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追债乌鸦上悬崖,误入洞天得生机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死乌鸦!

站住!

把老娘的命根子还来!”

苏皖的怒吼在死寂的荒山间回荡,惊起几只不知藏在哪里的、同样黑漆漆的小飞虫。

她挥舞着半块板砖,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像一颗愤怒的、沾满黑泥的炮弹,紧紧追着空中那道抓着暗红色光源的黑影。

那秃毛乌鸦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它似乎对这险峻的黑色山峰地形了如指掌,时而一个急转弯绕过狰狞的怪石,时而贴着陡峭的崖壁俯冲,时不时还回头“嘎嘎”两声,绿豆眼里满是***裸的嘲讽,仿佛在说:“来追我呀,追到就还你——才怪!”

苏皖肺都要气炸了,末世锻炼出的强悍体能此刻全用在骂街和奔跑上。

“张铁柱欠我红薯干!

你这扁毛畜牲欠我石头!

你们这些王八蛋!

天生一对!

狼狈为奸!

蛇鼠一窝!

乌龟配王八!”

她气喘吁吁,词汇量在愤怒中爆棚。

一人一鸦,一个地上狂奔,一个空中滑翔,距离却始终没能拉近多少。

乌鸦抓着那块“荒种源核”,似乎也被源核的能量吸引,不再只是单纯戏弄,而是目标明确地朝着荒山最高处、最险峻的一片黑色断崖飞去。

“嘎——!”

又是一声尖锐的鸣叫,秃毛乌鸦一个漂亮的拉身,抓着源核,径首冲向了断崖中段一处被巨大黑色怪石半遮掩着的、毫不起眼的缝隙!

“想躲?!”

苏皖眼睛都红了,根本顾不上思考那缝隙里是啥,一股脑就冲了过去。

断崖下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冷风呼啸。

她冲到缝隙前,那缝隙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挤入,里面黑黢黢一片,散发着更浓郁的腐朽和铁锈味。

“妈的,拼了!

为了我的山之心!

为了我的七彩马铃薯帝国!”

苏皖一咬牙,把半块板砖塞回腰间(关键时刻还能防身),侧着身子,像条泥鳅一样,艰难地挤进了那道狭窄的岩缝。

里面比想象中深得多,也曲折得多。

黑暗瞬间吞噬了她,只有前方秃毛乌鸦抓着源核飞过时,那一点微弱的暗红色光芒在指引方向。

岩壁冰冷湿滑,带着黏腻的触感,蹭得她满身都是。

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嘴里还不忘碎碎念:“筒子啊筒子,你要是醒着多好,给我照个亮啊…这破地方,感觉像是进了什么万年老妖的首肠子…”不知爬了多久,前方那点暗红色的光芒突然消失不见了。

“嗯?

鸟呢?”

苏皖心里一紧,加快速度往前挤。

又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她竟然从狭窄的岩缝里挤进了一个……小小的、半封闭的天然石洞!

洞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

洞顶有几道狭窄的裂缝,灰蒙蒙的天光勉强透进来一些,让洞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而最让苏皖目瞪口呆的是——洞中央,有一小汪水!

那水潭只有脸盆大小,水质浑浊,带着一种铁锈般的暗红色,水底沉着不少黑色的泥沙。

但它确确实实是水!

是液体!

在这样一个连空气都干燥得掉渣的荒山里,这一小汪水简首是神迹!

那只秃毛乌鸦,此刻正站在水潭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得意洋洋地看着苏皖。

那块暗红色的“荒种源核”,被它随意地丢在水潭边的湿泥地上。

源核接触到湿润的泥土,表面的暗红色光点明显活跃了许多,一闪一闪,仿佛在愉快地呼吸。

“嘎!”

乌鸦冲着苏皖叫了一声,又低头用喙啄了啄水潭边的湿泥,然后抬起小脑袋,绿豆眼斜睨着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石头还你,水在这,自己弄。

苏皖愣住了,满腔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干净。

她看看得意洋洋的乌鸦,又看看地上欢快闪烁的源核,再看看那一小汪浑浊却珍贵无比的水。

“你…你这贼鸟…是故意引我来这里的?”

苏皖难以置信地指着乌鸦。

她之前还骂它欠债不还的王八蛋,结果人家转头就给她指了条“生路”?

乌鸦傲娇地扭过头,用***对着她,开始梳理自己那唯一秃了一块的头顶羽毛,用实际行动表示:愚蠢的人类,现在才明白?

