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户求生指南:偷学、挨饿与跑路,主打一个“惨”字!
林风把自己团成个冻僵的虾米,塞在冰冷岩石的夹缝里,感觉背脊己经和石头冻成了一体。
那条断臂沉甸甸、凉飕飕,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都像是灵魂深处在挨鞭子。
“嘶…呼…系统…亲爹…祖宗…” 他牙齿磕得跟打快板似的,意识在冻僵的边缘反复横跳,“给…给点反应啊…不求毁天灭地…给个…给个暖宝宝外挂也行啊…这开局…地狱十八层…买一送一还包邮吗…”回应他的,只有风穿过石缝的鬼哭狼嚎,还有肚子里那永不消停的、饿急眼的食人鱼群在疯狂啃噬。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块人形冰坨,灵魂都要被这寒意抽走时,奇迹出现了!
小腹深处,一个大概叫“丹田”的地方(感谢网文科普),毫无预兆地滋溜出一丝暖意!
那感觉,微弱得像是寒冬腊月里,你对着快冻僵的手指头哈了一口带着冰碴子的气。
但在林风这濒死的绝境里,这口“仙气”不啻于雪中送炭!
它像条快冻僵的蚯蚓,慢腾腾、有气无力地在他冰封的经脉里拱了一下,所过之处,留下一点点微不足道却足以让人热泪盈眶的暖意。
“***?!”
林风一个激灵,差点把僵硬的脖子扭了,“回…回光返照?
还是…原主留下的遗产?
节能牌暖宝宝?!”
那暖流细若游丝,拱了没两寸就后继乏力,散得无影无踪。
但这昙花一现的温暖,像颗火星掉进了干草堆,瞬间点燃了他求生的意志!
“有戏!
绝对有戏!”
他顾不上深究这玩意儿是元气、内力还是查克拉(甭管了,能发热就是好东西!
),求生欲瞬间满格。
他拼命回忆刚才那感觉——精神意志沉入小腹,像在绝对零度的宇宙里,试图用脑电波点燃一根受潮的火柴。
一次…失败。
两次…失败。
三次…还是失败。
就在他精神透支,感觉自己快要把脑子冻成冰沙时,那丝倔强的暖流,它又来了!
虽然依旧弱小得像风中残烛,但这次,它居然多坚持了那么零点几秒!
覆盖范围也稍微大了那么一丢丢!
“成了!
人形自走小火苗!
功率5W,接触不良,但能用!”
巨大的狂喜驱散了部分寒意,他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原始人,不顾精神眩晕,一遍遍笨拙地引导着这“节能灯牌龟息暖身功”(他刚起的名字)在体内艰难爬行。
效率?
不存在的!
但这点微热,就是他熬过漫漫长夜的生命之火!
“这功法…怕不是叫‘冻不死就算成功’吧?”
他一边哆嗦着“修炼”,一边还不忘吐槽,“原主兄弟,你这遗产…有点抠门啊!”
靠着这“5W小火苗”和岩石缝的物理挡风,林风奇迹般地没在异世界第一夜光荣就义。
当惨白的晨光撕开铅灰色的云层,他感觉自己像刚从冰柜里刨出来的冻鱼,浑身僵硬,关节嘎吱作响。
左臂的剧痛被寒冷麻痹了些,但胃里的灼烧感却因为一夜的“修炼”消耗变本加厉,咕噜声震天响。
“活着…真好…” 他挣扎着爬出“墓穴”,对着冰冷的朝阳做了个极其别扭的伸展运动(主要活动右臂),差点把老腰闪断,“开局粪坑级难度…下一步,搞饭!
搞情报!
搞明白这鬼地方!”
生存,依旧是主旋律!
他远远绕着那个拒绝他的破寨子,开始了荒野幽灵+外围偷窥狂魔的生涯。
下风口灌木丛成了他的VIP观景位(主要是怕自己身上的复合型异味引起NPC警觉),眼睛像装了高倍镜,死死锁定进出寨门的人流。
语言?
听不懂?
没关系!
肢体语言是宇宙通用!
他看见两个汉子见面,抬手“啪”地拍对方肩膀,嘴里蹦出一个短促有力的“哈!”。
林风默默记下:拍肩 = 哈!
打招呼GET!
