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生日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和莉拉彼此相爱。她对我的偏爱人虫皆知。
直到我碰见陆白。他告诉我，“虫族只是想要一个洞，和从洞里爬出的孩子。
”01我是人类男孩周子琰，七岁时被虫族市长莉拉选中，成为她的伴侣。听妈妈说，
在我们遥远的母星地球上也有这种模式，被称为童养媳。“是一出生就被送到伴侣身边么？
那童养媳好幸福。”我说完这句话后，妈妈紧紧闭了闭眼睛，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她脸上的神情是痛苦。“只有女人才能做媳妇！妈妈，送我去找莉拉大人，
我想为莉拉大人产下幼虫！”周甜甜又在旁边跟我争抢，她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
就一直在用姐姐的身份自居，说什么我比她小就要听她的鬼话。“莉拉大人选的是我！
”我抬起脖颈间挂着的项链，上面写着我的信息，“人类，男性，七岁。
”紧接着就是一行红色的字体，“虫族伴侣，莉拉，联系方式00001。
”“她当时来家里的时候我没在家，不然肯定会选到我。”周甜甜朝我扑了过来，
想抢下我脖子上的项链，戴在自己身上。我们两个倒在地上，扭打起来。“当然了甜甜，
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的。”莉拉大人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带着笑意。
我和周甜甜马上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的抬头朝门口看去。
穿着深绿色服装的莉拉抬手掀开门帘，瞳孔也是令人沉醉的深绿色。“莉拉大人！
”我突然来了力气，将压在我身上的周甜甜推到一边，快步朝着莉拉跑去。
莉拉张开双臂将我一把抱起，附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们子琰。”我咯咯笑起来，环抱住莉拉不带体温的脖颈，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周甜甜。女性就应该去繁衍人类，
只有我们男性才更适合作为虫族的伴侣。周甜甜知道这个，但仍然愤恨的盯着我，
仿佛没能成为莉拉的伴侣都是我的错。02我被莉拉带进了她的家中，
每周末可以在她的陪同下一起回家看望妈妈。这次回家，莉拉带来了两枚她的无精卵。
“这枚是送给你们的，另外的这一枚。”莉拉狡黠的冲我眨了眨眼睛，“是独属于子琰的。
”我内心涌起一阵喜悦，但在爸爸和周甜甜羡慕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
莉拉对我的偏爱太过明晃晃了。爸爸和周甜甜每人挤了一杯卵汁，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啜饮，
脸上很快就出现了放松的神情。我坐在沙发上，躺在莉拉的臂弯里，独自享用一整个卵。
虫族的卵汁可以舒缓人族的精神，甚至还有延缓衰老的效果，对人类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一直拒绝吸食卵汁。如果她能喝一些，或许头上的白发就不会这么多。
她坐在客厅角落的小板凳上，看着一家人快乐的聊天。“莉拉大人，
我的孩子周川还有多久会被送回家？”妈妈突兀的提问，打破了客厅里其乐融融的气氛。
莉拉愣了下，很快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最多五天，晚吟，你真的不来一杯么？
”妈妈摇摇头，接着恢复了沉默。她总是不说话，但很奇怪，莉拉和我说在所有人族里，
妈妈是她最好的朋友。03五天后，周川被护卫队带回了家。但那个周末，
我被安排了一节历史课，没法回保护区的家里迎接周川。晚上睡觉时，
莉拉褪去了幻化出来的人族拟态，以虫族的姿态和我一同躺在大床上。
我知道虫族喜欢人类躺在他们身上，感受人类的体温，便爬到了莉拉身上，
感受她的许多足划过我脸庞时的触感。“今天历史课学什么了？”褪去了人族拟态，
莉拉的声音也发生了些变化，气声的占比更加明显。“老师讲了人族刚来到这里时的事情。
”我伸手挽住莉拉其中的一对足，手指感受着那光滑的触感，“地球在高温危机后，
变得彻底不适合人类生存，我们的祖先就坐着飞船来到了泰镭谭星球，
并在虫族的保护下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莉拉的虫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却总觉得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孩子。”莉拉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不愧是我选出来的好孩子，那么现在，你想让我轻轻地蛰你一下么？
”我兴奋的睁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开口准备迎接我的奖励，“想，我想。
”莉拉身后的长尾翘了起来，尾端膨大，末端有着一根尖锐的尾针。“好孩子，
我会轻一点的。”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莉拉的尾针轻轻刺破手臂，很快，
一阵令人安心的眩晕席卷了我，我沉沉睡去。十年间，我越来越习惯住在虫族的生活区，
即便有些虫族对人类态度恶劣，但在旁边轻声提醒“那是莉拉的伴侣”后，
马上会对我换上礼貌的口吻。除去这些虫，大部分虫族对人族态度都很好，
我真不明白周川为什么总想逃离虫族。上次搜查队找到他时，
他甚至藏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山洞中，靠着石壁上的苔藓撑了一个多星期。
即使吃苔藓也不愿意回到人类保护区么？莉拉问过我的想法，但我也实在理解不了。
04十六岁生日即将到来，我做好了迎接莉拉的卵子进入体内的所有准备。
甚至在内心憧憬着晚上那一时刻的到来。我爱莉拉，想为她养育许多幼虫。
