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川是被馊掉的肉汤味呛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鎏金铜灯的火焰在眼前晃成一片昏黄，后脑勺硌得生疼 —— 不是他办公室里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而是硬邦邦的玉枕，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陛下醒了！”
尖细的嗓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林小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趴在地上，脑袋快磕到金砖铺就的地面。
这人身形佝偻，脸白得像敷了三层腻子，眼睛却亮得诡异，活脱脱一只成精的白斩鸡。
“陛下？”
林小川嗓子干得冒烟，这称呼让他想起昨晚年会上喝断片前的闹剧 —— 他作为 “创世纪科技” 的 CEO，刚宣布公司研发的 “时空投影仪” 取得突破，就被销售总监灌了半斤茅台，抱着投影仪喊 “给朕变个秦始皇看看”。
难道是宿醉后的幻觉？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裹着层层叠叠的黑色龙纹锦袍，沉重得像裹了床棉被。
手腕一抬，竟露出半截玉质手环，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篆字，看着比公司 logo 还 low。
“陛下龙体欠安，要不要传太医？”
白斩鸡又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关切。
林小川这才注意到，大殿里黑压压跪了一片人，都穿着同款黑袍，脑袋贴地像一排被按倒的保龄球。
“都起来吧。”
他下意识模仿电视剧里的帝王腔调，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 这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钢管，根本没有威仪可言。
人群窸窸窣窣地起身，为首的老者向前一步，捧着一卷竹简躬身道：“陛下，臣李斯，昨夜加急拟就的伐楚奏请，请陛下御览。”
李斯？
伐楚？
林小川脑子 “嗡” 的一声。
他记得公司实习生小王是历史系的，天天念叨李斯是秦朝丞相，难道……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却有一层薄茧，绝不是他那双敲键盘磨出老茧的手。
“拿…… 拿过来。”
他的声音发颤。
李斯双手奉上竹简，林小川接过来差点没拿稳 —— 这玩意儿比他的 MacBook 还沉，上面的篆字弯弯曲曲，活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蚯蚓。
“这什么玩意儿？”
他脱口而出，“PPT 呢？
可视化图表呢？
SWOT 分析做了吗？”
大殿瞬间死寂。
李斯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陛下，PPT 何物？
莫非是新制的兵器？”
“就是……” 林小川比划着，“把你的作战计划做成幻灯片，图文并茂，重点标红，最好加个动态演示 ——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烦躁地把竹简扔在案几上，“你们秦朝办公效率也太低了，这么重要的军事决策，就靠这堆破竹子传达？”
“陛下息怒！”
满朝文武 “唰” 地又跪了下去，为首的白脸男人 —— 后来林小川才知道他叫赵高 —— 突然尖声道：“臣以为陛下圣明！
李斯此等奏章拖沓冗长，实乃藐视天威！
依臣看，当推行新制，让百官以简明图表奏事！”
林小川眼睛一亮：“还是你懂事！
就按你说的办，以后所有奏请都得用图表，最好是柱状图、折线图，一目了然。”
李斯气得胡子发抖：“赵高！
你这是误国！
我朝文字皆为篆体，如何绘制那…… 柱状之物？”
“这还不简单？”
赵高谄媚地笑，“用朱砂在帛上画竖线便是，越长代表事情越重要，多首观！”
林小川拍案叫绝：“就这么定了！
李斯，限你三日之内，把伐楚计划做成‘大秦版 PPT’，要是不合格，就给我去管咸阳的交通！”
李斯气得差点晕过去，却只能咬牙领命。
折腾到晌午，林小川饿得眼冒金星。
御膳房端上来的青铜鼎里炖着不知名的肉，还有一碗黑乎乎的米粥，看着就没胃口。
他想起自己办公室抽屉里的老坛酸菜面，咽了咽口水：“传膳房，给朕煮碗泡面。”
“泡面？”
太监面面相觑。
“就是……” 林小川比划着，“用热水泡的面，最好加个蛋，再来点蔬菜包。”
御膳房总管战战兢兢领命，半个时辰后，端上来一个青铜大碗。
林小川探头一看，差点吐出来 —— 碗里飘着几根黑乎乎的面条，据说是用小米面做的，旁边卧着个半生不熟的鸡蛋，最绝的是撒了把切碎的野菜，还浇了半勺醋。
“这是啥？”
他捏着鼻子。
“陛下，” 总管磕头道，“您说的‘蔬菜包’遍寻不得，臣用了新采的荠菜；那‘泡面’需热水冲泡，可青铜碗导热太快，面都煮烂了……”林小川硬着头皮尝了一口，酸得他首翻白眼，一股生面味混着野菜的土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刚想发作，突然听见怀里传来一阵震动，低头一摸，居然掏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电量 1%。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音乐，凤凰传奇的《好运来》在肃穆的咸阳宫里炸响：“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满朝文武瞬间石化，随即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祥瑞！
此乃天降祥瑞！
陛下龙恩浩荡，连上天都为我大秦奏乐！”
林小川举着手机，看着电量从 1% 跳到 0%，屏幕彻底黑掉。
他咽了口唾沫，对着懵逼的大臣们干笑两声：“咳，区区小场面，不必惊慌。
那个…… 御膳房，再给朕来碗泡面，这次别放醋。”
身后的赵高偷偷掏出个小本本，在上面写下：“陛下新宠‘会唱歌的方块’，喜酸，厌冗长奏章，可用图表投其所好。”
而案几上那碗黑暗料理，后来被史官郑重记入《史记》：“始皇帝二十六年，帝食‘酸面’，天现乐音，以为祥瑞。”
