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哐当！”菜篮子砸在地板上，土豆滚得满客厅都是。我盯着沙发上相拥的两个人，
——老公和表妹居然抱在一起。张伟忙抽回手：“林秀，我和曼琪是真心相爱，
希望你能成全我们。”我还没反应过来，离婚协议就递到了我跟前。
“结婚八年你没挣过一分钱，你净身出户，孩子你带走。”他眼神冷得像冰，
半点犹豫都没有。我气得全身发抖，抬手就给了老公一个耳光，“为什么？为什么是周曼琪？
她可是我亲表妹！”周曼琪跑过来挡在老公前面，“表姐，你要打就打我，都是我的错，
不要怪伟哥”。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周曼琪的脸上，“是，你不但有错，
而且还没良心，我好心收留你，没想到你是这样报答我……”当初，
周曼琪刚离婚说没地方去，我就不该心软收留她。我话还没说完，张伟就把我推到在地，
头磕到桌子，一脸是血，他却只是心疼的抚摸着周曼琪的脸，
对我大声吼道：“你闹够了没有！离婚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这一顿吵闹，
我爸妈也知道了此事，爸爸一时气不过，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经过三天的抢救，
还是没救回我的爸爸。刚办完爸爸的丧事，没从失去爸爸的悲痛中走出来，
张伟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离了婚。离就离，他不离我也要离，
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跟这两个恶魔有任何关系。我答应了张伟所有的要求，
带着孩子净身出户，车子、房子、存款我什么都没要。带着妈妈，还有俩女儿，
挤在城中村月租三百块的阁楼里。2.阁楼漏风，又没有暖气，妈妈关节炎犯了，
肿得像馒头的膝盖连裤子都穿不上。我翻出一块厚棉布，里层垫上软绒布，
又塞了点晒干的艾草，给妈妈做了一个护膝。“妈，试试。”我帮她套上，
她慢慢弯了弯腿：“不那么疼了，还暖和。”是啊，我之前在纺织厂做了五年的缝纫工，
只是后来随张伟创业，日子好之后成了全职主妇。“林秀！”邻居张阿姨敲门，
看见护膝眼睛一亮，直接塞来二十块：“给我也做一个！就照这个样！”捏着那二十块，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活路，我可以拾起以前的手艺，让日子过下去，
至少不让妈妈和女儿挨饿。当天下午，我就去买了一些棉袄内衬和棉布，
坐在阁楼唯一能晒到太阳的角落赶工。没有缝纫机只能靠手缝，针脚得密才结实，
指尖会时不时被针扎到。我把护膝送过去时，张阿姨摸着厚实的针脚，
又多塞给我十块：“秀儿，这手艺值这个价！我跟楼下李婶、王奶奶都提了，她们也想要，
你有空就多做几个。”“谢谢，张阿姨！”我心里像揣了团暖火。可没等我开工，
乐乐突然发起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妈妈说，今早上我出门时，
乐乐趁她不注意跑出去找她爸爸了，手脚被冻得僵硬，还哭着说周曼琪不让她进去，
还把她推倒在雪地上。我抱着乐乐往医院跑，医生说得住院。我摸遍口袋，也凑不够住院费。
“医生，能不能先输今天的？我明天就把钱凑来。”我抱着乐乐的手越收越紧。
医生皱着眉摇头：“孩子烧到39度多，不能耽误，你明天一定要补上。”第二天一早，
我把乐乐托付给妈，拿着爸爸给我留下的手镯和项链到珠宝店变卖。除了交住院费，
剩下的可以给妈妈买个暖炉，再买些手工材料。那不是周曼琪和张伟吗？真是冤家路窄，
没想到在医院也能碰到她们。“表姐，你这是生病了吗？
怎么在医院呢” 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恶心。“周曼琪，你明知故问，乐乐只是个孩子，
