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沾雪松

薄荷沾雪松

作者: 梦皓悦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薄荷沾雪松》是梦皓悦的小内容精选:小说《薄荷沾雪松》的主角是冰冷,许砚知,小这是一本现代言情,豪门总裁,职场,现代小由才华横溢的“梦皓悦”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389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18 19:49:58。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薄荷沾雪松

2025-07-18 22:05:10

我和顶头上司被困在故障电梯里。空气中弥漫着他雪松香水味,还有我身上发烫的甜香。

他冷白指节叩着楼层按钮,咔哒作响。呼吸间喷出的热气缠绕我耳后。"林浅。

"他突然掐住我下巴,声音又冷又欲,"再扭一下..."电梯豁然亮灯时,

他西裤褶皱里藏着我丝袜的钩花。第二天全公司传遍我靠身体上位的谣言。

助理抱来文件挡在他门前,眼圈红红:"许总从来不准别人进他办公室。"我笑着推开,

正撞见他扣我桌上那张暧昧照片。"怎么?"他指腹摩挲我锁骨位置。

办公室门被助理推开那刻,我主动吻上他喉结。# 第一章冷。这个念头像条滑腻的蛇,

在我颈后倏地窜过。不是那种空旷的凉,是被无形四壁围剿的、带着金属锈蚀味的湿冷。

还有更浓的——混杂了上等雪松木质调的冷冽男香,从旁边那具高大身躯上发散出来,

几乎要凝成实质,丝丝缕缕钻进我的毛孔。这冷,

和我自己身体内部不受控地蒸腾出的那种甜腻燥热,形成一种割裂而危险的对比。

我下意识往角落又缩了缩,背部紧贴冰凉的电梯厢壁,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镇定。没用。

鼻腔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太强烈,无处不在。“哒。”“哒、哒。

”清晰的叩击声在死寂里显得尤其突兀。我视线不受控地斜过去。许砚知就站在那里。

顶灯熄灭后唯一一点应急灯的微光,吝啬地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下颌线绷紧如刀削。

他那只手,骨节分明的、透着一股子冷白的手,正屈起指节,一下,又一下,

不疾不徐地叩打着毫无反应的楼层按钮面板。声音机械,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每一下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时间粘稠得令人窒息。封闭的狭小空间,

氧气似乎被两人呼吸争夺着迅速消耗殆尽。我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被加热的玻璃瓶子,

某种灼热从心口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细密的汗珠悄悄渗出额角、后背,黏着衬衫,

更添一层难耐的烦闷。这该死的甜腻体香!明明早上才换的淡香水,

此刻却浓郁得连我自己都头晕。它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混杂着空气里他那侵略性的冷香,

两种极端的气味在高温下酝酿、发酵,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罩住。

每一次试图更深的呼吸,都像是吸入更多滚烫的引信。呼吸声越来越沉,压不住那股燥。

我试图不动声色地活动一下微微发麻僵硬的腿。就那么一点点微末的调整。“林浅。

”两个字,像带着冰碴子,精准地砸在头顶。空气瞬间凝固。我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屏住了。

应急灯的微光里,我看见他侧过脸来。那双眼睛,即使在昏暗中也亮得慑人,

像潜伏在暗处的兽瞳,淬着冰冷的火焰,直直攫住了我。下一瞬,冷冽的气息陡然压近!

滚烫的呼吸猝不及防喷在我敏感的耳廓边缘,激得我猛地一颤,脊椎骨窜起一阵麻痒,

汗毛倒竖。一只骨感而有力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钳住了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起脸,毫无遮拦地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离得太近,

近到我完全陷入他气息的包围,能看清他眼底翻滚的、压抑又危险的暗流。

雪松的冷冽和我体内翻滚的甜腻在这一刻彻底绞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再扭一下……” 他的声音压在喉咙深处,沙哑得惊人,

每个字都裹挟着一种冰冷的、烧灼的欲望,像粗糙的砂纸磨过我的耳膜,“试试?

