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妈用“懂事”之名捆绑了我多年。每次受委屈，我妈总是笑着说：“柒柒，
你最懂事了，听话好吗？”我一直也努力的做好他们眼中的懂事的女儿。
直到我大学省吃俭用，每个月不花超1000块钱时。我弟拿着100万在外面泡妞，
将钱甩在我的脸上骂我：“你又穷，又听话，再适合做鸡不过了，要不要给我的兄弟玩玩！
”我妈只是笑着安慰我：“你弟只是在夸你漂亮，当鸡的都漂亮，你让让你弟，你最懂事了。
”我流着泪，删除了所有人，懂事的女儿，我不要再做了。1“小柒，你看，那不是你弟么？
怎么左拥右抱的？”同事叫我时。我正在整理今天的酒品数目，随意应道。“怎么可能，
我弟不可能来这的，这是最出名的会所，一晚上要好几十万，我弟哪来的钱。
”这是江城最高级的会所，月光楼。我家穷，
我妈给我们的生活费最多也只能支撑基本的吃喝，不会允许我们来这种地方。我没有犹豫，
直接否决了小李的猜想。“哎呀，你看，就是的！那就是你弟，他来找过你！我不会认错的！
”小李拽着我来到包厢门口，透过门缝，我确实清楚的看见。酒店的卡座上，邢耀左拥右抱，
脸上的表情嚣张中又带着点迷离。那确实是我弟。可我家穷，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家里没钱，
要我省着花。若不是在这里打工，我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地方。
家里给我们两个人的零花钱压根都不超过1000，他又哪来的金钱泡妞？邢耀抬着酒杯，
抱着两个穿着暴露的美女。“来，再喝一瓶，今天和哥哥一醉方休！”疑惑之中，
我一把推开了包厢门。“邢耀，你在这干嘛，还有你哪来的钱，跟我回家。
”记忆中弟弟虽然从来不懂事，但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灯红酒绿，没几个好人。我环视一圈，
几个陌生的男子眼神正落在我的短裙上，不怀好意。心下一紧，我赶忙催着邢耀。“快走，
回宿舍，你来这地方干什么？”哪料，邢耀却突如其来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疼痛从脸部蔓延开来，我顿时眼前好像冒了金星。他愤怒的声音在整间酒吧回响。
“你懂个屁，臭娘们！你管谁！”“别以为你比我早出生1年，就是我姐了，
我告诉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贱货！”说着用力推了我一把。在力量悬殊下，我没站住，
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腿部磕着桌角，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疼痛。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却听见周围一阵哄笑，那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邢耀，这是你姐啊，
长得不错么，胸大屁股大的，有点水平。”“都是兄弟，给哥几个试试？
”忽明忽灭的火光中，我看不清邢耀的脸，挣扎着站起身来。“邢耀，我不和你计较，
你要是不和我走，我会和妈打电话的。”借着酒劲，邢耀嗤笑了一声，脸上满满都是鄙夷。
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姐，告诉妈？”“你以为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挑拨我和妈的关系么！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看你这副样子，穿着廉价的地摊货！就是适合做鸡！
给我的兄弟们玩玩又怎么了！”“我会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让他们轻点的！
”无端的恼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来了脾气。“邢耀，你平时不尊重我就算了，
今天说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哪有弟弟说姐姐做鸡，况且我省钱不也是为了家里么？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做地摊货，你今天不走，你就等着我怎么叫妈爸收拾你！
”2“你随便啊，你随便怎么叫，我告诉你！”“滚！”邢耀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酒瓶。
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和爸妈说这件事情。爸妈年龄大了，
我不忍让他们操心。可邢耀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准是借了什么高利贷，
万一闯出祸事来怎么办？不知道想了多久，我终于打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好久，
才被接听。“小柒，怎么了，是没钱了么，你省着点花，咱们家穷。”这是每次打电话，
我妈必说的一句话，以至于我已经1年没向家里要过钱了。所有人都说我懂事，
我也扮演好了一个懂事的女儿这个角色。我像往常一样接过话头。“妈，我不是要钱。
”对面好像长舒了一口气。“我手里的钱还够，
只是我想和你说说我弟的事情……”右腿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我正准备把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通通都说一遍。
“邢耀上了高端酒店泡妞……”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我妈大大的叹了口气：“小柒，
妈老了，你让着弟弟点，妈妈就希望你们开心快乐就好，其余的妈不管了。
