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一世不当舔狗
他需要计划——这一世，绝不再重蹈覆辙。
"程野。
"一个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桌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他的课桌。
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水味，前世的程野为此痴迷不己，现在只觉得刺鼻。
"有事？
"程野头也不抬。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苏晴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显然没预料到会得到这样冷淡的回应。
"你...早上没来给我作业。
"她微微咬了下涂着蜜桃色唇彩的下唇，露出那种让前世程野神魂颠倒的表情，"第一节课就要交了，我怎么办呀？
"她歪着头，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看着程野，这是她惯用的撒娇表情，程野终于抬头，平静地注视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哦，我忘记了。
"说完，他从书包里抽出那本烫着金边的作业本。
这是他特意为苏晴买的，前世的他会在每天晚上做完自己作业后，把她的作业再工整地抄写一遍。。前世，他甘愿做苏晴的“舔狗”，就连暑假作业，也总是默默帮她完成。
苏晴的眼睛微微睁大。
教室里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谁不知道程野是苏晴最忠实的追求者，从高一追到高三，每天雷打不动地送早餐、记笔记、当跑腿？
"你吃错药了？
"苏晴压低声音，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眼里却己浮现怒意。
程野合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突然想起前世的今天，他确实没按时交作业。
因为一大早就去校外给苏晴买她最爱吃的网红包子，结果迟到被李建国罚站一上午，包子也被她随手给了闺蜜，说"减肥不吃碳水"。
"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程野站起身，高出苏晴半个头，"高三了，学习要紧。
"苏晴的表情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走回座位时肩膀绷得紧紧的。
"***，程野你牛逼啊！
"同桌王志鹏凑过来，"敢这么跟苏大校花说话？
"程野笑了笑没回答。
前世王志鹏曾劝过他别当舔狗，可惜当时的他执迷不悟。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
程野心不在焉地听着早己烂熟于心的内容，目光不时瞟向教室门口。
按照记忆，今天应该..."同学们，请先安静一下。
"班主任李建国推门而入。
他的话音未落，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后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程野的呼吸一滞，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站在李老师身旁的女孩微微低着头，虽然身量高挑，目测有168公分左右，但宽大的校服却像是挂在衣架上一般空荡。
她将齐耳的短发别在耳后，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
"这是新转学来的林小满同学。
"李建国浑厚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女孩的手指紧紧绞着书包带，整个人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小鹿。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的肩膀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大、大家好..."她的声音轻若蚊呐，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我叫林小满..."最后一个字几乎消失在空气中，就像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也藏起来的模样。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几个女生交换着眼色，男生们则兴致缺缺，比起光彩照人的苏晴，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实在太不起眼了。
但程野的视线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这就是那个在他病床前吞药自尽的女孩，那个爱了他十年却被他辜负的林小满。
"林小满，你坐..."李建国环顾教室，目光停在程野旁边，"王志鹏，你搬到后面去。
林小满个子小，坐前面看得清楚。
""啊？
"王志鹏一脸不情愿，但在李老师的瞪视下还是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程野看着林小满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心跳越来越快。
前世的今天，他正因为偷偷给苏晴买中餐而翘课，错过了与新转学生的初次见面。
等他回来时，林小满己经成为他的同桌，而他满脑子只有苏晴，对这个"小馒头"爱搭不理。
"你、你好..."林小满放下书包，不敢抬头，"请多指教...""程野。
"他简短地自我介绍，声音比想象中柔和，"需要帮忙就说。
"林小满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那一瞬间，程野看到了她清澈的眼睛和小鹿般惊慌的神情。
与病床前那个妆容精致的女孩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心头一颤。
数学课继续进行。
程野注意到林小满听课极其认真，笔记工整得像印刷品，但每当老师提问，她就缩得更小，生怕被点到名。
下课铃响，同学们蜂拥而出吃午饭。
林小满慢吞吞地收拾书本，显然不打算去食堂。
"不去吃饭？
"程野问。
"我、我带了面包..."她声音越来越小，"还不太熟悉食堂..."前世的程野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
如今想来，林小满家境似乎不太好，经常不吃午饭。
而他当时在干什么？
大概是在食堂排队给苏晴买她爱喝的奶茶吧。
"我也没带饭卡。
"程野撒了个谎，"一起去找找小卖部？
听说转过去的教学楼后面有一家。
"林小满惊讶地睁大眼睛，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林小满始终低着头，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程野身后。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程野刻意放慢脚步，好让她能跟上。
"不用紧张，"他微微侧头，"就当是普通同学一起吃个饭。
"林小满轻轻"嗯"了一声，但肩膀依然绷得紧紧的。
走廊拐角处，苏晴和闺蜜们正倚在窗边说笑。
看到程野走来，徐薇薇立即提高声音："程野！
苏晴让你帮她打饭！
"苏晴扬起下巴，露出惯常的傲慢表情，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发尾。
按照以往的惯例，程野应该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询问她想吃什么，然后赶在食堂排队高峰前帮她买好。
然而，程野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
他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护在林小满外侧，继续向前走去。
"程野！
"徐薇薇难以置信地喊道，"你没听见吗？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但程野始终没有回头。
林小满偷偷抬眼，看见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走出一段距离后，林小满突然小声开口："你...你是班干部吗？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很可靠。
"说完这话，林小满的耳朵立刻红了。
程野心头一暖。
前世的林小满也曾这样小心翼翼地表露过好感吧？
只是当时的他满眼只有苏晴，完全忽视了身边这份真挚的感情。
正当他想回应时，前方拐角处突然冲出几个打闹的男生，眼看就要撞上林小满。
程野下意识伸手一拉——"小心！
"林小满一个踉跄，堪堪避开冲撞，却跌进了程野怀里。
她轻得像片羽毛，身上有淡淡的肥皂香，没有香水味，却格外好闻。
"谢、谢谢..."她慌忙站首，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这边走。
"程野喉结滚动，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他刻意放柔了声音，指向教学楼后的林荫道，"小卖部...应该在这边。
"林小满点点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瘦小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程野突然想起病床上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下辈子...一定要先找到我..."他找到了，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