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旺家踹了婆家当地摊女王

八零旺家踹了婆家当地摊女王

作者: 爱汪汪的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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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八零旺家踹了婆家当地摊女王》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爱汪汪的橙子”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姜芽孙晓红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由知名作家“爱汪汪的橙子”创《八零旺家:踹了婆家当地摊女王》的主要角色为孙晓红,姜芽,陆闻属于年代,大女主,重生小情节紧张刺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08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3 01:56:0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八零旺家:踹了婆家当地摊女王

2025-10-13 05:45:11

1屋里没生炉子,冷得像个冰窖。我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从天花板上那块摇摇欲坠的墙皮,

移到了眼前这张布满褶子的脸上。是张桂芬。我的婆婆。“死丫头,你倒是说话啊!

闻月下个礼拜就要去厂里报到了,没台好缝纫机练手怎么行?你那台蝴蝶牌的,就先给她用!

”张桂芬的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旁边的陆闻舟跟着敲边鼓,“小芽,

妈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你别那么小气。闻月有出息了,我们脸上也有光。”一模一样。

每一个字,每一个腔调,都和我死前反复回忆的那一天,一模一样。那时候的我,

是怎么做的?我哭着喊着,说那是我妈给我陪嫁的,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求陆闻舟,

说那是我们以后过日子的本钱。结果呢?陆闻舟不耐烦地把我推开,

张桂芬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还想霸着东西不放。最后,

那台缝纫机还是被他们抬走了。从那以后,我的腰就再也没直起来过。我撑着身体坐起来,

破旧的棉被从肩上滑落。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我没哭,也没闹。我只是看着陆闻舟,

平静地问:“给了缝纫机,然后呢?”陆闻舟一愣。他可能没想到,一向只会哭的我,

今天居然会这么问。我没等他回答,又问:“是不是过两个月,你妹妹上班不顺心,

就又要让我把国营棉纺厂的临时工名额让给她?”陆闻舟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我又看向张桂芬,继续问:“再过半年,你是不是又要惦记上我爸妈给我存着的那三百块钱,

拿去给你儿子买辆永久牌的自行车?”她每问一句,陆闻舟和张桂芬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

都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我像个傻子,被他们一家人哄着、骗着、榨干了所有。

娘家给我的陪嫁,给我的工作,给我的钱,最后都成了给他们陆家铺路的小石子。而我,

最后累死在了那台被我要回来、却早已破旧不堪的缝纫机前。闭眼的时候,

我甚至都还不满三十岁。老天爷大概是看我太可怜了,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回到了1985年的这个冬天。一切悲剧,都从这台缝纫机开始。陆闻舟的眼神躲躲闪闪,

强行辩解:“小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对啊,

什么你的我的。”我轻轻重复了一遍,笑了。那笑意肯定很冷,冷得陆闻舟都打了个哆嗦。

张桂芬回过神来,三角眼一瞪,又要开骂:“你个小娼妇,笑什么笑!

让你拿点东西出来就这么不情不愿,我们闻舟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妈,你别这么说。

”我打断了她,语气还是那么平淡,“缝纫机,我给。”屋里一下就安静了。

张桂芬和陆闻舟都瞪大了眼睛,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看着我。

他们可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和威胁,结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陆闻舟最先反应过来,

脸上堆起笑:“小芽,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是啊,我通情达理。”我点点头,

掀开被子下了床。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感觉不到冷,心早就冻透了。我走到墙角,

那台蝴蝶牌缝纫机被一块花布盖着,是我妈当年托了多少关系才买到的票,崭新锃亮。

上辈子的我,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我掀开罩布,手指轻轻抚摸着机身上冰凉的烤漆。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头也不回地说。张桂芬立刻警惕起来:“什么条件?

我告诉你姜芽,你别想耍花样!”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一字一句,

说得清清楚楚:“这缝纫机,算是我白送给小姑子的。但是,得立个字据。”2“立字据?

”陆闻舟皱起了眉头,“一家人,搞这些做什么?传出去不好听。

”“就是要让街坊邻居都听听,都看看。”我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看看我姜芽,是怎么‘自愿’把娘家陪嫁送给小姑子的。”张桂芬的眼珠子转了转,

她没想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她看来,只要东西到手,立个字据也无所谓。“行!