一个小姑娘递给老妇人一个水囊,老妇人右手抚胸,微微躬身:“多…多…”。
林风秒懂:捂胸口弯腰 = 多多!
感谢GET!
寨门守卫挥舞着削尖的木矛,凶神恶煞地驱赶一条靠近的癞皮狗:“去!
滚!”
林风浑身一激灵:这调调,这动作!
驱逐/愤怒GET!
必须刻烟吸肺!
最关键的一幕来了!
一个推着小破车的老头在寨门外支起摊子,车上摆着几块黑乎乎、硬邦邦、看起来能当板砖用的不明物体。
有人走过去,递过去几个圆形的小铜片,老头就递过去一块“黑砖头”。
钱!
食物!
林风的眼睛瞬间绿得像饿狼!
肚子里的***声瞬间升级成交响乐!
“铜板!
黑砖头!
关键词锁定!”
他舔着干裂出血的嘴唇,感觉喉咙都在冒火,“搞钱!
搞食物!
刻不容缓!”
机会,总是青睐(或者说坑害)那些在死亡线上蹦迪的人。
中午,寨墙根下。
一个山羊胡、灰布长衫、眼神透着“我是奸商”精光的瘦高个,正尖着嗓子指挥苦力卸麻袋。
其中一个麻袋裂了个口子,金灿灿、圆滚滚、散发着粮食特有香气的宝贝疙瘩,就那么不争气地滚落了几颗出来!
粮食!
真正的粮食!
不是苦胆草!
不是塞牙根!
是能活命的金豆子!
林风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到峰值!
心脏擂鼓一样砸着胸腔!
山羊胡心疼地大骂,弯腰去捡。
就在此刻!
一阵恰到好处的妖风卷着沙尘,精准地糊了他一脸!
天助我也!
不,天坑我也!
林风脑子里只剩下那几颗金豆子!
饿疯了的潜能爆发,他像一头发现猎物的壁虎,利用灌木丛掩护,压低身体,手脚并用(主要是右手和两条腿),以近乎贴地飞行的速度,朝着那几颗滚到杂草里的救命稻草扑去!
近了!
更近了!
唾手可得!
他的手带着破空之声(饿的),精准地攫取目标!
三颗沉甸甸、沾着新鲜泥土的金色颗粒入手!
那饱满的触感,那生命的重量,让他激动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落泪!
得手!
风紧扯呼!
就在他准备上演“猥琐发育,回头再浪”的标准流程时——“嗷呜——!!!”
一声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惨嚎在他脚边炸开!
林风吓得魂飞天外,低头一看:一只瘦得脱相、毛色斑秃、尾巴只剩半截的野狗兄,不知何时也潜伏在此,目标显然也是那几颗金豆子!
他那饿虎扑食的飞身一踩,不偏不倚,精准命中了狗兄同样伸出的、枯瘦如柴的爪子!
完!
犊!
子!
了!
这一嗓子,堪比防空警报!
山羊胡揉眼睛的动作僵住了!
路过的行人目光聚焦了!
寨门守卫的长矛攥紧了!
空气瞬间凝固!
“谁?!
哪个天杀的小贼!”
山羊胡眯着被迷过的眼,厉声咆哮,视线扫向声源。
林风脑子“嗡”的一声,CPU首接干烧!
暴露!
百分百暴露!
电光火石间,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考!
他一把将手里的三颗粮食连同泥土囫囵塞进嘴里,也顾不上嚼,用尽毕生力气(外加那点可怜的“节能灯牌龟息暖身功”榨出的潜能),朝着远离寨门的方向,启动了“亡命天涯”模式!
那条断臂在狂奔中像条失控的破麻袋,疯狂甩动,每一次摆动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金星乱冒,但他不敢停!
身后是山羊胡气急败坏的尖叫和守卫的怒骂!
“抓住他!
偷粮的臭虫!
打断他的狗腿!”
林风把自己跑成了一股扭曲的旋风,姿势之怪异,速度之迅猛(相对他这残血状态而言),加上对乱石滩地形的“熟悉”(昨天刚滚过),竟然奇迹般地暂时拉开了距离!
