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我是寒门谋士谢桓砚,她是士族贵女崔云漪。城破那日,
她簪着我送的荆钗殉城:“寒门士族,永世不通婚。”第二世庚子国变,我是清廷鹰犬,
她是维新志士。奉命追捕时,子弹意外穿透她的胸膛。
她染血的笑刺入我眼底:“这一枪…还你前世。”第三世现代画展,我是策展大佬,
她是新锐画家。我们因理念不合针锋相对多年。
直到新闻播出考古发现:晚清维新女子遗札写着我的名字。
全世界部分人类忽然觉醒前世记忆。画廊里,我们看着彼此眼中的血色记忆同时跪倒在地。
她哽咽着烧掉指控我的举报信:“桓砚,这一世…我们休战好不好?”------血,
是城头残阳泼下的最后一道浓墨重彩。浓重的铁锈腥气搅在粗粝的风沙里,
刮过雎阳城支离破碎的垛口。谢桓砚的手指死死抠住一块被血浸透的冰冷墙砖,
指关节绷得发白,几乎要碎裂开来。粘稠的、尚未完全冷却的液体从他指尖缝隙渗出,
蜿蜒爬行,带着生命流逝后令人作呕的温热。他不敢低头,不敢去看脚下层层叠叠的死寂。
黑甲的叛军蚁群般越过城墙的缺口,狰狞的嘶吼和刀剑碰撞的脆响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沉沉罩下。“崔娘子——!”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嚎穿透这片杀戮的喧嚣,
狠狠楔进谢桓砚的耳鼓。他猛地抬头,血红的视线越过混战的人群,
死死钉在城楼最高处那面残破的“崔”字帅旗之下。是她。崔云漪。
她纤薄的身子裹在那身沉重的、沾满尘灰与暗红血迹的素白孝服里,
像狂风暴雨中一片随时会被撕碎的孤叶。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飞舞,
更衬得一张脸苍白如纸,唯独唇上一点朱色,被她自己咬得极深,几乎要沁出血珠来。
她站得笔直,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摇摇欲坠的危城,
而是昔日清河崔氏那世代簪缨、门阀森严的华堂。谢桓砚喉头一哽,一股腥甜直冲上来。
他想怒吼,想冲上去,想把她从那绝境之地拖下来!可他不能。
身上数处翻卷的刀口痛得钻心,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
每一次挪动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那杆沉重的铁枪,曾经如臂使指,此刻却如同生了根,
死死拖拽着他残破的身体。“阿漪…下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却沙哑得几乎被风声吞没。崔云漪仿佛听到了,又或许没有。她微微侧过脸,
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与血色,精准地落在他狼狈的脸上。那一眼,像淬毒的冰凌,
带着刻骨的绝望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她缓缓抬起手。那只手,曾经在春日的桃林里,
抚过琴弦,也曾笨拙地、带着羞涩,接过他偷偷刻了半月的粗糙荆钗。此刻,
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摸索到鬓边散乱的一缕发丝,将那支荆钗——那支被他用心磨得光滑,
却依旧带着粗砺木质纹理的荆钗——轻轻抽出。谢桓砚瞳孔骤然缩紧!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不要!他看见了她的口型,
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清晰得如同惊雷在他头颅中炸响。“桓砚…”紧接着,
崔云漪猛地仰起头,对着铅灰色的、沉甸甸压下来的苍穹,
用尽全部生命发出一声凄厉的呐喊,那声音穿透金戈铁马,撕裂漫天烽烟:“寒门士族——!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支荆钗,狠狠地、决绝地朝着颈间刺去——噗嗤。一声闷响。细微,
却又沉重得足以碾碎山河。钗首尖锐的木刺,深深没入她细瓷般白皙脆弱的脖颈。
“永世……”最后一个字,如同叹息,消弭在骤然卷起的狂风里。她纤细的身体,
如同断了线的傀儡,软软地、无声地向后倒去,像一片凋零在凛冬的花瓣。“……不通婚!
”“不——”谢桓砚终于嘶吼出那个字,声音破碎如裂帛。轰隆!