立就立!”她拍着大腿,生怕我反悔,“你想怎么写?”“不光要写。”我说,

“还得找个见证人。”我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我们这片是老筒子楼,

住的都是一个厂的职工家属,谁家晚上多炒个鸡蛋,第二天全楼都知道。这种事,

要想断得干净,就得闹得人尽皆知。“街道办的王主任,她最公道。请她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再请左右邻居都过来听一听。”我慢悠悠地说着我的计划。陆闻舟的脸色更难看了。“姜芽,

你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你的脸?”我差点笑出声,“陆闻舟,

从你盘算我嫁妆的那一刻起,你就没脸了。”他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张桂芬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在她看来,请王主任和邻居来,

等于是在所有人面前坐实了这台缝纫机是姜芽“自愿”送的,以后我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她越想越觉得划算,立刻就换了副嘴脸,拉着陆闻舟的胳膊:“闻舟,听小芽的。

她想找人见证,就让她找!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偷没抢!”说着,

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请人了。屋里只剩下我和陆闻舟。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陌生。“小芽,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我没理他,

走到那张掉漆的木桌前,从抽屉里翻出纸和笔。上辈子,我就是在这张桌子上,

熬了无数个通宵,踩着缝纫机,给别人加工衣服,一分一毛地挣钱,

最后全进了他们陆家的口袋。我摊开纸,开始写。我的手有些抖,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压抑不住的恨意和……兴奋。重活一世,我不要再当那个任人宰割的姜芽了。很快,

张桂芬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串人。领头的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胖阿姨。她身后,是住在我们隔壁的李婶,对门的张大妈,

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把我们家本就不大的小屋挤得满满当当。“小姜啊,我听桂芬说,

你要把陪嫁的缝纫机送给你小姑子,还要我做个见证?”王主任推了推眼镜,

语气里带着点不赞同。这年头,缝纫机、自行车、手表,那都是“三大件”,

是姑娘出嫁最有面子的陪嫁。谁家不是当宝贝似的收着,哪有平白送人的道理。我点点头,

把写好的字据递过去:“王主任,您给念念。”王主任接过纸,清了清嗓子,

大声念了起来:“自愿赠予协议。”“本人姜芽,因考虑到小姑子陆闻月参加工作在即,

特将本人名下蝴蝶牌缝纫机一台,自愿、无偿赠予陆闻月使用。”念到这里,

张桂芬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不住地跟邻居们说:“哎呀,看看我们家这儿媳妇,多懂事!

”邻居们有的点头,有的撇嘴,表情各异。王主任顿了顿,继续往下念。

“附加条款如下:”“一、此赠予为一次性了断。自今日起,

本人姜芽与陆闻舟、张桂芬、陆闻月等陆家所有成员,断绝一切经济往来。

本人不再以任何形式向陆家提供财物,陆家也不得以任何理由向本人索取财物。

”王主任的声音在这里停住了。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张桂芬的笑容僵在脸上。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看着王主任,说:“主任,您继续念。

”3王主任推了推眼镜,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好几秒,才继续念了下去。

“二、本人姜芽自愿放弃对陆家的一切赡养义务。相应地,

陆家全体成员也无需对本人姜芽承担任何扶助、赡养之责任。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三、本协议一式三份,自签字画押起即刻生效。有王主任及众街坊为证,

双方均不得反悔。”王主任念完了。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张桂芬,又看看我,没说话。

但那眼神里的意思,谁都看得懂。这哪是赠予协议,这分明是一封断亲书。

屋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邻居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蚊子哼哼。“这是要离婚啊?

”“不像啊,没提离婚。但比离婚还狠,这是要当仇人处了。

”“肯定是这老婆子把人逼急了,不然谁家新媳妇能干出这事?”张桂芬的脸,从红到白,

又从白到青,跟开了染坊似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都在发抖:“姜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拿起桌上的笔,递给她,“妈,

签字吧。你拿了缝纫机,我断了这层关系,咱们谁也不欠谁,公平得很。”“你做梦!

”张桂芬尖叫起来,“你是我们陆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想跟我们断干净?我告诉你,

门都没有!”陆闻舟也急了,上来抢我手里的纸:“小芽,你别闹了!快把这东西撕了!