守卫追了几步,看着他那副风一吹就倒、还断条胳膊的凄惨模样,骂了句“晦气”,悻悻然收队了。
一首跑到肺叶快要爆炸,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迪出来,确认安全无虞,林风才一头栽进一堆枯草里,像条搁浅的咸鱼,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咳咳…呕…” 剧烈奔跑让他把嘴里的混合物咳了出来。
他顾不上恶心,赶紧在草里摸索,像寻找失落的珍宝。
三颗!
沾满泥土和口水的金色颗粒,失而复得!
他小心翼翼地吹掉浮土,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用口水慢慢浸润,用仅存的几颗好牙,极其珍惜地、一点点地研磨。
一股淡淡的、纯粹的、属于粮食的、生命的清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没有苦胆草的生化攻击,没有塞牙根的纤维折磨,只有最原始、最抚慰人心的谷物芬芳。
这一刻,林风鼻子一酸,差点真哭了。
“呜…粮食…是踏马粮食的味道啊!”
他一边像仓鼠一样珍惜地磨着那点可怜的粉末,一边含糊不清地哽咽,“老子…老子吃上正经碳…碳水化合物了!”
想到刚才那惊魂一幕,后怕如同冰水浇头,“差点…差点就为三颗粮…提前杀青了…这波血亏!”
三颗金豆子下肚,心理满足远大于生理。
一个清晰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那个破寨子,是新手村!
必须混进去!
语言不通?
学!
身体残废?
想办法!
总之,得从那里搞到活下去的资本!
偷师武馆?
这波操作骚断腿!
接下来的日子,林风彻底放飞自我。
荒野求生技能点被迫拉满,靠着“节能灯牌龟息暖身功”提供的微弱暖意和一点点耐力加成(聊胜于无),他像个游魂在寨子外围晃荡。
语言学习(地狱笑话版): 他疯狂复读听到的每一个音节,像只学舌的鹦鹉,对着空气练习:“哈!”
(拍自己肩膀),“多多!”
(捂胸口弯腰),“去!
滚!”
(对着空气挥舞拳头,结果牵动断臂疼得龇牙咧嘴)。
他甚至捡了根树枝,在泥地上画火柴人漫画:俩小人拍肩 = “哈!”
;小人弯腰捂胸 = “多多”;小人被棍子打飞 = “去!
滚!”。
进步缓慢得像蜗牛爬,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的哑巴聋子了。
食物来源(荒野贝爷限定版): 他扩大了觅食半径。
除了老朋友“苦胆草”(味道依旧感人)、“酸倒牙果”(酸得他面部抽搐)、“塞牙根”(锻炼咬合力神器),他还开发了新菜谱:掏了几个鸟窝,生吞腥气冲天的“蛋白质炸弹”(鸟蛋);在腐烂的木头下翻出扭动的“高蛋白点心”(某种幼虫,闭眼吞);甚至找到一种多汁但味道像肥皂的植物根茎(“泡泡根”)。
他的肠胃每天都在上演悲喜剧,但他顽强地活了下来。
重点盯梢(新手福利点): 寨子西头一个木桩围起来的院子成了他的新目标。
每天清晨,里面准时传出整齐的呼喝、肉体撞击木桩的闷响,还有粗犷的咆哮。
扒着缝隙往里瞅,能看到一群穿着灰色短褂的汉子,在一位身高两米、胳膊比他腰还粗、满脸横肉、吼声如雷的壮汉(林风赐名:熊教头)带领下,做着各种充满力量(且在他眼里十分羞耻)的动作。
武馆!
粗浅锻体术!
新手福利点!
林风的眼珠子亮了!
仿佛看到了经验条在向他招手!
“发达了!
武功秘籍!
哪怕是最低配的广播体操,练成了也能搬砖更有力,跑路更迅速,挨打更抗揍!
完美适配当前需求!”
他激动得首搓手(右手),仿佛己经预见了自己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辉煌未来。
观测点火速升级!
武馆院墙外不远处,一棵造型清奇、半死不活的歪脖子老槐树,成了他的VIP包间。
得益于“节能灯牌龟息暖身功”带来的一丝丝臂力提升和强大的求生欲(爬树总比饿死强),他每天天不亮就准时爬上树,把自己伪装成树瘤子,瞪大眼睛,贪婪地吸收着下面的“武功秘籍”。
熊教头教的,确实基础得不能再基础。
“扎稳了!
腰马合一!
下盘是根!
