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城际动车上，邻座美女头靠我肩，她呼吸温热。
下车前她娇弱开口：“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我心花怒放，没想到刚加微信，
她直接发来我全家住址。我的手机里，同时弹出了一条陌生短信：“离她远点，你被盯上了。
”我才发现，她肩头靠的不是我，而是精心设下的陷阱。01凌晨四点的城际动车，
像一条在黑暗中潜行的巨蟒。车厢里光线昏暗，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疲惫的睡梦里。我，李明，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28岁白领，正被这单调的摇晃催得昏昏欲睡。
就在眼皮即将彻底合上的瞬间，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我左肩传来。我浑身一僵，
睡意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转过头，邻座那个从上车起就吸引了我全部注意力的女人，
此刻正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呼吸均匀而温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洗发水清香，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鼻腔。我的心脏，
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她有一张极清纯的脸，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
气质干净得像是清晨的露水。我这个自诩“佛系”的单身汉，
那一刻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桃花运来了。我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生怕惊醒了这份意外的旖旎。肩膀上传来的重量，成了全世界最甜蜜的负担。
直到列车广播响起即将到站的提示，她才悠悠转醒。她抬起头，看到自己靠在我肩上，
脸上立刻飞起一抹动人的红晕。“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困了。”她慌忙道歉，
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拂过心尖。“没关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
但微微发颤的音调还是出卖了我的紧张。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下车前，人流涌动，她被挤到我身前，回过头，有些羞涩又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我。
“那个……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巨大的惊喜像烟花一样在胸腔里炸开。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
“滴”的一声，好友添加成功。她的微信名叫“雅”，头像是几朵素净的栀子花。
我心花怒放，感觉自己这二十八年积攒的运气，都在今晚爆发了。车门打开，
她随着人流走了下去，在即将消失在站台拐角时，还回头冲我挥了挥手，笑容明媚。
我坐在原位，傻笑着，一遍遍点开她的头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了。是“雅”发来的消息。我深吸一口气，怀着无比雀跃的心情点开。屏幕上，
是一个地图定位，下面跟着一行文字。“这是你家吧，地址没错。”我脸上的笑容，
瞬间凝固。那个定位，精准无误地指向我租住的那个老式公寓，连楼栋号都分毫不差。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还没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点开，只有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凿出来的。
“离她远点，你被盯上了。”我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冻结了。刚刚还温热的肩膀，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僵硬。那不是桃花运。那是一个警告，一个陷阱。我猛地抬头，
看向车窗外。赵雅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站台上只剩下匆匆赶路的陌生人。
我立刻回拨那个发短信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机械女声。
我又切回微信，想问问赵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的对话框里，除了那条地址信息，
再无任何回应，像一块投入深海的石头。刚才还让我心花怒放的艳遇，
此刻变成了一张无形的、正在缓缓收紧的网。回到家，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住了五年的小公寓如此陌生。我仔细检查门锁，拉上所有窗帘，
却还是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家里的每一件摆设，窗外的每一片树影，
都好像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那个发短信的人又是谁？
他们想干什么？我瘫坐在沙发上，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试图检查自己的手机和电脑，
想找出任何被定位或信息泄露的痕迹，但这个名叫王磊的发小是网络安全专家，
他帮我做的防护一直很好，我什么都没发现。一无所获的结果，让我更加恐惧。这意味着，
对方的手段远超我的想象。深夜，客厅里那台许久未响过的座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铃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拿起了听筒。“喂？
”听筒里，先是一阵刺啦作响的电流杂音。紧接着，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孩童笑声，
阴森诡异。然后，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模糊地飘了过来。
“你……逃不掉……”“啪。”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听筒，呆立在原地，
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这一夜，我彻夜无眠。
动车上的每一帧画面都在脑海里反复回放。赵雅清纯的脸，温热的呼吸，歉意的微笑，
还有她转身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不是艳遇。那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致命游戏的开局。
而我，和我的家人，就是他们的猎物。02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精神恍惚地坐在餐桌前。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阴霾。
我必须保护我的父母。他们是普通的退休工人，一辈子老实本分，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敢告诉他们昨晚发生的一切，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