想到有许多幼虫会叫我爸爸，叫莉拉妈妈，幸福感就涌了上来。生日那天，在母亲的要求下，
莉拉带我回到了家，在家中为我庆祝。周甜甜坐在桌边，腹部已经可以顶到桌子边缘。
人族繁衍从女性第一次来初潮后就可以开始，周甜甜怀孕的时间已经算晚的了。她手脚浮肿，
脸上也长着明显的妊娠斑，一块块的附着在脸上，像洗不掉的污泥。真丑，
我扫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低头看着水杯中自己的倒影，年轻又富有光泽，脸色红润。
幸好我是男性，孕育虫族只会让人消瘦，不会让人长出恶心的斑点。
妈妈吃着吃着就落下了眼泪，她请求莉拉一定要照顾、不，是保护好我。“当然，
我一定会照顾好子琰的。”莉拉看向我，“像对待我的生命一样。”我脸色一红，
在餐桌下轻轻踢了踢莉拉，意思是不要这么说了，太让人害羞。莉拉笑起来，
“帮我去厨房拿点火腿过来好么，子琰。”当然可以。我站起身，走出门外，
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从厨房拿出火腿后，目光随意的朝院外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我停下了脚步。院外的树下有个男人，已经怀孕了的男人。
他的腹部隆起不正常的弧度，整个人摇摇欲坠，靠在树上才支撑着没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
我赶紧朝他跑过去，凑近看更觉得男人腹部的诡异的膨大，面容消瘦，
像是所有的营养都集中在了那块凸起之上。“救我，救救我。”他顺着树干倒了下去，
额头满是冷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句句重复救我。我扶着他，手足无措。
老师教过我们，怀孕的人族育体十分脆弱，不能离开自己的虫族伴侣，
但是现在他身边一只虫也没有，他的虫族伴侣呢？“他要分娩了。”莉拉出现在我身后，
我紧张的心稍稍安静了些。“要去给他的伴侣打电话么？分娩时必须要有伴侣在场。
”我拿起男人脖颈间的项链，上面沾满了汗水，原来他叫陆白，
最下面一行写着陆白虫族伴侣的联系方式，3698545。“不要，不要给他打。
”陆白声音微弱。“要。”莉拉干脆的回答我，同时查看了下陆白的情况，
“时间可能会来不及，这个人族育体马上就要分娩了。”“我把他带到卧室，
你给他的伴侣打个电话，随后杀一只新鲜的大型动物，记住，不能太小，最后到卧室来帮我。
”话还没说完，莉拉已经褪去了人族拟态，稳稳地抱起陆白，朝卧室快速移动。05“喂？
你好，我是莉拉大人的伴侣，请问陆白是您的伴侣么...”联系完陆白的虫族伴侣后，
我急匆匆赶到仓库，在最角落的盒子里拿出一把猎枪。拿起来时我犹豫了一下，
虫族禁止人族拥有枪械。莉拉说人类太脆弱了，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很容易把自己弄伤，
人族应该喜欢一些没有攻击性的东西，做做饭跳跳舞就很好。
但没有这把枪我无法杀死一只大型动物。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
在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明显。时间就是生命，我咬咬牙，
背起猎枪朝着不远处的动物圈养地跑去。在没被莉拉带走前，妈妈教过我如何射击，幸好，
我还没有完全忘掉。连射了好几枪后，一头拉贡猪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猪群惊叫着四处逃窜，我走过去将已经死掉的拉贡猪费劲搬到小推车上，快速朝着卧室跑去。
刚走到门口。“该死，周川，你就不能过来帮帮我么？！”莉拉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而我的哥哥周川站在门外，双手死死抓住门框，不住的摇头，
仿佛房间里有着他极度恐惧的东西。我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莉拉需要人帮忙按住陆白。周甜甜怀着孕，爸爸和妈妈年纪又太大了，
唯一有力气的周川却站在门口不愿进去。也难怪莉拉会生这么大的气。我立刻冲了进去，
将小推车上的拉贡猪和猎枪扔在地上，抬头看着莉拉的虫脸，“莉拉大人，让我来帮你吧。
”莉拉的声音里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子琰，你终于回来了。
”她挑起陆白的短袖，将它推到上方手腕处，“子琰，帮我压住他的手腕，别让他乱动，
他的伴侣不在这里，等会没虫能蛰他一下让他减轻痛苦。”我跪在手腕处的布料上，
被男人隆起的肚子吸引了注意力。那肚子里面有活物，一会在上面猛的撞一下，
一会又在右边撞一下，此起彼伏，看的时间长了，
甚至能够预测到下一次撞击是在肚子的哪个位置。我开始隐约感觉腹腔也在隐隐作痛，
仿佛自己肚子里也有幼虫在不停的撞击。关于人族育体怀孕的图片，老师从小就给我们看过。
照片中的人类男性挺着大肚子，神色温柔，旁边的虫族伴侣手搭在他的肩上，
小心的环抱住他。他们看起来甜蜜又美好，和面前男人痛苦挣扎的场面相去甚远，
简直不像是一件事情。额头有冷汗渗出。“压好，子琰，等会他挣扎的可能更厉害。
”莉拉没发现我的异样，从背后伸出四只尖利的前爪，在男人肚子上比划着。
之前晚上一起睡觉时，我在手里把玩过那几只前爪，一点一点摸过边缘处的细齿，
感叹这几只前爪的光滑。现在，它们在男人肚子上方移动时，我只觉得害怕。
仿佛它们下一刻要刺入的是我的腹部。这个尖端这么锋利，怎么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呢？
06“压好。”简短的两个字后，莉拉很轻松的划开了陆白的肚皮。从左胸肋骨下方开始。
像割开一张纸一样轻松。陆白发出一声惨叫，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简直要把耳膜震碎。我跪坐在地上，开始控制不住的细微发抖。“这是幸福的事，
男孩诞下幼虫，会变成一个伟大的男人。”老师课堂上说过的话浮现在我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