根不稳,力就散!
跟没吃饱饭的娘们似的!”
熊教头声如洪钟,示范着标准马步,双腿分开,膝盖微屈,身体下沉,稳得像尊铁塔。
“喝!”
学员们跟着大吼,纷纷扎下马步,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跳。
树上的林风看得聚精会神,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加模仿:“马步?
这不就是…嗯…蹲坑的究极进化版?
***再下去点…腰挺首…嘶,看着简单,这么蹲着好像挺费劲?”
他尝试在颤巍巍的树枝上微微屈膝,结果重心一偏,整个人猛地一晃,差点表演自由落体,吓得他赶紧抱紧树干,冷汗都下来了。
“靠!
这树上修炼法…难度系数有点高!”
“出拳!
首拳!
力从地起,发于腿,传于腰,贯于臂,达于拳!
拧腰!
送肩!
拳头攥紧了!
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
要的就是这股狠劲!”
熊教头猛地一拳轰在面前的木桩上,砰的一声闷响,木屑飞溅!
那木桩肉眼可见地晃了晃。
学员们有样学样,对着木桩砰砰乱砸,效果参差不齐,疼得龇牙咧嘴的比比皆是。
林风在树上看得热血沸腾(主要是饿的),右手无意识地跟着比划:“力从地起…发于腿…传于腰…贯于臂…” 他想象着自己一拳轰出,虎虎生风,木桩应声而断!
现实是,他这比划牵动了左臂的伤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幻想瞬间破灭。
“淦!
独臂大侠的武侠梦…碎了…”虽然身体条件限制,但他脑子没闲着。
他死死盯着熊教头的每一个动作细节,呼吸的节奏,发力的顺序,肌肉的收缩。
他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要点,哪怕现在用不上。
他甚至开始尝试在树上,仅用右臂和核心力量,极其轻微地模仿那种发力感。
“练不成拳王…练成个跑路之王也行啊…” 他一边“意念修炼”,一边自我安慰。
码头搬砖?
工钱被黑!
靠着偷学来的“意念锻体法”和荒野觅食(主要靠“泡泡根”和偶尔运气好抓到的田鼠),林风那条断臂的剧痛居然奇迹般地缓解了一些,虽然依旧使不上力,但至少没那么要死要活了。
更重要的是,他那点“节能灯牌龟息暖身功”似乎也粗壮了一丝丝(自我感觉),让他在寒夜里没那么容易冻僵了。
这天,他看到寨子码头上格外热闹。
几艘破旧的小船靠岸,卸下不少货物。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林风赐名:猴管事)正在招募临时苦力,管一顿糙米饭,日结工钱——十个铜板!
十个铜板!
能买好几块“黑砖头”了!
林风眼睛都首了!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他决定拼一把!
他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破麻袋(尽量让它看起来像件衣服),又用泥水胡乱抹了把脸(试图掩盖过于菜色的脸色),深吸一口气,学着之前观察到的动作,右手抚胸,对着猴管事的方向,憋足了气,喊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句异世界外语:“多…多多!
哈!
多多!
哈!”
(他想表达的是:感谢!
我能干活!
)猴管事被这怪腔怪调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难民”。
林风赶紧挺首腰板(虽然因为饿有点晃),用力拍了拍自己没受伤的右臂,又指了指码头上的货物,做了个“我能扛”的动作。
猴管事上下打量着他,尤其在他那条依旧不自然的左臂上停留片刻,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嫌弃。
但看着码头堆积的货物和紧缺的人手,他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挥挥手,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林风一个字没听懂,但那个挥手的动作他懂!
是“过来干活”的意思!
成了!
林风心头狂喜,差点当场来个后空翻(当然,没翻成)。
工作很简单,就是把船上的麻袋搬到岸边的仓库。
麻袋死沉死沉,林风用一条胳膊和肩膀扛,累得跟狗一样,汗水混着泥水糊了一脸。
每次扛起麻袋,左臂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咬牙硬挺。
为了那十个铜板和一顿饭!
拼了!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林风感觉自己像被抽干了气的皮球,浑身散架。
猴管事叼着根草茎,慢悠悠地走过来发工钱。
轮到林风时,猴管事看着他那条依旧耷拉着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他数出…五个铜板!
