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与一个宛如机器人般理智的英俊医生相遇，竟意外成为了他的样本观察对象。
诊断书：患者沈青序，男，28岁。临床表现为接触性过敏，
伴有罕见并发症——仅对一名叫乔曦的个体产生‘耐受性良好，甚至成瘾’的逆向反应。
治疗方案：建议永久观察，终身采样。 —— 来自沈医生的非正式医学观察笔记。
1 再遇帅医生，他似乎对我有意思我按着隐隐作痛的胃，蔫头耷脑地从诊室出来。
贪嘴试吃新品的下场就是急性胃炎，真是乐极生悲。一抬头，我愣在了原地。
是那个雨夜有过一面之缘的英俊医生。他正站在不远处的护士站前，垂眸看着病历。
白大褂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清冷。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他却像有所感应般，
蓦地抬眼望来。视线撞个正着。我下意识扬起一个略带虚弱的笑。沈青序微微一怔，
随即合上病历，朝我走来。乔曦？不舒服？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目光却在我按着胃部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嗯...有点胃疼。我老实回答，觉得有点糗。
沈青序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病历给我看一下。我乖乖递上刚出炉的病历本。
他的指尖极其小心地避开可能接触我的区域，只捏着病历本的边缘，
动作快得像在规避什么污染源。我心里小小啧了一声，这医生好看是好看，
就是好像...有点洁癖？他快速浏览一遍，语气公事公办：急性胃炎。注意饮食，
按时服药。说完，却并没把病历本立刻还我，反而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
视线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沈青序回神，移开目光，
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没有。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语气略显生硬地开口，你平时...使用什么品牌的护手霜？啊？我彻底懵了。
这算什么医生问诊？现在挂号费包含美妆咨询了？面对我疑惑的目光，他表情绷得更紧，
勉强找了个理由：了解一下日常化学品接触...可能导致的过敏源。哦，
原来是职业病。我恍然大悟，虽然觉得这问题来得突兀，
还是笑着回答：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桂花味护手霜，我家楼下超市买的。
医生你喜欢这个味道？沈青序：......他像是被这个问题噎住了，一时没接话。
走廊灯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又有点...莫名的笨拙？
和他高冷精英的外表形成奇妙反差。我忽然觉得，这位医生好像...没那么难以接近了，
甚至有点可爱。我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见他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数据，
眼底掠过一丝极亮的光，他将病历本递还给我，但仍旧避开了接触，
语气恢复冷静：多谢配合。记得按时吃药。说完，对我微一颔首，转身离开，
白大褂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我拿着病历本，看着他的背影，还有点没回过神。
这就走了？所以特意过来，就为了问一句护手霜？我低头闻了闻自己手上残留的淡淡桂花香，
一头雾水。不过很快我就对着那背影耸耸肩，把这小小的插曲抛诸脑后，
毕竟胃还在隐隐抗议。我决定去医院的便利店买瓶温牛奶安抚一下它。五分钟后，
我咬着吸管，慢吞吞地往外走，脑子里还在琢磨新绘本的配色方案。乔小姐。
一个声音自身侧响起，平静无波，吓了我一小跳。我一扭头，
差点把牛奶盒捏爆——沈医生怎么又出现了？！而且他什么时候换下了白大褂，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便装，更显得肩宽腿长，就是表情...依旧像在参加学术会议。
沈医生？您下班了？我眨眨眼。嗯。沈青序的视线从我手里的牛奶，
缓缓移到我脸上，语气像是宣布实验室结论，乳糖可能刺激胃酸分泌，
不建议胃炎患者饮用。啊？这样吗？我看着手里剩的半瓶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沈青序似乎犹豫了零点一秒，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递到我面前，
动作依旧带着那种谨慎的避让：这个。无乳糖，温的。更适合你目前的状况。
我低头一看，袋子里是一瓶某知名品牌的杏仁奶，还冒着丝丝热气。我愣住了。
这位医生...这么体贴入微的吗？连我随便买瓶奶都能精准狙击？谢...谢谢？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纸袋。沈青序的手几不可查地往后缩了一下，
但表情稳如泰山。不客气。基于你的病情给出的建议。他目光平视前方，
仿佛只是在遵循医学指南。我心里的小人已经在跳草裙舞了：哦莫哦莫！表面冷冰冰，