”父母是应该希望孩子开心快乐，可我隐隐就觉得哪里不对。第一次开口反问道：“可是，
妈，你不管邢耀，万一他借了高利贷，那我们怎么还的起？你知道那个高端酒店有多贵么？
”“一晚上要几十万块钱！不是我们这种家庭能负担的起的！”3他们二老岁数大了，
若是还背上这重的负债，还怎么享福？我几乎是苦口婆心，脸上的眼泪也因为激动流个不停。
小的时候，妈总说，希望我们开心快乐。每次弟弟要买昂贵的东西，我会帮忙劝说，
妈妈却说开心就好，然后乐呵呵的买下。这些不限于3000块钱的球鞋，1万块钱的手机，
甚至是一万块钱的篮球。而我呢，用的好像都是最便宜的，
然后事后他们会夸我一句柒柒最懂事了。可是一句懂事谁稀罕呢。是我一直在为他们考虑，
怎么他们总是偏偏把我当成毁坏这个家庭的罪人？我第一次正色道：“妈，
这根本不是开心就好的事情，高端酒店那么贵，我们如何付得起？
”“还有如今邢耀岁数也不小了，你们也不能纵容他了，你们知道，他在酒店里骂我什么嘛？
”“他说我穿的地摊货，又穷又听话，适合当鸡。”我以为对面会传来为我伸张正义的声音，
起码会有我妈吐槽弟弟不听话，起码会为我做主。毕竟，我妈说过她不喜欢我们吵架。
这件事情也确实是邢耀做错了。可话音未落。对面传来了清脆的笑声，我妈笑的前仰后合。
“柒柒，你看你也是，不知道给自己多买点衣服么，还让你一个弟弟嘲笑你穿地摊货了！
”“这也就是你弟，要是别人，都该嫌弃你穷酸了，也就你弟这么善良的人，
还会愿意认你这个姐姐。”“再说了，你弟不懂事，可能是真心夸你漂亮呢，
要不然这年代不漂亮怎么能做鸡？”4“妈？你见过谁夸人用做鸡这个词，未免也太过分了！
”“还有，我一年了，没向家里要一分钱，我哪里有钱买新衣服？
我省吃俭用不还是为了省点钱么？”脸上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委屈压的我好像窒息。
我清晰的听见我妈的声音，温和中却不像她。“哎呀，柒柒，你不就是想要妈妈夸你懂事嘛，
妈妈夸你就完事了。”甚至我爸也在旁边附和：“就为了一句懂事的名声，就这么针对你弟，
从小到大都是，一直喜欢告你弟的状，真是受够了，我也不明白，怎么养出这样虚荣的女儿？
”我虚荣？我为了懂事的名声告弟弟的状？我几乎颤抖着声音问出了那句话。“妈，爸，
在你们眼中，我是那样的人？”那天的电话对面沉默了整整十秒。
我没能在他们口中找到答案，最后是我爸含糊了几句。“多懂事的女孩子都是麻烦！
”5那天晚上，我久久的没有睡着。心中的思绪像牵牛花的藤蔓，紧紧的将我包裹。我想逃，
又逃不出。直到第二天上班，我又一次在酒吧碰见了邢耀。他一身名牌。从前的我，
从未注意到。而如今，我再打量着他时，才发现他从头到脚没有一件衣服是便宜的。或者说，
随随便便一件就能买我一年的衣服。邢耀站在吧台前，用指尖敲了敲桌子，眉眼间皆是不屑。
我没等说话。却被他一巴掌扇了过来。“臭婊子，真告状是不是？”“我他妈告诉你，
你别自我感动了，你以为爸妈真的喜欢你么！我他妈告诉你，你不会以为咱们家真的穷吧？
”“是爸妈不愿意给你钱，你以为怎么回事呢！我一个月零花钱就几百万！花点钱怎么了！
”“什么？”我的手都在颤抖着：“你是说你的零花钱有几百万？”嘴里嗫嚅着，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因为梦总会醒。可现实就这样摆在面前。
或许多少次我在酒店最兼职的时候，而邢耀就在泡妞。
或许多少次我为了体谅父母选择的委屈，其实都是小丑。或许其实他们明明有钱，
只是不愿意给我。邢耀跳起来骂我，把我这么多年来编织的梦一点一点的戳破。
脚底下仿佛像灌了铅。“我他妈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管老子，要不是为了给你卖个好价钱，
你以为爸妈会夸你懂事？只不过为了你嫁人时的那点嫁妆！”渐渐地，有人来把邢耀拉走，
邢耀的声音越来越小，却结结实实扎在了我的心口，疼的我喘不过气。
“你他妈的装什么白莲花，给你一百万，我就不信你不做鸡！
”这是邢耀被拉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如一记猛雷，重重的把我敲到在地，我动弹不得，
就连那天的眼泪也没敢流下来。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打通了电话。
可换来的仍然是我妈不屑的笑声。“柒柒啊，你最近怎么回事，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指责你弟，你弟他小，你就多让着他点，反正就骂几句，能怎么样啊！
”我问出那句话：“妈，咱们家真的很有钱么？”这回，
轮到她支支吾吾：“妈也只是为了培养你节俭的风范，毕竟你一个女孩子，
不用花那么多……”“你之前不是挺懂事的么，最近怎么这么小气，就知道斤斤计较，
从小到大就知道挑你弟的毛病，现在又来争你妈爸的钱，要是没有你，咱们家最和谐了！
”我捏着手里的保送单，笑出了泪。保送单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邢柒，
保送哈佛大学医学系。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他们了。如今看来，
也不必了。我忘了说，我是我们学校第一个保送国外的学生。学校答应每年给我两百万奖金。
在我日夜为这保送奖金努力之时，他们的心里却满满都是弟弟。我想过很多遍，
只要我拿到奖金，爸妈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如今，我不得不看清了一个事实。
我的爸妈从不爱我。而我的钱，他们也别再想得到！这些天我已经打听了弟弟平时的作风。
才知道他已经在学校放高利贷，借别人的钱泡妞，盲目虚荣。少说也已经欠了别人1千万了。
我也想看看没有我的存在，他们这个好儿子怎么能让他们家庭幸福和谐！6从那开始，
邢耀好像找到了新的玩乐。每天都守在我的宿舍楼下，带着他的兄弟一遍一遍地骚扰我。
最后一次，是把我堵在了街角的小巷里。他就站在巷口，低着头看我。
我也想不到曾经在我怀里甜甜的叫姐姐的人，会成为把我推入深渊的恶魔。“来啊，给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