里还有些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很特别。不像宋浩那样，
总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顾晨给人的感觉很真诚，很尊重人。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您好，请问是叶瑶女士吗？""是我，您是？""我是顾晨，
今天下午我们刚见过面。"我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顾总，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刚才看了您下午给我的资料，有几个细节想跟您确认一下。
不过如果您已经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聊也可以。"我看看时间，晚上八点，确实有些晚了。
但我还是说："没关系，我还没休息。您说吧。"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我们一直在讨论项目的细节。顾晨的想法很有创意，而且他对市场的把握很准确。和他聊天，
我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叶经理，您的专业水平很高，我相信这次合作一定会很成功。
"又是夸奖。我发现自己很喜欢听顾晨的夸奖，不像听宋浩说话那样，总是让人想反驳。
"谢谢您的认可。那我们明天再具体讨论实施方案？""好的。不过叶经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明天在外面找个咖啡厅聊，公司里环境太吵了。"我犹豫了一下。
按理说，工作上的事情在公司聊比较合适。但想到下午会议室里确实有些吵，我还是同意了。
"好的，您定地方吧。""那就市中心的星巴克，明天下午三点，您看可以吗？""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忽然意识到，我刚才答应了一个男人的邀请。虽然是工作需要，
但感觉还是有些微妙。我想起宋浩，如果他知道我和别的男人约会，哪怕是工作需要，
他也会大发雷霆。以前每次有男同事约我谈工作，他都要查岗。搞得我在公司里很尴尬，
同事们都觉得我老公太小气。现在想想，宋浩的控制欲真的很强。
他不允许我和任何异性有过多接触，甚至连我的朋友圈都要检查。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他爱我的表现，现在才明白，这根本不是爱，这是占有欲。
真正的爱是信任，是尊重，是给对方自由和空间。想到这里，
我忽然对明天的会面有了一些期待。不是因为顾晨这个人，而是因为久违的自由感。
我可以和任何人见面，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告，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这种感觉真好。
我拿起手机，想给林小雅发个消息，告诉她我的心情变化。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有些快乐，
还是留给自己慢慢品味比较好。我打开电脑，开始准备明天会面需要的资料。工作的时候，
我总是很专注，也很有成就感。这可能是我这三年来，唯一没有被婚姻生活影响的部分。
忙完工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心情格外平静。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会有新的工作，新的挑战，新的可能性。而我，已经准备好了。
5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星巴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拿铁，
等顾晨到来。三点整，顾晨准时出现。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休闲西装，
看起来比昨天更加亲和。"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他坐下来。"我也刚到。您喝什么？
""美式咖啡就行。"我去柜台帮他点了咖啡，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整理资料。"顾总，
您准备得真充分。""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很重要，必须认真对待。"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我们一直在讨论项目细节。顾晨的想法很新颖，而且他对目标客户群体的分析很到位。
"叶经理，您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加入一些互动元素？比如VR体验什么的。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成本会不会太高？""成本确实会增加一些，但是效果应该会很好。
现在的消费者都喜欢新鲜的体验。"我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他的建议。和顾晨聊天，
我发现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外面天都暗了下来。"不好意思，耽误您这么长时间。
"顾晨看看手表。"没关系，我也很有收获。""那今天就聊到这里？"我正准备说好，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顾总，有个问题我想再确认一下。
关于推广预算的分配...""要不我们边吃饭边聊？反正都到饭点了。"顾晨提议。
我犹豫了一下。和客户一起吃饭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您是觉得不方便吗？"顾晨看出了我的犹豫。"倒不是不方便，只是...""只是什么？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刚离婚，还在适应一个人的生活。"顾晨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那正好，我也是一个人。要不我们就当是两个单身的人一起吃个便饭？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轻松了。"好吧，不过我请客。毕竟您是我们的重要客户。
""那就不客气了。"我们去了附近一家湘菜馆。点菜的时候，
顾晨很贴心地问我有什么忌口。"我不太能吃辣，其他都可以。
""那我们点几个微辣的菜吧。"菜上来后，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从工作聊到生活，
从爱好聊到理想。我发现顾晨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去过很多地方，读过很多书，见识很广。
"叶经理，您平时有什么爱好？""我喜欢看书，还喜欢做饭。""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