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五年，陆宇辰和陈青青的婚礼上大屏幕被入侵强制开启直播。
直播的内容是：盘点史上最惨十大女主，
投票最高一个有机会获得复活名额榜首的名字赫然是我的名字。弹幕炸开了：“沈梦？
是五年前那个霸凌同学自杀的？”“对！我们学校的！把陈青青推下楼，自己抑郁症死了，
活该好吗？”“凭什么复活她？这种贱人就该烂在土里！
”“三天后就是陆宇辰和陈青青婚礼吧？这时候搞事，是想诈尸抢婚？
”直到婚礼那天直播的画面开始回放我生前的事迹……弹幕惊呆了！
陈青青慌了……陆宇辰疯了……1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的那一刻，我正飘在陆宇辰身后。
五年了，我的魂魄像团影子，被无形的线拴在他身上，走不了，也忘不掉。
屏幕上跳出的直播预告刺得我眼疼——史上最惨女主盘点。榜首的名字赫然是我的名字。
下面还挂着行小字：十名女主，投票可复活最惨那位。
全国人民的手机都被这玩意儿入侵了，弹幕瞬间炸成了烟花。“凭什么复活她？
这种贱人就该烂在土里！”“三天后就是陆宇辰和陈青青婚礼吧？这时候搞事，
是想诈尸抢婚？”“肯定是她那个舔狗叶琛搞的鬼！当年就属他跳得最欢！
”污言秽语像潮水涌来，我却没什么感觉了。五年，早就被骂得麻木了。
只是看到叶琛两个字时，魂魄微微发颤。那个总在暗处帮我的学长，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转头看向陆宇辰。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眉头拧成疙瘩，那是他不爽到极点的表情。
也是，谁愿意在婚礼前被前女友的名字恶心。“宇辰。”试衣间的门开了，
陈青青穿着洁白婚纱走出来，脸上的红晕掩不住眼底的惨白。“这肯定是恶作剧，
别往心里去。”她的声音在发颤，指尖死死攥着裙摆。
只有我看见她婚纱内衬都被冷汗浸出了深色痕迹。怕了？陈青青，你也会怕？陆宇辰抬头，
目光扫过她微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没事，估计是病毒，让技术部处理掉。
”他说着点开黑名单，我知道那里有我的名字，五年了，从没移出过分毫。
陈青青凑过去挽住他胳膊，婚纱的蕾丝蹭过他手腕，那处曾有我咬过的牙印，
现在早没了痕迹。“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还能听到梦梦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她笑着，眼角却飞快瞥向手机屏幕，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飘在他们中间，看着这对即将成婚的新人。一个被蒙在鼓里，一个做贼心虚。
而我这个死人，倒成了他们完美婚礼上的第一颗老鼠屎。弹幕还在刷，
有人扒出三天后的婚期，有人骂我阴魂不散，还有人开始给其他“候选女主”投票，
仿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种亵渎。陆宇辰把手机揣进兜里，
语气带着不耐烦：“再试件鱼尾裙吧，别被无关的人影响心情。”陈青青乖巧点头，
转身回试衣间时，我清楚看见她后背的婚纱都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她在怕这场直播，
怕那些被掩埋了五年的东西，真的会随着这场荒唐的投票，重见天日。
2看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陈青青，我的思绪突然被扯回七年前。
那时候我和陆宇辰还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他是隔壁院总爱揪我辫子的混小子，
我是跟在他身后喊“宇辰哥”的小尾巴。爸妈走的那天，陆宇辰跪在他们病床前，
红着眼眶说：“叔叔婶婶放心，我这辈子非沈梦不娶，一定照顾好她。”那天他攥着我的手，
掌心的温度烫得我想哭。我们一起考上大学，他牵着我的手走在校园里，
阳光透过香樟叶洒在他发梢，他说：“等毕业就结婚，把老房子翻新，给你当嫁妆。
”那时候的我们，眼里只有彼此。直到陈青青出现。她是系里的文艺委员，
总爱在陆宇辰打篮球时递水，在他熬夜画图时送咖啡。我不是没察觉她看陆宇辰的眼神，
可陆宇辰总笑着揉我头发：“想什么呢，她就是普通同学。”现在想来，是我太蠢。
第一次裂痕出现在大二那场火灾。陆宇辰在器材室昏迷，
我冲进去时浓烟已经呛得人睁不开眼，我咬着牙把他拖出来，自己却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人在医院，叶琛守在床边，他说：“陆宇辰被陈青青接走了，
他以为是陈青青救了他。”我跑去问陆宇辰，他却皱着眉：“沈梦，我昏迷前给你打了电话，
你去哪了？”“我去救你了啊！”“青青说她赶到时只有我一个人。”他别过脸，
语气冷得像冰，“你是不是和叶琛在一起？”那天叶琛送我回宿舍，恰好被他撞见。
从那以后，他对我越来越冷淡，反而对陈青青愈发亲近。他说：“青青救了我，
我总不能忘恩负义。”我不懂，为什么他宁愿信别人，也不肯信我。后来是他生日。
陈青青笑着告诉我：“宇辰说想吃郊区那家网红蛋糕。”我傻乎乎地坐了两小时地铁去排队，
却错过了末班车。还好叶琛开车来接我。我赶回去时陆宇辰的生日宴已经结束了。
我和叶琛在KTV门口分蛋糕时，正好被返回的陆宇辰撞见。他看着我手里的蛋糕，