实际这么细心？这种反差萌有点顶不住啊！我笑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甜度也适中。真好喝！沈医生你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懂！
沈青序的耳廓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话题：你是要回家？
这个时间门诊部出口人多，建议走西门，更近，人流量少百分之七十。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沈医生，你是活体导航仪吗？连哪个门人少都知道？
基于日常观察和数据统计。沈医生给出标准答案，然后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
微微颔首，再见，乔小姐。注意休息。说完，他再次转身，步伐比刚才略显匆忙地离开。
我抱着那瓶温热的杏仁奶，看着他那有点像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沈医生，真的好奇怪哦。但又...怪有趣的。我心情莫名地雀跃起来，
胃好像都不那么疼了。一边哼着歌往西门走，一边拿出手机，
噼里啪啦地给闺蜜发语音：宝！我跟你讲！我今天遇到一个超级奇怪的医生！帅是真的帅，
但脑回路好像接的是北斗七星！先是问我用什么护手霜，然后又精准投喂我一瓶热奶，
还给我规划了最优出院路线！你说他是不是...我顿了顿，眼睛弯成月牙，
...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用他那种独一无二的、属于天才的笨拙方式？
2 他有接触过敏症我抱着那瓶堪比御赐琼浆的杏仁奶，美滋滋地从西门溜达出来，
果然人烟稀少，心情更好了。我掏出手机，对着那瓶奶找了个完美角度，咔嚓一张，
发朋友圈：疑似解锁了某家医院的隐藏甜品服务，主治医师帅得有点不讲道理，
就是聊天话题比较费解...比如护手霜品牌调研？
[图片]底下瞬间炸出一堆评论：展开说说！什么样的帅？医生还管送奶？？
这什么VIP中P待遇！护手霜？姐妹他是不是在撩你？用一种直男看不懂的方式！
我看着评论傻乐，胃里暖融融，心里也暖融融。过了一会儿，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沈青序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只有一条冷冰冰的横线。啧，
果然是他的风格。下班后，我回到工作的那家网红甜品店甜度预警。系上可爱的围裙，
我刚端出一盘新烤的曲奇给客人试吃，一抬头，竟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青序坐在车里，正看着店里。他怎么会在这里？四目相对。沈青序：！！！那表情，
活像做实验被抓包！我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唰地亮了，隔着玻璃用力朝他挥手，
用口型说：沈医生？！结果，他居然挂挡，踩油门，跑了！黑色轿车嗖地一下溜了，
留我原地一脸懵。几个意思？
刚才那见鬼的表情和逃跑的速度...我是长得像会吃人的母老虎吗？几分钟后，
我手机叮一声。是沈青序的微信。沈医生：乔小姐！你刚才是不是来我们店了？
[小猫探头.jpg]那边显示了好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
最后只回过来一个僵硬的：沈青序：嗯。我：跑那么快干嘛！
我们新出了一款低糖桂花乌龙戚风蛋糕，我想着你上次问护手霜...啊不是，
想着谢谢你今天的特效药，给你留一块呀？我发过去蛋糕的图片，奶油裱花精致，
上面点缀着小小的桂花冻。我的心跳有点快。我又提了桂花，他会怎么反应？手机很快震动。
沈青序：好。什么时间方便？他答应了！这么干脆？我强压住雀跃：现在就有空！
或者你下班？沈青序：现在。我：OK！那你回来呗？
[定位分享]沈青序：......能否麻烦乔小姐送到店外右侧第三个长椅处？
那里通风良好，人流量低于店内阈值。我看着手机，笑倒在柜台后。通风良好？
人流量阈值？他是怎么把我想跟你单独待着但又不好意思进店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店长！我出去一下下！我麻利地装好蛋糕，又特意配了一小壶解腻的乌龙茶，
蹦蹦跳跳地出去了。长椅上，沈青序正襟危坐，目光平视前方，
像在等待一项重要的学术会谈。我把蛋糕和茶放在他身边，自己隔了一点距离坐下，
笑眯眯地：试试？糖很少，我觉得你会喜欢。沈青序谨慎地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
送入嘴里。口感轻盈，茶香清苦中和了奶油的甜，
桂花的香气若有似无...看他微微亮起的眼睛，我得意地晃了晃脚尖：怎么样？沈医生，
我的'临床疗效'不错吧？沈青序放下叉子，看向我，
非常认真地回答：糖分摄入在可控范围内。风味层次丰富，口感平衡。疗效...显著。
我噗嗤笑出声。夸个蛋糕像做结题报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我一个认真地吃蛋糕，
一个笑着看他吃，偶尔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说，说我的画，说店里的趣事，
沈青序安静地听，偶尔给出简短却精准的回应。画面居然格外和谐。蛋糕吃完，茶也喝完了。