”这句话的尾音带着微妙的停顿,在死寂的空气里留下巨大又暧昧的空白。

像是某种宣判前的留白,也像是蓄力爆发的引线。我的大脑一片轰鸣,血液冲击着耳膜,

浑身绷紧得像拉到极限的弦,

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下巴上传来的那道不容忽视的、既带着禁欲冰冷又隐含灼热掌控的力道上。

“滋…啦——”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毫无预兆地炸响!白光乍然吞噬了晦暗,

像无数把雪亮的刀片猛地刺进瞳孔!我条件反射地紧闭双眼,

巨大的感官冲击让我眼前残留一片炸裂般的残影。恢复视觉的那零点几秒,

眩晕混杂着心跳漏拍的惊悸,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头顶传来楼层抵达的悦耳提示音。

厚重的电梯门正缓缓向两边缩进,泄出走廊明亮得刺眼的光线。几乎是本能,

在强光彻底涌入、视野完全恢复清晰的刹那,我猛地低下头。目光,不受控制地,

直直投向——许砚知笔挺熨帖的深灰色西裤。右侧裤腿靠近大腿外侧的位置,

本该流畅垂坠的面料上,赫然蜿蜒着一道明显的、暧昧的褶皱。而在那褶皱凹陷处,

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点,极其扎眼地闪过。

那是我今早特意穿上的、限量款银丝钩花袜边缘脱落的细小钩花!

银色的、扭曲的细小花朵形状,正狡猾地卡在他昂贵的裤缝线里。心脏骤然缩紧,

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门完全打开了。

走廊上喧嚣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和尘埃的味道猛地灌进来,吹得我额角碎发翻飞。

那只扣着我下巴的手早已松开。许砚知周身逼人的压迫感如同退潮般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

快得令人恍惚。他甚至连姿势都未曾大动,

只是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从容和疏离,

抬手理了理一丝褶皱也无的挺括西装袖口。

仿佛刚才电梯里那场迫在眉睫、带着毁灭气息的拉扯,只是我自己一场光怪陆离的幻境。

他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踏出电梯。步伐稳健,背影挺拔如松。那完美无瑕的精英形象之下,

只有我死死盯着的地方,那一点微不可察却清晰存在的银色钩花,

无声地烙印在深灰的布料上。门在身后缓缓合拢。电梯间只剩我一个人,

靠着冰凉的厢壁大口喘息。嘴唇抿得死紧,舌尖尝到了细微铁锈味。脸依旧热得发烫,

但心却一点点沉下去,直坠入一片冰冷的深渊。那根钩花就像一枚烧红的烙印,

精准地烫在心尖上。昨晚熬夜策划的方案细节在脑中混沌地翻滚,

和他冷峻的侧脸、掐着我下巴的手的触感交替闪回。我深吸一口走廊里带着尘埃味的空气,

试图驱散电梯里那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雪松冷香与自身燥热的甜腻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味道。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走廊地砖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咔哒”声,

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下迈出的腿都在微微发颤。办公室区到了。

格子间里依旧是熟悉的景象: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电话铃声间歇响起,

几个女同事凑在一块低声说笑。我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工位。刚在椅上坐下,

还没拉开第二格抽屉,一声突兀而又刻意提高音调的惊呼就刺破了这片和谐的忙碌背景音。

“哎呀!林浅!”声音源头是王倩倩,一个以传播各种小道消息闻名的女同事,

手里还举着她的手机,屏幕晃得人眼花。她夸张地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声音里那点刻意营造的震惊藏不住底下流淌的兴奋,“真的假的啊?

他们说…说你昨天在16层那部专用梯里……”专用梯?16层?这几个关键词如同冰锥,

狠狠刺进我的耳膜。原本纷乱的思绪“嗡”的一声被绞碎。心脏骤停,又在下一秒撞向胸腔。

整个办公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敲键盘的声音停了,打电话的音量低了。所有人的目光,

明处的,暗处的,像无数细密无形的探针,瞬间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眼神里有赤裸裸的探究,

