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江哲让我当他的裸模，说是为艺术献身。我信了。他却暗中开了付费直播。弹幕里，
我的名字、学校、班级，和各种不堪入目的词汇一起滚动。我被网暴，被荡妇羞辱，
被学校劝退。最后在一个大雪天，从出租屋的窗台一跃而下。再睁眼，
我发现自己回到了画室里。江哲正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对我说：非晚，
为了我们的未来，也为了我的艺术，你愿意为我献身一次吗？看着他的伪善面孔，
我笑了：好啊。只是这一次，猎人和猎物，该换换位置了。1.我重生了。没有系统，
没有金手指，只有一段浸满屈辱的记忆。江哲的手还握着我的，掌心温热，
因为常年握笔带着薄茧。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晚晚，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
但你是我唯一的灵感缪斯。你就答应我吧，做裸模是艺术，是艺术。相信我，等我成功了，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上一世的我，听到这里，已经哭着摇头，
既羞愤又心疼他所谓的怀才不遇。最后在他的软磨硬泡和情感绑架下，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但现在，我胸腔里只有滔天的恨意在翻涌。我抬起头，看向他，有些犹豫：阿哲，
这是不是……太牺牲了？我怕……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我配不上这么伟大的艺术……
2.江哲见我动摇，立刻趁热打铁。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环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是我曾经最迷恋的姿势。现在，我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傻瓜，怎么会不配？在我心里，你就是艺术本身。他开始熟练地给我画饼，你想想，
等这幅画在青年艺术家大赛上拿了奖，我就能签约最好的画廊。到时候，
我们就在你最喜欢的那条梧桐路买一套带落地窗的大房子，我给你建一个专属的衣帽间。
我还要给你办一个全城最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慕非晚是我江哲最爱的女人。
上辈子我信了他的每一个字，感动得一塌糊涂。这辈子我只想把这滚烫的饼，
直接烙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转过身，
用一种被说服了但还有点小顾虑的表情看着他。阿哲，你说的未来太美好了，
我……我有点心动。我咬着下唇，但是，我还是有点怕。要不这样吧，
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我心里不踏实。别说两个，两百个都答应你！
江哲大喜过望，他最擅长对付我这种有点小虚荣的女孩了。我伸出两根手指，
慢条斯理地说：第一，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也为了表示对这门艺术的尊重，
我们必须签一份正式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模特合同。
报酬嘛……就按市场上人体模特的最高价算。亲兄弟明算账，
这样我也觉得我是真的在为艺术事业做贡献，而不是别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
创作期间，为了保证艺术的纯粹性，你的手机必须全程关机。而且，整个画室里，
不能有任何联网的电子设备。我听说，真正的艺术家创作时都是与世隔绝的，
这样才能防止灵感被打扰。你也不想我们这幅伟大的作品，被俗世的网络信号污染吧？
江哲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他以为我提第一个条件，是贪财。
这在他看来，是女人的通病，无伤大雅，甚至更好控制。而第二个条件，在他听来，
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也最可爱的傻话，是小女生对艺术家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都听你的！他一口答应，兴奋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也最懂我的艺术！我只是微笑。是啊，我懂你，懂到想亲手把你送进地狱。
3.离开画室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市中心最大的电子商城。我买了两样东西。
一个伪装成大容量充电宝的微型针孔摄像头，4K画质，带夜视功能和移动侦测。
一个伪装成钢笔的数字录音笔，高灵敏度，能清晰录下十米内所有的声音。现代社会，
科技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上辈子我太蠢，以为真心能换真心，这辈子我只相信证据。
接着，我找了个咖啡馆，用一台全新的平板电脑，连上公共WiFi，通过几层虚拟代理，
