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为了赶两个班的月考分析，她熬到凌晨两点，今早闹钟响时手忙脚乱，连像样的早餐都没顾上准备。
刚把面包塞进嘴里，就看到常环宇端着两杯热豆浆从外面进来，他的教案夹上还别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白胖的肉包。
“早啊林老师，”常环宇把其中一杯豆浆放在她桌上，塑料袋往旁边一放，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今天随缘早餐店的肉包蒸得特别好，我多买了一份，你不嫌弃吧？”
林乐嘴里塞满面包，含糊地说“谢谢”，脸颊却有点发烫。
这己经是他连续第五天“多买一份”的早餐了——第一天是油条，第二天是菜包，第三天是鸡蛋饼，每次都找不同的借口，却总能精准地在她饿肚子时递过来。
她偷偷看了眼常环宇，他正低头翻教案，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胸前的银杏叶胸针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
课间批改作业时，林乐偶然瞥见常环宇的备课本。
男人的字迹龙飞凤舞，数字和公式挤在一起，有些重点步骤甚至被潦草的箭头画得看不清。
她想起昨天教研组组长说“常老师思路清晰，但板书得练练”，心里忽然一动。
等常环宇去上课后，她拿起红笔，悄悄翻开他的教案，把模糊的公式重新誊抄一遍，在容易出错的“因式分解”步骤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标注“这里放慢语速哦”。
下午常环宇回来备课，翻开教案时愣了愣。
看着那行娟秀的字迹和俏皮的笑脸，他的指尖顿在纸页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注意到他的表情，英语组的张老师打趣：“常老师今天捡着宝了？
笑得这么甜。”
常环宇赶紧合上教案，耳尖发红：“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道题解法挺巧的。”
他偷偷往林乐那边看，她正低头改作业，金手链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是在回应他的目光。
这一幕刚好被来交作业的顾琳夏看到。
她抱着一摞英语练习册走进办公室，就见常环宇对着教案笑，而林老师的耳朵尖悄悄红了。
等她放下作业转身时，又瞥见林乐的教案旁放着一杯没喝完的豆浆，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沿往下滴，刚好落在常环宇的椅子边。
放学时，顾琳夏在操场碰到3班的万思瑶和4班的钟诗雨。
“欸，你们林老师和常老师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万思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今天看到常老师给林老师带早餐了！”
钟诗雨也点头：“我们常老师上课都在笑，刚才还在教案上画笑脸呢！”
顾萱童想起办公室里的画面，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早上画的银杏叶旁边，她又添了两个小小的笑脸，一个写着“English”，一个写着“***th”。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办公室里，林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发现常环宇还在改作业。
他的红笔在纸上飞快移动，偶尔停下来，指尖会轻轻敲一敲她画笑脸的地方。
林乐背上包，轻声说“常老师再见”，金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一次，她好像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比手链碰撞的声响还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