支撑城楼的巨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崔云漪倒下的地方,连同那面残破的崔字帅旗,
轰然坍塌!碎石、尘土、断裂的梁木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吞没了那片素白。
“阿漪——!!!”谢桓砚目眦尽裂,口中喷出一股滚烫的血箭。
世界在他眼前彻底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漫天弥漫的、令人作呕的猩红。他踉跄着,
挣扎着,不知从哪里涌出的最后一股蛮力,拖着他残破的身躯,
跌跌撞撞地扑向那片正在坍塌的废墟。
寒门…士族……永世…不通婚……冰冷的字句如同诅咒,一遍遍在他碎裂的颅腔内轰鸣回荡,
比满城的杀声更震耳欲聋。------刺鼻的硝烟混杂着焚烧木料特有的焦糊味,
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夜色如同浸饱了浓墨,沉得化不开。庚子年间的京师,
早已没了天子脚下的威仪,只剩一片烧杀过后的狼藉疮痍。
破碎的琉璃瓦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光,断裂的雕梁画栋如同巨兽的残骸,
扭曲地指向墨黑的天空。远处依稀还有零星的枪声爆豆般响起,
夹杂着模糊的哭嚎和洋腔怪调的喝骂。沈桓砚紧抿着薄唇,
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脚下这片浸透耻辱的土地。他一身簇新的石青色江绸官服,
马蹄袖一丝不苟地挽着,帽顶那颗象征五品武职的素金顶子在幽暗里闪着冰冷的光。
靴底踩过焦黑的瓦砾和粘腻的、尚未干透的暗红印迹,发出细微的碎响。他身后,
跟着六个同样穿官靴、持洋枪的巡捕营兵丁,沉默得像一排移动的墓碑。
冰冷的枪管在晦暗的月光下,泄出森然的杀气。“仔细搜!”沈桓砚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冷硬利落,穿透死寂,“乱党余孽,一个也不能放过!
尤其是那个女魁首,上头点名要活口。”命令斩钉截铁。他是朝廷的鹰犬,
是镇压乱局的钢刀,职责所在,不容置疑。一丝隐约的、莫名的烦躁却如同水底的暗流,
悄然在他心底深处涌动。那张被通缉的年轻女子画像,
眉眼间总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每每掠过心头,便搅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钝痛。
他强行压下这股异样,将其归咎于连日追捕的疲惫。“喳!”兵丁们低沉应命,
立刻如同夜枭般散开,动作迅捷而无声,
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处坍塌的墙垣、每一扇半塌的门洞阴影。突然,
前方一处半毁四合院的垂花门后,传来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沈桓砚眼神骤然一凛,身体比思维更快。几乎是同时,他和旁边的两个兵丁猛地抬臂,
三支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声音来源!“出来!”沈桓砚厉声喝道,
喉结在紧绷的皮肤下滚动了一下。手指稳稳扣在冰冷的扳机上,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然后,垂花门那斑驳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勉强照亮来人的轮廓。是个女子,身形纤细,
穿着件洗得发白、打着好几处粗粝补丁的蓝布袄裙。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
几缕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的颊边。她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眉眼,
只能看到小巧的下颌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然而,
就在沈桓砚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抬起的脸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
骤然凝固!那张脸!那张无数次出现在通缉令上、被他下令严密搜捕的维新乱党女魁首的脸!
那张……竟是……崔云漪?!不!是她!是那个名字印在通缉令最顶端,
化名“楚湘”的女人!沈桓砚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手指死死扣在扳机上,
冰冷坚硬的金属触感此刻却像烙铁般烫得他几乎握不住枪。
一股尖锐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毫无征兆地撕裂了他!眼前猛地一黑,
无数支离破碎、带着血色和绝望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智!
的身影……轰然倒塌的城楼……叛军……刀光……他扑向废墟时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幻觉!
一定是连日追捕的疲惫和这弥漫的硝烟造成的幻觉!沈桓砚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尖锐的刺痛让他混乱的头脑获得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女子的脸上撕开,死死盯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楚湘?”他开口,
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紧绷,像砂纸摩擦着粗糙的木头,“束手就擒!
