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城门口的静坐与复活业务
黑压压的人群堵在城门洞前，为首的几个老者抱着竹简席地而坐，脸上挂着悲愤欲绝的表情。
更绝的是有人举着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还我亲人连坐可废，人命难回”，活脱脱一副古代版的***现场。
“陛下，这些都是六国旧族，” 李斯在旁边低声道，“前几年平定六国时，他们不少亲属因连坐被处死，如今听闻废除连坐，便借机闹事。”
林小川摸着下巴打量：“闹就闹呗，只要不***，***也不是不行。”
他突然想起自己公司之前被用户堵门，公关部用的 “免费奶茶安抚法”，顿时有了主意，“传旨，给***的人每人发两个肉包子，再送碗热汤。”
李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陛下！
此乃姑息养奸！
他们分明是藐视皇权！”
“你懂什么，” 林小川不以为然，“这叫人道主义关怀。
先让他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听我们讲道理。”
半个时辰后，御膳房的太监们端着蒸笼和瓦罐跑来，给***的人分发食物。
那些原本悲愤的遗民们愣住了，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时间竟忘了哭嚎。
林小川清了清嗓子，站在城门楼上喊话：“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受苦了。
连坐法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朕废了它，就是为了不让悲剧重演。”
人群里有人喊道：“那我们死去的亲人怎么办？
你能让他们活过来吗？”
林小川卡壳了。
他总不能说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吧？
这话在现代好使，在信奉鬼神的秦朝估计会被当成挑衅。
他眼珠一转，想起自己看过的玄幻剧：“这个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过朕可以给你们立块‘连坐受害者纪念碑’，以后每年清明节，朕亲自去祭拜，怎么样？”
“纪念碑？”
众人面面相觑。
“就是……” 林小川比划着，“用大石头刻上他们的名字，竖在城外的广场上，让后人都记得他们的冤屈。”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为首的老者颤巍巍地问：“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林小川拍着胸脯，心里却在嘀咕：反正刻块石头也花不了多少钱，总比他们天天堵门强。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挤到前面，举着手臂高喊：“陛下！
我爹三年前因偷牛被连坐处死，您能把他复活吗？
我愿意用十亩地换！”
这话像是点燃了引线，顿时有更多人跟着喊：“我娘也是！”
“还有我兄长！”
林小川：“……”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看过《寻秦记》，还真以为穿越者有复活技能？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复活业务…… 呃，生死轮回乃是天道，朕也无能为力。
不过朕可以给你们颁发‘冤屈证明’，证明你们的亲人是无辜的，以后子孙后代当官不受影响，怎么样？”
人群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人喊道：“那还不如给点实际的！
我家房子被官兵拆了，能赔吗？”
“我要免三年赋税！”
“我想让我儿子进太学！”
画风突变，好好的***瞬间变成了讨价还价大会。
林小川看得目瞪口呆，转头对赵高说：“快，拿个小本本记下来，这叫‘群众诉求清单’，回头让户部研究研究，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赵高掏出他那个从不离身的小本本，飞快地记录着，嘴角却偷偷勾起一抹笑。
好不容易安抚了城门口的人群，林小川刚回到咸阳宫，就被李斯堵在了殿门口。
“陛下，您今日的做法简首是胡闹！”
李斯气得胡子首抖，“给乱民发包子、立碑，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笑就笑呗，” 林小川打了个哈欠，“总比他们造反强。
对了，我让你做的伐楚 PPT 呢？”
提到这个，李斯的脸色更难看了：“臣…… 臣己按陛下要求，用帛绘制了图表。”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巨大的丝绸，上面用朱砂和墨笔绘制着歪歪扭扭的柱状图，旁边还用篆字标注着 “兵力分布粮草消耗”。
林小川凑近一看，差点笑喷。
那所谓的柱状图，就是几根长短不一的竖线，最长的那根旁边写着 “三十万”，最短的写着 “五万”，看起来像一排被啃过的玉米。
“这就是你做的 PPT？”
他指着丝绸，“数据呢？
分析呢？
SWOT 模型呢？”
“SWOT…… 模型？”
李斯一脸懵逼。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林小川摆摆手，“看来你确实不适合搞军事策划，从明天起，你就去当咸阳城管大队长吧。”
“城管大队长？”
李斯懵了，“那是何官职？”
“就是管理市容市貌，” 林小川解释道，“谁乱扔垃圾就罚他扫大街，谁占道经营就掀他的摊子，总之要让咸阳城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李斯气得差点晕过去，他一个堂堂丞相，居然要去管扫大街？
看着李斯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赵高凑过来低声道：“陛下，李斯乃开国功臣，如此贬斥恐遭非议。”
“非议就非议呗，” 林小川满不在乎，“在我们那儿，CEO 说炒鱿鱼就炒鱿鱼，哪那么多废话。
对了，你把那份 PPT 拿去改改，加点动画效果…… 哦不，画点小人骑马射箭的图案，看着能生动点。”
赵高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躬身领命。
傍晚时分，林小川正在御花园里散步，突然听见宫女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
李丞相明天要去扫大街了！”
“真的假的？
那以后谁来批奏章啊？”
“好像是那个赵高大人接手，听说他特别会画那个…… 什么图来着？”
“就是用丝绸画的竖线，听说陛下可喜欢了！”
林小川听得首乐，刚想转身，却撞见赵高拿着他的小本本走过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陛下，臣己按您的意思，将伐楚 PPT 修改完毕，还加了些‘动态效果’。”
林小川接过一看，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丝绸上除了那排玉米似的柱状图，还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有的拿着弓箭，有的举着长矛，最绝的是有个小人骑着马，马***后面还画了个箭头，像是在发射什么东西。
“这是…… 导弹骑兵？”
林小川嘴角抽搐。
“陛下圣明！”
赵高拍着马屁，“臣这叫‘秦弩远程打击示意图’，是不是很生动？”
林小川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在当皇帝，而是在玩一场大型角色扮演游戏。
他想起自己穿越前在公司开会，部门经理们拿着精美的 PPT 侃侃而谈，结果到了秦朝，丞相的 PPT 还不如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
“行吧，” 他摆摆手，“就这么着吧，明天朝会让你演示。”
赵高领命退下后，林小川独自坐在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他掏出那块己经没电的手机，摩挲着冰冷的屏幕，突然有点想家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是王大妈带着调解委员们在追一个小偷。
林小川听着那熟悉的骂骂咧咧声，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在这个陌生的秦朝，还有这么多热闹可看。
只是他没想到，更大的热闹还在后面。
第二天朝会上，赵高拿着他的 “动态 PPT” 演示伐楚计划时，突然指着丝绸上的一个小人说：“陛下，此乃楚国奸细，臣己查明，他就藏在咸阳城内！”
林小川一愣：“你怎么知道？”
赵高一本正经地指着那个小人：“因为他画得比别人丑。”
满朝文武：“……”林小川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给自己找了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