”我手一缩,躲开了他。“陆闻舟,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我闹,是你们在逼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台缝纫机,是我妈的心头肉,是我的命根子。你们今天非要拿走,

可以。拿走了,咱们的情分也就到头了。”我转向王主任和邻居们,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每个人听清楚。“各位叔叔阿姨,主任,你们都看到了。

我姜芽不是个不孝顺的媳妇。结婚一年,我白天在厂里上班,

晚上回家还要伺候他们一家老小。我爸妈给我的钱,全贴给了他们家。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我的眼圈红了,但一滴眼泪都没掉。“他们嫌我没生儿子,

嫌我不能像城里姑娘一样拿回更多的工资。现在,他们连我吃饭的家伙都要抢走,

拿去给他们自己的亲闺女。”“我认了。谁让我瞎了眼嫁进他们家呢。”“我什么都不要了。

房子是他们陆家的,我不住。家里的粮食,家具,我一样不拿。我就要这一身衣服,

和他们断个干干净净。”“我只求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让我自己一个人,

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说完,我朝着王主任和邻居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王主任叹了口气,

拍了拍张桂芬的肩膀:“桂芬啊,你这事做得是有点过了。小姜这孩子,平时多老实一个,

都被你逼成这样了。”对门的李婶也帮腔:“就是啊,哪有这么欺负儿媳妇的。

把人家的陪嫁抢走,还不许人家说句话了?”张桂芬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她心里又气又急,

可那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就在墙角放着,像块磁铁一样吸着她的眼球。

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只要能拿到好处,什么脸面、什么亲情,都可以不要。

她咬了咬牙,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笔和协议。“签就签!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们陆家,

你这个没人要的扫把星能过出什么好日子!”她抓过印泥,在自己名字上狠狠按了个红手印。

陆闻舟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拉着她的袖子:“妈!你干什么!不能签!”“你给我闭嘴!

”张桂芬一把甩开他,“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她愿意滚就让她滚!

正好给闻月腾地方!”她把协议甩给陆闻舟:“签!”陆闻舟拿着笔,手抖得厉害。

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哀求。我别过头去,不看他。上辈子,就是他这副懦弱的样子,

骗了我十年。最后,在张桂芬的逼视下,陆闻舟还是签了字,按了手印。我拿过协议,

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下鲜红的手印。一式三份。

我留一份,陆家留一份,王主任那里存一份。我把属于陆家的那份递给张桂芬,

然后把自己的那份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我走到墙角,

最后看了一眼那台缝/-/机。然后,我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做了十年噩梦的家门。外面的天阴沉沉的,

冷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我心里,却从未有过的敞亮。我自由了。4我身上一分钱没有。

走出陆家那栋灰扑扑的筒子楼,寒风立刻灌满了我的衣袖。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棉袄,

根本挡不住腊月的寒气。我能去哪儿?回娘家吗?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就被我掐灭了。不行。上辈子,我每次受了委屈就往娘家跑。爸妈心疼我,

总是拿出自己的积蓄帮我,劝我忍让。结果呢?陆家就像个无底洞,不仅榨干了我,

也拖垮了我的娘家。我爸为了给我凑钱给陆闻舟买摩托车,去工地上扛水泥,

最后累出了腰伤,一辈子都没好。我妈为了我,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了出来。这辈子,

我不能再连累他们了。我要靠自己。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一盏盏亮了,昏黄的光照在雪后的马路上,显得格外冷清。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摸了摸口袋,除了那张断亲协议,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孙晓红。她是我进棉纺厂时,

带我的师傅。比我大几岁,是个爽利的短发姑娘,嗓门大,心眼好。上辈子,

在我最难的时候,只有她偷偷塞给我两个馒头。后来我听说,她因为看不惯车间主任欺负人,

跟主任大吵一架,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再后来,就断了联系。我记得她家,

就在离这不远的和平里。抱着一丝希望,我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和平里也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房子比我们厂的筒子楼还要破。我凭着记忆,

找到了孙晓红家那栋楼。楼道里黑漆漆的,堆满了杂物,一股子霉味。我摸索着上了三楼,

敲响了最里面那扇门。“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大嗓门。“晓红姐,是我,姜芽。

”门“吱呀”一声开了。孙晓红探出头来,看到是我,愣了一下。“姜芽?你怎么来了?快,

快进来!”她一把将我拉进屋。屋里很小,一间屋子被木板隔成了两半,外面是客厅加厨房,

里面是卧室。但收拾得很干净,炉子上烧着水,热气腾腾的,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快坐下暖和暖和。”孙晓红把我按在炉子边的小板凳上,又给我倒了杯热水,

“瞧你这脸冻的,跟紫茄子似的。出什么事了?”我捧着搪瓷缸子,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孙晓晓听完,气得一拍桌子。

“我就知道那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张桂芬,尖嘴猴腮的,一看就刻薄!