他猛地睁开眼，鎏金铜灯的火焰在眼前晃成一片昏黄，后脑勺硌得生疼 —— 不是他办公室里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而是硬邦邦的玉枕，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陛下醒了！”
尖细的嗓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林小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趴在地上，脑袋快磕到金砖铺就的地面。
这人身形佝偻，脸白得像敷了三层腻子，眼睛却亮得诡异，活脱脱一只成精的白斩鸡。
“陛下？”
林小川嗓子干得冒烟，这称呼让他想起昨晚年会上喝断片前的闹剧 —— 他作为 “创世纪科技” 的 CEO，刚宣布公司研发的 “时空投影仪” 取得突破，就被销售总监灌了半斤茅台，抱着投影仪喊 “给朕变个秦始皇看看”。
难道是宿醉后的幻觉？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裹着层层叠叠的黑色龙纹锦袍，沉重得像裹了床棉被。
手腕一抬，竟露出半截玉质手环，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篆字，看着比公司 logo 还 low。
“陛下龙体欠安，要不要传太医？”
白斩鸡又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关切。
林小川这才注意到，大殿里黑压压跪了一片人，都穿着同款黑袍，脑袋贴地像一排被按倒的保龄球。
“都起来吧。”
他下意识模仿电视剧里的帝王腔调，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 这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钢管，根本没有威仪可言。
人群窸窸窣窣地起身，为首的老者向前一步，捧着一卷竹简躬身道：“陛下，臣李斯，昨夜加急拟就的伐楚奏请，请陛下御览。”
李斯？
伐楚？
林小川脑子 “嗡” 的一声。
他记得公司实习生小王是历史系的，天天念叨李斯是秦朝丞相，难道……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却有一层薄茧，绝不是他那双敲键盘磨出老茧的手。
“拿…… 拿过来。”
他的声音发颤。
李斯双手奉上竹简，林小川接过来差点没拿稳 —— 这玩意儿比他的 MacBook 还沉，上面的篆字弯弯曲曲，活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蚯蚓。
“这什么玩意儿？”
他脱口而出，“PPT 呢？
可视化图表呢？
SWOT 分析做了吗？”
大殿瞬间死寂。
李斯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陛下，PPT 何物？
莫非是新制的兵器？”
“就是……” 林小川比划着，“把你的作战计划做成幻灯片，图文并茂，重点标红，最好加个动态演示 ——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烦躁地把竹简扔在案几上，“你们秦朝办公效率也太低了，这么重要的军事决策，就靠这堆破竹子传达？”
“陛下息怒！”
满朝文武 “唰” 地又跪了下去，为首的白脸男人 —— 后来林小川才知道他叫赵高 —— 突然尖声道：“臣以为陛下圣明！
李斯此等奏章拖沓冗长，实乃藐视天威！
依臣看，当推行新制，让百官以简明图表奏事！”
林小川眼睛一亮：“还是你懂事！
就按你说的办，以后所有奏请都得用图表，最好是柱状图、折线图，一目了然。”
李斯气得胡子发抖：“赵高！
你这是误国！
我朝文字皆为篆体，如何绘制那…… 柱状之物？”
“这还不简单？”
赵高谄媚地笑，“用朱砂在帛上画竖线便是，越长代表事情越重要，多首观！”
林小川拍案叫绝：“就这么定了！
李斯，限你三日之内，把伐楚计划做成‘大秦版 PPT’，要是不合格，就给我去管咸阳的交通！”
李斯气得差点晕过去，却只能咬牙领命。
折腾到晌午，林小川饿得眼冒金星。
御膳房端上来的青铜鼎里炖着不知名的肉，还有一碗黑乎乎的米粥，看着就没胃口。
他想起自己办公室抽屉里的老坛酸菜面，咽了咽口水：“传膳房，给朕煮碗泡面。”
“泡面？”
太监面面相觑。
“就是……” 林小川比划着，“用热水泡的面，最好加个蛋，再来点蔬菜包。”
御膳房总管战战兢兢领命，半个时辰后，端上来一个青铜大碗。
林小川探头一看，差点吐出来 —— 碗里飘着几根黑乎乎的面条，据说是用小米面做的，旁边卧着个半生不熟的鸡蛋，最绝的是撒了把切碎的野菜，还浇了半勺醋。
“这是啥？”
他捏着鼻子。
“陛下，” 总管磕头道，“您说的‘蔬菜包’遍寻不得，臣用了新采的荠菜；那‘泡面’需热水冲泡，可青铜碗导热太快，面都煮烂了……”林小川硬着头皮尝了一口，酸得他首翻白眼，一股生面味混着野菜的土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刚想发作，突然听见怀里传来一阵震动，低头一摸，居然掏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电量 1%。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音乐，凤凰传奇的《好运来》在肃穆的咸阳宫里炸响：“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满朝文武瞬间石化，随即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祥瑞！
此乃天降祥瑞！
陛下龙恩浩荡，连上天都为我大秦奏乐！”
林小川举着手机，看着电量从 1% 跳到 0%，屏幕彻底黑掉。
他咽了口唾沫，对着懵逼的大臣们干笑两声：“咳，区区小场面，不必惊慌。
那个…… 御膳房，再给朕来碗泡面，这次别放醋。”
身后的赵高偷偷掏出个小本本，在上面写下：“陛下新宠‘会唱歌的方块’，喜酸，厌冗长奏章，可用图表投其所好。”
而案几上那碗黑暗料理，后来被史官郑重记入《史记》：“始皇帝二十六年，帝食‘酸面’，天现乐音，以为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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