有掩饰不住的鄙夷,更有纯粹等着看好戏的戏谑。

王倩倩那未尽的句子像一把开了刃的刀子悬在半空,无声地切割着凝滞的气氛。

“专用梯”……整个16层,那部电梯几乎只通往一个地方——总裁室。办公室专用梯,

许砚知专用。这传言指向谁,不言而喻。这谣言发酵的速度和恶毒程度,完全超出了想象。

空气黏稠得让人窒息。我攥着鼠标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冰冷的塑料触感刺得指肚生疼。

脸上却硬是绷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迷茫困惑的表情,抬起头看向王倩倩,

声音控制得平稳冷静:“说什么?16层电梯怎么了?我昨天下班坐的是员工梯。王姐,

你又看到什么精彩八卦了?”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完全掩住了心底那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寒意。王倩倩被我平静的反应噎了一下,

但眼里那点看热闹的光反而更亮了。她撇撇嘴,还想说什么。突然,

一片无形的低气压无声地席卷了整个办公区。许砚知。不知何时出现的,

他就站在部门大办公区和独立办公室走廊的转角处。一身剪裁极佳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清冷。他没有看任何人,眼神平视前方,那张英俊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淡漠得如同终年不化的冰面,阳光落在他肩头也泛不起一丝暖意。

助理小李紧跟在他身后半步,脚步都放轻了。他就那么径直走过办公区,

向着他那间位于最深处的总裁办公室走去。脚步声沉稳规律,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刚才还隐隐躁动的区域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探究、议论、戏谑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掐断了,只剩下键盘重新响起的噼啪声,

却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正常。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深色的红木门后,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凝固的空气才似乎松动了一点。王倩倩讪讪地收回手机,

低声嘟囔了一句别人听不清的话。危机似乎被许砚知的出现暂时压制下去了。我松开鼠标,

掌心一片潮湿黏腻的冷汗。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

胃部一阵阵翻搅紧缩。指尖无意识地点开电脑桌面上的一个报表,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扭曲着跳入眼帘。冷静。必须冷静。

有王倩倩那未出口的暗示——“专用梯”……对方根本就是把矛头明确地对准了我和许砚知。

电梯事故只是背景板,污蔑的核心是“爬”总裁的专用梯,是赤裸裸的“靠身体上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谣传,而是处心积虑的构陷。背后的手是谁?目的是什么?“叮。

”私人手机在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我用微微发颤的手指拿出手机。一条简短的微信消息,

来自一个没有保存姓名的陌生号码备注仅显示号码:许总的袖口。记得吗?

文字下面跟着一张小图预览。呼吸瞬间被掐断了。

# 第二章手机屏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一缩。

消息框里躺着的几个字——“许总的袖口。记得吗?”——像带着倒钩的毒针,

狠狠扎进瞳孔。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血液直冲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冻结,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下窜。我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啪”的一声把手机屏幕按熄,

反扣在桌面上。沉闷的声响在刚才恢复的、依旧刻意维持着平静的办公区里显得格外突兀。

邻桌的同事投来疑惑的一瞥。“没…没事,”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感觉脸部肌肉在抽搐,

“手滑了下。”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没人追问。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新分派下来的任务转移过去,只剩下我桌面上那只翻扣着的手机,

像一个沉默的炸弹,倒计时的滴答声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袖口?许砚知的袖口?

电梯里那短暂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对峙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被无限放大、放慢。

他扣在我下巴上的手指,冷白修长,有力的指节……袖口?那个时候,

他的动作……我猛地闭上眼,强迫自己挖掘那被巨大冲击掩埋的细微记忆碎片。

黄的光线下……他抬手掐住我下巴时……那挺括的黑色西装袖口……似乎……似乎有一小块,

不那么平整?呼吸骤然加重。像是沉入深海的溺水者终于抓住了一根虚无的稻草,

却又被巨大的未知恐惧包裹。我颤抖着伸出手,再次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时,

指纹解锁居然滑脱了两次。点开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将那张预览小图彻底点开。

照片清晰度一般,角度极其刁钻,像是非常匆忙地用手机拍摄的电梯监控画面截图。

环境就是昨天那个被困的电梯轿厢,应急灯的光线昏暗,带着监控屏特有的粗粝噪点。

画面聚焦点,

许砚知抬起的手——冷白的指骨正死死地钳在一个女人的下巴上画面只到女人的鼻尖下方,

但蓬松的长卷发和我的一模一样。重点来了:在他手腕处,

那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袖口边缘,靠近内侧缝线的地方,

一道细微却狰狞的、长长的深褐色划痕,如同凝固的血迹!而在那只施力的手下方,

属于我的位置,裙摆边缘,

隐隐能看到一只手……一只模糊的、但姿态明显是在狠狠抓紧旁边扶手栏杆的手!

