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时，老公让我别耽误他打游戏烧到三十九度八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的肉，每一寸皮肤都在滋滋作响，
骨头缝里都透着灼人的热气。世界在我眼前分裂成无数旋转的、模糊的色块。我扶着墙，
从卧室艰难地挪到客厅，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摇摇欲坠。客厅里，
我的丈夫陈旭正戴着耳机，坐在那张昂贵的电竞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激烈的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点击声像密集的鼓点，
混杂着他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的兴奋嘶吼：“推塔！推塔！别怂！弄死那个法师！
”“阿旭……”我的声音出口，才发现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
他没有理我。游戏里的厮杀声震耳欲聋，盖过了一切。我走近了些，伸出手，
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猛地一颤，像被蝎子蜇了，头也不回地甩开我的手，
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暴躁：“干嘛！没看我正忙着吗？”“我……我发烧了，很难受，
”我虚弱地靠在桌角，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家里好像没有退烧药了，
你……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屏幕上五光十色的技能特效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战局，敷衍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发烧？多喝点热水不就行了。
”“我喝了很多了，”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身体的痛苦和心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我淹没，“可是越来越难受，头好晕，全身都疼。”“啧。
”他不耐烦地咂了一下嘴，终于舍得分给我一秒钟的余光。他的眼神飞快地在我脸上扫过，
没有半分心疼，只有被打扰的恼怒。“你能不能先忍忍？”他指着屏幕，语气急促，
“这把我晋级赛，关键局！赢了就能上王者了！别耽误我打游戏，行不行？
”别耽误我打游戏。这几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滚烫的心脏，
瞬间冷却了我所有的挣扎和乞求。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结婚三年的男人。
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那一场虚假的胜利，那一个虚拟的段位。而我，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在他眼里，成了一个耽误他“正事”的麻烦。我忽然想笑。就在半年前，
他也是这样打着游戏。我加班回来，给他带了他最爱吃的夜宵。
他头也不回地说：“放那儿吧，等我打完这局。”等他打完，夜宵已经凉透了。一个月前，
我们说好周末去看看我爸妈。他临时被游戏队友叫去开黑，对我说：“爸妈那边，下次吧。
今天公会活动，很重要。”他口中的“重要”，似乎永远与我无关。而今天，
在他“重要”的晋级赛面前，我滚烫的体温，我的痛苦，我几乎站立不稳的身体，
都成了可以被“忍一忍”的耽误。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疼痛让我清醒了些许。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一步一步，重新挪回了卧室。每一步，
都像是在告别一段过往。我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盒快要过期的布洛芬。
我用发抖的手抠出两粒，就着凉水，囫囵吞了下去。躺在床上，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冷和热在我体内交战，我一会儿如坠冰窟，
一会儿又像置身熔炉。客厅里，陈旭的欢呼声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过来。“赢了！漂亮！
老子终于上王者了！”他终于赢得了他的世界。而我，在他的世界之外，输得一败涂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睡衣，
那种疼痛像是有一只手在我身体里疯狂搅动，尖锐、持续，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挣扎着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凌晨三点。我给陈旭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里是他沉重的鼾声。“喂……”他含糊不清地问，
“大半夜不睡觉，又作什么妖？”“陈旭，
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去医院……”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把话说完整。“肚子痛？
你是不是晚饭吃坏东西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宿醉般的疲惫和不耐烦，“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今天为了上分，熬了快二十个小时，刚躺下不到两小时，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我没有……我真的好痛……求你了……”“行了行了，烦死了！”他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席卷。就在这时，
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陈旭站在门口，满脸的起床气。他甚至没走近看我一眼，
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怎么了？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娇气？我妈说得没错，
你就是身子骨太弱，屁大点事就嚷嚷着要去医院，医院是你家开的？”我疼得说不出话，
只能蜷缩在床上，像一只脱水的虾米。他似乎也察ENTJ现了我的不对劲，
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操，怎么还这么烫？”他骂了一句，
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关心，反而更多的是麻烦缠身的怨气，“真是个麻烦精。”他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件外套丢在我身上：“穿上，走吧，去医院。真是欠了你的。
”我挣扎着坐起来，试图穿上衣服，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腹部的绞痛一阵比一阵猛烈，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快点啊！磨磨蹭蹭的！”陈旭在一旁催促，
语气恶劣到了极点，“我告诉你，待会儿到了医院，要是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缺觉和不耐烦而扭曲的脸，心里某个地方，
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熄灭了。去医院的路上，他开着车，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都怪你，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我睡着了才说。我明天上午还有个重要的客户会议，这下好了，
一晚上别想睡了。”“还有，你这个月是不是又乱买东西了？去一趟医院，
挂号、检查、拿药，没个千八百下不来。咱们的房贷不要还了？车贷不要还了？”“林晚，
