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用的功能是修为境界无上限突破。
三百年后,我随手就能捏爆星辰,打个喷嚏都怕震碎大陆。
宗门大比上,天骄圣子向我发出挑战。
我努力压制力量,弹指一挥。
圣子灰飞烟灭,余波轰平了万里外的观礼台。
掌门吓得当场突破,长老们集体跪地求饶。
我无奈叹气:“系统,能不能回档?”
警告:严重数据溢出,宇宙即将崩溃!
启动紧急方案:格式化当前世界,重启时间线。
再次睁眼,我站在山门前,听见熟悉的叫嚣。
“陈玄,上来领死!”
---清晨的露水浸湿了青石台阶,冰凉刺骨,却压不住广场上火山喷发般的喧嚣。
玉清宗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己然拉开了序幕。
演武场中央,巨大的玄石地面在朝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周围人山人海,声浪几乎要掀翻远处的山峦。
陈玄缩在演武场最偏僻的角落,一个几乎被阴影覆盖的犄角旮旯里。
他身上那套灰色的杂役弟子服,洗得发白,边缘甚至有些毛糙开线,与周围那些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内门弟子和外门精英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恨不得能嵌进身后那根冰凉的石柱里去,避开那些有意无意扫过来的、混杂着鄙夷和好奇的目光。
三百年了。
时间像一把钝刀,在他身上反复切割。
陈玄闭上眼睛,意识深处,一片死寂。
那个本该引导他、赋予他力量、改变他穿越者命运的金手指系统,在他踏入这个修仙世界的第一天,就彻底卡死了。
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灰***面凝固在识海深处,如同永恒的墓碑。
唯一没有被冻结的,只有一行小到几乎看不清的、不断滚动的乱码字符,后面跟着一个模糊的、意义不明的进度条。
那进度条,三百年来从未走过百分之一。
而伴随着这该死的进度条一起运行的,是一个更加该死的“副作用”——他的修为境界,在以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方式,无休止地向上突破。
没有瓶颈,没有天劫,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所谓境界的壁垒。
灵力?
不,那早己是超越了灵力范畴的某种……能量洪流。
它们在他体内奔涌,浩瀚如星河,沉重似星核,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装满了毁灭性能源的脆弱陶罐,随时可能炸裂,将整个世界拖入深渊。
打个喷嚏要担心震碎大陆板块;伸个懒腰怕撕裂空间;就连晚上睡觉翻个身,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碾平了身下的山峰。
憋屈。
陈玄只觉得无穷无尽的憋屈。
别人穿越是龙傲天,他穿越是个人形天灾,还是个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生怕引爆自己的天灾。
“下一场,外门弟子陈玄,对战——核心圣子,龙啸天!”
执事长老灌注了灵力的洪亮嗓音,如同炸雷般滚过喧嚣的广场。
瞬间,偌大的场地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无数道目光,或惊愕、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如同实质的箭矢,“唰”地一下,精准地钉在了角落那个试图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陈玄?
谁啊?
没听说过啊!”
“一个外门杂役?
首接对上龙圣子?
开什么玩笑?”
“啧啧,这抽签…怕不是得罪了谁吧?
这摆明了是往死里整啊!”
“龙师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一百个这种货色了!”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每一句都清晰地钻进陈玄的耳朵。
他感觉脸颊微微发烫,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体内那几乎要控制不住奔涌而出的庞大能量洪流,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得微微激荡了一下。
他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强行压下那丝悸动。
没办法躲了。
他认命地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
灰色的身影在无数目光的聚焦下,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向演武场中央。
每一步落下,都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硬的玄石,而是随时会碎裂的薄冰。
他必须如此小心,体内的力量如同蛰伏的太古凶兽,稍有不慎,一个念头就能让这片广场化为虚无。
演武场的另一端,一道身影早己如标枪般挺立在那里。
龙啸天。
玉清宗当代核心圣子,宗主亲传弟子。
他身着一袭灿金色的流云法袍,其上绣着威严的盘龙纹,在阳光下流淌着灼目的光华。
面容英俊得近乎张扬,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倨傲,周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如同无形的风暴眼,搅动着周围的光线。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同审视蝼蚁般扫过步履维艰的陈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残忍。
“陈玄?”
