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枪口指着我，却忘了这颗心脏曾为他停跳过一次。顾承舟——我亲手埋葬的爱人，
如今带着被植入的记忆回来杀我。72小时后，他的芯片会再次重置，而这次，
我要在子弹贯穿我头颅前，让他记起那个雨夜......1我的诊疗室门被推开时，
我正在倒第三颗方糖。"今天不接诊。"我没抬头。"沈医生。"金属冷响。我僵住。
枪口抵上太阳穴。咖啡杯砸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上白大褂。我缓缓抬眼。——顾承舟。
三年了。他活着。他拿枪指着我。"你的催眠术该解除了。"他声音像淬了冰。
我喉咙发紧："顾队，袭医犯法。""少他妈装。"他枪口下压，"'夜莺'。
"我心脏骤停。那是我卧底时的代号。"你认错人了。"我强撑着笑，"我是心理医生，
档案可查——"他猛地拽过我左手。袖口上拉。露出手腕内侧的疤。
"三年前我亲手给你收的尸。"他指腹碾过疤痕，"现在，解释。"我呼吸乱了。
诊疗室空调嗡嗡响。监控死角。逃生路线被他的腿封死。"你被植入虚假记忆了。
"我盯着他后颈，"芯片，C7棘突左侧2厘米。"他瞳孔一缩。
枪口更用力："你怎么知道？""因为那是我妈研发的。"我抬起下巴，"她现在要杀你。
"玻璃爆裂声！子弹擦着我耳尖过去。顾承舟一把将我按倒在地。碎玻璃像雨砸下来。
他护着我滚进诊疗台下，温热液体滴在我脸上。——他流血了。"狙击手。
"他喘着粗气扯开领带，绑住我手腕，"你他妈到底惹了谁？"我盯着他后颈闪烁的微光。
倒计时：71:59:23。72小时记忆重置。"听着。"我压低声音，
"每三天你会忘记一切，重新认定我是凶手。"他冷笑："现在就想洗脑？
"又一枪打在诊疗台边缘。木屑飞溅。"信我一次。"我拽住他领口，
"你手机锁屏是2018年5月12日。"他身体僵住。——我们初吻那天。
"你左肩枪伤是我包扎的。"我语速飞快，"你每次——"他突然捂住我的嘴。温热掌心。
熟悉的茧。"别说了。"他声音发哑。脚步声逼近。五个。不，六个。
顾承舟拽着我冲进弥漫消毒水味的应急通道。我鞋跟卡在排水槽，整个人扑向他后背。"操。
"他撞上反锁的安全门，转身把我甩向消防栓。金属柜角硌进腰窝的瞬间，
他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他鼻尖滴着血，
"——为什么我闻到你的味道就硬了。"警报红光在他瞳孔里跳动。
我舔掉那滴血："因为三年前..."突然吻上去。牙齿撞出铁锈味。
他虎口猛地卡住我气管："沈知夏！"拇指抵着动脉的力度，恰如当年他教我擒拿时的示范。
"因为..."我哑着嗓子笑，
"你在我床上...也是这副德行..."后颈芯片突然发出尖锐嗡鸣。
倒计时：71:38:22。2他虎口的力道松了一瞬。就这一瞬。我抬膝猛击他胯下。
顾承舟闷哼一声，钳制稍懈。我趁机挣脱，反手抄起消防栓旁的灭火器。
"你他妈——"他弯腰喘气，额角青筋暴起。灭火器砸向他后颈。——瞄准的是芯片位置。
金属碰撞声。他偏头躲开，灭火器砸在墙上，白雾喷涌而出。警报声更刺耳了。
"71:25:41。"我盯着他后颈的倒计时，"你还有71小时相信我。
"他抹了把鼻血，冷笑："信你什么？信你没杀陈队？信你没炸警局档案室？"我呼吸一滞。
——那些都是我"死"后的事。"记忆植入会伪造画面。"我慢慢后退，
"你看到的都是程序想让你看到的。""放屁！"他突然扑过来，把我撞进消防柜。
金属门硌得脊椎生疼。他单手掐住我脖子，另一只手掀开我衣领。"这道疤。
"他拇指按在我锁骨下方，"是我咬的，对吧？"我点头。"那这个呢？
"他猛地扯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右胸上方，一道五公分长的刀疤。我僵住。
——这不是他留下的。"说不出来了？"他眼神发狠，"这是陈队的战术刀造成的，
你杀他的时候，他反击的。""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他吼出声，
声音在走廊里炸开，"监控录像里，你一刀割开他喉咙！"我胸口发闷。陈队是我爸的战友，
看着我长大。"那是伪造的影像。"我抓住他手腕，"顾承舟，你记不记得陈队左撇子？
