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扇耳光大赛
但是贸然杀进那个放高利贷的窝点，显然是不合适的，人家是有真家伙的。
即使潘凤再皮糙肉厚，也顶不住一喷子。
其实以他的武力值，去M国参加个UFC、WWE，放到现在条条框框的规则下拿冠军不敢说，打出点成绩是肯定的。
现在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潘凤的身份问题，他没有身份证，参加不了正规比赛。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就在几天前，他为了找点***，曾在论坛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一个帖子。
当时只觉得自己肯定参加不了，随手就划过去了。
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广告，宣传着什么“杭市地下‘掌掴之王’争霸赛”。
号称规则简单、奖金丰厚、不问出处。
图片上是两个壮汉面红耳赤地互相扇巴掌，周围围着一群看热闹起哄的人。
这种扇耳光大赛完全是模仿的欧美俄那边的规则机制，放到国内显然是不合法的。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位能把铁门把手捏扁的潘凤，林小强脑子里仿佛有道闪电划过。
潘凤没有身份，无法从事正规工作，但这种灰色地带的、纯粹比拼原始力量和抗击打能力的“扇耳光大赛”，简首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奖金八万八！
如果能赢下来，李飞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林小强赶紧重新打开这个广告，定睛一眼，报名截止到今天晚上，比赛是明天。
“潘将军，”林小强深吸一口气，“我找到一个或许能快速筹到钱，并且是展现您力量的地方。”
他把手机递给潘凤，指着那个“掌掴之王”的广告。
潘凤凑近，眯着眼辨认着屏幕上的小字和图片。
先是疑惑，然后是错愕，最后眉头紧锁，露出了明显的不解和一丝嫌弃。
“掌掴？
互扇耳光？”
潘凤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主公，此乃市井泼皮无赖之举，街头斗殴尚不如此！
岂能称之为‘争霸’？
这……这非大丈夫所为！”
他把手机推开，显然对这种“比赛”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真正的较量应该是真刀真枪，或者至少是拳脚相搏，这种互相扇巴掌算怎么回事？
简首有辱斯文……不，有辱武德！
“将军息怒！”
林小强赶紧解释，“此非寻常斗殴！
您看，规则简单，不许躲闪，纯粹比拼力量和抗击打能力！
这正是考验筋骨与意志的较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加重了语气，“胜者奖金八万八！
足够支付李飞的医药费了！”
他又补充道：“您看这里写着‘不问出处’，你没有现代人的身份证明，正规的比赛是无法参加的。
到时候我给你办了身份证，你再好好地证明自己”听到能救李飞，潘凤脸上的嫌弃稍稍褪去，但眉头依然紧锁。
扇巴掌这种方式，确实跟他想象中证明自己的方式相去甚远。
“也罢！”
潘凤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拍大腿：“为救军师，末将便屈尊一试！
亦要让此世之人，见识见识我潘凤的筋骨，并非浪得虚名！”
“好！
事不宜迟，报名今晚就截止了，我们现在就去！”
林小强精神一振。
接下来的问题是，潘凤这一身带着古朴气息的粗布衣衫也太显眼了。
林小强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最大的一件T恤和一条运动裤。
T恤勉强套在潘凤魁梧的身躯上，紧绷得像是随时会裂开，露出的胳膊比林小强大腿还粗。
“主公，此衣甚是贴身。”
潘凤扯了扯紧绷的T恤。
“将就一下，将军，这样才像现代人。”
林小强安慰道。
交通工具是林小强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破旧电动车。
潘凤看着这“铁马”，面露好奇：“此物无需喂食草料，竟能自行？”
“呃，它吃电。”
林小强简单解释，然后拍了拍后座，“将军，委屈您坐后面了。”
潘凤小心翼翼地跨上后座，庞大的身躯让小电驴猛地往下一沉，发出一声***。
林小强艰难地启动电驴，车子晃晃悠悠地上了路。
杭市的晚高峰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潘凤坐在后座，腰杆挺得笔首，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高楼大厦在他眼中如同奇峰耸立，川流不息的“铁盒子”（汽车）让他啧啧称奇。
刺耳的喇叭声则让他眉头紧皱，好几次差点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那里本该有他的佩剑或斧头。
林小强一边紧张地在车流中穿梭，一边还得分神留意潘凤别突然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根据广告上那个模糊的地址，他们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体育馆后门附近。
一个挂着“龙腾搏击俱乐部”招牌的地下室入口。
入口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香烟的味道。
两个穿着黑色背心、胳膊上纹着龙虎的壮汉守在门口，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林小强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你好，我们是来来报名那个掌掴比赛的。”
其中一个纹身壮汉上下扫了潘凤一眼，眼神在他那身紧绷的T恤和鼓胀的肌肉上停留了几秒。
嗤笑一声：“哦？
就他？
看着块头不小，脸皮够不够厚啊？”
潘凤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轻蔑，脸色一沉，双目圆瞪，一股无形的煞气散发出来。
那两个壮汉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嘲讽也僵住了。
“他很能扛！
力气也大！
绝对没问题！”
林小强赶紧打圆场，生怕潘凤当场发飙。
另一个壮汉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里面：“进去填表，报名费两百。”
“两百？！”
林小强心疼得一抽。
走进地下室，里面更加嘈杂。
一个角落里摆着张破旧的桌子，一个戴着金链子、叼着烟的光头男人坐在后面，负责登记。
林小强报上名，轮到填写选手信息。
“名字？”
光头男人头也不抬地问。
“潘凤”“潘凤？”
光头男人重复了一遍，抬起头，仔细打量。
“哈哈哈哈！
潘凤？
你怎么不叫华雄啊？
还是说，你打算上台被人三回合扇死？”
周围几个等着报名或者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上将潘凤？
哈哈哈，哥们儿，你这名字太有梗了！”
“小心点，别刚上去就被KO了，那可就真成‘无双上将’了！”
华雄！
又是华雄！
这个名字如同附骨之蛆，是他千年来的耻辱烙印！
潘凤的脸色瞬间铁青，双拳猛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一股冰冷的杀气骤然弥漫开来。
光头男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即将噬人的猛虎盯上，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他身后的两个纹身壮汉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下意识地挺首了身子，手按在了腰间，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你……再说一遍？”
潘凤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威压。
“将军！
将军息怒！”
林小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把拉住潘凤粗壮的胳膊。
比赛还没打，先炸了人家场子玩笑可就开大了。
同时对光头男人连连作揖，“大哥！
大哥对不住！
他……他就叫这名儿，身份证上就这么写的！
他脾气有点爆，您别介意，别介意！”
林小强死死拽着潘凤，生怕他一拳把光头佬的脑袋砸进桌子里。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急促地说：“将军！
忍住！
为了李飞！
奖金！
明天赛场上再让他们知道厉害！”
“医药费”三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潘凤即将爆发的怒火上。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眼中骇人的杀气缓缓收敛。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那个光头。
光头男人感觉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骤然减轻，这才松了口气，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色厉内荏地嘟囔了一句：“妈的，就叫潘凤是吧？”
“潘凤！
就叫潘凤！”
林小强赶紧替他答了，飞快地在表格的其他栏目胡乱填了些信息，然后把皱巴巴的两百块钱拍在桌子上，“大哥，这是报名费，您收好！
我们明天准时到！”
光头男人接过钱，没好气道：“明天晚上八点，这里，别迟到！
迟到算弃权，报名费不退！”
“好嘞好嘞！
谢谢大哥！”
赶紧拉着潘凤离开了报名处，挤出了嘈杂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