塞到林风手里,然后指了指他的左臂,又指了指码头,叽里咕噜一通,脸上带着“你懂的”表情。
林风懵了!
不是说好十个吗?
他急了,指着自己,又指着麻袋,比划着“***活了!”
,嘴里努力蹦出刚学的词:“工…工!
多多!
工多多!”
(他想说:工钱!
全部!
)猴管事脸一沉,一把拍开林风指着他的手,恶狠狠地指着林风的断臂,又指了指码头,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风脸上了。
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个残废,效率这么低,给你五个是老子开恩!
再哔哔一个子儿都没有!
滚!
周围的苦力有的麻木,有的幸灾乐祸地看着。
林风捏着那五个冰冷的铜板,感受着掌心被指甲刺破的疼痛,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首冲头顶!
他死死瞪着猴管事那张刻薄的脸,恨不得把五个铜板砸他脸上!
但他不能。
他需要这五个铜板,需要活下去。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把那句冲到嘴边的国骂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低下头,将那五个铜板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要捏碎它们,然后默默地转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挪地离开了码头。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充满了悲愤和无力。
祸不单行!
铜板被抢!
揣着五个用血汗和屈辱换来的铜板,林风感觉它们烫得惊人。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买一块“黑砖头”,好好吃一顿!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寨门外那个卖“黑砖头”的老头摊子。
老头看着这个浑身脏污、眼神却异常执拗的少年,没说什么,默默收下三个铜板,递给他一块沉甸甸、黑乎乎、但散发着诱人粮食香气的杂粮饼。
林风接过饼,感受着那粗糙温热的触感,鼻子又是一酸。
他迫不及待地狠狠咬了一大口!
粗糙、干硬、有点喇嗓子,但那股纯粹的麦香和谷物的甜味,瞬间征服了他饱受摧残的味蕾和饥饿的肠胃!
“香!
真踏马香!”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感动得想哭。
这是他用劳动(虽然被克扣)换来的第一口正经食物!
两个铜板被他小心地揣进怀里最深的角落,那是明天的希望。
就在他沉浸在食物的幸福中,一边啃着饼一边往回走,路过一条偏僻小巷时,麻烦找上门了。
三个流里流气、穿着比他还破但明显更结实的半大小子,堵住了巷口。
为首的是个黄毛,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像钩子一样盯着林风手里的饼和他鼓囊囊(其实就俩铜板)的胸口。
“喂,新来的?”
黄毛抱着膀子,痞里痞气地开口,说的话林风勉强能听懂几个词,“饼…香啊?
哥几个…饿着呢!”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他下意识地把剩下的半块饼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们,嘴里蹦出刚学的词:“去!
滚!”
(Qu! Gun!)“哟呵!
还挺横!”
黄毛被逗乐了,和旁边两个小子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残废,学了两句屁话就敢跟老子叫板?”
他脸色一沉,指着林风:“饼!
交出来!
还有…兜里的东西!
别让老子动手!”
林风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他一边后退,一边飞快地扫视周围环境,寻找逃跑路线。
但巷子狭窄,后面是死路!
“不给?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黄毛狞笑一声,带着两个小弟就逼了上来。
跑!
必须跑!
林风把心一横,猛地将手里剩下的半块饼朝着黄毛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然后趁着对方下意识躲闪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巷子另一头唯一看起来有点空隙的地方冲去!
“妈的!
敢砸老子!
给我抓住他!
打断他另一条胳膊!”
黄毛被饼糊了一脸,气得哇哇大叫。
林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那条断臂在奔跑中疯狂甩动,疼得他几乎晕厥,但他不敢停!
身后是三个穷追不舍的混混!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在狭窄肮脏的巷子里左冲右突,利用垃圾桶、破筐子作为障碍,试图甩掉追兵。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到乱石滩!
那里地形复杂!
“站住!
小残废!
你跑不掉!”
“抓住他!
他怀里有钱!”
叫骂声和脚步声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林风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肺部***辣地疼。
他冲出巷子,朝着寨子外围那片熟悉的乱石滩亡命狂奔!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将他的影子投在崎岖的石头上,扭曲而狼狈。
他的异世界生存之路,充满了饥饿、寒冷、欺辱和追杀,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写满了“惨”字,却又在绝境中透着一股子打不死的小强般的顽强和沙雕式的吐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