他根本不会右手持刀！"他瞳孔骤缩。芯片红光急促闪烁。倒计时：71:18:33。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安全通道！""发现目标！"顾承舟反应比我快，
拽着我冲进侧门。黑暗的储物间。霉味混着消毒水。他把我按在货架上，
呼吸喷在我耳畔："别出声。"我屏住呼吸。门外手电光扫过。"分头搜！"脚步声渐远。
黑暗中，他拇指突然放轻力度，像触碰易碎品。"疼不疼？"顶灯滋滋闪烁，
在他睫毛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我喉头腥甜："你右腹那道7字形旧伤...还记得怎么来的吗？
"他瞳孔骤缩——那是他第一次任务负伤，只有我见过。"去年冬天。
"我指甲抠进他锁骨疤痕，"你哭着说'快跑'...然后刀就捅进来了。""撒谎！
"他肌肉条件反射收缩，却没能甩开我的手。焚化炉的轰鸣从脚下传来。
"71小时后..."我咳出血沫，
"...你会再次忘记...自己曾求我阻止你..."芯片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倒计时：71:09:22。储物间外突然传来电流杂音。"A组就位。""B组封锁出口。
"顾承舟猛地贴近："他们是谁的人？""我妈的。"我摸向货架上的医用剪刀，
"私人武装，代号'清洁工'。""为什么杀你？""因为我发现了芯片漏洞。
"我攥紧剪刀，"每三次重置后，原始记忆会浮现0.3秒。"他眼神变了。
货架突然被撞响。"在那边！"顾承舟夺过剪刀，插进我发髻："配合我。
"门被踹开的瞬间，他掐着我脖子拖出去。"人我抓到了。"他对着黑暗说，
"带我去见教授。""顾警官？"领头黑衣人愣住，"您怎么——""少废话。
"他枪口抵住我太阳穴，"她刚才说要毁掉主控终端。"黑衣人面面相觑。机会来了。
我猛地后仰，发髻里的剪刀滑入手心。寒光闪过。最近那人的喉管喷出血雾。
顾承舟同时出手，夺过冲锋枪扫射。枪火照亮走廊。五具尸体倒地。
他拽着我奔向电梯："主控终端在哪？""你要干什么？""验证你说的话。
"他按下B3键，"如果有0.3秒的真实记忆——"电梯突然骤降！失重感袭来。
他把我护在角落，自己撞上金属壁。"操！"顶棚传来钢索断裂声。我扑向紧急制动钮。
太迟了。电梯厢擦出火花，直坠地下六层————那里是焚化炉。3失重感让胃部翻涌。
顾承舟的手臂横在我胸前，金属袖扣硌得生疼。"抓稳！"电梯井的黑暗里，
钢索断裂声像野兽嘶吼。我反手抓住他皮带，另一只手摸向电梯控制面板————密码键盘。
需要六位数。"你生日。"我嘶吼，"快！"他愣了一瞬，
手指已经本能地按下920315。面板亮起红光。错误。"再想！"我踹开通风口盖板，
"不是你的！"钢缆又断一根。电梯厢倾斜。他忽然抓住我后颈，
呼吸喷在我耳畔："你的生日。"手指划过键盘。1107。——我根本没过过生日。
——除了二十岁那年，他带我去海边，蛋糕上插着"21"的蜡烛。"你记错了。"我说，
"少一位。"没记错。"他声音发哑，"你说过...生日是收养日加三天。"面板转绿。
紧急制动启动。电梯在B5层骤停，震得我牙齿发颤。门开了一条缝。
焚化炉的热浪扑面而来。顾承舟突然按住我肩膀："为什么我知道这个？
"倒计时在他后颈闪烁：70:58:19。"肌肉记忆。"我挤出门缝，
"就像你知道我咖啡要加三颗糖。
"他拽住我手腕："那些画面...陈队血喷在你脸上...也是假的？
""你记得他左手虎口的疤吗？""当...当然。""形状？"他瞳孔骤缩。
芯片发出尖锐嗡鸣。我趁机抽出手，钻进通风管道。腐臭味立刻灌满鼻腔。顾承舟跟上来，
膝盖压到我后腰："你最好别——"管道突然塌陷！我们摔进焚化炉控制室。
我撞在操作台上，肋骨剧痛。
抬头就看见显示屏：记忆重置进度：12%顾承舟掐着我下巴转向屏幕："解释。
""你右侧第四根肋骨..."我手指下滑，
"骨折过..."他呼吸骤停——那是他为救我挡钢管留下的伤，X光片只有警局档案室有。
警报红光突然染红他渗血的牙齿。
剩余时间：00:04:30"我们第一次吵架..."我抓着他手掌按在我颈动脉，
"是因为什么？""你...删我游戏存档..."他牙龈还在渗血，
"《塞尔达》...200小时..."试剂架液体腐蚀地面，白烟窜起。
我拽着他衣领撞向墙壁："证明给我看！哪个神庙最难？
""力...力巴尔..."他瞳孔剧烈震颤，
