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真实故事改编八十年代的清晨,校门边肉包子铺的热气混着油香飘满整条街,
城里同学攥着毛票抢着买,我和阿明却揣着空空的裤兜拔腿就往教室跑——不是不馋,
是兜里那点活命钱,得掰成两半买下周的菜票。我家穷得叮当响,阿明更惨,
瞎眼养母靠救济粮把他拉扯大。别人早读前啃着油乎乎的肉包打饱嗝,
我们却躲在教室后排咽口水,闻着香味背单词。阿明说:“忍过这阵,
考上中专就能让我妈吃口饱饭。”可肉包的香味像针,扎得人心慌。
有次我摸出仅剩的一毛五分钱,指尖都在抖,阿明却把我拉到路灯下:“看,
这是我们的‘包子奖学金’,考上了随便吃!”我们啃着三等菜里的萝卜坨,
在图书馆的旧书堆里疯学,在走廊路灯下熬到后半夜。后来阿明成了大官,
我却因几分之差落榜成了老农。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可那个躲着肉包狂奔的清晨,
那个说“以后让你吃够包子”的兄弟,永远刻在我心里……多年后,
我与何建明重逢在他衣锦还乡的欢迎仪式上。他是万众瞩目的领导,前途无量,
我是在泥地里刨食的老农,满身土腥。他身边的未婚妻苏晚,一个像画报里走出来的女人,
用丝帕掩着鼻尖,对我投来一道淬了糖的利刃:“建明,
这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兄弟’?乡下的空气是好,就是味道重了些。
”何建明只是淡淡一笑,用那种我从未见过的、属于上位者的宽容口吻说:“小然,别介意,
苏晚她没有恶意。”我看着他,想起那个躲着肉包铺狂奔的少年,
想起他说“以后让你吃够包子”的誓言。心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我低头,
想躲开他怜悯的视线。可他却递给我一张名片,金边烫字,晃得我眼疼。“来城里找我,
给你安排个活儿。”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旧识。
人群中,苏晚挽住他的手臂,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娇俏地抱怨:“哎呀,建明,
你干嘛什么人都带在身边,脏死了。”我捏紧那张名片,指尖下的名字,陌生又刺骨。
正文第1章 寒门入城我最终还是去了城里。不是为了那份施舍般的工作,
而是我娘的病,拖不起了。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我找到了一栋我只在画报上见过的洋楼。
开门的女佣上下打量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找谁?”“我找何建明。
”我说出这个名字,舌尖泛起一阵苦涩。“等着。”女佣“砰”地关上门,把我隔绝在外。
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丝绸睡裙的女人倚在门边,正是苏晚。她像是刚睡醒,
长发慵懒地披着,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哦,是你啊。
”她的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和沾着泥点的裤脚上扫过,“建明乡下的那个……朋友?
”她刻意拉长了“朋友”两个字,尾音上挑,充满了嘲弄。“阿姨,
”她头也不回地朝屋里喊,“给他找双一次性拖鞋,别把刚打蜡的地板踩脏了。
”我站在玄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女佣拿来拖鞋,扔在我脚边,那姿态,
像是在投喂什么动物。“进来吧,建明在书房开视频会议,你先坐着等。
”苏晚指了指客厅角落里一张最小的单人沙发。那语气,仿佛是天大的恩赐。我坐下,
背挺得笔直,***只敢沾一个边。客厅大得不像话,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我叫不出名字的香氛。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苏晚没再理我,
她优雅地坐在我对面的主位沙发上,端起一杯红茶,一边小口品着,
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本外文杂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额头渗出了汗。
“那个……”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何……何主任大概还要多久?”苏晚从杂志里抬起头,
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急什么?建明的时间是按分钟算的,你一个闲人,
多等一会儿怎么了?”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问你,
你这次来,是想找建明要多少钱?”我愣住了。“我不是……”“别装了。”她嗤笑一声,
“你们这种穷亲戚我见多了,看不得别人过得好,削尖了脑袋想来沾光。我告诉你,
建明心善,念旧情,但我可不是。想打秋风,你找错地方了。”她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苏小姐,你误会了。”我压着火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他让我来的。”“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苏晚笑得更厉害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狗叫一声,你还真以为是让你上桌吃饭?
