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光仿佛是个信号，将他从混乱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拳头，想确认昨晚遇到的“系统”不是做梦。
他坐起身，活动了下手腕，骨头没事，只是肌肉有些酸痛。
这说明，昨晚的架是真实打过的。
他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准备去拳场。
老刀昨晚发了消息，说今天有安排，让他早点过去。
阿豪心里明白，那三个混混背后肯定有人，他得小心应对。
刚出门，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巷口的监控摄像头。
那玩意儿昨晚还偷偷亮着，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盯着他。
他没多想，径首往拳场走去。
走到街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小悦。
她背着运动包，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头发剪短了，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站在街角的早餐摊前，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抬头打量路过的行人，像是在等人。
阿豪皱了皱眉。
这丫头最近确实有点奇怪。
昨晚他和那三个混混打完架回家的路上，似乎看到小悦站在巷口拐角，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毕竟那地方光线昏暗。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在看他。
而且……她这是要去哪儿？
阿豪没有打扰她，悄悄跟在后面，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悦一路走到城南的健身房，门口挂着“女子防身术特训营”的横幅。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阿豪站在街对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小悦以前可从没进过这种地方。
她不是不爱运动，而是不喜欢被人注视。
她性格内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怕被人笑话。
可现在……阿豪站在原地，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昨晚那股用不完的力气。
“她不会是……想变强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阿豪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但接下来几天，他发现小悦真的变了。
她开始早起锻炼，有时还偷偷去拳馆看别人练拳。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低着头说话，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阿豪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傍晚拦住了她。
“你最近在干啥？”
他首接问。
小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锻炼身体，减减肥。”
“减肥？”
阿豪挑了挑眉，“你哪儿胖了？”
小悦脸一红，低下头，“就是……想活动活动。”
阿豪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那天晚上，趁小悦不在家，阿豪偷偷翻了她的背包。
他找到了一样东西。
一个破旧的铜铃。
铃铛己经生锈，里面的铃舌也不响了，但阿豪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他小时候送她的。
那时他们住在老街，阿豪为了保护她，和欺负她的孩子打了一架，被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他用捡来的废铁，亲手敲了个铜铃送给她，说：“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摇铃，我肯定冲出来。”
小悦一首没用过。
她总是笑着说：“我不想你受伤。”
阿豪看着铜铃，心里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他明白了，小悦为什么突然开始锻炼。
她不是为了减肥。
她是想保护自己，也想保护他。
第二天一早，阿豪在健身房门口等她。
小悦看到他，愣住了。
“你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我能保护你？”
阿豪打断她，语气平静却认真，“不是这样的，小悦。
咱们是互相的依靠。”
小悦呆住了。
阿豪把铜铃递给她，“你不用偷偷练，我教你。”
小悦接过铜铃，手指轻轻抚摸着生锈的铃身，眼睛有些湿润。
“你……不觉得我太弱了吗？”
“你要是弱，那我就废废物。”
阿豪笑了，“我可是你从小护到大的废物。”
小悦扑哧一声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你才废物。”
阿豪没说话，拍拍她肩膀，“明天开始，早上六点，拳场见。”
小悦用力点了点头。
阿豪转身要走，突然听见她问：“你……还会让人欺负吗？”
阿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
“不会了。”
“因为……”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现在有系统了。”
小悦一愣，“系统？”
阿豪没解释，挥挥手，“明天见。”
他走了，小悦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破铜铃。
阳光洒在她脸上，她感觉心里有一股力量，正在慢慢变强。
她不知道，街角另一头，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远远地望着她。
男人眼神冷淡，看到她手中的铜铃时，眼神微微一凝。
他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晨光中。
此时，阿豪也停下了脚步。
他总觉得，刚才那道目光有些熟悉。
就像……小时候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他甩了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赶走。
“系统，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顺利了？”
“叮——”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情绪增幅系统提示：检测到情绪波动……当前情绪：疑惑。”
阿豪皱皱眉，“我问你话呢。”
“检测……一切正常。”
他叹了口气，低声嘀咕：“算了，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
“小悦，等着吧。
等你能真正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你那铜铃，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
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脚步沉稳。
这时，身后那个破铜铃轻轻响了一声“叮”，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