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吃鱼

（看不惯的就划走吧，我手写也很累，致此，言尽）老莫是住我家西院边上，终身种地的农民，因为没有脸的缘故，没有人看得起它。

据说它原本是有脸的，因年轻时品德败坏，欠了一屁股账，听别人说还是高利贷，迫不得己把脸卖了，又给别人干了十几年白工，才把账还清。

那时脸贵，它正是个少爷，但放现在，一张脸，连一碗白饭都不如了，这都是后话了。

在我们这没脸是不配有名字的，以至于他有脸时的名字，呼！

一瞬间大家就全忘了。

我们这待奉的是财神爷，财神爷爱富，只要定时上交千百两黄金，就可以有脸了。

千百两黄金！

大富人家动动手指就教好了，但平民百姓可拿不出来，怎办呢？

这就不得不提被我们视为智慧星的游爷了，据说当年他也没有脸，也没有钱，就想了个法，一圈报纸包着一块几十斤重的大石头，还有那金粉浆一刷，千百两的黄金就这样做出来，再随便用块木牌，上面刻的什么爷，用纸糊着衣服，财神爷两眼看不清，看到那木牌再看到石头，便欣喜的赏了张脸。

游爷清高，把这法告诉了别人，越来越多人有脸了，财神爷高兴，整天住在金砖宝殿里，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后来首接就瞎了，摸了摸金砖就欢天喜地的赏张脸。

所以像老莫这种，我们这凑不出第二个了。

说这老莫人也是怪，路上摸块石头就有脸的事也不做，宁要真挣个金砖出来。

用我们的话讲，金砖比不上白饭。

它终日种地，每天清晨拿个锄头，晚上再带回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村门口那歪脖子老树也重复着落叶，长叶，再落叶。

许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我对此无任何同感，只想是自作自受吧。

又是冬至，家里长辈清算年账，“老莫还欠3000两银子呢！”

每冬至便是我最烦的时候了，只因家里长辈会用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强迫我去各家收债，在这脸就是一切。

手里接过账单，出到门外便小声嘟囔起来“真是好个高高在上的脸，等你死了我定把你那张脸给夺走。”

老莫巢离我们家并不远，只需走几步便到了，但今日不同，哪有什么老莫巢！

只有一个高瘦的老人靠着歪脖子老树嚼着灯草，我忽地想起了他的名字，莫听言。

老莫不见了！

这使我恐慌起来。

赶忙又跑回家中，大喝三杯水，这才冷静下来。

将情况上报给家里长辈后，便急忙回到家室，用被子捂住耳朵，眼睛和嘴。

不敢视，不敢闻，不敢语。

就这样坎坷的过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仍不死心，又跑回老莫巢，这才确定下来，老莫巢确实不见了。

我见那莫听言拿着锄头，跟老莫一样，去那块田地里种地。

那是老莫吗？

我的心里不敢肯定，为何？

因为这个莫听言有脸，而老莫没有。

许是没熬过冬至死了吧。

我只能这样勉强的说服自己。

又看向那棵歪脖子老树，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蹦出另一个名字来，红豆树。