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霖推了一下眼镜面对着这个问题无可奈何。
柯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其他资料，死者的社会关系也算正常，除了他父亲以外，最常接触的就是一个在外地旅游了整个假期的女朋友童桐，一个住在隔壁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赵常海。
“隔壁那个赵常海怎么说？
跟父亲吵架了不应该去找兄弟说说话吗？”
“说是三十号一放假就坐大巴去隔壁市露营去了，门口的监控也照不到他上车，订票信息也查不到，但是消费信息和定位显示他确实这些天在隔壁市。”
周宇澄的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了。
柯野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不断打着节奏，“他可能首接在路边拦大巴去的，给的现金又在半路下的车。
重点关注一下赵常海，想办法让他尽早回来。”
因为赵常海家地理位置的原因，他的不在场证明并没有很充分完全可以抛完尸再出去，而赵水良完全有可能是在赵常海家被杀害的。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赵水良遇害的第一现场和尸体的其他部位找到，确定好他的死因。”
“立霖，你带一队人去高速路口，看到赵常海就立刻把他带到队里。”
柯野放下手里的资料，站起来对李立霖说。
“橙子，你带着简小满和其他人跟我走，我们去赵常海家看看。”
赵常海家的院子住在赵水良家后面隔得不远，中间有一块菜地，翠绿的生菜叶层层叠叠，鲜嫩欲滴，伴着槐花香在风里起舞。
院子里种着的小葱长势喜人，细长的叶子层层舒展错落有致，只一眼就能看出来主人的用心细致。
屋里赵常海父母刚吃完晚饭就看到柯野带着简小满走到了院子门口，至于周宇澄拿着赵水良和赵常海的照片在附近询问着周围的人。
柯野掏出警官证，对他们说：“我是市刑侦支队的警察，过来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下你们儿子和隔壁赵水良的关系。”
赵常海母亲收碗的手一顿，看了他父亲一眼，没敢说话。
他父亲手里的烟抖了抖，拿起来猛吸了一口，“能有什么关系，就普通的邻居。”
微微放大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丝防备和紧张，像是在掩盖些什么。
简小满在得到赵常海母亲的许可后，走进了赵常海的房间。
一切井然有序，床铺平整，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衣柜里的衣服叠放的整整齐齐，看着让人特别舒服，地面一尘不染，没有杂物干扰，视线可以自由穿梭。
窗边的书桌上，书籍排列有序，上面的装饰品错落有致，显得房间简洁又温馨。
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不远处满树的槐花，风一吹整个房间都是香的。
看得出来赵常海的母亲是一个特别温柔细致的人，她把孩子养的很好。
简小满站在窗边，那树槐花如雪般挂满枝头，阳光穿过茂密的枝丫撒在地面上，随着微风闪烁跳动，灵动而又美好。
往下望去槐树的根部有一块新翻泥土的痕迹，在低处很难注意到，却又因为她的位置显得过于突出。
赵常海的父亲没有抗住柯野的询问，叹了一口气，道出了那段他们觉得难以启齿的关系。
“那俩孩子小时候还玩的挺好的，到后面越来越大，水良开始喜欢去穿一些女孩子喜欢的衣服。
刚开始还好，只是偷偷地去穿，我们也没当回事。
到后面感觉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好几次有人看常海和一个穿着裙子的长发女生在一起拉拉扯扯的，那人还打趣的问我是不是常海有女朋友了。”
双方的父母时常在想，是不是早一点干预就好了。
后来报志愿的时候，逼着他们分开。
本来以为赵水良谈了女朋友他俩己经没什么事了，结果还是出现这种意外。
柯野和简小满找人挖开了槐花树下的那块土地，赵水良的头颅被埋在了那里，他带着长发画着精致的妆，像是知道自己要赴死一样，面部显得格外平静。
赵水良的父亲从卧室窗户看到了柯野他们，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被其他人拦住后掩面痛哭，他可能在后悔之前对孩子的管束，也可能有对自己的痛恨。
周宇澄问了一圈也没法确定赵水良和赵常海当晚的行动轨迹，倒是听周围人说他俩经常穿过赵常海家后面有一条小路约会。
那条路本地人常走，正好靠近安湖公园东门，好多人都喜欢走那条路去公园散步。
他们在那条路附近的一处高地发现了赵水良的其他部位，抬眼望去，正好可以看见两家的院子，这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
“老大，你说会不会因为是赵水良谈了女朋友，赵常海觉得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所以一时冲动把他给勒死了？
还分成这么多份也真够狠的。”
回去的路上周宇澄在车上感慨道。
柯野坐在副驾上皱着眉头，在思考些什么，“勒痕不对，资料上显示赵水良和赵常海的身高差不多。”
坐在后面的简小满看着手机里刚刚拍好的照片说道：“这个勒痕呈V字型斜向上延伸，如果是跟他身高差不多的赵常海，用力的话勒痕应该往下斜一点。”
“确实，还要等老季回去做进一步检测，光是目前的线索还无法确定正确的死因，也没法去给赵常海定罪。”
柯野在资料上画了几下，目前缺少一些关键性证据分尸地点、分尸工具甚至勒死死者的绳索也没有找到，就希望赵常海的到来能给案子带来新的线索。
李立霖在高速路口找到了返回的赵常海，他缩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魂不守舍，看着精神恍惚的样子，就知道这几天受了不少***。
一下车就红着眼冲到李立霖面前说：“是我杀的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