你用得着那么刁难她吗？”张伟一头雾水：“你这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不要什么事都怪在曼琪身上。”周曼琪摸着肚子：“是啊表姐，我和伟哥正备孕，
医生说了保持心情愉悦，你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爸爸，爸爸，
” 乐乐不知什么时候从病房跑出来抱住张伟的大腿，周曼琪一把把乐乐拉开，“伟哥，
我们回家吧，我有点不舒服。”“嗯。”张伟扶着周曼琪就这样离开了。3.乐乐，出院后，
我专心做起了手工，想着除了张阿姨她们的护膝外，我还可以多做点其它的去市场上卖。
周曼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秀，开门，开门。”现在是连表姐都不叫了，
我生气地把门打开，“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她穿得花枝招展，
像个花蝴蝶，“我是来警告你，管好你的孩子，不要再让她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下次再来，
可不是不让她进门那么简单了。”不由分说，她冲进家里，到处乱翻，乱砸。
我忙抱起吓坏了的朵朵。做好的手工品全被她打翻，我实在忍不了，把朵朵抱进屋里，
和姐姐呆着。拿起扫把就往周曼琪身上打，“我打死你个小三，打死你个白眼狼。
”周曼琪被我追着打出了家门，她还在叫嚷着，“有本事别让孩来找伟哥……”这时，
妈妈也刚从张阿姨家送护膝回来，“那个白眼狼来干嘛？”看到一屋子的狼藉，
妈是又生气又心疼我“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我活这么老，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些手工品都是你这些天不眠不休做出来的，现在全让她毁了，我要是见到她，
非打死她不可。”缝好的手工品坏了一大半，我不得不重新赶工。半夜，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想到妈和女儿们，我必须做好，不然怎么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发现针脚歪得厉害，我咬咬牙，
拆了重缝。4.“妈，我去早市试试。”天刚蒙蒙亮，我把护膝和布偶往竹筐里装，
乐乐揉着眼睛起来：“我跟你去。”“在家陪朵朵。”我捏捏她的脸，
昨晚她被周曼琪吓得不轻，眼底还有青黑，“卖了钱，给你买糖葫芦。”刚把布偶摆开，
就围了几个带孩子的宝妈。“这兔子多少钱？”一个卷发大姐拿起红玛瑙眼睛的布偶。
“十五。”我笑着说，大姐爽快地掏钱：“做工挺细，比超市的结实。
”开张的喜悦还没焐热，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下。我回头，
血瞬间冲到头顶——周曼琪挽着张伟的胳膊，：“哟，这不是林大裁缝吗？
”张伟眼神有些躲闪：“你招惹她干啥？赶紧走。”我真是懒得理她，
看一眼都觉得赃了我眼睛。周曼琪拿起个布偶往张伟怀里塞：“你看这布，
是不是你那件蓝衬衫改的？林秀，你可真会过日子，连旧衣服都不放过。
”周围有人开始窃笑，我脸上烧得慌，刚要把布偶抢回来，她猛地松了手，布偶掉在地上，
被她的高跟鞋碾了碾。“你干啥！”我推了她一把，她顺势往张伟怀里倒，
尖声叫起来：“哎呀！还想打人啊？”张伟扶着她，冲我瞪眼：“林秀，你个泼妇！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要说话，一个穿花棉袄的大妈指着布偶：“这兔子挺可爱的，