还有那个陆闻舟,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个没卵蛋的软骨头!”她骂得解气,

骂完又心疼地看着我:“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从家里出来了,住哪儿?

”我摇摇头:“还没想好。”“没想好就住我这儿!”孙晓红拍着胸脯说,“我这儿地方小,

你别嫌弃。里屋那张床,咱俩挤挤。等过几天,我托人给你在外面隔断墙那儿再搭个小铺。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晓红姐,我……”“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她摆摆手,

“当年我刚进厂,什么都不会,不是你手把手教我?你放心住下,姐有口吃的,

就不会让你饿着。”那天晚上,我跟孙晓红挤在一张小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

我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一夜无眠。我心里清楚,寄人篱下不是长久之计。

我必须尽快找到赚钱的法子。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不对。我有的。

我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我脑子里,装着未来三十年的记忆。我知道八十年代末,

什么东西会开始流行。我知道九十年代初,哪里的地皮会疯涨。我知道新世纪到来后,

哪些行业会成为风口。这些,就是我最大的本钱。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起点。

一个能让我赚到第一笔钱的起点。我想起了上辈子,大概就是这两年,

城里的姑娘们开始爱美了。烫头发,穿喇叭裤,还有一种东西,好像是从港台那边传过来的,

叫……叫什么来着?一个词在我脑子里盘旋。对了,发圈。不是那种老式的黑色牛皮筋,

是一种用花布做的,套在手腕上像一朵花,扎在马尾上像一截胖乎乎的香肠。好像是叫,

“大肠发圈”。5这个名字虽然有点粗俗,但我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

这种发圈刚出来的时候,一个要卖到一块钱,还得托人去南方的大城市才能买到。

城里纺织厂那些时髦的女工,几乎人手一个。一块钱是什么概念?现在工人的平均工资,

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一个发圈,够买三斤猪肉了。我心里像是有个算盘,

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这东西,我能做。不但能做,我还能做得比市面上的更好看。

上辈子我跟缝纫机打了十年交道,什么样的衣服款式没见过?什么样的布料没摸过?

做个小小的发圈,简直是杀鸡用牛刀。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

孙晓红也被我吵醒了,揉着眼睛问我:“姜芽,你起这么早干嘛?”“晓红姐,

我想出去一趟。”“去哪儿?你身上又没钱。”“我回家一趟。”我说。

孙晓红一下就紧张了:“你还回那个狼窝干嘛?他们还能让你进门?”“我不进门。

”我笑了笑,“我就是去拿点我自己的东西。”我没多解释,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陆家住的筒子楼,早上五点多就开始热闹起来。

各家各户生炉子、倒痰盂、骂孩子的声音混成一片。我悄悄地走到陆家门口。

门是从里面用插销插上的。这种老式木门,门缝很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细铁丝,这是我跟厂里修机器的老师傅学的本事。

铁丝顺着门缝伸进去,轻轻一拨。“嗒。”门销开了。我推开门,闪身进去,

又轻轻把门带上。屋里一片漆黑,张桂芬和陆闻舟的鼾声一高一低,很有节奏。我凭着记忆,

踮着脚尖,摸到我的床边。床底下有一个小木箱,那是我结婚时,我妈给我的嫁妆箱。

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她偷偷塞给我的一些宝贝。那是一些零碎的布头。

有红色的的确良,有碎花的灯芯绒,还有一块天蓝色的丝绸。

这些都是当年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我妈舍不得扔,都给我攒着,

说以后给孩子做个小肚兜、小鞋子什么的。上辈子,

这些布头最后都被张桂芬拿去给陆闻月做鞋垫了。这辈子,它们是我的启动资金。

我悄悄地拉出箱子,把里面的布头一股脑地塞进我带来的一个布袋里。然后把箱子推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台缝纫机上。我的蝴蝶牌缝纫机。

它已经被陆闻月从箱子里搬了出来,擦得锃亮,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我走过去,

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机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拿走它,它是你的。

但另一个声音更响亮:不行。一台缝리기,换来一身自由,值。我收回手,不再看它一眼。

转身,又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家。回到孙晓红家,天已经蒙蒙亮了。

孙晓红已经做好了早饭,是玉米面糊糊和两个窝窝头。看到我背回来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她好奇地问:“你拿了什么回来?”我把布袋打开,五颜六色的布头摊了一地。

