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书!!给首富老公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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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沈先生… 这休书… 妾身… 不能签…”细若蚊呐的声音,像断线的银铃浸了冰水,颤巍巍却偏带着股撞破南墙的执拗,在死寂的书房里荡开。

连窗外卷着雨丝的风都似被掐断,空气骤然凝固成冻住的猪油,指尖都能触到那股滞涩的沉,压得苏婉清胸口发闷。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咚咚” 声像被闷在铁皮罐里,每一下都扯着恐惧的神经往深渊里坠。

不敢抬眼,却能清晰觉出沈砚舟的目光 —— 先前是淬冰的利刃,此刻竟添了几分探究的沉,像在看一块突然长出棱角的朽木。

沈砚舟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拧了拧,指节在黑色办公桌沿轻轻叩着。

那声音不疾不徐,是生锈的铜锤敲着瓷碗沿,脆生生却带着钝痛,一下下砸在苏婉清紧绷的神经上。

他身体往后靠进椅背阴影里,轮廓在顶灯下发暗,只剩眼底的冷光亮得刺眼:“不能签?”

语气比刚更寒,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碎玻璃,“苏婉清,这又是你从哪个剧本里学来的新戏码?”

他往前倾了倾身,书桌的木质纹理在光下泛着冷光,压迫感瞬间裹住苏婉清。

“下药爬床逼我领证时,怎么没说‘不能’?

刷爆我给你的副卡、借高利贷买***包时,怎么没说‘不能’?

现在我替你扛下能压垮你十次的债,放你走,你倒跟我说‘不能签’?”

每个字都像带刺的冰碴,扎在苏婉清脸上。

她攥着浴巾的手更紧,指腹蹭过粗糙的纤维,掌心的痛感让她清醒 —— 那些肮脏事不是她做的,却像附骨的青苔,死死粘在这具身体上。

委屈涌上来时,她赶紧垂眼,让湿发挡住泛红的眼角,连泪花都不敢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沈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摸向领口(浴巾边缘),那里本该挂着母亲的羊脂玉佩,此刻却空落落的,只剩一片凉,“过去种种… 是妾身糊涂,铸下大错。”

“但‘休弃’一事,是女子的性命根!”

她猛地抬眼,眸子里晃着被逼到绝境的光,像风中燃着的枯草,“古语说‘一女不事二夫’,若签了这‘休书’,我不仅身败名裂,更无颜苟活。

况且… 两亿三千万是天大恩情,妾身受之有愧,怎能拿了钱就走?”

这番文绉绉的话,让沈砚舟眼底的探究更浓。

他见过原主撒泼打滚、哭着喊着要奢侈品,却从没见她这般 —— 像刚从古籍里走出来的闺秀,字字句句都透着 “名节” 二字。

他嗤笑一声,气音里满是不信:“所以你赖着沈太太的头衔不走,就是‘有颜苟活’?

苏婉清,我对你的耐心,早在你第三次用假怀孕骗我时,就耗光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一步步绕到苏婉清面前。

她下意识往后退,后背 “咚” 地撞上冰凉的门板,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沈砚舟俯视着她,眼神像在看过期的食品:“签,拿着支票消失。

或者…” 他顿了顿,语气冷得能冻住呼吸,“我让保安架你出去。

到时候记者围着拍,你的‘名节’只会更‘精彩’。”

“等等!”

苏婉清突然喊出声,声音变了调。

眼看沈砚舟要抬手按对讲机,她急得指甲掐进掌心,前世掌家时学的庶务突然窜进脑海 —— 洗衣、洒扫、熬汤、理账,那些曾被她视作 “下等事” 的技能,此刻竟成了救命稻草。

“沈先生!

我不是要赖着名分!

只是… 只是现在不能签!”

她语速飞快,磕磕绊绊却急切,“您替我还债,我愿以工抵债!

对,以工抵债!”

“您府上总需要人手吧?

洗衣、做饭、整理书房… 这些我都会!”

她盯着沈砚舟的眼睛,像抓住最后一根绳,“我做您的佣人!

不要工钱,只要一个住的地方、一口饭吃!

首到… 首到还清债务!”

沈砚舟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像第一次认识她。

眼前的女人裹着浴巾,湿发贴在脸侧,脸色惨白得像纸,却偏有双燃着求生欲的眼睛 —— 亮得陌生,完全不像那个只会伸手要东西的苏婉清。

他扯了扯嘴角,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以工抵债?

两亿三千万,你就算做一辈子,也还不清零头。”

绝望刚要漫上来,书房门突然被敲响。

管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急促:“先生,老夫人来了,车己经到门口了。”

沈砚舟的眉峰猛地一跳,眼底闪过意外和无奈 —— 奶奶不是在国外疗养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再看苏婉清,浴巾裹着的身子狼狈不堪,若是让奶奶看见,再联想到之前的丑闻,怕是要当场动气。

他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命令的冷:“听着,奶奶来了。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立刻滚回房间,换身像样的衣服!

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更不准在奶奶面前说半个疯字!”

苏婉清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拉开门,踉跄着冲出去。

走廊里的灯光晃得她眼晕,刚摸到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就听见尽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嗒、嗒、嗒”,清脆又急促,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老夫人来了。

那个让沈砚舟都忌惮的长辈,会是她的新转机,还是又一场灾难?

她攥着门把手的手,又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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