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刚被亲生父母从道观接回秦家的第三天,就被带到了假千金秦菲菲的二十岁生日宴上。
宴会的主题是“锦鲤女王”,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名流云集。而我,
被母亲柳茹推进了后台的衣帽间,手里塞进一件服务生的制服。“家里没多余的礼服给你,
你穿这个,”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行李,“待会儿在后面帮帮忙,别出来丢人。
”我还没开口,秦菲菲一个同为二线明星的朋友张蔓,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夸张地捏着鼻子:“菲菲,你家这亲戚什么味儿啊?一股子穷酸气。
”秦菲菲优雅地笑了笑:“蔓蔓,别这么说,我妹妹刚从山里回来,不习惯。”“哟,
原来是妹妹啊,”张蔓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来,我敬你一杯,
欢迎你回到文明社会。”她说着,手一抖,满满一杯红酒尽数泼在了我干净的制服上。
“哎呀,真对不起,”她假惺惺地道歉,“我手滑了。不过你这身衣服,应该不贵吧?
我赔给你就是了。”秦菲菲在一旁帮腔:“是啊妹妹,张姐不是故意的。你快给张姐道个歉,
说你没站稳,这事就算过去了。”让我这个受害者,给肇事者道歉。我抬起眼,
静静地看着那位姓张的女明星,她的脸上,一抹黑气正悄然凝聚。“道歉就不必了,
”我声音平淡,“不过张小姐,我看你夫妻宫晦暗,头顶绿光萦绕,
最近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家庭吧。别帽子换了颜色,自己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个土包子胡说八道什么!”张蔓瞬间涨红了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没再理她,
拿起另一件干净的制服换上,走出后台。整个宴会,我像一个透明的幽灵,
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直到秦菲菲被一群朋友簇拥着,再次走到我面前。她穿着高定礼服,
脖子上那块用我生辰八字炼成的“血玉”温润剔透,衬得她容光焕发。她端着酒杯,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笑道:“妹妹,你看,所有人都爱我。而你,
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就算回到秦家,也上不了台面。”我沉默地看着她。二十年来,
正是她脖子上这块血玉,像一个寄生虫,源源不断地吸食着本该属于我的气运。我抬起眼,
目光落在她的印堂上。那里黑气缭绕,比刚才的张蔓更重,已是灾厄之相。我平静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姐姐,你印堂发黑,今夜宴会结束前,恐有血光之灾。
”2秦菲菲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化为恼怒:“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嫉妒我!
”我没再理她,转身走开。宴会的高潮,是秦菲菲作为“锦鲤女王”,上台发表生日感言。
聚光灯下,她感谢父母,感谢朋友,感谢命运的垂青。“我的人生,
一直都这么幸运……”她话音未落,众人头顶那盏价值千万的巨型水晶吊灯,
发出一阵刺耳的“滋啦”声,火花四溅。下一秒,在一片尖叫声中,沉重的吊灯轰然坠落!
吊灯的主体擦着秦菲菲的身体砸在舞台上,整个舞台瞬间坍塌。飞溅的水晶碎片,
深深划开了她高举着奖杯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色礼服。“血光之灾”的预言,
以一种极其震撼的方式,应验了。全场大乱。那位刚刚泼我红酒的张蔓,接到一个电话后,
突然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维持形象,尖叫着“王八蛋,你敢背叛我”,
就疯了一样冲出了宴会厅。而柳茹尖叫着冲上台,一把抱住受伤的秦菲菲,
回头用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死死瞪着我:“是你!是你这个乌鸦嘴!你诅咒菲菲!
”秦山也脸色铁青地指着我:“把这个灾星给我看住了!”酒店经理和保安匆匆赶来,
我缓步走到舞台边缘,指着吊灯断裂处的电线。断口焦黑,绝缘层已经完全碳化。
“电线明显老化,短路引起的坠落,”我的声音冷静得像寒冰,“这是安全事故,不是诅咒。
”酒店经理是个明眼人,他连连点头,悄悄递给我一张名片,低声道:“小姐,谢谢您。
我们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秦菲菲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经理骂道:“你眼瞎吗!没看见是这个灾星搞的鬼?你是不是被她勾引了!
”经理的脸也沉了下来。但我的家人,无人理会这一切。在他们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指责中,
我看到秦菲菲惊魂未定地捂着伤口,她脖子上的那块血玉,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
父亲秦山铁青着脸,对旁边的保镖下令:“把她带回家!今天这事没完!”3回到秦家别墅,
迎接我的是一场家庭审判。“跪下!”秦山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喝道。我站着没动。
“让你给姐姐道歉,你还敢诅咒她!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秦菲菲坐在一旁,手臂缠着纱布,哭得梨花带雨:“爸爸,妈妈,不怪妹妹,
可能……可能我跟她就是天生犯冲吧……”她这话,更是坐实了我的“罪名”。“我就知道,
接你回来准没好事!”柳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脖子上猛地掏出一个用红绳穿着的黑色小布袋,“这是大师给的护身符!大师说了,
只要我对家里的灾星动了恻隐之心,符咒就会发烫示警!”她一边说,
一边激动地将符咒朝我脸上甩来。那布袋还没碰到我,
就在半空中微微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息。因为我身上自带的玄门正气,
正是这些邪祟之物的克星。“看!看见没有!”柳茹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它烫了!