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家的老婆一样，懂事一点，省心一点？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疼得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的每一句抱怨，都像一把钝刀子，
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地割。懂事？省心？我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他创业失败，
欠了一屁股债。是我，拿出我所有的积蓄，又厚着脸皮回娘家借了二十万，
才帮他还清了债务。那时候，他抱着我，信誓旦旦地说：“老婆，你放心，
这辈子我陈旭就算拼了命，也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绝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我想起他胃病犯了，疼得满地打滚。是我，半夜三更背着他下楼，打车送他去医院。是我，
在他住院期间，每天公司、医院、家三点一线，变着花样给他熬粥煲汤。那时候，
他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地说：“老婆，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那些誓言，
那些感动，还言犹在耳。可如今，在他眼里，
我却成了一个不懂事、不省心、只会给他添麻烦的累赘。原来，男人的爱，也是有保质期的。
一旦过期，所有的好，都会变成理所当然，所有的付出，都会被视作别有用心。
车子在医院急诊门口停下。陈旭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他转过头，看着我，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算计。“林晚，我先把话说明白。”他一字一句地说，
“待会儿检查，要是不是什么大病，检查费你自己出。我的钱，是用来养家的，
不是给你这么挥霍的。”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急诊室里灯火通明，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医生简单问询了我的症状，又按了按我的腹部，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右下腹压痛，反跳痛明显，高烧，初步怀疑是急性阑尾炎，
需要马上做个B超和血常规确诊。”陈旭站在一旁，听到“急性阑尾炎”几个字，
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像是松了口气，撇撇嘴说：“阑尾炎？我当是什么大病呢，
割一刀不就完事了。”医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迅速开着单子。
我被护士推进了B超室。冰冷的探头在我疼痛的腹部滑动，每一次按压，
都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急性化脓性阑尾炎，有穿孔风险，
建议立刻进行手术。”B超室的医生对着门外喊道。陈旭拿着单子，走到急诊医生面前。
医生看着结果，神情凝重：“情况不太好，必须马上手术。你们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准备一下手术费。”“手术？”陈旭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医生，
不能先保守治疗吗？吃点药，打个点滴什么的。”“都快穿孔了，还怎么保守治疗？
”医生的语气加重了，“再拖下去，会引发腹膜炎，到那时候就危险了！会死人的，
你懂不懂？”“死人？”陈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医生，你别吓唬我。
不就是个阑尾炎手术吗？我网上查了，小手术而已，怎么就扯到死人了？
你们医院是不是想多收钱啊？”医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病人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作为家属，
不关心病人的安危，反而在这里怀疑我们？手术做不做，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后果自负！
”说完，医生不再理他，转身去处理别的病人了。陈-旭-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面划动着，似乎还在搜索着什么。我躺在病床上，
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片悲凉。我的命悬一线，在他眼里，
却不如他手机里的几条信息来得可信。他关心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手术要花多少钱，
是不是被医院坑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
脸上的烦躁瞬间被一种谄媚的笑容取代。“喂，王总……对对对，是我……明天上午的会啊，
您放心，我肯定到！没问题，方案我都准备好了，保证让您满意……好好好，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我，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又重新回到了脸上。“林晚，
你看这事闹的。”他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明天上午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议，
关系到我们公司下半年的一个大项目，我必须得去。”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看这样吧，这个手术，咱们先不做。我先送你回家，你再吃点药，
多喝点热水，说不定忍一忍就过去了。等我明天开完会，下午再带你来医院，怎么样？
”忍一忍，就过去了。又是这句话。从我发烧，到我腹痛，到如今医生诊断必须立刻手术，
在他口中，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都只是“忍一忍”。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我的笑声很轻，但在寂静的急诊室走廊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陈旭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笑得出来。“你笑什么？”他皱着眉问。
我止住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冷漠、自私和算计。
“陈旭，”我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你还记得吗？三年前，
你胃穿孔住院，医生也说要立刻手术。那天晚上，你拉着我的手，说你怕。我抱着你，
守了你一夜，告诉你别怕，有我呢。手术同意书，是我签的字。手术费，是我刷的信用卡。
你住院一个星期，是我请了年假，寸步不离地照顾你。”陈旭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躲。
“过去的事，提它干嘛。”他含糊地说。“是啊，都过去了。”我点点头，继续说，“所以，
现在轮到我了，你就让我忍一忍。因为你的晋级赛比我的健康重要，
你的睡眠比我的痛苦重要，你的会议比我的命重要。”“我没这么说！”他急着辩解，
声音却有些发虚，“我这不是……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是啊，情况特殊。”我冷笑着，
一字一句地说道，“特殊到，你的丈夫，在你可能快要死的时候，想的却是让你忍一忍，
别耽误他开会。”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说了明天下午就带你来，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搅黄了我的工作你才甘心是吗？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搅黄你的工作？”我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心里最后一丝留恋也化为了灰烬，“陈旭，你搞错了。从你让我别耽误你打游戏的那一刻起，
你的好与不好，就都与我无关了。”说完，我不再看他。我拿出手机，
