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寂静中的低语
夜,黑咕隆咚的。
伸手不见五指。
市中心的灯红酒绿,早他妈歇菜了。
就剩那栋老楼,叫镇魂厦的,跟个死剩种似的杵在那儿。
跟让世界遗忘了一样。
外墙皮都掉没了,露出里面的水泥,跟老头子脸上的褶子一样难看。
破窗户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死了,还死不透气儿。
老张,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安,一个人在这楼里转悠。
脸上的褶子比那楼还多,写满了苦日子。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脸,更没个人样了。
手里攥着手电筒,手电筒也跟他一样,老掉牙了。
按一下,咔哒一声。
在这楼里,这动静,真他妈清楚,跟催命似的。
这天儿也闷,潮的慌,像是要下大雨。
一股子霉味儿,混着消毒水的味儿,能把人熏一跟头。
这味儿,像是从这大厦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带着一股子死气。
大厅里,几盆要死不活的草,在那儿戳着。
叶子耷拉着,跟丢了魂儿似的。
灯光一打,那影子,扭扭曲曲的,跟鬼画符似的。
角落里,一堆破烂儿。
桌子椅子文件柜,都落满了灰,像是多少年没人动过了。
墙上,安全出口的灯一闪一闪的,还滋滋啦啦的响。
本来就没人气儿的镇魂厦,这会儿更安静了。
安静的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
就剩老张的脚步声,还有收音机里那破锣嗓子。
老歌儿,带着年头儿,像是从哪个坟圈子里飘出来的。
断断续续,还带着杂音,更他妈瘆人了。
老张摸了摸腰里的对讲机,冰凉冰凉的。
这是他唯一的伴儿。
“今儿这天儿,真他娘的邪性。”
老张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