大师说得没错,你就是灾星!”秦山看到这一幕,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崩塌。
他指着我的鼻子,对保镖吼道:“把她给我锁到阁楼去!在这丫头身上的晦气没解决掉之前,
不准她出房门一步!”门被从外面重重锁上。阁楼的门被重重锁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客厅里,柳茹仍心有余悸,她抓住丈夫秦山的胳膊,声音发颤:“老秦,我越来越害怕了。
你说,当年那个南洋术士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神经质地回头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
“他说我们亲生女儿命格太硬,会克得我们秦家家破人亡,
只有找一个命格极旺的孩子来替换,才能保我们二十年富贵。现在那个灾星回来了,你看,
家里就没安生过!”秦山烦躁地甩开她的手,低吼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说了!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你忘了当年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要不是那个保姆秦菲菲的生母偷龙转凤,把菲菲换了过来,我们秦家早就破产了!
这二十年的好日子,都是靠菲菲的气运撑着的!”秦山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眼中满是狠厉。“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灾星毁了我们!”黑暗冰冷的阁楼里,
我没有丝毫慌乱。我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二十年来被压制的气息,开始在体内缓缓流转。
他们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无计可施了。他们不知道,这正给了我一个无人打扰,
勘破阵法的绝佳机会。良久,我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原来如此……那个所谓的借运法阵,并非天衣无缝。它的阵眼,那块血玉,
需要定期汲取我的本命气息才能维持。而现在,我回来了。“找到了。”反击的时刻,到了。
4被关在阁楼的第三天,父母做了一个决定。“不能让她再这么闲着,一身的晦气!
我找了关系,让她去圣斯顿大学读书,跟菲菲一个学校,
让菲菲和她的朋友们好好‘教导’她一下,磨磨她的性子!”柳茹在楼下打电话的声音,
清晰地传到我耳中。圣斯顿大学,全国顶尖的私立贵族学府。我本无意去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但转念一想,也好。战场,换到哪里都是一样。开学第一天,我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走进了金碧辉煌的校园,与周围开着跑车、穿着名牌的学生格格不入。
秦菲菲早就跟她的朋友们打好了招呼。我刚走进教学楼,就被一群人堵在了墙角。为首的,
正是秦菲菲的头号跟班,校董的女儿李薇。“哟,这就是菲菲那个乡下来的姐姐?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李薇轻蔑地打量着我。“听说你是个灾星,走哪哪倒霉,
离我们菲菲远点,听见没?”我靠在墙上,看着她,忽然开口:“你父亲的公司,
最近是不是在竞标城南那块地?”李薇一愣:“你……你怎么知道?”“别费力气了,
”我淡淡道,“那块地,地基下曾是百年乱葬岗,阴气极重,谁碰谁破产。
你现在打电话让你爸收手,还来得及。”“你胡说八道!”李薇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推我。
我侧身一闪,她收势不住,自己一头撞在了墙上,额头瞬间红了一大片。我没再看她,
径直走向教室。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人。5我选的专业,
是全校最冷门的“古代文化与考古”。巧的是,秦菲菲为了自己的“学霸”人设,
也选了这门课当选修。第一堂课,教授在讲台上展示一幅古代道教符箓的拓印本。“这道符,
是典型的镇宅符,讲究的是……”教授滔滔不绝。秦菲菲举起手,优雅地站起来:“教授,
我有点不同看法。我认识一位玄学大师,他说这种符,其实更多是古人的一种精神寄托,
并没有实际作用。”她的话,引来一片附和之声。教授也有些迟疑。我坐在最后一排,
忍不住笑了。我举起手。教授看到我,有些意外:“这位同学,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谈不上,纠正一个错误而已。”我站起身,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阶梯教室。
“第一,这不是镇宅符,而是‘锁魂符’,用来镇压凶煞的。第二,它的画法错了三笔,
能量已经由正转邪,镇宅?只会让家宅不宁,活人变死人。第三,
说这话的那位‘玄学大师’,如果不是骗子,那他就是想让你家破人亡。”我话音一落,
全场死寂。秦菲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因为她前两天才花大价钱,
从南洋术士那里求来一张一模一样的符,正挂在她卧室里。教授愣在当场,他扶了扶眼镜,
仔细辨认那幅拓本,越看脸色越白,最后惊为天人地看着我:“同学!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师从何人?”“姜灵,”我坐下,不再多言,“无名小卒,自学成才。”6入夜,
我正在阁楼打坐,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邪气,正从楼下悄然蔓延上来,
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企图侵入我的房间。是那个南洋术士,
发现自己的“锁魂符”被我当众点破,恼羞成怒,开始远程试探了。阁楼里,
原本静止的空气开始流动,窗户在密闭的情况下发出“呜呜”的声响,桌上的灰尘无风自动,
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那股邪气在房间里盘旋,最后凝聚成形,化作一张模糊的人脸,
猛地朝我扑来!“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我冷笑一声,
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张师父亲手画的“金光护体符”,贴在门后。
就在它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门后的“金光护体符”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