又看看叶琛，突然一脚踹翻了垃圾桶。“沈梦，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陈青青在他身边轻声说：“梦梦可能就是玩忘了……”“玩？”他冷笑，
“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他说分手的那天，雨下得很大。我拉着他的袖子，
像小时候那样哭着求他：“宇辰哥，你听我解释……”他甩开我的手，
眼神比雨水还冷：“别叫我宇辰哥，我嫌恶心。
”后来陈青青在我面前晃着她和陆宇辰的合照，笑得得意：“你真以为宇辰爱你？
要不是你爸妈临终前求他，他早就想分了。”我冲到楼梯口要去找陆宇辰，想问个清楚，
陈青青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甩开，她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正好落在陆宇辰脚边。他抱起陈青青，回头看我的眼神冰冷陌生：“沈梦，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学校论坛炸锅那天，我缩在出租屋角落。
屏幕上沈梦霸凌同学的帖子飘在首页，附的视频里，陈青青滚下楼梯，
镜头特意剪得像我推的。以前笑着打招呼的同学，眼神全变了。家门被泼了红油漆，像血。
陆宇辰的短信一条接一条：直播给青青道歉我攥着手机瘫在地上，看着屏幕里的诅咒，
还有他最后发来的恶心。后来我昏过去了，叶琛撞开门把我送医院。诊断是重度抑郁，
可网上还在骂：装病博同情。陈青青偷偷进病房时，
眼里的狠劲与往日的楚楚可怜判若两人：“你死了，宇辰才彻底是我的。
”她往吊瓶里推了东西，我喘不上气。闭眼前我看见叶琛冲进来，保温桶掉在地上，
他眼睛通红，好像在哭。魂魄飘在病房上空时，正看见陆宇辰站在走廊，
陈青青挽着他说我坏话。他看我的眼神，全是厌恶。五年了，这些画面像生锈的刀片，
时不时割得我魂魄疼。我看着镜子里陈青青试婚纱的笑，突然想知道陆宇辰看见真相时，
会是什么表情？3直播开始的时间，正好是陆宇辰和陈青青婚礼的吉时。我飘在礼堂后排，
看着陆宇辰穿着笔挺西装站在台上，陈青青的婚纱裙摆铺在红毯上，像朵盛开的白莲花。
宾客们笑着起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他们的甜蜜剪辑，直到画面突然被强制切走。
史上最惨女主盘点的标题砸出来，榜首的“沈梦”二字格外刺眼。全场死寂。
司仪举着话筒的手都在抖：“这、这是怎么回事？技术！快切回来！”没人理他。
全国的屏幕都被锁死了，婚礼现场自然也不例外。弹幕比上次更疯了：“卧槽！
真入侵婚礼现场了？沈梦阴魂不散啊！”“太恶毒了吧？人家结婚呢！”“陈青青好可怜，
结婚都被男友的前女友鬼魂骚扰。”“陆宇辰脸都黑了，换我我也炸！
”陆宇辰的拳头攥得死紧，他冲台下吼：“把电闸拉了！”可屏幕依旧亮着，
甚至声音都被调到最大。画面里开始播放我和他的过去……老巷子里他背着我跑，
高考后在屋顶看星星，他把第一份工资买的项链戴在我脖子上……“原来他们以前这么甜？
”有弹幕开始动摇。“甜个屁！肯定是沈梦早有预谋，故意拍下来现在恶心人！”“就是！
心机女！婚礼放这个，想逼宫吗？”“心疼青青，看着男友和别人的过往，得多难受啊。
”陈青青的脸白得像纸，她攥着陆宇辰的手，声音发颤：“宇辰，我们别理这个，
先把婚礼办完好不好？”陆宇辰没说话，他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笑靥如花的我，
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五年前那个总爱揉我头发的少年，
好像在他眼底闪了一下。宾客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有人在小声议论当年的事。屏幕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停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陆宇辰把蛋糕抹在我脸上，笑着说：“沈梦，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领证。
”弹幕又炸了：“这话好打脸啊……他现在要娶别人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青青的表情……啧啧，尴尬死了。”陈青青突然笑了，声音带着哭腔：“宇辰，你看，
以前你们多好啊……都过去了，别想了。”她这话看似大度，却像根针，
狠狠扎在陆宇辰心上。就在这时，屏幕画面猛地一转——火！漫天的火光，
还有器材室倒塌的横梁！屏幕里的火光映得婚礼现场一片通红。宾客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陆宇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画面里，我冲进浓烟滚滚的器材室，
校服袖子被火星燎得冒烟。陆宇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扑过去拽他的胳膊，
浓烟呛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可我不敢停。“快……起来……”我哑着嗓子喊，
指甲抠进他的衣服里，硬生生把他拖向门口。横梁砸下来的瞬间，我把他推出门外，