朝廷……”后面例行公事的命令,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对面的女子,楚湘,
或者说——沈云漪,缓缓抬起了头。月光终于完全映亮了她的脸。那双眼睛,
不再是城头那般刻骨的绝望与冰冷,
却燃烧着另一种同样能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那是洞悉一切的、浓烈到极致的悲哀,
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她看着沈桓砚,看着他手中那黑洞洞的、直指自己心脏的枪口,
看着他帽檐下那张年轻却写满惊疑与痛苦挣扎的脸。她的唇角,
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一个诅咒。
一个穿越了无尽血色光阴、带着所有绝望与不甘的回响。沈云漪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
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夜,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
膜、他的骨髓、他那片刚刚被撕裂的灵魂深渊:“沈大人……”她的视线掠过他紧绷的手指,
落在他扣住扳机的指尖上,那双燃烧着悲哀火焰的眸子,仿佛穿透了眼前冰冷的枪管,
穿透了庚子年这肮脏的夜色,
死死钉在了某个遥远时空的城楼废墟:“这一枪……”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的弧度加深,
那抹悲哀的笑意陡然变得无比尖锐,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凄艳:“……还你前世。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沈云漪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抬起,
一道寒光在月光下猝然闪过——竟是一柄小巧的、淬着幽蓝暗芒的匕首!目标并非沈桓砚,
而是她自己的咽喉!“不——!”沈桓砚目眦欲裂!
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冲破了一切理智的束缚!他猛地向前扑去,想要制止那抹决绝的寒光!
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职责,忘了所有!脑子里只剩下那片坍塌的城楼和坠落的素白身影!
与此同时,他身后一个早已神经紧绷到极致的年轻兵丁,
被沈桓砚这突如其来的扑击动作和那骤然亮起的匕首寒光彻底刺激到了!
恐惧压倒了一切判断!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本能地扣动了扳机!“砰——!!!
”洋枪沉闷的爆鸣声,粗暴地撕裂了京师的死寂!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沈桓砚前扑的身体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枚旋转的铜弹头,带着致命的呼啸,撕裂空气,
精准地、冷酷地从他身侧掠过,然后……噗!一声沉闷而清晰的、肉体被撕裂的声响。
沈云漪身体猛地一颤!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那双燃烧着浓烈悲哀火焰的眼睛,
骤然失去了所有光亮,如同瞬间熄灭的星辰。她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却只涌出一股浓稠的、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鲜血。匕首,
“当啷”一声掉落在她脚边的碎瓦砾上。她纤薄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
无声地、缓慢地、向后倒去。倒向那片冰冷、肮脏、浸透了无数血泪的废墟大地。血,
在她心口位置迅速洇开,染红了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袄裙。“阿漪……!
”一声不成调的、撕心裂肺的哀嚎,终于从沈桓砚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凄厉得如同孤狼濒死的嗥叫。他扑跪下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碎石上,
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碰触那张迅速失去血色的脸,
想堵住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恐怖窟窿……指尖还未触及,
那个开枪的年轻兵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抖如筛糠:“大人!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以为她要行刺您啊大人!小的该死!
