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白绫悬梁前,姐姐在我耳边低笑:“好妹妹,替我担了这弑皇子的罪,
你的孩子...我自会‘照拂’。”我含恨咽气。重生回选秀那日,御花园假山后,
正听见她对心腹低语如何陷害我。这一世,姐姐,你的毒计,我亲手为你铺路。
1.我含恨咽气,重生回选秀那日。御花园的假山后,我那好姐姐沈青鸢正对心腹低语。
“……就说她失足落水,太子殿下恰好路过,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妹妹便能顺理成章地入东宫。至于名分,一个侧妃足矣。”心腹谄媚:“娘娘仁善,
这等天大的好事,二小姐该感恩戴德才是。”我踩着满地枯叶走出去,
裙摆拂过她们因惊慌而僵直的脚踝。“姐姐。”我笑。
沈青鸢迅速恢复了她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青芜?你怎么在这?”“姐姐的计策很好,
就是……不够狠。”我说,“单纯的救命之恩,转头就忘了。要我说,
不如玩点能让太子殿下‘刻骨铭心’的。”她来了兴致:“哦?妹妹有什么高见?
”“沈家禁药,‘缠丝蛊’。”我吐出这三个字,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贪婪与忌惮,
“此蛊能让中蛊者对施救者产生绝对的生理依赖,如同提线木偶,戒断反应堪比刮骨。
太子殿下那般多疑的人,只有身体上的绝对臣服,才能让他彻底安心,不是吗?
”沈青鸢大喜过望:“好妹妹,你果然聪慧!”她迫不及待地从心腹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打开,一条通体血红的虫子在锦帕上蠕动,令人作呕。我闭上眼,
前世被她亲手灌下毒酒的灼痛感再次席卷而来。“来,张嘴。”沈青鸢捏住我的下巴,
骨节用力到泛白。我没有反抗。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我的舌尖滑入喉咙,我剧烈干呕,
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那条活物在我食道里挣扎,带来一阵阵痉挛。
沈青鸢用她绣着金凤的帕子,温柔地擦去我嘴角的涎水。“好妹妹,别怕,姐姐这是在帮你。
以后你就是太子殿下最离不开的人了,该谢谢我。”计划顺利得令人发笑。我“失足”落水,
冰冷的湖水瞬间包裹了我。体内的蛊虫似被惊扰,疯狂地啃噬我的内脏。
太子萧景“恰好”出现,将我从水中捞起。被救上岸时,我已痛得神志不清,
控制不住地吐出带着腥臭味的黑水,狼狈不堪。他命人将我抬回东宫,却未宣太医。
“此乃奇毒,需以毒攻毒。”他如此对旁人解释,随即命人将我浸入刺骨的药浴之中。
寒意与体内翻江倒海的剧痛交织,我浑身抖如筛糠。萧景蹲下身,
抚摸着我在药浴中颤抖的脸,对他身边早已内定为皇后的姐姐笑道:“鸢儿你看,
她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像极了你当初养的那条听话的小狗?”当夜,圣旨颁下。
沈青鸢被册封为后,母仪天下。我,沈青芜,被赐为太子侧妃,择日入宫。
内侍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听着外面为新后准备的喧天鼓乐,
前世今生的恨意,在蛊虫每一次啃噬的剧痛中,融为一体。2.大婚后,
太子萧景对我表现出一种病态的“恩宠”。这皆因“缠丝蛊”的作用,
让他对我产生了无法割舍的生理依赖。人前,他会亲自为我梳头,甚至当着众宫人的面,
一口一口喂我吃饭,引来无数艳羡。可这“荣宠”,彻底点燃了皇后沈青鸢的嫉妒之火。
这天,萧景赏我一碗上好的血燕。我刚拿起汤匙,就看见乳白色的燕窝里,
混着几根乌黑的长发。是沈青鸢的。我动作一顿。萧景捏住我的下颌骨,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端起碗,滚烫的燕窝羹就这么直接灌进我嘴里。
口腔瞬间被烫得麻木,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在我耳边轻笑,气息冰冷:“怎么?不合胃口?