”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我的脸瞬间涨红。“你……”“我什么?”她凑近我,
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恶毒,“我告诉你,林然是吧?建明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东西?
一个乡下种地的泥腿子,也配攀他的交情?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啪嗒。”书房的门开了。
何建明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居家服,看到我,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小然?你来了。
”苏晚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她小鸟依人地靠过去,挽住何建明的胳膊,
声音甜得发腻:“建明,你忙完啦?林先生等你好久了呢。”她朝我眨了眨眼,
那眼神里是***裸的挑衅和胜利。何建明看着我,又看了看苏晚,
最后目光落在我紧握的拳头上。他开口,是对我说的:“苏晚就是这个脾气,被家里惯坏了,
你别跟她计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刚才所有的羞辱都揭了过去。
他拉着苏晚在主沙发坐下,仿佛那才是世界的中心。他看着我,
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工作的事,我想了想。你也没什么别的技能,先给我当司机吧。
包吃包住,月薪三百,够你给家里寄了。”第2章 司机生涯司机。从万人争过的独木桥,
到给他开车门。命运的玩笑,开得可真够大的。我成了何建明的司机,
住进了那栋洋楼的佣人房。房间很小,只有一扇窗,窗外是冰冷的墙壁。每天清晨,
我把那辆黑色的轿车擦得一尘不染,然后等在门口。何建明会穿着笔挺的西装出来,
苏晚跟在他身边,像一株依附着大树的藤蔓。“建明哥,路上小心。”“嗯。
”他从不会多看我一眼,径直拉开车后座的门坐进去。我从后视镜里看他。
他总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他不再是那个在路灯下跟我一起背单词,
眼里有光的阿明了。他是何主任,是苏晚的建明哥,是这个城市里无数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我,只是林师傅。车里总是很安静,只有他偶尔接电话的声音。“嗯,这个项目很重要,
必须拿下。”“王局长那边,我晚上亲自去拜访。”他的声音沉稳、果断,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有一次,等红灯的时候,车停在了一家肉包子铺前。热气腾腾的白雾,
裹挟着熟悉的肉香,飘进车窗。我的胃不合时宜地抽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从后视镜里去看何建明。他睁开了眼,也正看着那家包子铺。那一瞬间,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或许是一句,“还记得吗?”又或许是一句,“想吃吗?去买两个。
”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去,重新闭上眼。“开车。”他的声音里,
没有一丝波澜。那一刻,我清晰地认识到,那个说“以后让你吃够包子”的阿明,真的死了。
死在了八十年代那个饥饿的清晨里。晚上,我开车送他去一个饭局。
门口的服务员一看到他的车,就立刻迎了上来,那副谄媚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何主任,
您来了!包厢都给您备好了!”何建明下了车,理了理西装,径直走了进去。我把车停好,
一个人坐在车里,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白天在食堂揣的馒头,冰冷干硬,
难以下咽。我啃着馒头,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傍晚。我们俩考试又考砸了,
晚饭的菜票也用光了。两个人饿着肚子,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走。阿明突然停下来,
指着天上的月亮。“然子,你看,那月亮像不像个大肉包?”我饿得眼花,说:“不像,
像个大饼。”他笑了,露出两颗虎牙。“等以后我考上中专,当了大官,我就开一家包子铺,
让你天天吃,顿顿吃,吃肉馅儿的,管够!”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我当时笑着捶他一拳:“就你?还当官呢,
先把下周的菜票钱借我再说吧。”“你等着!”他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嘀嘀——”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一辆跑车停在我旁边,车窗降下,
是苏晚那张精致的脸。“喂,你怎么还在这儿?建明让我来接他,他喝多了。”我下了车,
跟着她走进那家金碧辉煌的酒店。在走廊尽头,我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何建明。
他满脸通红,脚步虚浮,却还在跟人推杯换盏。“王局,这杯我敬您,您随意。
”苏晚跑过去,扶住他,嗔怪道:“你怎么喝这么多呀,胃不要了?”何建明看到她,
眼神柔和下来。“你来了。”他顺势靠在苏晚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她。
那个曾经只会在我面前示弱的少年,现在有了新的依靠。我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凑过来,对苏晚说:“苏小姐,何主任这是喝高兴了!