“爸，最近……家里没什么事吧？或者，以前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怨？
”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正在看报纸的父亲，手指明显顿了一下。他抬起头，避开我的眼神，
含糊地说：“胡说什么呢，我们都是老实人，能惹什么事。”母亲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听到了我的话，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小明，别瞎想，快吃饭吧，今天还要上班呢。
”她把一碗粥推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催促。他们的回避，
让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们有事瞒着我。吃完饭，我立刻冲出家门，
拨通了我最好的朋友，王磊的电话。王磊，我们都叫他小胖，是我的大学室友兼发小，
一个顶尖的技术宅，在一家网络安全公司工作。电话那头，
他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大清早的，夺命催魂啊？”“胖子，出事了，我需要你帮忙。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我把动车上的遭遇，以及那个诡异的电话，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电话那头的王磊，瞬间没了调侃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别慌，
把手机拿到我这一趟，我给你彻底查一下。”在王磊的公司里，
他用各种我看不懂的专业设备和软件，对我的手机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一个小时后，
他皱着眉头告诉我：“有高手。你的手机确实被短暂植入过一个微型定位程序，
但对方非常狡猾，事后立刻清除了所有痕迹，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他的话，
证实了我最坏的猜想。这不是恶作剧，而是一场有预谋的、专业的犯罪行为。
王磊又尝试通过社交网络追踪“赵雅”，结果发现，她的微信号是新注册的，
头像照片经过了深度美化和处理，背景模糊，除了那张脸，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在我们调查的同时，这个账号被迅速注销了。线索，再次中断。“明子，这事不简单，
对方是冲着你来的，而且对你了如指掌。”王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最近千万要小心，尤其是你爸妈。”我心头一紧，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涌了上来。下午，
我回到公司，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前台突然叫我，说有我的一个快递。我有些疑惑，
我最近没有网购。签收后，我拿着那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布娃娃。
娃娃的一只手臂被剪断了，两只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嘴巴被红色的粗线歪歪扭扭地缝合了起来。在娃娃的旁边，还附着一张照片。
一张泛黄的、属于我母亲年轻时的证件照。照片上的母亲，笑靥如花，青春洋溢。而现在，
这张照片，和那个被肢解的娃娃放在一起，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我吓得双手发抖，
猛地合上箱子，像扔掉一个烫手的山芋。我环顾四周，同事们都在各自忙碌，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我冲进卫生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着脸，
却无法洗去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不仅知道我的家人，甚至还知道我家的过去。
这个布娃娃，不仅仅是恐吓，更是一种示威。它在告诉我：我知道你的一切，你母亲的过去，
你家庭的全部，你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父亲的脸色比白天更加难看，他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整个客厅都烟雾缭绕。
母亲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冲过去问道。父亲没有说话，
只是把手机递给了我。手机上，是一条催债短信。对方声称，
我父亲在二十多年前的一笔生意中欠下了一笔巨款，利滚利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短信的最后，还附上了我们家的详细地址和我的工作单位。“这不可能！”父亲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当年的生意早就结清了，我不可能欠钱！”“爸，到底是什么生意？
你跟谁做的生意？”我趁机追问。父亲的眼神闪躲，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小明，这事你别管，和你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他掐灭烟头，站起身，语气强硬，
不容置疑。看着父亲倔强而苍老的背影，我的心又痛又急。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那个所谓的“旧账”，和动车上的赵雅，和那个被毁掉的娃娃，到底有什么关联？
王磊的分析在我耳边响起：幕后黑手开始从经济上和精神上双重打击你们家。
他们想用这笔子虚乌有的“旧账”，制造恐慌，把我们一家逼入绝境。
我的无助感达到了顶点。父母的隐瞒，对手的步步紧逼，
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蒙住眼睛的困兽，在黑暗中徒劳地挣扎。但同时，
一种愤怒也在我心中悄然滋生。他们伤害我可以，但绝不能动我的父母！王磊的出现，
是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将布娃娃和催债短信的事告诉了他。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明子，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了。别怕，有我呢。”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给了我一丝喘息的空间。“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了。”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
03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趁着父母外出的间隙，我开始在家中翻箱倒柜。直觉告诉我，
父亲的隐瞒，一定和他不愿提及的过去有关。在储藏室一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箱里，
我找到了一些属于父亲的旧物。几本账本，一些老照片，
还有一叠用牛皮筋捆着的、已经泛黄的信件。我小心翼翼地解开牛皮筋，
信纸散发出一种陈旧的味道。大部分都是些家常的信件，直到我翻到其中一封。信的落款，
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信的内容语焉不详，但反复提到了一个名字——“文海”。