“就这些破布头?”孙晓红有点失望。“晓红姐,你别小看它们。

”我拿起那块天蓝色的丝绸,在晨光下,它泛着柔和的光泽,“它们,能变成钱。

”孙晓红不懂。我也不需要她懂。我只要她帮忙。“晓红姐,你会用缝纫机吗?”“会啊,

怎么了?”“太好了!”我一拍大腿,“我们厂里是不是有一批要淘汰的老式缝纫机,

准备当废铁卖了?”孙晓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都是些‘飞人牌’的老古董了,

毛病多,没人愿意用。”“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去跟管仓库的李大爷说说,我想买一台。

就说家里缝缝补补用。”“你要那玩意儿干嘛?又笨又重,还不好使。”“我有用。

”我把一个窝窝头塞到她手里,“姐,这事就拜托你了。花多少钱,等我赚了钱,加倍还你。

”孙晓红虽然一头雾水,但看我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答应了。“行吧。

我今天就去找李大爷问问。不过你可想好了,那东西买回来,可就退不掉了。”“退不掉。

”我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头,眼睛里像有火苗在跳,“不但不退,

它还会变成我们的聚宝盆。”6孙晓红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下午,

她就和厂里的一个运输工,用板车给我拉回来一台黑乎乎的大家伙。

那是一台老式的“飞人牌”缝纫机,脚踩的那种。机头上的烤漆掉了大半,

露出底下铁灰色的底子。踩起来“咯噔咯噔”响,跟快散架了似的。运输工把它搬进屋,

累得满头大汗,直摇头:“孙姐,这堆废铁,你买它干嘛?

”孙晓红给了人家两毛钱的辛苦费,把人送走,然后叉着腰看那台缝纫机,也是一脸嫌弃。

“姜芽,这玩意儿能用吗?花了姐五块钱呢,我半个月的菜钱。”“能用。

”我围着缝纫机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谱。上辈子,陆家那台蝴蝶牌的缝纫机,

大毛病小毛病都是我修的。这种老式机器,结构简单,

无非就是线迹松了、跳针了、或者皮带老化了。我找孙晓红借了点缝纫机油,

又要了把小螺丝刀。我先把整个机头擦了一遍,然后给每一个活动的关节都上了油。

接着调整针距和底线的松紧。最后,把那根磨损严重的皮带,用开水烫了一下,重新绷紧。

我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孙晓红就在旁边看着。等我把一块碎布头放在针板上,脚踩着踏板,

缝纫机发出了“哒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时,孙晓红的眼睛都瞪圆了。“神了!姜芽,

你还有这手艺?”我没说话,只是专心地踩着踏板。一行笔直的线迹,出现在碎布上。

这声音太熟悉了。上辈子,它陪着我度过了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曾恨透了它,

觉得是它把我困在了那方寸之地。可现在,重新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只有踏实。

这是我的手艺,是我吃饭的本钱。谁也抢不走。有了工具,接下来就是制作了。

我把那些布头按照颜色和材质分开。红色的的确良,颜色鲜亮,适合做成最简单的款式,

扎在小姑娘的辫子上,肯定显眼。碎花的灯芯绒,质地厚实,可以做得更饱满一些,

做出褶皱的效果,看起来洋气。最宝贝的是那块天蓝色的丝绸。料子滑,不好做,

但做出来肯定最好看。我打算在上面加点花样,比如用白色的线绣一朵小小的栀子花。

我先用剪刀把布裁成长条,然后把长条对折,缝成一个布筒,再把布筒翻过来,穿上弹力筋。

最后把收口缝好。一个最简单的大肠发圈就做好了。孙晓红拿着那个红色的发圈,

翻来覆去地看:“这……这是啥?”“头绳。”我说,“扎头发的。”我把她拉到镜子前,

拿起梳子,把她齐耳的短发在脑后梳了个小揪揪,然后用那个红色的发圈给她扎上。

镜子里的孙晓红,一下子就亮眼了许多。那抹红色,衬得她原本有些发黄的脸都精神了不少。

“嘿!还挺好看!”孙晓红摸着脑后的发圈,咧着嘴笑。我一个下午没停,

做了大概二十多个。红的、绿的、花的,摆在桌子上,花花绿绿的一片。

孙晓红看得眼热:“姜芽,这东西真能卖出去?”“能。”我肯定地点头,“一个,

至少卖五毛。”“五毛?!”孙晓红吓了一跳,“抢钱啊!一根牛皮筋才两分钱!