今晚的项目谈得顺利,多亏了何主任啊!”“是啊是啊,何主任年轻有为,前途不可***!
”奉承声不绝于耳。苏晚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扶着何建明,从我身边走过,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何建明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我离得近,
听清了两个字。他说的是:“……好香。”是酒香,还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大概,
早就不是包子香了。第3章 暗流涌动何建明的生活里,处处都是苏晚的影子。
他的办公室里,摆着苏晚插的鲜花。他的衣领上,偶尔会沾上苏晚的口红印。他车子的副驾,
永远是苏晚的专属座位。而我,只是那个开车的,沉默的背景板。
苏晚似乎很享受在我面前展示她和何建明的亲密。她会在上车时,故意当着我的面,
给何建明一个缠绵的吻。“建明哥,晚上早点回来哦。”她会打电话来,
用娇滴滴的声音查岗。“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我?不许看别的女人哦,林师傅也不行。
”说完,她自己先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起来。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
何建明从不制止她,有时甚至会配合地笑笑。“知道了,小醋坛子。”他的纵容,像一把刀,
反复切割着我早已麻木的神经。那天,我送他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出门前,
苏晚递给他一份文件,叮嘱道:“这是最终版的合同,你路上再看看,别出岔子。
”何建明接过文件,随手放在了后座。车开到一半,苏晚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她的声音很慌张。“建明!不好了!我刚才给你的合同,好像拿错了!
我把一份过期的草稿给你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何建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都怪我,
我把两份文件放在一起了……”苏晚的声音里带了哭腔,“现在怎么办?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送过去肯定来不及了……”何建明捏了捏眉心,声音里满是烦躁。
“行了,别哭了,我再想办法。”他挂了电话,立刻打给他的秘书。“小王,
上次的合同最终版电子档还在吗?立刻打印一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会场!”打完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我沉默地开着车,
目视前方。“看路。”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掉渣。我心里一紧,才发现自己因为走神,
差点闯了红灯。“对不起,何主任。”他没再说话。那场会议,他最终还是迟到了。
晚上回到家,苏晚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一看到何建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建明哥,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差点毁了你的大事……”何建明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好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也没检查。”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真的不怪我吗?”苏晚在他怀里抬起头,怯生生地问。“不怪你。”苏晚破涕为笑,
但她转过头,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却充满了怨毒和得意。她用口型,
无声地对我说:你看见了?然后,她半委屈半懂事地开口,
声音却大到足以让我听清:“建明哥,你别怪林师傅,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他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早上我下楼的时候,林师傅正好从旁边经过,
可能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手里的文件才会弄混的。”她的话,像一条淬了毒的蛇,
精准地咬住了我的喉咙。我猛地抬头,看向何建明。我希望他能说一句“我相信他不会”,
或者至少,问我一句“是这样吗”。可他没有。他只是皱着眉,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怒火。“林然,你怎么回事?开车走神,做事也毛手毛脚!
你知道这份合同多重要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辩解,在苏晚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你什么你!”何建明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是干不了就趁早滚蛋!