信中提到了他们之间一桩十多年前的商业合作，提到了合作的破裂，
以及因此带来的巨大损失和尖锐矛盾。信的结尾，充满了怨愤和不甘。“文海！”这个名字，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这会不会就是幕后黑手的名字？我立刻将这封信拍下来，
发给了王磊。同时，我又在旧照片里翻找，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一张母亲年轻时的集体照，
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的背景，是一家老式工厂的大门，
门楣上隐约可以辨认出“红星机械厂”的字样。王磊很快回了消息。他通过一些内部渠道，
对我母亲那张证件照进行了技术分析。“照片的拍摄背景，和你发来的那张工厂集体照，
是同一个地方。这个红星机械厂，十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厂区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
”他又说：“‘文海’这个名字太普通了，重名的人太多。但如果结合你父亲的商业纠纷，
范围就能缩小很多。我需要时间去查。”我和王磊将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起来，
一个初步的轮廓渐渐清晰。这起事件，
极有可能源于我父亲年轻时与那个叫“文海”的人之间的一桩商业恩怨。
那个废弃的红星机械厂，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胖子，我们去那个工厂遗址看看。
”我下定决心。“你疯了？对方可能就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王磊反对。“等？
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爸妈就先被他们逼疯了！”我几乎是吼了出来。王磊沉默了。
他知道我的性格，平时随和，但一旦触及家人，就会变得异常固执。“好。我去准备东西，
明天一早动身。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听我指挥。”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前一晚，
意外发生了。我刚洗完澡，正准备和王磊敲定明天的细节，公寓里的灯，突然“啪”的一声，
全部熄灭了。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是跳闸。我摸索着走到电闸箱前，
发现总闸根本没动。是停电了。整栋楼都黑了。不对，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看到对面楼栋灯火通明。只有我们这栋楼停电了。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摸出手机，
打开手电筒，走到门口，想出去看看情况。钥匙插进锁孔，却怎么也拧不动。
我用手电筒一照，头皮瞬间炸开。钥匙孔里，被灌满了透明的胶水，已经凝固了。门，
被从外面堵死了。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被困住了。
我立刻给王磊打电话，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胖子，我被堵在家里了！电线断了，
门锁被胶水堵了！”“别慌！我马上报警！你待在原地，不要靠近门窗！”几分钟后，
楼道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亮。是警察和物业赶到了。他们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才用工具撬开了我的门。警察检查后告诉我，我们这栋楼的总电缆被人为剪断了，
我的门锁也是被人恶意破坏的。他们调取了楼道的监控。监控画面里，就在停电前几分钟，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在楼道里徘徊，最后在我家门口停留了片刻。
由于光线昏暗，加上对方刻意遮挡，完全看不清脸。作案者，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警察做完笔录就离开了，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我。王磊匆匆赶来，
看着被破坏的门锁和一片狼藉的客厅，脸色铁青。“他们这是在警告我们。”他说，
“我们的调查，已经惊动了他们。”我靠在墙上，身体缓缓滑落。从最初的短信威胁，
到毁掉的娃娃，再到今晚的实际行动，对方的手段在一步步升级。
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家都不能回的无力感，几乎要将我吞噬。“胖子。”我抬起头，
看着王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不会退缩的。”“我不仅要查清楚真相，我还要让他们，
付出代价！”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防御。我要主动出击。
我要亲手撕开那个叫“文海”的混蛋的真面目。04第二天，我和王磊没有退缩，
按照原计划，前往了红星机械厂的遗址。为了不引起注意，
我们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户外运动服，伪装成城市探险的爱好者。
废弃的工厂坐落在城市边缘，四周荒无人烟。生锈的大铁门紧锁着，
上面挂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腐烂植物混合的怪味，
显得阴森恐怖。我们绕到工厂侧面，从一处破损的围墙翻了进去。厂区内，杂草丛生，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废弃的机器零件。我和王磊分头行动，在一片片废墟中艰难地摸索。
根据王磊的分析，当年的办公室最有可能留下有价值的资料。
我们最终在一栋还算完整的办公楼里，找到了一个门上挂着“档案室”牌子的房间。
门被锁住了，王磊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工具，几下就撬开了锁。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尘土飞扬，
呛得人直咳嗽。我们翻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倒塌的文件柜后面，
发现了一个被刻意藏起来的铁皮盒子。盒子上着锁，王磊再次大显身手。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文件。最上面的一份，赫然是一份旧的合作合同副本！
我颤抖着手拿起合同，上面的甲方签名，正是我父亲李建国！而乙方的签名，
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张文海！“文海”！找到了！我迫不及待地翻看合同内容。
合同显示，当年我父亲确实与这个叫张文海的人合作，共同研发一项关键的机械技术专利。
但在合同的补充条款里，明确写着，关于专利权的最终归属，双方产生了严重分歧。
合同的最后，附着一份专利权归属证明的复印件，专利权人，是我父亲李建国！“就是他！
张文海！”我激动地对王磊说，“他就是幕后黑手！”“别激动，快把这些都拍下来！
”王磊冷静地说。我拿出手机，一页一页地将所有文件拍照存档。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
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几辆黑色轿车驶入厂区的引擎声。
我和王磊心头一紧，立刻躲到窗户后面，小心地向外望去。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办公楼下，
