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李伯的眼神有些复杂,“我要跟这位张先生出去一趟,可能要走很久。
这药铺,就交给你照看了。”
阿禾愣住了,眼眶一下子红了:“李伯,你们要去哪里?
为什么要走?”
李伯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只要记住,好好照看药铺,等我们回来。”
张先生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递给阿禾:“这个你拿着,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开它。”
阿禾接过木盒,入手微凉。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李伯却摆了摆手:“我们该走了。”
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走出药铺。
阿禾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雨又开始下了,和那天她采药回来时一样,淅淅沥沥的。
阿禾握紧了手里的木盒,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等李伯和张先生回来。
李伯和张先生走后的日子,阿禾独自守着药铺。
她按照李伯教的方法,每天采药、晒药、接待病人,日子过得平静而单调。
只是,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常会想起李伯和张先生离开时的背影。
她把那个木盒藏在枕头下,每天晚上都会摸一摸,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
这天傍晚,阿禾正要关门,忽然听到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种急促而凶悍的气息。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几个穿着黑衣的人骑着马冲进了巷子里,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
他勒住马,目光扫过巷子里的房子,最后落在了药铺门口。
“这里有没有一个穿青衫的男人和一个老郎中?”
中年男人的声音冰冷刺骨。
阿禾吓得浑身发抖,摇了摇头:“没……没有。”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打量着阿禾:“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这里的学徒。”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递给身边的手下:“给我搜!”
几个黑衣人立刻下马,闯进药铺里翻箱倒柜。
阿禾想阻止,却被一个黑衣人粗暴地推开,摔倒在地上。
她看着那些人在药铺里肆意破坏,心里又急又怕。
忽然,她想起了枕头下的木盒,心里一动。
黑衣人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骂骂咧咧地走了。
阿禾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一片狼藉的药铺,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走到后院,看着李伯种下的那些草药被踩得乱七八糟,心里更是难过。
夜深了,阿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了那个木盒,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拿了出来。
木盒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木头做的,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花纹。
阿禾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和一块黑色的石头。
她拿起那张纸,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起来。
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上去的。
“阿禾吾徒,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张先生恐怕己经遭遇不测。
你本是凡骨,不该卷入这场纷争。
那块黑石,是开启昆仑山秘境的钥匙,你若有机会,便将它送到昆仑山的青云观,交给观主。
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阿禾看完信,浑身冰凉。
她终于明白,李伯和张先生卷入了一场怎样的纷争,而自己,也因为他们,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拿起那块黑石,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石头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阿禾把信和黑石重新放回木盒里,藏在床底下。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再也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