画面带着极强的暗示性!许砚知袖口的划痕,配合着他这个强制性的动作,

和我那仿佛在用力抵抗的姿态……几乎就是在控诉!

“轰——”所有的理智在看清图片的瞬间被击得粉碎!血液逆流,直冲头顶!

愤怒和一种被彻底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的羞耻感火山般爆发!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

才没当场干呕出来。是谁?是谁拍的电梯监控?为什么要截取这一段?

这抓拍的时机精准到恶毒!那道袖口划痕到底是什么?

我当时究竟有没有……混沌的大脑像被投入熔岩的冰块,炸裂出无数碎片。

电梯里混乱的画面不断闪回:他逼近的气息,我僵硬的躲避,他钳住我下巴的力道,

我慌乱中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支撑的手……难道真的是在那一瞬间,

我不小心抓到了他的袖口?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嚓——”一段细微的声音记忆碎片如同幽灵般在颅内尖啸起来!

像指甲划过镜面!冷汗瞬间湿透后背的衬衫。手脚冰凉。我瘫坐在转椅里,浑身发冷,

抖得几乎要坐不住。强烈的愤怒过后,是更深的寒。不止是谣言的污蔑,

更狠毒的招数在这里等着。这张照片如果流传出去……袖口疑似血迹的划痕,

许砚知强制性的动作,我的抗拒姿态……根本就是一场未遂暴力的“证据”!

一旦贴上这个标签,我在这行业就彻底完了!这是绝杀。对方不仅是要毁掉我的名声,

是要直接把我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愤怒。对手藏在暗处,

每一步都精准算计到极点。而我,毫无防备。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马上找到许砚知!

解释?对质?不!是寻找同一阵营!这张照片同样把他置于险地!他那样的人,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低劣的构陷和失控的把柄!这个念头像黑暗房间里突然划亮的火柴,

瞬间驱散了恐慌带来的些许茫然。我猛地从转椅上弹起来。动作太快太猛,

椅子滑轮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这下,整个办公区的人目光又都被吸引过来。带着询问,

带着疑惑,更带着刚才被压抑下去、此刻又冒出头的好奇探究。我顾不上这些了。

不过的敲门砖——步履有些不稳地径直朝着走廊深处那扇象征着绝对权力的深红色木门走去。

高跟鞋在空旷的走廊里踩踏出急促而尖锐的回响,仿佛每一步都敲在心鼓上。离那扇门越近,

周围就越安静,仿佛有张无形的隔音膜在扩张。几乎刚走到距离办公室门还有五六米的地方,

一个人影就从旁边的助理工位后闪了出来,迅捷得如同一只被惊扰的守门犬。是小李。

许砚知的男助理,一个总是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此刻,

他那张平常还算清秀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眼底清晰可见的红血丝和极力压抑着的紧绷。

他怀里抱着一大摞半人高的文件夹,硬生生挡在了办公室门前,拦住了我唯一的去路。

那堆文件夹厚得像个壁垒。“林小姐,”小李的声音有点干涩,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神避开我的直视,飞快地扫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又落回手中的文件堆上,

“许总他……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强调着“任何人”三个字,

语气带着一种公式化的、不容置疑的疏离。但那份疏离底下,

我分明嗅到了另一种更尖锐的情绪。那微微发红的眼圈……是刚刚哭过?还是气怒?