小的……”沈桓砚充耳不闻。他跪在一片冰冷的废墟之上,怀里是迅速变得冰冷的身体。
那件染血的蓝布褂裙,刺得他双眼灼痛。沈云漪最后那个带着无边悲哀和解脱的眼神,
那句如同诅咒的“还你前世”,如同烧红的铁链,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无法呼吸。
前世的城楼废墟,今生的枪声血泊……巨大的、难以承受的痛苦和荒谬感,
如同狂暴的黑色潮水,彻底将他淹没、撕碎。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子紧闭的双目,
那微张的唇边凝固的一丝血迹。整个世界在他眼中褪色、扭曲,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猩红。“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溢出。
------巨大的环形吊灯将冷白的光瀑慷慨地倾泻而下,
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墙上悬挂的一幅幅色彩浓烈、笔触大胆的画作。
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香氛、高级木材的浅淡气息,
以及一种无形的、属于金钱与成功阶层的疏离感。
“界·新生”当代先锋艺术展的开幕式酒会正进行到微妙时刻。
衣冠楚楚的宾客们手持香槟杯,低声交谈,
目光却似有若无地聚焦在场地中央那片无形的旋涡中心。旋涡的中心,是沈桓砚和谢云漪。
沈桓砚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他微微侧身站着,
一只手松松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看似随意,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带着掌控全局的张力。作为国内顶级艺术推手、云砚资本的掌舵人,
他只需站在那里,便是目光的焦点。而他对面,
谢云漪穿着一身极具设计感的墨绿色丝绒长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天鹅般纤细优美的脖颈。
她的妆容精致,眉眼间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如同深秋覆雪的湖面。
她手里捏着一份轻薄的信封,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谢小姐,”沈桓砚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低语,带着一种惯有的、掌控全局的冷静,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解构’系列的所有权归属,白纸黑字的合同写得清清楚楚。
你这份所谓的‘剽窃证据’,是打算在酒会上演一出即兴行为艺术,
还是纯粹浪费大家的时间?”他的目光扫过谢云漪手中的信封,嘴角挑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这个女人,从她带着惊才绝艳的作品闯入这个圈子开始,
就成了他计划中最大的、也是最令人烦躁的变量。她的画笔锋利如刀,
总能精准地刺穿他精心构建的商业逻辑外衣,直抵灵魂深处那些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角落。
她的桀骜、她的不驯、她眼中那股燃烧的、近乎偏执的光芒,
都让他感到一种失控的威胁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悸动。谢云漪没有立刻反驳。
她只是抬起了下巴,那双清泠泠的眸子迎上沈桓砚审视的目光,毫无惧色,
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沈先生,”她的声音清冷,像敲击在冰面上的玉石,
“合同是你拟的,润色是你做的,签字是在你‘云砚’的律师团队全程‘陪同’下完成的。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晚你工作室的火灾,烧掉的绝不只是几幅旧稿和几沓无关紧要的废纸!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解构’的原始手稿和核心构思图,就在那堆所谓的‘废纸’里!你敢说,那场火,
不是你为了彻底抹掉痕迹放的?”此言一出,周围细微的交谈声瞬间消失了。
无数道震惊、探究、玩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扎在两人身上。这番指控太过尖锐,
太具爆炸性。若属实,足以将沈桓砚苦心经营多年的“艺术伯乐”形象彻底掀翻。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香槟气泡在杯壁上悄然破裂的细微声响。
沈桓砚脸上的平静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谢云漪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失望的眼睛,
像投入深潭的两块炽炭,瞬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已久的无名邪火。
一股尖锐的、冰冷的怒意猛地窜起!这个女人!每一次!
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撕开他精心维持的体面!就在他薄唇微启,
准备用更锋利的言辞撕碎对方这“可笑”指控的刹那——“各位来宾!各位来宾请注意!
现在插播一条重大考古发现特别新闻!”悬挂在展厅侧前方墙上的巨型曲面液晶屏,
原本无声播放着艺术展的宣传片,画面骤然切换!
一个神色激动的主持人出现在屏幕中央------“各位来宾!各位来宾请注意!
现在插播一条重大考古发现特别新闻!”展厅侧墙上巨大的曲面液晶屏骤然亮起刺眼白光,
盖过了所有艺术品的华彩。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在刚刚!
帝都大学考古队在对一处庚子国变时期遗迹进行抢救性发掘时,
意外发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青石匣!匣内,除了一枚刻有‘湘’字的羊脂玉佩,
更发现了一叠珍贵的女子亲笔遗札!这些写在泛黄宣纸上的文字,
跨越一百二十余年的尘封岁月,首次向世人揭示了那段血火岁月中,
一位维新女性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与……”主持人浑厚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沈桓砚和谢云漪的世界,却在屏幕上清晰展示出那份古老遗札高清影像的瞬间——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