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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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声器里,所有的数据声、电流声、风扇声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沙……的声音。
是白噪音。
是宇宙诞生之初,最原始的噪音。
我僵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
***了什么?
我到底干了什么?
就在那片纯白的噪音海洋里。
一段旋律。
极其清晰,极其短暂,又极其古老。
它不再是之前那断续的、微弱的脉冲。
它变得完整。
像一声叹息。
一声跨越了亿万光年的,满足的叹息。
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屏幕亮起,数据流重新开始滚动,那道来自织女星的异常曲线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扬声器里,也恢复了服务器风扇的嗡鸣。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我知道不是。
那声叹息,已经刻进了我的脑子。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一节一节,用力地、缓慢地,爬上了我的天灵盖。
我疯了一样扑到键盘上。
删除日志。
格式化缓存。
销毁操作记录。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抹除我刚才犯下的罪证。
做完这一切,我瘫在椅子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搞定了?张哥端着杯水走过来。
搞……搞定了。我的声音在发抖。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他皱起眉,不舒服?
没,有点低血糖。
行吧,赶紧写报告,写完就能下班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4
我被停职了。
没有理由,没有文件,只有一句话。
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说这话的人,是周教授。
他把我叫到顶层的办公室。那间能俯瞰整个城市的房间,今天没有开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周教授就站在阴影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坐。他说。
我拉开椅子,坐下,手心全是汗。
他没有坐,而是踱步。
很慢,很有节奏,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节拍器。
李伟。他开口了,你是个好孩子。
我没说话。
聪明,认真,听话。他又说。
我还是没说话。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阴影把他整个人吞没了,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昨晚……听到了什么?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什么都没听到。我回答,和保密协议记录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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