这种时刻,挡在她前面……理由是什么?仅仅是不想别人打扰许砚知,

还是……心头瞬间划过一丝极其怪异的冰寒。“我有急事找许总,

这份策划案需要他立刻签字。”我举起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声音尽力压平,不想在门口失态。

“许总他现在真的不方便。”小李的声音提高了半分,带着点强硬的意味,“林小姐,

还是请您稍后再来吧,或者……交给我也一样。”他侧了侧身体,抱紧怀里那堆文件,

用身体语言表明了绝不会让路的决心。“这个只能他亲自过目。”我寸步不让。他越是阻拦,

办公室的门对我就越像一块磁铁。那道袖口的划痕像一个黑洞,要把我吸进去。照片的事,

必须立刻告诉许砚知!对方的爪牙可能无处不在,耽误一秒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小李此刻的姿态让我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他在保护谁?他的阻拦,是否本身就带着某种目的?

“林小姐!”小李的声音更显急促,那份极力维持的专业冷漠裂开了一条缝隙,

露出底层汹涌的焦躁,“请别让我为难!许总他有……有他的规矩!

从不准别人在这个时间随意进入他办公室!”他最后半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伴随着一个微微抬头的动作,眼眶确实更红了,隐隐有水光,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别人?那我是谁?是那个破了规矩的“别人”?还是那个……被他挡在门外的威胁?

心底那股怪异的不安和焦躁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不能再拖了!

照片随时可能被人发出去!那些暗处窥伺的眼睛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咔嚓。”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深红色的厚重红木门,裂开了一道缝隙。门开了。没有任何预兆。许砚知就站在门内。

他背后是明亮得有些过分的办公室内景,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正午炫目的阳光,

在他身后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晕轮廓。而他本人则站在一片明与暗的交界处,

一半暴露在光线里,另一半隐在阴影里。这个位置,光线太强,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沉静的凝视。他高大的身形堵在门口,

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凛冽的低气压,像骤然降至冰点的寒流,瞬间冻僵了门外对峙的空气。

小李瞬间噤声,整个人都僵直了,抱着文件挡在我身前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小幅度抖了一下,

下意识往旁边缩了一点,让开了路,却又不敢完全退开,像是被吓住了。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有他站在那里。没有“别人”。我的目光,穿过那半开的门缝,

首先捕捉到的不是他冰冷的表情。而是他的手。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冷白修长。

指间捻着一张纸。那纸不大,像是刚从某种仪器里吐出来的小票或者单据,有些卷边。

而这张纸的一端,正被他两根手指夹着,

极其随意地按在我办公桌紧挨着门边的那个角落位置。阳光斜射过去,

那张纸上印刷的黑色小字反射着亮光,

我甚至能隐约辨认出顶端几个冷冰冰的专业英文缩写和几个数字。

是纸片右下角那个清晰无比的蓝色油墨印章印记——一个十字蛇杖围绕麦穗的标准医疗徽记!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印着“XX市临床检验中心”!医疗检测报告?

他办公室里……为什么会有……心脏狂跳,无数荒谬又可怕的猜想瞬间炸开!照片?病毒?

未知的药物?电梯里的异样燥热?那张照片里他袖口的“血迹”划痕?

一切的一切……都像无数凌乱的碎片,被这只捻着医疗报告纸、突兀出现在我桌上的手,

瞬间引爆了关联!目光上移,艰难地定格在他脸上。

光线的强烈反差让他的面部轮廓有些模糊,

但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的落点——正穿过门缝,精准地锁在我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小李那种仓惶或者防备。是审视。一种洞悉一切、冰冷而平静的审视。

仿佛看穿了我的惊疑、我的愤怒、我那千回百转的心事。

就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洞穿的目光中,那道被他指腹无意摩挲的、卷边的纸角边缘,

清晰地映着他指腹的按压痕迹。他指尖捻着纸张,沿着桌边轻微滑动了一下,

动作自然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停顿。粗糙的纸边缘似乎刮擦过光滑的桌面。

这看似无意识的动作,配上那张压在桌边的医疗检验单,

还有他落在纸上的、我的……锁骨位置?空气死寂如坟墓。

那单子上模糊却刺眼的徽记和小字像是带着尖刺的铁蒺藜,疯狂地摩擦着我的神经。

电梯事故,被迫的身体贴近,那杯莫名递来的水,

还有此刻他指腹刻意摩挲的位置……一个冰冷刺骨的认知砸了下来——他从一开始,

就怀疑我。许砚知的目光像两条冰冷的铁链,穿透门口稀薄的空气,牢牢锁在我的脸上。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但那种洞穿一切的审视,让每一秒流逝都显得沉重而漫长。