自己却被气浪掀倒在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叶琛冲过来的身影。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弹幕彻底疯了：“卧槽！不是陈青青救的人？”“我没看错吧？沈梦冲进火场救了陆宇辰？
”“那陈青青当年说的是假的？”“不可能！肯定是AI合成的！
沈梦为了复活什么都做得出来！”陈青青突然晃了一下，险些摔倒。4她抓住陆宇辰的胳膊，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宇辰，这、这是假的！肯定是合成的！你别信！”陆宇辰没理她，
他的目光像黏在了屏幕上，手指微微颤抖。我看见他看向陈青青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审视。
“宇辰，”陈青青慌忙解释，“我当时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躺在门口，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自己爬出来的……沈梦她既然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自己走了？”她的话听起来天衣无缝，弹幕果然又开始动摇：“对啊，
救了人为什么不吭声？”“可能是不好意思？或者想让陆宇辰欠着她？
”“还是觉得陈青青更靠谱，至少把人送医院了。”陆宇辰的眉头慢慢松开，
他低声说：“青青确实把我送进了医院，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好笑。
五年了，他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屏幕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叶琛把我抱上救护车，
镜头扫过我被烧伤的左手——那道疤，我死的时候还留在手腕上。“那道疤！我记得！
”有弹幕惊呼，“当年沈梦左手确实有块烧伤的疤！她说过是救人弄的！
”“疤痕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早就有的，故意往救人上靠呢？”“就是，
谁知道这视频是不是剪辑的？沈梦心思那么深，保不齐早就留了一手。
”“陈青青才是实打实的好，送医院、守病床，这些年对陆宇辰多上心啊，沈梦呢？
救完人就跑，哪有半分真心？”“我看她就是想搅黄婚礼！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陆宇辰说得对，送医院才是关键，沈梦那顶多算搭了把手，最后收尾的还是陈青青。
”弹幕里的质疑声越来越密集，像一张网，重新将真相盖得严严实实。
陆宇辰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从屏幕上的疤痕移开，落在陈青青泛红的眼眶上。
她恰到好处地别过脸，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青青，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别听他们乱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陈青青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宇辰，我就知道你信我。
当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灰，旁边根本没人，我哪敢耽搁，
拼了命才拦到车……”“我记得。”陆宇辰打断她，语气笃定，
“我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在医院守了我三天三夜。
”他刻意忽略了屏幕里叶琛抱着我冲向救护车的画面，
也忘了五年前我手腕上那道疤有多显眼。那时他只当是我不知好歹的证明，如今想来，
竟全是刺。可他偏要把那些刺摁进心里，强行压下翻涌的疑虑。我飘在他们面前，
看着陆宇辰紧抿的嘴角，看着他眼底那点残存的动摇被对陈青青的信任彻底覆盖。真好笑，
他宁愿相信自己醒来时看到的“结果”，也不愿回头看看那场火里，
是谁拼了半条命把他从鬼门关拖出来。屏幕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叶琛在病房外和医生低声说着什么，镜头捕捉到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而病床上的我，
眉头紧蹙，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一个名字——不是叶琛，是陆宇辰。
可这细微的声响被现场的嘈杂盖过，陆宇辰正低头帮陈青青拭去眼泪，
连余光都没分给屏幕半分。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天我被抬上救护车时，最后望的那眼，
是希望他能回头看看我。就像现在，我望着他，只觉得五年的执念，比手上的疤还要可笑。
就在这时，屏幕画面突然切换。
陆宇辰的生日陈青青让我买的蛋糕的画面……教学楼里陈青青的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