给我来一个。”生意上门，我压下火，刚要打包，周曼琪突然捂着脖子叫：“我的项链呢？
”她手忙脚乱地摸，张伟皱眉：“别瞎折腾。”“真没了！”她突然盯着我，
“刚才就你碰我了！林秀，是不是你偷了？”我握紧拳头：“周曼琪，
我警告你别在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困难，但你也不能偷我项链啊！
”周曼琪还在无中生有。一把抢过我的帆布包，我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还那么照顾她，
真想挖开她的胸口看看，是不是黑心肝。5.她突然停手，嘴角勾出个笑，手一扬，
金链子在晨光里晃：“这不是我的项链？林秀，你还有啥话说！
”我脑子“嗡”的一声——怎么会在我包里。我扑过去抢，被她躲开，
“我根本就没碰过你的项链，怎么可能会在我包里！”“大家听见了吧？”她举着项链喊，
“偷东西还嘴硬！这种人做的破烂，谁敢买啊？”说着一脚踢翻我竹筐前。护膝滚进泥水，
布偶掉一地。“我的东西！”我蹲下去捡，周曼琪一脚踩在我手背上。“啊！
”疼顺着胳膊爬上来，我抬头瞪她，她笑得得意：“就这些破玩意，还想卖钱。
”张伟拉她：“行了行了，快走吧。”“走？”她甩开他，
把帆布包里的钱和膏药都倒了出来。“你凭什么掀我摊子！”我站起来，
手背上的疼烧得浑身发抖。周曼琪退半步：“凭你偷我东西！凭你不要脸！”“我不要脸？
”我看着地上的狼藉，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周曼琪捂着脸，眼睛瞪得像铜铃，
张伟也愣住了。我的手还在抖，不是怕，是气。“你又打我？”她尖叫着扑上来抓我脸，
“我撕烂你的脸！”我侧身躲开，她摔在地上嚎：“大家快来看啊！打人了！偷东西还打人！
”张伟拽我胳膊：“你疯了？！”“我是疯了！”我甩开他，指着地上的狼藉，
“她毁了我的东西，必须赔！”我穷，被你们欺负得抬不起头，可我不是软柿子。
周曼琪爬起来，抓起烂布偶往我身上砸：“赔你？我赔你个屁！”6.张伟想拦，
被她推开：“别碰我！今天非撕了她不可！”“她偷我的项链，还打了我，还想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她跳着脚喊，像斗鸡。穿保安服的大爷挤进来：“吵啥？影响做生意！
”“她偷我项链！”周曼琪冲大爷喊，“您看，赃物都在这儿！”大爷瞅瞅地上的狼藉，
皱着眉：“姑娘，偷东西可不对啊。”“我没偷。
”我突然瞥见他身后的电线杆——上面有个摄像头，正对着我们这边。
我指着摄像头：“那里有监控！是不是我偷的，调出来看看就知道！
”我看你周曼琪是如何打自己脸的。“看就看！谁怕谁！”她硬着头皮喊，却往后退了半步。
“好啊。”我掏出手机按110，“让警察来调监控，看看她诬陷我偷东西，掀我摊子，
还打人，该怎么赔，让法律说了算。”“报警！”张伟抓住我手腕，“她是你表妹，
都是一家人，有必要闹这么大吗？”“一家人？”我甩开他，“你让她住我家，
逼我签离婚协议，我妈和孩子赶出来时，咋没想过是一家人？”他被堵得说不出话，
周曼琪还嘴硬：“报警就报警！我怕你？”脚悄悄往后挪，想溜。“想走？”我拦住她。
警车声由远及近，周曼琪往张伟身后缩。警察问清情况，带我们去警务室。
监控画面放出来时，周曼琪趁我给卷发大姐找钱，飞快地从领口拽下项链，塞进我包的侧兜。
“还有啥话说？”警察敲了敲桌子。周曼琪没吭声。张伟搓着手：“警察同志，
她也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我不接受，“她毁了我的东西，
在这么多人面前骂我小偷，一句糊涂就完了？”警察看着周曼琪：“按规定，你得赔人损失，
还得当众道歉。”在警察的强制执行下，周曼琪给了我赔偿，还当众给我道了歉：“对不起，
林秀不是小偷，是我自己把项链放进她包的。”“妈，你咋才回来？”乐乐扒着阁楼门，
“张奶奶来了，说要订十个护膝，还问你会不会做布包。”7.布包？