我这里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废物。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看着他怀里那个笑得无辜又残忍的女人。我突然觉得,
那个在图书馆的旧书堆里跟我一起疯学的少年,那个在走廊路灯下熬到后半夜的兄弟,
可能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第4章 派对风波那次事件后,
我在何家的地位,连佣人都不如。苏晚变本加厉地使唤我。“林师傅,
去把我新买的裙子拿去干洗。”“林师傅,花园里的草该剪了。”“林师傅,
我的宠物狗‘宝宝’饿了,你去给它冲一碗进口羊奶粉。”她的那只叫“宝宝”的白色小狗,
吃的比我好,住的比我好,活得比我金贵。它有专门的房间,满屋子的玩具,
食谱每周都由宠物营养师定制。而我,每天都吃食堂里最便宜的饭菜。
何建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在他眼里,我大概就和那条狗差不多,一个是他养的,
一个是他未婚妻养的。那天,苏晚要举办一个生日派对,邀请了城里所有的名流。
整个洋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我作为司机,自然也要在场候命。
何建明大概是觉得我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实在有碍观瞻,在派对开始前,他叫住了我。
他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套西装,扔给我。“这个你穿着,别给我丢人。
”那套西装的款式有些旧了,但料子很好,是我这辈子都没穿过的昂贵衣物。我认得它,
那是他前几年才穿过的。现在,他像打发乞丐一样,把它给了我。我没有拒绝,
沉默地接过来,换上。镜子里的人,陌生得不像自己。派对开始了,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我站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麻烦还是找上了门。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
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哎,我瞅着你眼熟啊……你不是……林然吗?
”我心里一沉。这人是以前我们高中的同学,叫赵大鹏,当年就喜欢跟在何建明***后面。
“你是?”我只能装傻。“装什么装!我是赵大鹏啊!”他一拍大腿,
“当年你跟何建明可是我们学校的两大才子,怎么……你现在混得这么差?给建明当司机了?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一道道探究、鄙夷、看好戏的目光,
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我的脸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晚穿着一身亮闪闪的晚礼服,挽着何建明的手臂,款款走来。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哎呀,原来林师傅和建明是老同学啊?真巧呢。”然后,她用一种天真又无辜的语气,
对周围的人说:“林师傅很能干的,建明念旧情,给他安排个工作,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总比在乡下种地强呀,是不是?”她的话,像是在为我解围,实则是在我血淋淋的伤口上,
又撒了一把盐。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轻蔑。我看向何建明,
他正端着一杯香槟,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他听到了苏晚的话,也看到了我的窘迫。
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转过头,对着赵大鹏举了举杯,笑着说了一句。那句话,
我隔着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是啊,我这兄弟脑子不开窍,念书念傻了,
现在也就剩下点力气,给我开开车,正好。”“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周围的哄笑声,音乐声,交谈声,都离我远去。我只看到何建明那张带笑的脸,
那张我曾经以为可以信任一辈子的脸,此刻却显得无比丑陋。我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走。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一秒钟都不想。我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只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在通往后花园的走廊拐角,我撞上了一个人。是苏晚的母亲,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似乎是她的朋友。我连忙道歉:“对不起。
”她们没理我,径直走了过去。我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疼得厉害。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从半掩的门后传来。苏晚的母亲压低了声音,
但语气里的嫌恶却掩不住:“那个司机,就是建明乡下的穷亲戚,
整天跟个苍蝇似的在眼前晃,烦死了。”她的朋友搭腔:“这种人就该早点打发了,
留着也是个祸害。”“放心吧。”苏晚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晚晚说了,
建明已经答应她,等他手上那个扶贫项目一结束,拿到政绩,就把这个姓林的,
连同他那个瞎眼的养母,一起从城里弄走,找个山沟沟送过去,眼不见为净。
”第5章 真相浮现何建明有一个瞎眼的养母。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当年,
他说他拼了命地学习,就是为了考上中专,分配个好工作,
让他那个靠救济粮把他拉扯大的瞎眼妈妈,能吃上一口饱饭。这是他所有奋斗的起点,
是他挂在嘴边的信仰。可现在,这个信仰,连同他本人,都要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他不止是忘了肉包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