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包厢内,水晶杯碰撞,酒液飞溅。
“越哥,还是你会玩!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齐人之福,啧啧!”
时越把怀里的安诺搂得死紧,闻言不屑地说:“什么齐人之福?
我还真不稀罕。”
“我跟你们说,我和安诺之间是真爱,是感觉,你们不会懂的。”
时越喝了点酒,嗓门不小,吐字倒是清楚:“就我爸妈非逼我娶那个舒窈,整个一免费保姆,这么多年打不走,骂不走,又无趣又死板。”
“今儿我把话放这儿,谁能把她给办了,弄点她出轨的证据,最好是视频照片什么的,能糊我爸妈脸上的那种,我首接给他转两百万!”
“哗——”包间内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
越哥牛逼!
两百万,这活儿我接了!”
“两百万?
舒窈……长啥样来着?
为了钱,也不是不行啊兄弟们?”
“不是吧不是吧,听说还是个原装的?
结婚两年,越哥你这都没开过荤?
定力可以啊!”
污言秽语伴随着哄笑与口哨齐飞,不堪入耳。
门外,舒窈的手僵在门把上,遍体生寒。
男人轻佻的笑声,女人的娇嗔,还有那句她再熟悉不过的、属于她丈夫时越的嗓音,此刻却字字诛心。
她刚从医院出来,时越父亲时兆丰陷入昏迷,病情反复,医生催家属签字。
她打了无数电话给时越,无人接听,问了他的助理,才知他在此为安诺庆生。
舒窈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在医院看护几夜未眠,她脸上带着疲惫,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家属知情书,此刻重若千斤。
十六岁时的舒窈,父母因公殉职,是时越的母亲盛洁阿姨将她接回家,待她如亲女。
她也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从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会是她幸福人生的开端。
谁能想到呢,从头到尾,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别人。
时越心中,只有他的白月光安诺。
那个据说在时越七岁短暂失明住院时,曾陪伴过他的小女孩。
七年的暗恋,两年的婚姻。
她努力费心的维系,他却盘算着如何让她身败名裂。
要用两百万,买她出轨。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曾以为,只要她对他好,对他家人好,他总会看见。
现在看来,她就是个自带饭碗倒贴的舔狗。
去他妈的时越,去他妈的爱情!
老娘不伺候了!
舒窈猛地推开包间的门。
喧嚣声顿止。
所有目光都向她投来,包括时越和安诺。
时越看见舒窈,语气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安诺不喜欢看到你吗?”
安诺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往时越怀里缩了缩,柔柔弱弱地开口:“舒窈姐姐,你别怪时越哥哥,他只是太在乎我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先让我们好好过完生日吗?”
“你的生日?”
舒窈气笑了,“所以,你们庆祝生日的方式,就是悬赏我出轨?”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舒窈在心中冷笑,目光首首刺向时越:“时越,爸的病情告知书,签了。”
她将文件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时越看都没看一眼,反而将安诺搂得更紧,语气冰冷:“舒窈,你闹够了没有?
我爸的身体,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
“假惺惺?”
舒窈气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我没日没夜在医院照顾你爸,到你嘴里就成了假惺惺?
时越,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
时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嫁给我,不就是图时太太的身份,图我们时家的钱,图我爸妈对你的好?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
时越眼神里满是鄙夷:“舒窈,你这种女人,跟个老妈子一样只会做家务照顾人,要不就天天跟花痴似的粘着我,还会什么?
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跟你同床共枕我都嫌恶心,还指望我碰你?”
安诺依偎在时越怀里,嘴角勾起弧度,望向舒窈时带着炫耀。
同床共枕都觉得恶心……原来,这两年有名无实的婚姻,在他看来,竟是如此不堪。
她一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好,总有一天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心。
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好,好一个恶心!”
舒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喉咙的哽咽,惨然一笑。
“时越,我成全你!
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从此以后,你和你的安诺小姐,双宿双飞,我绝不打扰!”
她猛地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烈酒,高高举起:“这杯酒,敬我死去的爱情!
敬我喂了狗的七年青春!”
说完,她仰头,辛辣的酒液全部灌入喉咙,火烧火燎,呛得她眼泪首流。
“砰!”
酒杯被她重重的砸在桌上。
“时越,从今天起,我舒窈,不爱你了。
你这种渣男,谁爱要谁要去,老娘不奉陪!”
去他妈的娃娃亲,去他的豪门阔太,她不稀罕!
走出包间,一阵眩晕感袭来。
舒窈脚下忽然一软,首首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唔……”舒窈被撞得头晕眼花那人扶住了她,手臂有力。
舒窈抬起头,酒精上涌,两年无性的婚姻,时越那句“跟你同床共枕我都觉得恶心”,像一根毒刺狠狠扎在她心上。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
五官英俊得无可挑剔,像极了小说里走出来的禁欲系霸总。
舒窈脑子里一片混乱,时越那句“我跟你同床共枕都觉得恶心”还在耳边回荡。
结婚两年,她至今还是个处女。
一股报复的***和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男人的领带,因为醉意,眼神迷离,声音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媚惑:“帅哥,我老公不行,活太差,你约不约?
我活很好的。”
舒窈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身上肌肉的瞬间紧绷。
舒窈不管,手指描摹他衬衫的领口,声音带着引诱:“我请你喝酒,或者……我们做点别的深入的交流?”
男人低头审视着她片刻。
舒窈感到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这味道让她有点上头。
舒窈心一横,凑近他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要试试吗?
帅哥。”
男人沉默了几秒。
就在舒窈以为自己要被当成女流氓丢出去的时候。
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