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端午节夜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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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唯有零星的几点星光在天上若隐若现,洒在那座小小的土地庙上。

昭曦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整洁的被子。

连日来的疲惫席卷着她,眼皮愈发沉重。

她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心里默默念着:“爹爹,希望今晚能在梦里见到您。”

就在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即将入睡的那一刻,一阵柔和而温暖的光芒突然照亮了整个后殿。

光芒中,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缓缓显现。

昭曦猛地睁开眼睛,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当她看清那身影的面容时,眼眶瞬间红了。

“爹爹!”

她毫不犹豫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跌跌撞撞地朝着那身影跑去,一头扎进了父亲温暖的怀里。

昭垣轻轻环抱住女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慈爱:“曦儿,都长这么高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愧疚。

昭曦紧紧抱着父亲,感受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鼻子一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爹爹,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

上次你来看我还是娘亲离开的时候,这都过去五年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她一边哭一边撒娇,话语间满是埋怨与委屈。

昭垣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是爹爹不好,这些年让曦儿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土地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交谈声。

不一会儿,土地公和土地婆匆匆走了进来。

见到司命神君昭垣,两人立刻恭敬地行礼:“小神见过司命神君!

不知神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打扰了!”

昭垣点头致意道。

"爹爹,你怎么想起亲自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顶多就去我的梦里看我呢?

"“今日为父得闲,来看看你呀!”

“这么多年就今日得闲吗!?”

昭曦嘟嘴。

“哎哎!

娃娃,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

土地公忍不住道。

“总不会是我十岁了,对父亲来说才过去十天吧!”

昭曦不信,她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土地公,“啊!

是真的吗?”

“嗯嗯!”

土地公夫妇点头。

"曦儿可知为何别的孩童七岁换牙,你却己经十岁了连乳牙都未松动?

"昭垣指尖拂过女儿圆鼓鼓的脸颊,眼角笑意藏都藏不住。

昭曦垂眸盯着自己总也穿不短的裙角:"爹爹又拿我打趣!

前日王阿婆还说我生得比她新孵的鸡崽还慢......"话音未落,掌心突然泛起温热,土地庙穹顶轰然裂开银芒,万千星辉凝成流转的光河,在她脚下织就星辰图谱。

"傻丫头。

"昭垣抬手接住她炸毛似的发辫,袖中飞出的命簿自动翻开,"天生仙胎自含大道法则,你既是神女降世,自然要等神魂圆满才能褪去童身——怕是要等上......"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女儿骤然瞪大的杏眼,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昭曦跺脚不依,却见父亲腰间司命玉佩突然飞出,化作巴掌大的玉蝶绕着她打转,蝶翼扇起的风里裹着清越仙音:"小神女莫恼,永葆天真才是世间最难得的机缘啊。

""阿爹——!

"昭曦拉长的尾音裹着鼻音,两只藕节似的手臂死死缠着父亲的衣袖。

她踮起脚时,绣着金线小桃的鞋尖都快离地,气鼓鼓的模样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幼兽。

昭垣连忙按住女儿乱晃的脑袋,指尖却偷偷捻了个诀,将她翘起的呆毛压成温顺的弧度:"好好好,爹不说不说了。

"土地公夫妇憋笑憋得首抖。

昭垣见状挑眉,伸手将女儿捞到膝头,故意板起脸道:"娃娃,为父二十三万岁也才这副模样!

"话音未落,掌心突然传来痒意——昭曦正捏着他腰间的玉坠来回扯动,鼻尖几乎要蹭到他衣襟。

"那、那我要等二十三万年?!

"昭曦猛地抬头,发辫扫过父亲下巴,"阿爹骗人!

"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却在瞥见父亲忍俊不禁的眉眼时,突然伸手去挠他腰间软肉,土地庙里顿时响起笑闹声。

“爹爹,您二十三万岁啦,好老哦!”

昭垣佯装生气,抬手轻轻弹了下她的小脑袋:“小没良心的!”

却在触及女儿弯成月牙的笑眼时,嘴角不受控地上扬。

“明明是老神仙还装年轻!”

昭曦吐了吐粉舌,伸手去扯父亲束发的玉冠。

她歪着头,手指卷着父亲的长发,嘟囔道:“等我也到二十三万岁,肯定比爹爹还好看!”

“好好好,我的小神女最漂亮。”

昭垣眼底满是宠溺,将女儿搂得更紧了些。

——————林素坐在院角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自从回到周家,这样的夜晚越来越多,风掠过芭蕉叶的簌簌声里,总像藏着未说完的话。

她仰头饮尽半盏冷茶,茶渍在唇间泛着微苦,恍惚又想起女儿圆嘟嘟的小脸——昭曦独自在那座小院里,此刻是否也望着同一轮月亮?

正出神时,东厢房的窗棂忽然轻响。

林素攥紧茶盏,屏息望去,只见三个黑影猫着腰溜出房门。

十七岁的周雨走在最前,十五岁的周冽揉着惺忪睡眼,嘟囔着"大哥非要折腾";十二岁的周璃踮着脚。

"小妹说听见娘半夜叹气。

"周雨压低声音,"会不会是爹又惹娘生气了?

""娘明明说过不在意那个拖油瓶。

"周冽不以为然。

"不过是个没爹的野丫头,值得娘天天惦记?

"林素浑身一僵,茶盏在石桌上磕出闷响。

周璃突然捂住兄长的嘴,警惕地张望西周:"二哥慎言!

上次娘听见你说这话,半月没搭理你了。

"墙角的树影晃了晃,周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孩子们身后。

他望着妻子单薄的背影,又瞥见三个孩子惊慌失措的模样,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个家自从团聚后,看似圆满的屋檐下,总飘着化不开的阴霾。

"都不睡觉,在这说什么浑话?

"周霄沉下脸,却刻意放轻了声音。

三个孩子顿时僵成石像。

林素终于站起身,月光在她发间凝成霜色。

她垂眸避开丈夫探寻的目光,转身时带落了石凳上的茶盏,碎裂声混着周霄无奈的叹息,在寂静的夜里荡出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