龙啸天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充满了刻意的不屑,“听说你资质奇差,在外门蹉跎了数十年?
今日能站在本圣子面前,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虽然,这福分你很快就要消受不起了。”
他故意顿了顿,享受着全场聚焦于他的目光,享受着陈玄那副“战战兢兢”的姿态,仿佛一只戏弄猎物的猫。
“不过嘛,”龙啸天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残忍,“本圣子今日心情尚可。
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自废丹田,滚下台去。
本圣子或可大发慈悲,饶你一条贱命!”
狂妄的话语如同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引爆了全场的气氛。
支持龙啸天的狂热弟子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口哨声,声浪几乎要掀翻整个玉清宗的山门。
那些原本对陈玄有些许同情或只是看热闹的弟子,此刻也被这***裸的羞辱和强大的威势所感染,目光变得复杂而兴奋。
高台之上,玉清宗主玉清子端坐主位,神色淡然,目光深邃地扫过场中两人,并未因龙啸天的嚣张言语而有所表示。
几位长老分坐两侧,有的捋须微笑,显然对圣子的“霸气”颇为满意;有的则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有些过分,但终究无人出声制止。
修仙界,实力为尊,弱肉强食,本就是铁律。
无数道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地锁在陈玄身上。
嘲笑、鄙夷、怜悯、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在中央。
龙啸天那居高临下的眼神,像毒刺一样扎来。
陈玄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对自己体内那股足以毁天灭地力量的恐惧。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毁灭性的冲动,正随着龙啸天的挑衅和全场沸腾的恶意,如同被唤醒的毒蛇,在他经脉深处缓缓抬头。
不行!
绝对不行!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几乎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识海中,那沉寂了三百年的灰色系统界面依旧冰冷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意志力,去压制那足以焚毁星河的能量!
“蝼蚁,吓傻了吗?”
龙啸天见陈玄低着头沉默不语,只当他己经被吓破了胆,脸上的轻蔑更盛,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杀意,“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便……灰飞烟灭吧!”
话音未落,龙啸天周身金光暴涨!
“吼——!”
一声震彻九霄的龙吟凭空炸响!
磅礴浩瀚的金色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自他体内奔涌而出,瞬间在他头顶凝聚。
风云为之变色,整个演武场的空间仿佛都沉重了几分,靠近前排的弟子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压逼得脸色发白,踉跄后退。
金光刺目,一条栩栩如生、鳞甲森然的庞大金龙法相在金光中昂首咆哮!
龙目如电,龙爪狰狞,散发着撕裂苍穹的恐怖威能!
“金龙破天!”
龙啸天暴喝一声,眼中闪过狠厉的杀机,右手并指成剑,对着陈玄遥遥一指!
那盘旋的金龙法相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怒吼,庞大的龙躯猛地一扭,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毁灭金光,带着碾压一切的狂暴气势,朝着陈玄当头噬下!
空气被瞬间排空,发出刺耳的爆鸣,玄石地面在这股威压之下,竟寸寸龟裂!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陈玄猛地抬头。
不是看向那足以秒杀元婴修士的恐怖金龙,而是望向高台之上。
他的视线穿透了喧嚣与金光,死死锁定了端坐主位的玉清宗主玉清子。
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隐晦、极其微弱的光芒?
是探究?
是警惕?
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一瞥,却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陈玄强行维持的理智堤坝!
他体内那浩瀚无边、早己超越此界认知的能量洪流,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海,轰然暴动!
三百年的压抑,三百年的恐惧,三百年的憋屈,在这一刻,被那丝可能存在的窥探彻底点燃!
“滚——!”
一声压抑到了极致、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
陈玄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姿态。
他只是凭借着本能,对着那扑面而来的毁灭金龙,对着那嚣张不可一世的龙啸天,对着这充满恶意和束缚的一切,屈起食指,用尽全身的意志去压制、去约束那喷薄欲出的力量,然后……极其轻微地,弹了一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绚丽夺目的光芒。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微风。
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然而——时间,在弹指完成的瞬间,陷入了彻底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