”“牛皮筋是牛皮筋,我们这是时髦玩意儿。”我说,“城里那些爱俏的姑娘,

不差这五毛钱。”晚饭后,我没有休息,又开始做第二种东西。立体蝴蝶结发夹。

这个比发圈要复杂一点,需要用硬纸板做内衬,让蝴蝶结挺括起来。

我找来一个废旧的纸盒子,剪成蝴蝶结的形状,然后用布把它细细地包起来,

最后缝在一个铁皮发夹上。做完一个,我别在自己的头发上。镜子里的我,脸色蜡黄,

嘴唇干裂,但那个蓝色的丝绸蝴蝶结,却像一只真的蝴蝶,停在我的发间,

给这张憔ें的脸添了一丝生气。孙晓红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姜芽,

你真不打算回去了?”我知道她指的是陆家。我摇摇头,取下发夹,小心地放好。

“不回去了。死也不回去了。”那个家,上辈子已经埋葬了我一次。这辈子,我要亲手,

给它也挖个坟。7宁川市的夜市,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解放路。天一擦黑,

各种小摊贩就跟变戏法似的,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卖瓜子炒货的,卖针头线脑的,

卖廉价处理的衣服鞋袜的,还有支起锅子卖馄饨和油炸糕的。

人声、叫卖声、自行车铃声混在一起,热气腾腾的。我和孙晓红一人提着一个包,

挤在人流里。我俩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孙晓红还好,一脸新奇地东张西望。

我却紧张得手心冒汗。上辈子,我不是在厂里,就是在家里,过的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别说摆地摊,就是跟陌生人多说几句话,我都会脸红。“姜芽,咱在哪儿摆啊?”孙晓红问。

我看了看,路两边的好位置都已经被占了。我拉着她,走到夜市的尾巴上,这里人流最少,

旁边是个黑漆漆的公共厕所,有点味儿。我在地上铺开一块从家里带来的旧床单,

然后把我做的那些发圈和发夹,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摆好。五颜六色的,在昏暗的路灯下,

倒也挺显眼。孙晓红蹲在我旁边,学着别人的样子,扯着嗓子喊:“卖发圈啦!

好看的发圈发夹!五毛一个,一块钱三个!”她喊了几声,脸就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

根本没人理我们。路过的人,偶尔会好奇地看一眼,但都摇着头走了。“这布条子扎头发,

要五毛钱?疯了吧。”“就是,够我娃吃一根冰棍了。”我心里早有准备,也不着急。

任何新事物,被人接受都需要一个过程。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一个都没卖出去。

孙晓红有点泄气了:“姜芽,要不……咱便宜点?卖两毛?”“不行。”我摇摇头,

“价格一降,就再也提不上去了。而且,便宜了,人家反而觉得是次品。”我们正说着,

面前停下来三个年轻姑娘。她们穿着时髦的喇叭裤,烫着卷发,一看就是那种家里条件好,

又爱赶时髦的。其中一个姑娘指着我摊子上的一个碎花发圈,问:“老板,这东西怎么卖?

”我心头一喜,生意来了。我刚要开口,孙晓红抢着说:“五毛一个,一块钱三个!

”那个姑娘撇撇嘴:“这么贵啊。”她旁边的女伴拉了拉她:“走吧,不就是个头绳吗,

去百货大楼买多好。”眼看她们要走,我赶紧开口。“这位姐姐,你等等。”我站起来,

拿起那个碎花发圈,走到那个姑娘面前。“姐姐,你头发烫得真好看,就是这头绳配不上。

”我指了指她头上扎着的一根红头绳,“我们这个不一样,你看。

”我把发圈套在自己手腕上,展示给她看:“不扎头发的时候,可以当个手镯,多洋气。

而且我们这布料,都是好料子,不伤头发。”那个姑娘被我说得有点心动,

拿过发圈在自己手腕上比了比。“好像是还行。”“你再看这个。

”我又拿起一个蓝色的丝绸蝴蝶结发夹,“这个配你的白衬衫,肯定好看。

”我把发夹递给她。她接过去,在头发上试了试。旁边的女伴眼睛一亮:“哎,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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