你要记着,你吃穿用度的一切,都是鸢儿的恩赐。你得学会感恩。”几日后,沈青鸢召见我,
亲手“赐”我一盒“凝神香”。“妹妹入宫劳累,这是姐姐特意为你寻来的安神好物,
你可一定要用。”我谢恩接过,心中冷笑。这香里不仅有让人绝育的“龙涎草”,
还混了能引来腐臭味飞虫的“尸腐花”粉末。
我的寝殿很快就终日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皮肤上也起了细小的红疹,瘙痒难耐。
我以此为由向萧景禀报。他瞥了一眼我手背上的红疹,
语气满是轻蔑:“许是你天生皮贱肉糙,配不上这么金贵的东西。鸢儿用着,可从没出过事。
”我懂了。于是我将计就计,用自己的医术知识,结合这香的特性,
伪造出了“喜脉”的脉象。太医来诊,果然报喜。我跪在地上,
故意将功劳归于皇后:“许是……许是皇后娘娘所赐的凝神香起了作用,
调理好了臣妾的身子。”消息传出,萧景大喜,对我总算有了些好脸色。可当晚,
他得知沈青鸢因此事被太后斥责“不慈”,认为她用药物催使我怀孕,手段卑劣。
他盛怒之下闯入我的寝殿。我来不及反应,脖子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掐住。
空气被迅速抽离,我眼前阵阵发黑。“是你?是你故意陷害鸢儿?”他双目猩红,
如同地狱恶鬼。我艰难地摇头。“你最好给孤安分点!”他的声音淬着冰,
“若鸢儿再因你有半分不快,孤不介意亲手让你一尸两命!你肚子里的孽种,
还比不上她一根头发!”这句话,彻底浇灭了我对他最后一丝人性的幻想。也对,
一条狗的崽子,怎么比得上他心头白月光的一根头发呢。3.沈青鸢不信我真的有孕。
她送来的“补品”毒性一次比一次猛烈,都被我暗中用医术化解。终于,在百花宴上,
她使出了杀招。宴会正酣,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大皇子萧瑞突然惨叫一声,倒地抽搐,
随即七窍流出墨汁般的黑血,身上浮现出蛆虫般蠕动的诡异符文,断了气息。所有证据,
都指向我这个“身怀六甲”的侧妃。“是她!是沈青芜!她嫉妒本宫有嫡子,
对我儿下了恶咒!”沈青鸢哭得梨花带雨,直直指向我。太子萧景甚至懒得听我辩解半句,
直接下令:“来人!将这妖妇拖下去,喂狗!”我被愤怒的侍卫一脚重重踹在腹部,
剧痛让我几乎晕厥。我死死护住肚子,那里还没有生命,却是我唯一的护身符。
一口鲜血从我口中涌出。萧景走过来,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对高坐之上的皇帝说:“父皇,此等妖妇,留着只会祸乱宫闱,
请父皇准儿臣立刻处死她!”他完全不顾我腹中所谓的“他的骨肉”。绝境之中,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我能解此咒!”全场俱静。“此乃西域‘子母连心咒’,
需以施咒者至亲的血肉为引,方可破解!”我盯着沈青鸢,一字一顿。皇帝动容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拔下头上的金簪,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被蛊虫啃食后产生的黑色肉糜,触目惊心。我以血为引,以肉为祭,
施展禁术。咒术转移的过程,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心脏。我痛得浑身痉挛,
指甲深陷入掌心,却不能发出一声惨叫,生怕被当成妖术反噬。终于,大皇子悠悠转醒。
而我,虚脱倒地。皇帝赞许地点点头。太子萧景走过来,俯视着我。没有感激,没有慰问。
他冷冰冰地问:“你为何会这种邪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那怀疑和厌恶,
像一把刀,比我身上的咒术更痛。我挣扎着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
也看向脸色煞白的沈青鸢。“我救的,是太子殿下的长子,未来的储君。”我用尽力气,
让每个字都清晰无比,“这份功劳,不知能否……抵我一条贱命?”4.因救皇子有功,
我的地位暂时稳固。皇帝对我既忌惮又好奇,赏赐不断。连带着,
我那身为宰相的父亲沈国公,也因“教女有方”获赏。他得了恩典,入宫探望我。
父亲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眼眶泛红。“我儿受苦了。你放心,父亲在朝中定会为你周旋,
护你周全。”他赞我聪慧,懂得自保。“青芜,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
父亲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那一刻,我冰封的心,真的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我甚至天真地想,或许,我真的可以依靠家族,在这深宫里求得一隅安宁。这幻想,
仅仅维持了三天。沈国公被下狱。罪名是“私藏禁书,图谋不轨”。而那本作为证物的禁书,
正是我亲手抄录的医术孤本——《百草异闻录》。我脑中一片空白,却强迫自己镇定。
我有筹码。我有太子的“孩子”,我对皇帝有救命之恩。父亲一定能被救出来。
我疯了一样赶到御书房,却看到让我如坠冰窟的一幕。我的父亲,沈国公,
正狼狈地跪在大殿中央。皇帝坐在龙椅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沈爱卿,朕给你一个选择。
要么,你指认是你女儿沈青芜心术不正,用妖书迷惑于你,朕看在皇后的面上,只惩她一人,
饶恕沈家。要么……”皇帝顿了顿。“沈家满门,一体抄斩。”我浑身冰冷,
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投去乞求的目光。爹,不要。不要选。
在我的注视下,我那永远伟岸如山的父亲,缓缓地,深深地,将头叩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他泣不成声,声音却传遍了整个大殿。“陛下!是小女沈青芜……是她用妖术迷惑了臣!
求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饶恕沈家!”5.父亲那一声泣血叩首,
是我此生听过的最刺耳的丧钟。它宣告了“沈青芜”的死亡。体内的蛊虫、咒术,
所有啃噬骨肉的疼痛,都抵不过心口那瞬间炸开的空洞。我笑了。一口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染红了冰冷的地砖。世界在我眼前旋转、褪色,最后归于黑暗。昏厥,是绝望下的真情流露。
也是我计划里,最关键的一步。我赌对了。皇帝还需要我这身“奇术”,
他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我被软禁在东宫的偏殿,皇帝的旨意是“静养”,实则是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