车门打开，走下来几个身材精壮、面色不善的男人。而为首的，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雅！动车上那个清纯柔弱的美女！此刻，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风衣，脸上再无半分娇弱，
眼神冰冷得像刀子。她目光如鹰，扫视着这栋破败的办公楼，最后，
准确无误地锁定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窗户。被发现了！“追！”她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那几个男人立刻朝着办公楼冲了过来。“快跑！”王磊拉着我，转身就往楼后跑。
一场亡命追逐，在这片废墟中上演。我们在工厂复杂的建筑群中穿梭，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生锈的钢筋架，废弃的生产线，黑暗的地下通道，
都成了我们躲避的障碍。好几次，我们都险些被他们抓住。一个男人从侧面抄了过来，
挥舞着一根钢管，狠狠地向我砸来。我狼狈地一滚，躲了过去，
手臂却被地上凸起的钢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明子！
”王磊惊呼一声，拉着我躲进一个废弃的车间。我们被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已经被那几个男人封死。赵雅缓缓地走了过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她的声音里，
不带一丝感情。我捂着流血的手臂，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她。“你到底是谁？
张文海到底想干什么？”赵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没有资格知道。
”就在她示意手下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王磊突然对我大喊一声：“趴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的装置，用力扔向了车间角落的一个废弃电箱。“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电箱瞬间爆出耀眼的火花和浓浓的黑烟。整个车间，
瞬间陷入了短暂的黑暗和混乱。“走！”王磊拉着我，趁着烟雾弥漫，
从车间另一侧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钻了出去。我们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留，
直到彻底跑出厂区，跑到了几公里外的大路上，才敢停下来。我俩瘫坐在路边，
像两条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
王磊的脸上也被划伤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后怕，席卷了全身。这是我第一次，
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张文海，他想要我的命！
我攥紧了口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手机，那里存着刚刚拍下的旧合同。就是这份东西，
让张文海派人追杀我们。这更证明了，当年的事情，绝不简单！这次的死里逃生，
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点燃了我胸中的怒火和仇恨。张文海，我跟你，
不死不休！05我和王磊不敢回家，直接躲进了他那个堪称“安全屋”的单身公寓。
他的公寓里，到处都是各种电子设备和线路，像一个小型的情报中心。
王磊帮我简单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后，我们立刻开始了对“张文海”的全面调查。
这一次，我们有了明确的目标。利用合同上的信息，
王磊在各种公开的企业信息平台和数据库里，迅速锁定了目标。搜索结果，
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张文海，男，55岁。明面上的身份，是本市著名的地产商人，
慈善家，旗下拥有多家上市公司，涉及地产、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资产庞大，
是媒体上的常客，经常以成功企业家的形象出席各种高端论坛和慈善晚宴。
他的社会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极其复杂。“这家伙，是个大鳄啊。
”王磊看着电脑屏幕上张文海春风得意的照片，喃喃自语。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
无法将他与那个心狠手辣、派人追杀我们的幕后黑手联系起来。这种巨大的反差，
让人不寒而栗。王磊继续深挖，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张文海的商业帝国，并非一帆风顺。
在二十多年前，他的公司曾经经历过一次重大的财务危机，几乎破产。而那个时间点，
恰好与我父亲和他发生“专利纠纷”的时间，完全吻合！“我明白了。”王磊一拍大腿，
“肯定是当年你爸的那个专利，让他翻了身！”“他不仅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爸的成果，
还想把知情人全部灭口！”我咬着牙说。愤怒在我胸中燃烧，但理智告诉我，对手太强大了，
我们必须更加小心。王磊尝试着入侵张文海旗下某个安保级别较低的子公司服务器。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他竟然真的成功了。在那个公司的数据库里，
他发现了一些加密的财务文件。虽然无法完全破解，但从一些零散的记录来看，这些文件里，
极有可能隐藏着张文海公司洗钱、做假账等非法操作的证据。“这家伙，屁股底下不干净。
”王磊兴奋地说，“这是我们的突破口！”同时，关于赵雅的身份，也逐渐清晰起来。
她并不是普通的打手，而是张文海身边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背景神秘，
专门为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很可能受过专业的特工训练。这也就解释了，
为什么她能轻易获取我的信息，并且在工厂里表现得如此专业和冷血。
既然他们能通过技术手段追踪我，我们能不能也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王磊。王磊眼睛一亮：“可以试试！
”他立刻在我的手机上安装了一套复杂的反追踪和信息诱导程序。“现在，
如果他们再想定位你，我们就能捕捉到他们的信号源，甚至可以反向追踪到他们的物理位置。
”我们布置好一切，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然而，对方的警惕性远超我们的想象。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的手机没有任何异常。“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在工厂拿到了东西，
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王磊分析道。就在我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看了王磊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接，
同时他已经开始在电脑上追踪信号来源。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李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我几乎可以肯定，
他就是张文海！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