沈青序拿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和嘴角。我托着腮看他：沈医生，
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沈青序动作一顿，
抬眼看着我好奇的眼睛，沉默了几秒。不是洁癖。他声音低了些，似乎在下某个决心，
是...过敏症。接触性过敏。比较严重。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睛慢慢睁大。
所以，他不是讨厌人碰他？是不能碰？那他之前躲闪的手，公事公办的距离，
甚至刚才选择在室外...都不是因为冷漠或嫌弃？是因为会生病？我忽然想起雨夜里，
自己抓住他手腕时，他那一瞬间的僵硬和...后来的若无其事。所以那时...他也没事？
看着我震惊又带着心疼的眼神，沈青序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只是生理问题。
不影响正常工作生活。我消化着这个信息，所以，他那些奇怪的行为，都有了答案。
我忽然凑近了一点。沈青序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后仰：你...沈医生，
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点狡黠和无比的真诚，那我是不是...挺特别的？毕竟，
我都碰你两次了诶！沈青序看着我近在咫尺的笑脸，闻到我身上淡淡的、甜软的桂花香，
心跳如擂鼓。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3 用投喂拿捏住了，耶沈青序那微不可察的一点头，像一颗投入我心湖的石子，
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特别！他承认了！我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我非但没被这个过敏症吓退，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所以，我又凑近了一点，
好奇得像只试探的小猫，碰到我，真的没事吗？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沈青序看着我近在咫尺、写满求验证的脸，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呼吸都屏住了。
但他没躲。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再次点头，声音有点发紧：...嗯。
数据...显示如此。数据？我眨眨眼，随即恍然大悟，哦！就是你那个'研究'！
我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更有趣了，那沈医生，你的研究需不需要更多样本数据？
比如...现在？话音刚落，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食指，
飞快地在他放在膝盖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触之即离！沈青序猛地倒吸一口气，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从脖子到耳根唰地红透了，像是被高温蒸汽熨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预想中的刺痛、红疹、呼吸困难...全都没有。
他只是脸红得像要滴血，并没有其他不适。我顿时胆子更肥了，甚至有点小得意：看！
真的没事！沈医生，我是不是你的天选之女？我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沈青序终于从宕机状态中恢复了一丝神智，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旁边的蛋糕盒。
他呼吸急促，眼神慌乱地不敢看我，语无伦次：数、数据采集完毕！今日观察到此为止！
谢谢你的蛋糕！再见！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以一种极其不沈医生的狼狈姿态，
再次落荒而逃。我看着他那几乎是逃跑的背影，这次没再疑惑，而是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天呐！这也太可爱了吧！只是碰了一下手背而已，反应居然这么大！
这位冷面天才医生私底下是个纯情小学鸡吗？我心情好到爆炸，哼着歌往回走，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次该怎么帮助沈医生收集更多有效数据了。几天后，
我的微信响了。沈青序：乔小姐，关于上次的...数据。
我初步拟定了一份《非接触式互动观察协议修订版》，
旨在确保研究过程规范、数据有效，同时最大限度保障你的...呃，安全。
不知你是否有时间阅览？我点开附件，差点笑晕过去。
协议里居然包括保持至少50厘米以上安全距离、禁止任何形式的突然肢体接触如需要，
需提前签署知情同意书...我忍着笑，回复：我：沈医生，
协议看了[严肃点头.jpg]我：但第一条就做不到诶。沈青序：？哪一条？
我：保持50厘米安全距离啊。我：[图片]图片是我刚刚偷偷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