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我守在仓库门口，听着里面厂花林晚晚的哭喊声，无动于衷。上一世，
我为救她断了一条腿，她却反骂我多管闲事，毁了她嫁给混混头子的美梦。这一世，
我冷眼旁观，成全她的“好事”。可事后她衣衫不整地冲出来，
看到的不是来“救”她的混混家人，而是我。她崩溃大哭：“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毁了我的美梦！”01老旧仓库的铁门在晚风中发出“吱嘎”的悲鸣。
我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冰冷的砖石硌着我的后背，一点点吸走我身体的温度。里面，
林晚晚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从一开始的惊恐尖叫，变成了此刻夹杂着呜咽的求饶。
我的心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口袋里的那包廉价香烟，烟盒已经被我捏得变了形。
但我没抽。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任由那声音钻进我的耳朵。上一世，
就是在这里，我听到这声音，想也不想就抄起一根木棍冲了进去。结果是，
我的左腿被混混头子赵虎的手下打断，落下终身残疾。而我救下的林晚晚，
却在医院里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多管闲事，毁了她嫁给赵虎的美梦。她说，
那本该是一场英雄救美，赵虎会把她从他手下那里“救”下来，然后顺理成章地对她负责。
我，一个多余的闯入者，一个愚蠢的刽子手，亲手斩断了她飞上枝头的路。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仓库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拉开，光线割裂了门口的黑暗。
林晚晚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领口的扣子也崩掉了两颗，
露出白皙的皮肤。她踉跄着，眼神慌乱地四处寻找，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然后，
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间，她的表情从慌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震惊。“姜素？
”她难以置信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没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她期待的英雄没有出现。
姗姗来迟的救世主，只有我这个她上一世最恨的旁观者。几秒钟的死寂后，
一种比绝望更尖锐的情绪在她脸上爆发。她猛地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
被我轻易地侧身躲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
“你一直都在这里看笑话是不是？”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美丽脸庞，内心一片冰冷。
“赵虎呢？他的人呢？”我淡淡地问。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颤，
随即用更大的声音哭喊起来，那哭声里充满了无能狂怒的指责。“是你！
一定是你把他们吓跑了！你毁了我的美-梦！”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无尽的怨毒。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赵虎叼着烟，
带着几个兄弟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他看到崩溃的林晚晚，又看到平静的我，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场面，和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林晚晚看到赵虎，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哭着扑过去：“虎哥，你总算来了！我被人欺负了，
你看看我……”赵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本来是计算好时间，
准备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好让林晚晚对他死心塌地。现在倒好，正主没抓到，
反而多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这里，把一切都搅黄了。他心里窝火，不耐烦地推开林晚晚。
“行了，哭什么哭！晦气！”林晚晚被推得一个踉跄，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周围已经有闻声而来的工友，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涌来。
“那不是厂花林晚晚吗？怎么跟赵虎那帮人混在一起？”“还有姜素，她怎么也在？
你看她那样子，冷冰冰的，真吓人。”“听林晚晚哭着喊，
说姜素毁了她的美梦……这是什么意思？”林晚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因为我的存在，变成了一出无比尴尬滑稽的闹剧。
她再次把矛头指向我，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都是你！姜素！你就是嫉妒我！
你见不得我好！”我终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自己，一步步走向了深渊。02第二天，厂里炸了锅。
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了每一个车间角落。版本有很多，
但核心内容都一样：厂花林晚晚被混混纠缠，同车间的姜素非但见死不救，
还幸灾乐祸地守在门口看笑话，就是因为嫉妒林晚晚长得比她好看，人缘比她好。
林晚晚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见人就掉眼泪，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良混混盯上，又被冷血同事背刺的、全世界最可怜的受害者。
大部分人都吃这一套。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我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块冰冷、恶毒的石头。“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她安安静-静的，
没想到心肠这么黑。”“可不是嘛，一个车间的同事，眼睁睁看着人家女孩子被欺负，
她怎么做得出来啊？”“嫉妒呗，林晚晚可是我们厂一枝花，她姜素算什么。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我充耳不闻。我低着头，专注于手里的活，
校对着零件的精度，动作精准而麻木。我的冷静，在他们看来，就是冷血，
是默认了所有罪名。车间的王姐是个快人快语的老-师傅，她端着搪瓷缸子，
重重地放在我的工位上，水都溅了出来。“小姜，我跟你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说教。“女孩子家家的，心肠不能太坏，
不然以后没人敢要你。”我抬起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低头干活。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她。她觉得我这是不识好歹。“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王姐的声音拔高了些，引来周围几道看好戏的目光。我依旧没理她。重生一次，
我早就明白，永远不要和愚蠢的人争论，他们只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们一个水平，
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王姐自觉没趣，悻悻地走了。整个上午，我的工位都像一个孤岛，
无人问津。直到下午，新来的技术员李伟拿着一张图纸走了过来。“姜素，
这个零件的数据有点问题，你过来核对一下。”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像清泉一样，
冲散了周围污浊的空气。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有人敢主动跟我说话。