注册了一个全新的社交账号。头像是个二次元萌妹，昵称叫想赚快钱的小草莓。
我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上一世江哲合作的那个非法直播平台夜莺的接头人。
假装成一个急需用钱、又有点姿色的女大学生，用大胆的语气咨询。哥哥，
听说你们平台很火，我想做主播，有什么要求吗？尺度大的那种哦~对方很快回复，
态度轻佻又警惕。经过半个小时的周旋和撒娇，我成功套取了他们的合作模式、分成比例，
以及他们为了规避风险，对主播的所谓保护措施。比如，平台服务器在境外，
且会定期销毁所有直播录像，只保留打赏和资金流水的记录。很好。知己知彼，
方能百战不殆。你们销毁录像，我自己会录。做完这一切，我回到自己的公寓。
我将今天和江哲的聊天记录、他发给我的那些画大饼的语音，
以及我刚刚在网上查到的关于《人体模特服务合同》的详细法律条款和范本，
全部截图、录屏，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然后，将这些文件，
连同我上一世记忆中的那些关键信息，一起打包，用三重密码加密，
上传到了三个不同的海外云盘，并将账号密码写在一张纸条上，锁进了银行的保险柜。
我不仅要他身败名裂，还要他在法律上，永世不得翻身。4.约定创作的当天，
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江哲还没来，画室里很安静。我迅速行动起来。
那个伪装成充电宝的摄像头，被我放在了正对着他画架后方电脑桌的书架上，
前面用一本厚厚的《西方美术史》挡住大半，只露出一个不起眼的镜头。这个角度，
能完美拍到他的电脑屏幕和他的脸。录音笔则被我用一小块双面胶，
粘在了画架侧面的凹槽暗格里，隐蔽又利于收音。布置好一切，我坐在沙发上，
静静地等待猎物上门。十分钟后，江哲来了。他哼着歌，心情很好。非晚，你来这么早？
他走过来，想亲我，被我偏头躲开。我指了指桌上我特意带来的合同范本，
说：先把正事办了。他笑着签了字，按了手印，看都没看上面的具体条款。在他眼里，
这不过是哄我开心的废纸一张。接着，他当着我的面，将他的手机关机，放进了抽屉里，
以示诚意。好了，我的缪斯女神，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打扰我们了。我点点头，
走进更衣室。但我知道，他撒谎了。就在他转身去准备画板的时候，
我用眼角的余光清楚地看到，他从画架后面的一个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
他快速开机，屏幕亮起，赫然是一个已经调试完毕的直播间后台。
标题刺眼又恶心——美院清纯女友为爱献身，榜一大哥可指定姿势。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杀意，换上了他准备的那件丝质长袍。5.画画在下午两点准时开始了。
我坐在他指定的位置，长袍遮住了身体，只露出锁骨和脚踝。但我能看到，
他藏在画架后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在线人数正在飞速攀升。
0…… 5000…… 10000……各种虚拟跑车、火箭的礼物特效在屏幕上刷得飞起，
留言区滚动着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江哲的嘴角已经压抑不住地上扬，他一边假装调色，
一边用眼角余光兴奋地盯着屏幕上的打赏金额。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我，
也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说：非晚，可以了，让我们开始吧。这是他示意我脱下长袍的信号。
上一世，我的手在这一刻抖得不成样子。而这一世，我站了起来，端起旁边小桌上的一杯水。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满满一杯冰水。阿哲，我有点渴，喝点水。这里也给你准备了一杯。
我柔声说。就在我走向他，在他示意我快一点的催促眼神中，我的脚不小心
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下。我惊呼一声，身体猛地前倾，手里的那杯冰水，
兜头盖脸地泼在了他藏在画架后面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滋啦——电脑屏幕瞬间黑掉，
键盘缝里冒出一阵青烟。江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而我，则立刻切换成惊慌失措的模式，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阿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电脑……你的电脑贵吗？我赔给你！我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却在放声大笑。贵吗？
当然贵。那里面，可是你全部的身家和肮脏的梦想。6.江哲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在哆嗦。
他瞪着那台黑了屏的笔记本，又猛地转头瞪着我，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慕非晚！