找到了我闺蜜苏晴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晚晚？这么晚了怎么了？
”苏晴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的眼泪，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终于决堤。
“晴晴，我……我在市一院急诊，
医生说我急性阑尾炎要马上手术……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签个字？”“什么？！阑尾炎？
要手术？”苏晴的声音瞬间清醒，充满了惊慌和担忧，“陈旭呢？他死哪儿去了？”我抬头，
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脸色铁青的陈旭。“他啊，”我对着手机，清晰地说道，“他忙着呢。
他明天有重要的会，怕我耽误他。”苏晴来得很快，几乎是飙车过来的。她穿着睡衣，
外面胡乱套了件风衣，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带着睡意，但眼神却清明得吓人。
她冲进急诊室，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我，
然后才看到了像根木桩一样杵在一旁的陈旭。“陈旭，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苏晴的火爆脾气瞬间点燃，一个箭步冲上去，要不是被我拉住，
她的巴掌恐怕已经扇到了陈旭的脸上。陈旭被她吼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脸上挂不住了：“你骂谁呢？苏晴，这是我跟林晚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家事？
林晚疼得快晕过去了，你让她忍忍别耽误你开会，这也是家事？”苏晴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晚晚掏心掏肺地帮你，
你现在还在街上喝西北风呢！现在你出人头地了，就这么对她？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苏晴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把陈旭堵得哑口无言。
周围的病人、家属和护士都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陈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她忍了？
我这不是带她来医院了吗？”“来了？来了你就让她一个人躺在这里等死？”苏晴冷笑，
“医生说要马上手术，你这个当丈夫的在干什么？在权衡利弊？在计算得失？陈旭，
我告诉你，晚晚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你……”陈旭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什么你？赶紧给我滚去办住院手续！缴费！
还杵在这儿当门神吗？”苏晴指着缴费处的方向，吼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陈旭大概是觉得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了，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走向了缴费窗口。苏晴跑到我床边，
握住我的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晚晚，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她的手很温暖，
和陈旭那冰冷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别哭，别哭。
”苏晴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有我在呢，什么都别怕。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不要也罢！
等你好起来，咱们就跟他离，让他滚得越远越好！”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片麻木。
就在这时，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陈旭？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挽着一个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的男人，从急诊室的另一头走过来。
是陈旭的妈，我的婆婆。还有他那个据说在市政府当个小领导的继父。陈旭像是看到了救星，
连忙迎了上去：“妈！你怎么来了？”“你张叔叔有点不舒服，我们过来看看。”婆婆说着，
目光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我身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哟，林晚，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病恹恹的样子，又是怎么了？我说你这身体也太弱了，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陈家怎么亏待你了呢。”她的话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人。
陈旭连忙解释：“妈，她急性阑尾炎，医生说要手术。”“阑尾炎？
”婆婆的调门一下子高了八度，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手术？那得花多少钱啊？
你们刚买了房子，贷款压力那么大，哪有闲钱做手术？”她走到我面前，
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啧啧有声：“我就说，娶媳妇不能娶身体不好的，
整个一个药罐子，拖累人。阿旭啊，不是妈说你，你就是心太软。这种病，忍一忍，
吃点消炎药不就好了，非要闹到医院来，这不是瞎花钱嘛。”我听着她的话，
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就是我的婆婆。从我嫁进陈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
她嫌弃我家庭普通，不能在事业上帮助陈旭。她嫌弃我工资不高，
不能为这个家做更大的贡献。她甚至嫌弃我，太瘦，说不好生养。在她的眼里，
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商品。一件她儿子用婚姻换回来的，却不怎么值钱的商品。
苏晴听不下去了，直接开怼：“阿姨，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你儿子胃穿孔的时候，
晚晚二话不说就刷卡交了七万多手术费，你怎么不说那是瞎花钱？现在轮到晚晚了，
一个几千块的阑尾炎手术，就成了拖累人了？你这双标玩得可真溜啊！
”婆婆被苏晴噎得脸色一变，立刻把矛头对准了她：“你谁啊你？我们家的事，
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吗？没教养！”“我就是没教养，
也比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狼要强！”苏晴寸步不让。眼看就要吵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张叔叔”，陈旭的继父，终于开口了。他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官腔十足的口吻说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他走到陈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阿旭啊，不是叔叔说你。
你现在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做事要考虑后果。你明天那个会很重要，关系到你的前途，
绝对不能耽误。至于林晚这边……”他顿了顿，
用一种施舍般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就听你妈的，先保守治疗。女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