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破旧铁门的缝里漏进来，照在地板上，好像在发信号。
他刚经历了心里一阵翻腾，小悦变了，他明白自己不再只是那个护着她的男孩。
她也在长大，也在想办法靠近他。
这么一想，他心里踏实多了。
拳场里，老刀靠着角落的台球桌，手里摆弄着一枚硬币。
他抬头瞅见阿豪进来，嘴角一咧：“来了。”
“你找我？”
阿豪走上前，声音平平的，眼里却带着点防备。
老刀把硬币往上一抛，接住后在手心一按，笑着说：“有个活儿，钱不少，你能干。”
“啥活？”
阿豪没急着应承，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几句好话就被哄上台的毛头小子了。
“黑市拳赛。”
老刀压低声音，“不是街头瞎打，是正规的地下联赛，奖金比你打十场普通拳赛都多。”
阿豪皱起眉头。
他听过黑市拳赛，那地方不是正常人能去的。
去的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走投无路的人。
他现在有系统，有小悦，有盼头，不想掉进那烂泥坑。
“我不缺钱。”
他说。
老刀轻轻一笑：“你缺不缺钱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缺个机会。”
“啥机会？”
“让你和小悦彻底摆脱过去的机会。”
老刀眼神一下子认真起来，“你没发觉吗？
她最近的变化不是偶然。
有人盯上她了。”
阿豪心里一震，没露出来。
“啥意思？”
老刀没首接回答，就拍了拍他肩膀：“想护着她，就来试试。
今晚，夜店地库，我带你去瞅瞅。”
阿豪沉默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
天黑了，霓虹灯照着城市，像张大网，阿豪正一步步走进暗处。
夜店地库，空气里全是机油和汗水的味儿。
西周是铁笼围起来的擂台，几个肌肉男在热身，眼神凶巴巴的。
角落里，有人正往一个拳手嘴里灌东西。
阿豪皱眉：“这是啥？”
“提精神的。”
老刀语气淡淡的，“黑市拳赛，就得拼到极限。”
“这是***吧？”
阿豪声音冷了些。
“差不多。”
老刀耸耸肩，“没人逼他们喝，都是自己愿意的。”
阿豪没再吭声，心里己经不痛快了。
他能为变强拼命，但不代表他要踩着别人往上爬。
这时候，那个被灌药的拳手突然抽起筋来，眼神发首，口吐白沫。
阿豪一步冲过去，一把推开喂药的人：“你们疯了吧？”
这人是个光头，脸上有条疤，冷冷看着他：“小子，别多管闲事。”
“这人快死了你们还灌药？
这是拳赛还是杀人场？”
光头冷笑一声，突然从背后掏出手枪，顶在阿豪太阳穴上。
“啰嗦。”
气氛一下僵住了。
老刀叹了口气，走过来，小声跟阿豪说：“你欠小悦一条命。”
阿豪猛地扭头看他：“啥意思？”
老刀没解释，只淡淡地说：“你要是死在这，她咋办？”
阿豪咬着牙，拳头攥得咔咔响。
枪口还顶着太阳穴，他能感觉到枪的冰冷。
他慢慢抬手，表示不反抗。
光头收起枪，冷笑一声：“识相点。”
阿豪深吸一口气，眼里憋着一股火。
他不是怕死，是知道现在不能硬来。
“走吧。”
老刀拍拍他肩膀，“今晚的拳赛你不上，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他们穿过人群，到了一个角落，那儿有个屏幕，正放着一段视频。
画面里，一个穿黑袍的男人站在擂台上。
他一拳打出去，对手首接飞出去三米远，吐血昏迷。
阿豪眼睛瞪大了。
那人的动作他太熟了——那使力的方式，和他系统里的增幅机制差不多一样。
“他是谁？”
阿豪问。
“黑市拳赛的传奇。”
老刀小声说，“没人知道他真名，只知道叫‘黑袍’。”
阿豪没说话，心跳却快了。
他隐隐觉得，这人跟他肯定有关系。
屏幕上的黑袍人抬起头，好像透过镜头在看阿豪。
那一刻，阿豪胸口一闷，像被什么击中。
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系统在他脑子里轻轻响起来：“情绪增幅系统提示：检测到情绪波动……当前情绪：战意。”
阿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老刀，”他小声说，“下一场，我上。”
老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夜店地库灯光一闪一闪的，拳台上的血还没干。
阿豪脱掉外套，露出结实的胳膊，眼神冷冰冰的。
他不是来挣钱的。
他是来找出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