空气凝固了,带着粘稠的、令人无法呼吸的胶质感。

那张被他指腹捻着、按在我办公桌边缘、卷着边的医疗检验单像被投入这胶水里的毒刺,

缓慢释放着冰冷的不安和赤裸的指控。他怀疑我。怀疑我电梯里的靠近是预谋。

怀疑我在水里动了手脚。怀疑那张照片里他的“血迹”划痕是我留下的暴力证据。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被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瞬间吞没。

恐惧的不是谣言本身,恐惧的是这股来自绝对掌控者的、居高临下的不信任和冰冷的审决!

这比任何谣言都更具毁灭性!它意味着我连开口解释的资格都可能被剥夺!

站在门侧的小李完全僵住了。他抱着那堆厚厚的文件夹,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目光在我和许砚知之间惊恐地来回移动,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屏住,唯恐制造出一点多余的声响。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猛地攫住了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哪怕这块木头本身可能就通向深渊。解释?对质?在这个门口?在他的眼神和小李的注视下?

不。我要混乱。我必须打破这个凝固的、冰冷的、对我极度不利的局面。要把水彻底搅浑!

许砚知那种人,最厌恶的是什么?是公开的失控,是打破他既定的规则。

门不是开了一条缝吗?身后不是还有一个小李在目睹一切吗?好。非常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小姐!

”一声尖利的、带着无法置信的惊骇呼喊猛地从斜后方扎破凝固的空气!是小李!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怀里抱着的那摞文件夹因为他惊弓之鸟般的剧烈动作,摇摇欲坠,“哗啦”一声巨响,

最上层的几本厚重文件夹滑脱下来,重重砸在光亮的地板上!纸页在冲击下四散飞扬,

白色的文件纸如同惊飞的鸽群!文件坠地的轰响像是一记信号弹!

开半分、在小李那惊骇失控的尖叫尾音犹在耳边回荡的致命一瞬——时间仿佛被拉伸、凝固。

我清晰地看到许砚知眉心极细微地蹙了一下。一丝极其短暂的不耐或被打扰的戾气,

快如闪电般掠过他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虽然瞬间就被更强的冰封代替,

但那一闪即逝的裂纹已足够被捕捉。足够了!我动了。没有一丝迟疑。

所有的恐惧、愤怒、被指控的屈辱,

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和一种近乎玉石俱焚的疯劲!我倾身向前,

快得像一道决绝的影子。目标精准——许砚知暴露在衣领外的喉结!

微凉的、带着男性刚毅线条的喉结。下一秒,柔软滚烫的唇瓣重重印了上去!

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是用了全力的、带着决绝意味的烙印!

我能清晰感受到唇下那块骨头微微凸起的弧度、皮肤下温热的搏动,

甚至鼻尖狠狠撞上他下颌时那坚硬冰冷的触感。世界彻底静止。所有的声音瞬间被抽空。

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停止了。办公室里巨大落地窗照射进来的炫目阳光,

此刻清晰地勾勒出两个几乎毫无间隙、以一种极其扭曲姿势“贴”在门缝中间的身影轮廓。

我以一种主动献祭般的姿态,吻着他脆弱的喉结。他被完全固定在原地,如同雕塑。

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推开,也没有迎合。只有脖颈上被我唇紧紧压迫着的那块喉骨,

极其细微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我的额头紧贴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角,

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皮肤下面微微贲张的血脉,

跳动的节奏似乎在我贴上来的瞬间……停滞了零点几秒?太细微了,或许只是错觉。

整个空间只剩下三人紊乱错落的心跳声,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如密集的鼓点。

以及……那扇深红色的、厚重的红木门,因为我的冲撞之力,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内荡开,

发出古老木质结构特有的、悠长而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彻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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