"你他妈...卡了三天..."操作台突然爆出火花。
音一半清醒一半混沌："...B3层冷藏柜...有你要的..."我扑向备用电梯按钮。
钢化玻璃外，黑衣人已经举枪瞄准。顾承舟突然挡在我面前。
芯片提示音响起：记忆重置完成他的眼神瞬间冰冷。枪口转向我的眉心。
"这次..."我按下B3键，"换我救你。"4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
顾承舟的子弹擦着我耳尖过去。金属灼热的焦味。B3层的冷气从门缝里渗进来，
冻得我牙齿打颤。显示屏亮起：记忆重置完成度：100%目标锁定：沈知夏我踹开消防栓，
抽出斧头。"出来。"顾承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知道你在电梯里。"脚步声。
缓慢的。精确的。——他以前教我追踪时说过，这种节奏是为了让猎物自己崩溃。
我屏住呼吸，斧刃抵住电梯门缝。"你杀了陈队。"他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
"炸了档案室。""错。"我猛地劈开控制面板，"是你妈篡改了你的记忆。"火花四溅。
电梯卡死在两层之间。我从维修井爬出去，
落地就看见墙上的标识：B3 - 主控终端/样本储存冷藏柜的白雾里，
立着十二个圆柱形培养舱。第一个舱体里，漂浮着————我的脸。克隆体。
睫毛上挂着冰晶，脖颈缝合线像蜈蚣脚一样密密麻麻。"惊喜吗？"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总得给承舟留点...练习材料。"我抬头。监控摄像头转动，红色光点像只眼睛。
"妈。"扬声器里传来轻笑："你比预期早到了17分钟。"冷藏柜突然喷出白雾。
我后退撞上操作台，摸到一把手术刀。"发现了吗？"我妈的声音突然变调，
像坏掉的录音带，"他的小手指每次瞄准你时...都会偏左3毫米。
"主屏幕亮起监控画面————顾承舟站在电梯井里，枪口垂下。画面放大十倍。
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无名指却古怪地蜷缩着——那是他第一次教我射击时，
被我误伤留下的后遗症。
芯片爆出火花：指令冲突生物阻抗异常"我要你前额叶的神经突触样本。"冷藏柜嘶嘶开启，
白雾中浮现脑部扫描图，"正好是...存储初恋记忆的区域。"最后一个舱体里，
顾承舟的克隆体睁着眼睛。我数到第三根肋骨才找回呼吸——那道7字形疤痕的凹陷程度，
连肌肉纹理都分毫不差。它的手指微微抽搐，仿佛还记得扣动扳机的感觉。"别盯着看了。
"我妈轻笑，"它不会像本体那样对你心软。"手术刀在我掌心刻出血痕。
克隆体突然睁开眼。虹膜里闪过同样的芯片红光：指令接收中我踏上手术台。"先放他走。
""成交。"主控台弹出地图，安全通道亮起绿灯。监控里，顾承舟突然抬头，
像感应到什么。芯片提示音响起：指令更新：目标撤离他转身走向出口，步态僵硬如傀儡。
束缚带扣住我手腕的瞬间，冷藏柜突然警报大作！"你干了什么？！"我妈尖叫。
我晃了晃从操作台拔下的U盘："你忘了？""我可是‘夜莺’。"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爆裂！
十二具克隆体在防腐液里抽搐。我挣开束缚带，撞进通风管道。
身后传来我妈的怒吼："承舟！执行最终指令！"管道深处，传来整齐的机械音："收到。
"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十几个。5通风管道里，我的膝盖被碎玻璃扎出血。
U盘在掌心发烫。——里面存着我妈这三年所有的实验数据。
——包括怎么让顾承舟彻底忘记我。管道下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哒。哒。哒。
像同一个人分裂成十二份。我屏住呼吸，从缝隙往下看————六个顾承舟。同样的身高。
同样的伤疤。同样的冰冷眼神。他们正在分头搜查。
耳机突然电流杂音："你以为偷了数据就能救他？"我妈的声音。我咬住嘴唇不出声。
"第一个克隆体是用他警校毕业时的细胞做的。"她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