他嘶吼道，连名带姓，你知道这台电脑里有多少我的心血吗？
我所有的灵感、我所有的画稿、我画了三年的毕业设计……全没了！全都没了！
我继续扮演着那只受惊的小白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道歉一边说我愿意赔偿。
见我愧疚得快要晕过去，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开始了他最擅长的PUA。赔？你怎么赔？我的艺术生命被你毁了，你赔得起吗？
我早就说过，你不懂艺术，你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机会，你知不知道？
现在，一切都完了！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拖累的天才。这套路，
上辈子我吃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现在听起来，
只觉得可笑又可悲。7.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主动提出，从今天起，
我要搬过来照顾他的生活，帮他整理画室。最重要的是，
帮他抢救那台被我泼了水的电脑里的数据。这个提议正中他下怀。他正愁断了财路，
现在有个免费的保姆兼提款机送上门，他何乐而不为？
我顺利地拿到了他那台报废电脑的硬盘。我没有去找普通的数据恢复店，
而是通过我计算机系的表哥，联系上了一位在网络安全公司工作的大神。
我花了一笔不菲的咨询费，请他帮忙。三天后，大神告诉我，数据不仅全部恢复了，
他还发现了一个被专业软件加密过的、隐藏得极深的文件夹。我让他帮忙破解。
当那个名为Muses的文件夹在我面前打开时，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里面不是只有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子文件夹。而是四个。除了我的，
还有另外三个女孩的名字。点开每一个文件夹，
里面都是海量的、不堪入目的私密照片和视频。拍摄地点，全都是在这个画室。拍摄手法，
和江哲哄骗我时一模一样。更让我遍体生寒的是，在文件夹的最深处，
有一份Excel表格，名为客户名单。
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次直播的日期、时长、打赏总额，以及几个榜一大哥的ID和联系方式。
每一笔钱，都流向了同一个地址。江哲不是初犯。他是一个惯犯，一个以艺术为名，
行色情交易之实的皮条客。而我只是他流水线上的一个产品而已。
8.在那份客户名单的转账记录里，我发现了一个频繁出现的名字——林伟。
他的打赏额度最高，要求也最变态。而且，每次江哲收到来自这个林伟的大额转账后，
表格的备注栏里都会出现一些指令。比如：下周要一个芭蕾舞系的，
要清纯带点倔强的那种。又比如：这次的作品不错，但互动性太差，
下次让模特学会取悦客户。我立刻意识到，江哲可能不只是个单打独斗的变态。
他更像是一个产业链条上，负责生产和供货的下游人员。在他背后，
有一个更庞大、更专业的组织。而这个林伟，很可能就是那个操盘手。
我开始在网上疯狂搜索林伟这个名字，
结合他留下的微弱线索——比如他曾经在备注里提到过一次他公司的名字启航科技。
经过一整夜的交叉比对和信息筛选，我最终锁定了目标。
本市一家名为启航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林伟。
这家公司明面上做的是正经的软件开发和网站维护，但它的几个核心服务器的IP地址，
却指向了境外，并且设置了多重防护，异常隐蔽。看来我的敌人，不止江哲一个。
9.断了直播这条财路，江哲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他开始频繁地向我要钱，
理由五花八门：买新的颜料、租更好的画室、请老师吃饭打点关系……我照单全收，
表现得像一个被愧疚冲昏了头脑的提款机。而他，则用我的钱，开始物色新的目标。
是一个刚入学的大一学妹，叫苏然，美术教育系的。小姑娘长得很干净，
眼神里带着对艺术的憧憬，以及对江哲这个风云学长毫不掩饰的崇拜。
我在学校的咖啡馆、图书馆、甚至是食堂，不止一次地看到江哲对苏然大献殷勤。
他给她送自己的素描，给她讲那些老掉牙的艺术史八卦，用他那套你是特别的，
你身上有光的理论，一步步引诱着那个天真的女孩。我看着苏然那张泛着红晕的脸，
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不行。我可以让江哲死，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无辜的女孩，
重蹈我的覆辙。我得在苏然掉进陷阱前，叫醒她。10.我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小号，
头像和昵称都普通得像路人甲。我通过学生会的内部通讯录，找到了苏然的联系方式，
向她发送了好友申请，验证信息是：想咨询转系问题的学姐。苏然很快通过了。
我没有一上来就说江哲是个人渣。对于一个正沉浸在崇拜和幻想中的女孩来说，
这只会让她觉得我是个嫉妒她的疯子。我选择旁敲侧击。
我先是和她聊了一些关于专业和未来的话题，拉近了距离，然后话锋一转。学妹，
看你朋友圈，最近和油画系的江哲学长走得很近呀。他确实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