我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好的。”在机床的轰鸣声中，我们俩头挨着头，
手指点在图纸上，讨论着每一个数据。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很好闻。
他全程没有提一句关于流言蜚语的事，只专注于工作。偶尔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没有鄙夷，只有一丝探究和困惑。我能感觉到，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或许，
他并不相信那些流言。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相信和理解。这一世，
我只为自己而活。03事情的发酵远比我想象的要快。第三天上午，
林晚晚的父母直接闹到了厂长办公室。他们是那种典型的市井泼皮，往地上一坐，
就开始哭天抢地，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妈拍着大腿嚎：“没天理了啊！
我女儿在厂里上班，差点被坏人糟蹋了！你们厂里的人就眼睁睁看着，这还有王法吗！
”她爸则板着脸，一副要说理的样子：“厂长，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赵虎那边我们惹不起，但你们厂的员工姜素，道德败坏，见死不救，
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他们闭口不谈赵虎，
反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多么聪明的算计。混混惹不起，就捏我这个软柿子。
厂长被他们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为了平息事端，只能把我叫了过去。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厂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先是安抚了林晚晚的父母，承诺一定会“严肃处理”，
然后把他们劝了出去。门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姜素啊，”厂长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疲惫，“我知道你可能也有委屈，但是你看现在这个情况，影响很不好。
”他给我倒了杯水，姿态放得很低。“林家那边呢，就是想要个台阶下。要不，
你过去给他们道个歉，服个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厂里也不会真的处分你。
”我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末，没有碰。上一世，我也是这样被叫到办公室。那时的我，
又怕又委屈，哭着解释，却没人相信。最后，在所有人的压力下，我拖着那条断腿，
去给林晚晚道了歉。换来的是什么？
是她更加变本加厉的嘲讽和全厂人坐实我“做贼心虚”的鄙夷。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蠢了。
我抬起头，迎上厂长的目光，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回应这件事。我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厂长，我想问您三个问题。”厂长愣了一下：“你说。”“第一，
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门口？是因为我收到了林晚晚的纸条，她约我过去的。
那张纸条，我现在还留着。”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炸开。
厂长的脸色瞬间变了。我没有停顿，继续说。“第二，如果我真的是见死不救，
林晚晚冲出来，不应该是对我感激涕零吗？为什么她会崩溃大哭，说我毁了她的‘美梦’？
请问，一个差点被糟蹋的女孩子，她的美梦应该是什么？”这个问题，更加诛心。
厂长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第三，”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我害了林晚晚，
他们为什么不去派出所报警抓我这个‘罪魁祸首’，而是跑到厂里来闹事，
要求赔偿精神损失？是因为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知道，
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他们自导自演，却演砸了的闹剧！”三问落地，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厂长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从为难，
到震惊，再到若有所思。我知道，我的话，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就够了。
我不是来寻求他的公正。我只是要让他知道，我姜素，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04厂长最终没有逼我道歉。林晚晚的父母闹了两天，见厂里态度强硬，占不到便宜，
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这件事，暂时被压了下去。但林晚晚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
舆论和家长施压都没能让我屈服，反而让一些聪明人开始咂摸出不对劲的味道。于是，
她改变了策略。她开始主动、高调地接近赵虎。赵虎上下班的时间点，
她总会“恰巧”出现在厂门口，娇笑着递上一瓶汽水。周末，她会换上最时髦的连衣裙，
去赵虎常待的台球厅，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那些混混中间。
她甚至开始在车间里有意无意地炫耀赵虎送给她的小礼物，一块电子表，
或者一条时下流行的喇叭裤。厂里的风向又开始变了。“看吧，
我就说林晚晚和赵虎肯定有事。”“说不定上次仓库的事，就是小两口闹别扭呢。
”“那姜素可真是冤枉了，人家小情侣的事，她掺和什么。
”林晚晚很享受这种被人羡慕的目光。她以为，只要坐实了自己是赵虎“女朋友”的身份，
就能把之前所有的不堪都洗刷干净。她以为，这样就能向所有人证明，
她林晚晚是有靠山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她挺着胸脯从我身边走过，
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炫耀。我只是觉得可悲。她根本不知道，赵虎这种人，
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真心。在赵虎和他的兄弟们眼里，
林晚晚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消遣品。那天下午，我去供销社买东西，
正好撞见赵虎和他的几个兄弟在门口抽烟。“虎哥，你真把那厂妹了？长得是真带劲。
”赵虎吐出一个烟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笑。“玩玩而已，那么着急往上贴的货色，
能是什么好东西？”“哈哈，也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上大嫂？笑死人了。”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进了供销社。林晚晚把赵虎当成救命的浮木，殊不知，
那根本不是浮木，而是一块会把她拖入更深旋涡的巨石。她以为自己走上了一条捷径。
实际上，那是一条通往毁灭的绝路。而我，依旧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05九月底，
秋意渐浓。车间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生产任务，
是给市里一家大型机械厂代工一批高精度的轴承零件。这个任务技术难度高，时间紧，
但奖励也十分丰厚。完成任务的人，不仅有一笔可观的奖金，还能直接转为技术岗，
跟着厂里的工程师学习。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就是这个机会。上一世，我因为腿伤，
加上被林晚晚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完美地错过了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别人拿了奖金，转了岗，走上了和我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让它溜走。我第一时间报了名，一头扎进了技术攻关里。白天在车间反复试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