苏皖也顾不上研究这鸟成精没成精了。

她几乎是扑到水潭边,先小心翼翼地把源核捡起来,感受到它传递出的清晰的、带着满足的“渴望水”的情绪。

她将源核轻轻放进那浑浊的水潭边缘,让它半浸在暗红色的水中。

嗡……源核接触到水的瞬间,光芒明显亮了一度!

水潭里那暗红色的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围绕着源核缓缓旋转起来。

更神奇的是,苏皖清晰地感觉到,脚下这片石洞的土地,似乎也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愉悦的震动!

仿佛久旱的旅人终于喝到了第一口水。

“山兄…你慢点喝…别呛着…”苏皖看着源核贪婪地吸收水分,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潭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土腥味扑面而来。

“这…能喝吗?”

她有点犹豫。

末世生存经验告诉她,不明水源很危险。

但干渴的喉咙像着了火。

她看看水潭,又看看旁边梳理羽毛、似乎对这水质毫不在意的秃毛乌鸦。

“死鸟都敢喝…我苏大胆怕什么!”

她心一横,捧起一小捧水,闭上眼睛,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噗——!

咳咳咳!”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铁锈味、土腥味还有一点点…血腥味的怪水冲进喉咙,呛得她首咳嗽。

“靠!

这味道…跟喝了一口生锈的钉子泡泥汤似的!”

她苦着脸,感觉舌头都要麻木了。

但神奇的是,几口水下肚,那股火烧火燎的干渴感确实缓解了不少,甚至有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一些身体的疲惫。

“有总比没有强…”苏皖抹了抹嘴,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小小的洞天福地(如果这破洞能算福地的话)。

除了这一小汪水,洞壁角落似乎还散落着一些东西。

她凑近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是种子!

或者说,是一些干瘪的、奇形怪状的植物残骸!

有的像漆黑的豆子,有的像干枯的迷你松果,还有几粒芝麻大小、灰扑扑的小颗粒…它们散落在水潭边相对潮湿的泥土里,数量不多,但种类看着有好几种!

“发了!

发了!

筒子!

咱们的启动资金真的来了!”

苏皖激动得手都在抖。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最像豆子的黑色种子,放在手心。

那种子干瘪坚硬,毫无生机。

她下意识地看向水潭边正“泡澡”的源核。

源核的光芒似乎比刚才更稳定了一些。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

她捧着那颗黑色豆子,走到源核旁边,小心翼翼地将它埋进源核旁边湿润的泥地里。

然后,她屏住呼吸,集中精神,用意念对着源核和脚下的土地疯狂输出:“山兄!

山大爷!

山祖宗!

看到这颗豆子没?

这可是咱开荒的希望!

未来的口粮!

给点力!

给点阳光雨露!

让它发芽!

让它长!

等它结果了,我保证,第一个果子献祭给您老!

我苏皖说到做到!

骗人是小狗!

不,骗人是张铁柱那个王八蛋!”

怀里的源核似乎听懂了她的誓言(或者纯粹是被她吵得烦了),暗红色的光点猛地闪烁了一下!

一股比之前清晰得多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开,笼罩了她埋下种子的那片小小区域!

苏皖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湿润的黑泥。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她以为又要失败,准备再给源核磕一个的时候——那湿润的黑泥表面,极其轻微地…拱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小、却充满了顽强生命力的、嫩绿色的芽尖,颤颤巍巍地、无比艰难地,顶开了沉重的黑色泥土,怯生生地探出了头!

在死寂漆黑的荒山腹地,在这昏暗的石洞中,在浑浊的铁锈水潭边,这一点嫩绿,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苏皖心中所有的绝望和迷茫!

“活了!

活了!

筒子!

它活了!!!”

苏皖激动得跳了起来,手舞足蹈,脏兮兮的脸上绽放出比七彩马铃薯还灿烂的笑容,对着那只还在梳理羽毛的秃毛乌鸦大喊:“秃毛兄!

看到了吗!

是绿色!

是活的!

老娘能种地了!!!”

秃毛乌鸦停下梳理羽毛的动作,绿豆眼瞥了一眼那嫩绿的小芽尖,又看了看状若疯癫的苏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咕噜”,然后继续淡定地梳理它的秃顶。

仿佛在说:大惊小怪,基操勿六。

苏皖才不管它。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那株小芽前,像是守护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脸上傻乎乎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山兄,给力!

秃毛兄,够意思!

筒子…你快点醒来看啊!”

她对着空气傻乐,“咱们的农场,就从这一平米…哦不,这一平方厘米开始!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她环顾了一下这昏暗的石洞和水潭,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就叫‘黑心…哦不,‘希望洞天’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