我愣了下——那种能装菜、能背孩子的，比护膝复杂，卖价也高。“妈试试。
”我摸了摸她的头。学做布包，真是一个好点子。连续好几天，我到处转 。“请问，
你们收学徒吗？”我问柜台姑娘。她瞥了我一眼：“不收！”“我可以交学费。”我赶紧说，
“我有一定的功底，以前在纺织厂做过，会踩缝纫机……”“说了不收！
”她拿鸡毛掸子抽柜台，“快走快走，别耽误做生意！”都说不收，有的装没听见。
走到巷尾“老布坊”，玻璃门上贴着“招学徒”的红纸。我刚说明来意，
胖师傅突然变了脸：“不收！赶紧走！”“您这贴着招学徒啊……”“贴了也不收你！
”他把剪刀拍在案子上，“我听说你手脚不干净，我们店可不敢要。”手脚不干净？
我真的很莫名其妙。在巷口碰见布店员工，是我以前认识的孙姐，
她小声跟我说：“上周你表妹，到处说你会偷东西。”回到阁楼，妈看我脸色不对，
赶紧问：“咋了？没找到？”我把布偶摔进筐，扯过布料：“她们不收，我自己学。
”我拿起针线缝，可怎么缝也不像，心里的劲又上来了。周曼琪不是想堵我的路吗？
我偏要走出来。夜深了，孩子们睡熟了，我还在缝布包。拆了又缝，缝了又拆。
8.天刚蒙蒙亮，我把刚缝好的布包塞进竹筐，把它被压在最底下。“妈，这个包挺好看的。
”乐乐伸手去翻。我心一动，把布包拽出来。刚占好位置，王奶奶就来了。“小林，
有护膝吗？”她眯着眼瞅筐，突然指着布包：“这是你做的？”我脸一热，刚想解释，
王奶奶已经拎起来颠了颠：“挺结实啊，多少钱？”“三十……”我话没说完，
身后炸响个尖嗓子：“三十？这破玩意也值。”又是周曼琪，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想吐。
她一把抢过布包：“做工又差，又丑，傻子才会买”王奶奶皱起眉：“你这姑娘咋说话呢？
”“我说实话啊。”周曼琪把布包往地上一摔，“张姐，你看她这手艺，做的东西能要么？
别回头背两下就散架了。”叫“张姐”的女人赶紧躲：“我就是随便看看。
”旁边问价的宝妈也走了。“周曼琪，你没完了是吧？”“我卖我的东西，碍着你了？
”“没碍我！我就过来打声招呼。”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需要，有多远你滚多远，
一见你我就想揍人。”“好好，我走，你不要到时候哭着来跟伟哥要钱就行。”扭着屁股，
得意的走了。收摊回家，我突然想起街口“李记布包店”——老板李师傅可是老手艺人，
做的包都不够卖。第二天凌晨五点，天还黑着，我揣着两个热馒头出门。
李记布包店的卷闸门关得死死的，旁边堆着积雪，我拿扫帚扫干净，又把冰碴子铲到路边。
七点多，卷闸门“哗啦”一声拉开，穿棉袄的老爷子探出头，看见我愣了下：“你谁啊？
”“李师傅，我想跟您学做布包。”我把馒头递过，“我可以交学费，求你收下我吧！
”他摆摆手：“不收学徒。”说完就要关门。“我能吃苦！”我按住门，手被铁边硌得生疼，
“我每天来给您扫地、擦桌子，您就让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不用您教……”“说了不收！
”他硬把我推出去，卷闸门“哐当”一声落了锁。我没走，在门口站着。雪又下了，
很快堆了薄薄一层。中午时，穿蓝工装的年轻男人过来开门，看见我冻得直跺脚，
皱了皱眉：“我爸说了不收学徒。”“我知道。”我从怀里掏出玻璃罐，“这是我妈做的，
您尝尝，就当我给您添麻烦的赔礼。”他愣了下，接过罐子闻了闻：“挺香啊，
我妈以前也爱做这个。”正说着，李师傅从里面出来了，看见我还在，
脸沉了沉：“你咋还不走？”“爸。”年轻男人把咸菜递过去，“她都在这儿站一上午了，
雪没停过。我看她是真心想学，您就……”“真心？”李师傅瞪他一眼，却接过了咸菜罐，
“学这个得熬，你熬得住？”我赶紧点头：“熬得住！”他没再说啥，转身往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